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古的心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攥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方才趙風展露的實力已讓他心神震顫,心知再拖下去,沒有甩開他的話,今日恐怕要栽在這里!
只得拿出一件權杖型法寶,此刻也顧不上心疼,王天古深吸一口氣,吐出精血噴在上面,瞬間他的臉色就變得蒼白,并且丹田內的法力如奔騰江河般涌入權杖,杖頭鑲嵌的墨色晶石瞬間爆發出濃郁的黑霧。
本命法寶幽冥杖化作一道黑影掠出,落地的瞬間,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原本明亮的天地驟然被黑暗吞噬。陰冷的氣息如同數九寒冬的寒風,刺得人皮膚發緊,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結成了冰,連草木都失去了生機,變得枯萎發黑。
凄厲的鬼嚎聲從黑暗中響起,一尊尊青面獠牙的鬼物破土而出。它們身形佝僂,利爪泛著幽綠的寒光,腐爛的肌膚上還掛著粘稠的黑液,剛一出現便張牙舞爪地撲向南宮謹,腥臭的氣息混雜著劇毒,讓周圍的草木瞬間化為一灘黑水。
王天古藏在黑暗中,見此情景終于松了口氣,嘴角剛剛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可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南宮謹法力涌入的瞬間,純白色的火焰從朱雀之靈身上燃起,一聲啼鳴,聲音清脆卻帶著焚盡萬物的威勢,它掠過之處,黑暗如同冰雪消融般退散,那些張牙舞爪的鬼物觸碰到白光的瞬間,便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最終化為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中。
空氣中的劇毒被白光灼燒,發出“滋滋”的聲響,轉眼便被凈化得無影無蹤。那柄幽冥杖還想繼續釋放陰氣,卻被朱雀虛影一口叼住,純白火焰瞬間將其包裹,杖身上的暗紋迅速龜裂,墨色晶石發出“咔嚓”的碎裂聲。
不過呼吸間,曾經威風凜凜的法寶,便被焚燒成了一捧黑色的灰燼,隨風飄散。
白光漸漸收斂,天地重新恢復明亮。南宮謹依舊追擊而來,白衣依舊纖塵不染,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打斗,不過是拂去了一粒塵埃。
王天古仍然快速的飛離,可是見到這一幕,本就因為本命法寶毀去而重傷的他,臉色慘白如紙,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駭,他引以為傲的底牌,竟然被如此輕易地破了!
王天古見到如此場景心中戚戚,他知道今日恐怕難逃死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
緊接著,他雙手快速結印,指尖流淌出詭異的黑色紋路,那紋路如同活物般順著手臂攀爬,所過之處,皮膚瞬間變得干枯蠟黃,仿佛生命力正被急速抽離。
隨著印訣完成,王天古體內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息。如同被點燃的火焰般瘋狂攀升,周圍的天地靈氣劇烈涌動,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旋,瘋狂涌入他的體內。
他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干枯的皮膚重新變得飽滿,甚至比巔峰時期更顯挺拔。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王天古身上的氣息已然逼近元嬰中期。
而后王天古左手猛地探入儲物袋,數道流光瞬間飛出,那是他壓箱底的攻擊型符箓,雷火符、冰棱符、裂地符在空中展開,符文閃爍著刺目的靈光,仿佛要將天地間的靈氣都吸納入內。
右手則祭出隨身多年的防御古寶“玄龜甲”,青黑色的龜甲懸浮在身前,表面浮現出層層疊疊的玄奧紋路,散發出厚重的土系靈力。
然而,這般拼命的準備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卻顯得如此蒼白。
遠處的南宮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指尖輕彈,懸浮在半空的赤煌劍驟然爆發出萬丈赤芒,劍身之上朱雀虛影若隱若現,發出尖銳的啼鳴。
赤煌劍化作一道白色閃電,速度快到極致,只聽“嗤啦”幾聲脆響,王天古祭出的符箓竟連半息都沒能撐住,便被劍光一一斬碎。
雷火符炸開的火星、冰棱符凝結的冰晶,在赤煌劍的高溫下瞬間汽化,只剩下漫天紛飛的紙灰,被熾熱的氣浪卷向遠方。
赤煌劍并未停歇,劍身光芒再盛,如同一道赤色流星,狠狠撞在已然破損的玄龜甲上。“轟···!”震耳欲聾的巨響響徹天地,比驚雷更甚百倍。
以撞擊點為中心,方圓數十里的空間仿佛被打碎的琉璃般泛起蛛網裂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能量漣漪向外擴散,所過之處,參天古樹瞬間化為飛灰,堅硬的巖石地面如波浪般起伏。
附近的幾座山頭更是不堪一擊,在能量漣漪的沖擊下,直接轟然坍塌,煙塵沖天而起,遮天蔽日。待煙塵稍稍散去,地面中央赫然出現一個直徑百丈的巨大圓坑,坑底漆黑一片,巖漿隱隱滲出,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高溫。
而南宮謹沒有絲毫停頓,神識掃過,當察覺到三百里外那道微弱的元嬰氣息時,他眼中寒光一閃,沒有絲毫停頓,周身驟然泛起一層血色霧氣,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正是他能夠不使用赤煌鐘,就能抓住瞬移元嬰的最大依仗血影遁。
另一邊,王天古的元嬰在虛空中急速飛行,他臉色慘白,元嬰表面已泛起淡淡的灰敗之色。
方才施展瞬移逃生,已消耗了他大量元嬰本源,此刻他氣息紊亂,只覺得頭暈目眩。“三百里···以我的修為,瞬移到這里,他的神識應該覆蓋不到了。”
王天古心中僥幸,便停下身形,打算稍作調息,再尋機會遠遁。他深知瞬移距離越遠,對元嬰的損傷越大,短距離瞬移尚可承受,若是再強行瞬移,本就在大戰中有所損傷的元嬰恐怕會直接潰散。
可王天古不知道的是,南宮謹的神識早已超越了普通元嬰后期大修士的范疇,即便相隔三百里,王天古的元嬰氣息也如黑夜中的燭火般清晰。
更遑論“血影遁”的速度絲毫不遜色于瞬移,血色霧氣撕裂夜空,不過一息時間,南宮謹的身影便出現在王天古元嬰旁邊。
王天古抬頭看到南宮謹,瞳孔驟然收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剛要開口求饒,卻見南宮謹眼神淡漠,沒有絲毫想聽他辯解的意思。
一手法力輸出抓住王天古元嬰,收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封禁了起來。
他再次回到燕家堡,看到各派弟子完事了之后,也是直接回到掩月宗。
他未作停留,徑直掠向青霞師姐的洞府,指尖一捻便取出枚泛著瑩藍微光的鮫綃傳音符,注入靈力后輕聲說道:“師姐,燕家堡奪寶大會另有隱情。此次是一位小輩察覺事態棘手未貿然現身,恰逢師弟我路過出手才化解危機,具體細節需當面稟明。”
傳音符化作一道流光鉆入洞府,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洞府石門便緩緩開啟,青霞一襲月白道袍立于階前,眉宇間帶著幾分關切:“師弟一路辛苦,快進來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