第14章 布拉格迷局
- 靈境迷途
- 小珍不碼字
- 3255字
- 2025-08-14 14:28:00
“渡鴉號”的銀色光軌切開 1999年布拉格的黃昏,老城廣場的天文鐘在暮色中泛著青銅色的光澤,鐘面的機械人偶隨著整點臨近開始轉動,齒輪咬合聲里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銀血共鳴。林野站在主控室,指尖撫過屏幕上跳動的能量圖譜——天文鐘的核心位置有個異常明亮的紅點,與守時人銀片的能量特征完全吻合。
伊萊娜將伊萊亞斯的筆記本翻到芯片設計圖那頁,用銀筆在三種銀血的交匯點畫了個圈:“三重共振需要絕對同步,誤差不能超過十七毫秒。”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斷契者的模糊蹤跡上,那道黑色氣流正盤旋在伏爾塔瓦河上空,“他好像在等我們,但又保持著安全距離,像是在忌憚什么。”
林野的懷表在口袋里劇烈震動,藍寶石透過布料射出的銀光在控制臺投下漣漪。自從吸收了伊萊亞斯的靈契碎片,他對時間流速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此刻的布拉格廣場,每塊石板的振動頻率都不同,有些快如驟雨,有些慢似流沙,顯然被人為扭曲過。
“是‘時間橡皮擦’的前置影響。”林野調出廣場的歷史影像,1999年 8月 17日這一天的記錄存在十七處模糊斷點,“守時人在這一天進行過測試,這些石板下可能埋著能量導管。”
“渡鴉號”降落在廣場旁的哥特式教堂尖頂,林野順著排水管滑落到廣場時,正趕上天文鐘敲響六點。機械人偶轉動的瞬間,他清晰地“看見”無數銀色的絲線從鐘面延伸出來,鉆入地下,與石板下的能量導管相連——那是用濃縮銀血混合黑霧制成的特殊材質,既能傳導時間能量,又能污染正常時空。
伊萊娜的銀匕首在石板上劃出靈契符號,地面立刻傳來空洞的回響。“在第十五塊玫瑰花紋路的石板下。”她俯身用匕首撬動石板,邊緣露出的能量導管正流淌著黑色液體,“和鐘塔配重塊里的‘時間橡皮擦’核心同源,但濃度更高,顯然經過了改良。”
林野將懷表貼近導管,藍寶石的光芒讓黑色液體暫時退去,露出里面的銀色基底。“是用阿爾弗雷德的銀血做的。”他的指尖傳來刺痛,導管表面的靈契符號與祖父的完全一致,“守時人利用芯片控制他的銀血,為‘時間橡皮擦’提供能量。”
天文鐘突然發出刺耳的轟鳴,鐘面的機械人偶停止轉動,轉而投射出全息影像——維克托的臉出現在鐘樓上,左眼的蛇形紋身泛著紅光:“歡迎來到時間的終點,銜匙者的后代。”他的影像指向廣場中央的噴泉,“那里面藏著‘時間橡皮擦’的啟動核心,只要注入足夠的銀血,就能抹除 1927年以來的所有時空節點。”
林野看向噴泉,水面漂浮著無數銀色的光點,每個光點里都嵌著細小的靈契碎片——那是被守時人收集的銜匙者靈魂,用作啟動核心的“燃料”。噴泉底部的排水口正在旋轉,形成黑色的漩渦,與鐘塔的時間漩渦遙相呼應。
“他們想用整個布拉格廣場做祭壇。”伊萊娜的聲音帶著寒意,她的銀血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向噴泉,“這些靈魂碎片在召喚同類,我的銀血正在被吸引。”
廣場四周突然出現守時人的身影,風衣下擺的十七顆星徽章在暮色中閃爍。他們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圍繞廣場站成圈,銀色鎖鏈在地面組成巨大的靈契——與阿爾弗雷德被植入的芯片圖案相同,顯然是某種獻祭儀式。
“斷契者在哪?”林野握緊懷表,藍寶石的光芒掃過廣場,最終定格在河對岸的查理大橋上,“他在觀望,好像在等儀式進行到某個階段。”
懷表突然彈出伊萊亞斯筆記本的殘頁,上面用銀墨水寫著:“斷契者的靈契雖被污染,但本源仍與阿爾弗雷德同源,芯片對他有排斥反應,這是破局的關鍵。”
林野突然明白維克托的算盤——他故意讓斷契者旁觀,是想利用儀式的能量激化三種銀血的沖突,讓“時間橡皮擦”在混亂中自動啟動。他朝著查理大橋大喊:“你想復仇的話,現在就是機會!維克托在用你父親的銀血做武器!”
大橋上的黑色氣流劇烈涌動,斷契者的身影在霧中顯現。他的左眼齒輪轉動得異常急促,黑色風衣下的銀鏈發出悲鳴——那些鏈節上,刻著的正是阿爾弗雷德的靈契符號。
“我知道芯片的位置。”斷契者的聲音穿透風聲,黑色霧氣中飛出半塊靈契碎片,落在林野手中,“但需要你們的銀血作為鑰匙,我的已經被污染,無法單獨接觸。”
林野將碎片與自己的靈契貼合,兩種銀色的光芒在接觸點炸開,形成道能量橋梁。他突然“看見”芯片在阿爾弗雷德靈契中的具體位置,像顆黑色的種子,扎根在烏鴉圖案的心臟處,不斷吸收銀血,排出黑霧。
“三重共振需要同步!”林野對著斷契者大喊,同時按住伊萊娜的手,“我喊到三,同時注入銀血!”
