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問對人了，因為之前多次給各大勢力輸送新人，流傳出來的相關消息我這有一些。」

于婉一邊回憶，一邊盡量把信息整理好，同步給還算半個新人的肖登。

「一旦主角死亡，整個【認知孤島】的構成基礎就會徹底崩壞。屆時會發生三種可能。」

「第一種，也是最常見的一種，是‘世界升格’。整個孤島的異常值會瞬間飆升到一個無法控制的級別。就像在偵探故事里殺死了福爾摩斯，那么他的哥哥可能就會開著高達從泰晤士河里冒出來。整個世界的畫風都會變得面目全非。」

「第二種，是‘世界重啟’。孤島的規則會強行‘卡BUG’，在另一個時間點，或者用另一種方式，復活、再造一個和主角身份背景完全一樣的人，來繼續這個故事。」

「而第三種，也是最可怕的一種，是‘世界崩壞’。整個孤島會徹底解體，變成一片原始的認知洪流，被其他更高維度的存在吞噬、吸收，成為他們修煉或者煉制法寶的養料。」

「潘趣這種跨界者，他們就是游走在各個孤島之間，以誘導主角死亡欣賞世界崩壞為樂的瘋子。他們是所有故事的天敵，也是【萬淵之瞳】頭疼的病毒。」

「但是，潘趣的目標，似乎并不是殺死黑崎一護。」肖登敏銳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我們到了。”市丸銀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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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夜宮，第五之塔。

這里是井上織姬被囚禁的地方。

與其說是囚牢，這里更像是一間豪華的套房。

柔軟的地毯，精致的家具，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陽臺，可以俯瞰整個虛圈那荒涼而又壯麗的景色。

但這一切都無法驅散井上織姬內心的不安。

她抱著膝蓋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那輪永恒的殘破白色月亮。

她想念黑崎同學，想念現世的一切。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材高挑、有著綠色眼眸和黑色淚痕的破面，端著一個放著食物和水的托盤走了進來。

第四十刃，烏爾奇奧拉·西法。

“吃東西。”他的聲音，如同他的人一樣，冰冷而又沒有絲毫情感。

“我不想吃。”井上織姬搖了搖頭。

烏爾奇奧拉沒有強迫她，只是將托盤放在桌上，靜靜地站在一旁，用他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著她。

“你在害怕什么？”他突然問道。

“我……”井上織姬愣了一下。

“自從你來到這里，你的情緒就一直很不穩定。有時候會突然地陷入恐懼，有時候又會莫名的憤怒。你甚至，會對著空氣說話。”

井上織姬不知道該如何向這個冷酷的破面解釋。

自從來到虛圈之后，她的腦海中就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另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時而像個循循善誘的朋友，安慰她、鼓勵她，告訴她黑崎同學一定會來救她。

時而又像個惡毒的魔鬼，在她的耳邊低語，放大她的恐懼、嘲笑她的無力，告訴她所有人都已經拋棄了她。

最近那個聲音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

她甚至開始分不清，哪些想法是屬于自己的，哪些是屬于那個“聲音”的。

她感覺自己的心，正在被一點點地侵蝕、占據。

“請你出去。”她突然對著烏爾奇奧拉說道，情緒有些失控。

烏爾奇奧拉的眼中，閃過了名為“困惑”的情緒。

他無法理解。

心，到底是什么？

就在這時，整個第五之塔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一股龐大的靈壓從塔底傳來。

“黑崎一護……他來了嗎？”烏爾奇奧拉的目光，投向了塔底的方向。

“太好了！黑崎同學！”井上織姬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但下一秒，那個“聲音”，再次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是啊，他來了。他來送死了。你難道沒有看到嗎？這么多、這么強大的敵人。”

“你閉嘴！不許你這么說黑崎同學！”

“呵呵呵，真是可憐的女孩。你以為，你真的能等到你的英雄嗎？”

“不，你等不到的。”

“因為，在你的英雄到來之前，你，將會成為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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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夜宮的另一處。

在市丸銀的引領下，肖登四人終于踏入了這座白色的宮殿。

宮殿內部的結構極其復雜。無數的走廊、房間、階梯，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市丸銀停下腳步，瞇著眼睛笑道，“藍染大人就在這座宮殿的最高處等著你們。能不能走到那里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說完，他便轉身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這家伙……”戀次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

“他是在給我們指路，也是在給我們設下考驗。”雨龍冷靜地分析道，“這里是敵人的大本營，每一步都可能有陷阱。我們必須小心。”

四人正準備前進時，一個戴著眼罩留著黑色臟辮的男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東仙要，或者說潘趣。

“呵呵呵，真是有意思的組合。你們先來陪我玩一會兒吧，暫時沒有到你們登場的時候。”

“領域展開。”

“啊，想知道我是什么領域？不告訴你。”

東仙要的右手幻化出一個紅色的氣球。

看到這個氣球的一瞬間，四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穩。

肖登的意識也隨之沉入了一片黑暗。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個光怪陸離的游樂場。

畫著小丑笑臉的巨大摩天輪在緩緩轉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旋轉木馬上的不是木馬，而是一具具被剝了皮的、正在哀嚎的人體標本。

過山車的軌道斷裂、扭曲，一節節車廂從高空墜落砸在地上，濺起大片的“血漿”。

空氣中，彌漫著爆米花的甜膩香味和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無數個穿著小丑服、戴著笑臉面具的“游客”，在游樂場里穿行。發出陣陣瘋狂的、刺耳的笑聲。

“我們和戀次、雨龍并沒有一起進來？”于婉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畢竟這里是潘趣的主場。如果我是潘趣，我甚至會選擇把所有人單獨分開。”肖登的眼神落在了游樂場最中央，那個巨大的、由無數氣球和彩帶構成的馬戲團帳篷上。

“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這里是幻境、還是咱們被整體傳送，在這個幻境之外的身體是否能夠被攻擊。必須速戰速決。”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猶豫，先朝著那個馬戲團帳篷走去。

周圍那些瘋狂的笑聲極度嘈雜，刺入他們的腦海。

于婉的理智值開始緩慢下降，殘篇《過去彌陀經》入門后，這還是第一次。

【理智值：98/100】

【理智值：95/100】

【理智值：92/100】

自從發現投入認知點也加不了智力后，肖登的理智值波動很少見，此時依舊。

當他們走到帳篷門口時，兩個巨大的、由玩偶熊改造而成的門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玩偶熊的棉花里，塞滿了鋒利的刀片和玻璃渣，它們的眼睛是兩個不斷旋轉的紅色漩渦。

“門票。”其中一個玩偶熊，用合成的、毫無感情的童聲說道。

“或者……留下你們的‘笑容’。”

話音未落，兩個玩偶熊已經揮舞著它們塞滿了刀片的爪子，朝著兩人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