守時人的儀式圈突然收緊,銀色鎖鏈射出的能量波開始切割廣場的時空。噴泉底部的黑色漩渦越來越大,已經吞噬了近半數的靈魂光點。維克托的影像發出狂笑:“太晚了!儀式已經啟動,你們的銀血只會加速‘時間橡皮擦’的覺醒!”
“一——二——三!”
林野、伊萊娜與斷契者的銀血同時注入能量橋梁,三種銀色的光芒在廣場中央匯成三角。當共振波觸及噴泉的瞬間,黑色漩渦突然停滯,維克托的影像發出痛苦的尖叫:“不可能!斷契者的污染怎么會被凈化?”
林野這才發現,斷契者注入的銀血中,夾雜著細小的金色光點——那是阿爾弗雷德的銀血殘留,顯然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凈化自身的污染。三種銀血在共振中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僅沒有沖突,反而形成了新的平衡。
噴泉底部的啟動核心開始出現裂紋,里面的靈魂光點趁機飛出,在廣場上空組成巨大的靈契。伊萊亞斯、塞巴斯蒂安、伊麗莎白……無數熟悉的虛影在光中顯現,合力將核心拖向“渡鴉號”。
“是迷途的靈魂在幫忙!”伊萊娜的銀匕首劃出紅光,斬斷守時人的能量波,“他們的靈契碎片能中和‘時間橡皮擦’的污染!”
斷契者的黑色霧氣突然爆發,將殘余的守時人籠罩。他的左眼齒輪射出銀光,與林野的懷表產生共鳴:“芯片的控制頻率我已經破解!快用這個頻率沖擊阿爾弗雷德的時空節點!”
林野立刻將頻率輸入“渡鴉號”的控制系統,機械心臟的共振波穿透時空,直擊 1973年的阿爾弗雷德。懷表的藍寶石突然投射出祖父的影像——他正跪在守時人的手術臺上,靈契中心的芯片在共振中閃爍,左眼流下銀色的眼淚:“謝謝你們,我的孩子……”
影像消失的瞬間,廣場的時空開始恢復正常,快如驟雨的石板放慢了節奏,慢似流沙的則加速流動。維克托的影像在共振波中徹底消散,只留下句不甘的嘶吼:“時間不會原諒你們……”
當最后一縷黑色霧氣被凈化時,斷契者的身影變得清晰,黑色風衣下露出完整的靈契,只是邊緣還殘留著淡淡的黑霧。“我該走了。”他的目光掠過林野手中的半塊碎片,“阿爾弗雷德的銀血在引導我去修復被污染的時空,這是我欠他的。”
林野將碎片遞給他:“我們會找到解除芯片的方法,到時候需要你的幫忙。”
斷契者接過碎片的瞬間,靈契在光中拼合完整。他化作道銀光沖向天際,只留下句回蕩在廣場的話語:“在時間的盡頭等我……”
天文鐘的機械人偶重新開始轉動,投射出的不再是維克托的影像,而是 1927年集會的盛況——塞巴斯蒂安站在臺上舉杯,年輕的阿爾弗雷德坐在臺下微笑,伊萊亞斯在角落調試鐘表,每個人的靈契都完整而明亮。
“是被‘時間橡皮擦’抹除的真實歷史。”伊萊娜撫摸著恢復正常的石板,“這些靈魂終于能安息了。”
主控室的屏幕上,代表 1999年布拉格的光點化作流星墜入“安息”區域,新的坐標自動浮現——2003年的愛丁堡,伊麗莎白晚年居住的療養院閃爍著綠光,旁邊標注著“芯片的起源”。
林野轉動操縱桿,“渡鴉號”的鳴笛聲在布拉格的暮色中格外清亮。他摸向懷表,里面的藍寶石與斷契者殘留的靈契碎片產生共鳴,發出和諧的嗡鳴。
當“渡鴉號”穿過時空隧道時,林野在控制臺的反光中,看見自己左眼的靈契符號旁,那道與斷契者契合的銀線變得更加明亮。他知道,尋找芯片起源的旅程才剛剛開始,但此刻的他不再迷茫——無論是祖父的苦衷,還是斷契者的救贖,都在時間的洪流中逐漸清晰。
機械心臟的搏動沉穩有力,像是在為這場跨越百年的家族救贖倒計時。林野與伊萊娜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篤定。無論 2003年的愛丁堡藏著怎樣的秘密,他們都將攜手揭開,因為這不僅是為了銜匙者的使命,更是為了讓那些迷途的靈魂,真正找到回家的路。
舷窗外,布拉格的燈火漸漸遠去,化作銀色時空中的點點星火。林野握緊懷表,里面的藍寶石正映出未來的輪廓——那里有完整的靈契,有純凈的銀血,還有所有被修復的時空節點,在時間的長河里,閃爍著永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