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中林野成功的掌握了云水絕,他已經能抓住來偷草藥的小狐貍了,也通過白鳴的教導了解了一些丹藥的煉制方法,不過因為沒有丹爐,所以也就沒嘗試過實操。
既然已經掌握了云水絕,那白鳴也該教他一些攻擊手段了,這段時間里,林野已經發現了,除非第二天有事要做,否則白鳴就會睡到中午,一開始還會給他準備早飯,后來發現林野會自己摘野果挖野菜,也就徹底放養了,為了不打擾師父休息林野打算先去藥園看看。
晨露還掛在藥園的草葉尖上,折射著剛爬上山頭的陽光,碎成一片亮晶晶的光斑。林野踩著青石板路往藥園走,腳步比一個月前輕快了不少,靈氣在經脈里隨著呼吸輕輕流轉,連帶著踩過枯葉都只會發出輕輕的“莎莎”聲。
他剛拐進竹籬笆圍成的藥園,就見角落的齒葉草從動了動。不是被風刮的,是有活物在里面。林野瞥見一團火紅的尾巴尖正從葉片底露出來,還帶著幾片沾著露水的鋸齒葉。
“又來偷藥草?”林野放輕腳步走過去,指尖悄悄凝聚起一絲靈氣。這一個月來和月狐斗智斗勇,他早摸透了這小家伙的習性,看著機靈,實則總在偷完藥草后得意忘形地露尾巴。
果然,那團火紅猛地竄出來,嘴里叼著株剛抽芽的凝露草,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圓,見是林野,轉身就想往籬笆外竄。林野早有準備,足尖輕點地面,借著《云水訣》的輕身法門追上去,指尖的靈氣化作一道極淡的風圈,輕輕攔在狐貍身前。
月狐沒料到他動作這么快,“嗷”地一聲急剎車,嘴里的凝露草掉在地上,委屈地蹲坐下來,尾巴蔫蔫地掃著地面,倒像是被抓包的小孩。
林野把它抱起來,入手一片溫熱柔軟,狐貍的絨毛比看上去更蓬松,像揣了團暖烘烘的云,剛才偷藥時沾的草屑粘在毛上,被他用指腹輕輕拂掉。
正rua得起勁呢,懷中的狐貍突然耳朵一豎,猛地從他的懷中竄出去,叼起草藥眨眼間就沒入了樹林。林野看著他消失的方向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草屑“這小家伙,倒還記得把贓物帶走。”
林野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轉身往木屋走時,晨光已經爬過籬笆頂,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他走到廊下時,木屋的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白鳴披著件月白外衫站在門內,發間還帶著剛睡醒的微亂,見他回來,打了個哈欠。
“想著師父該教我新東西了。”林野撓了撓頭,晨光落在他鼻尖,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雀躍,“《云水訣》我已經練熟了,昨天追月狐時,借著風勢跑起來,它都差點甩不掉我。”
白鳴走到院子里伸了個懶腰,動作舒展得像剛醒的山貓,指尖劃過廊下晾著的草藥,淡青色的靈氣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波動:“嗯,是時候教你些攻防的法子了。”他轉身看向林野,眼神收了慵懶,多了幾分認真,“你是風火雙靈根,先從風屬性開始吧,風刃易學且實用。”
林野眼睛瞬間亮了,連忙站直身子:“風刃?是像刀一樣的風嗎?”
“差不多。”白鳴走到院子中央,抬手時袖袍被晨風吹得微微揚起,“看好了。”他指尖凝起一縷淡青色靈氣,那靈氣在他掌心旋轉著收緊,漸漸凝成一道半透明的薄刃,邊緣泛著極淡的白光,像被晨露擦亮的玻璃。
白鳴手腕微抖,那道風刃“嗖”地飛出去,精準的切開了院子外半空中一片飄落的枯葉,葉片應聲分為兩半,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切口整齊得像用剪刀裁過。“關鍵在凝,把逸散的風屬性靈力聚成一線,意到氣出,鋒銳凝于一念之間。”
林野看得屏息,連忙學著抬手,掌心凝聚靈氣。可風靈氣到了他掌心就像調皮的柳絮,剛聚起一點就散了,試了三次,只弄出些雜亂的小風,吹得自己額前碎發亂飄。
“別急。”白鳴走過來,指尖點在他手腕內側,那里是靈氣匯聚的穴位,“放松,別用蠻力。風性靈動,你越緊繃,它越容易散。想象掌心有個漩渦,讓靈氣順著漩渦轉,轉得越快,收得越緊。”
林野按他說的放松手腕,試著引導靈氣旋轉。這次靈氣沒立刻散開,在掌心轉成個小小的青白色氣旋,只是邊緣還在不停晃動,像隨時會破的泡泡。他咬著牙集中精神,氣旋越轉越快,漸漸有了些鋒銳的氣息。
“對,就是這樣。”白鳴在一旁輕聲提點,“再凝一點,把氣旋壓成薄片……”
話音未落,林野掌心的氣旋“噗”地炸開,化作一陣亂風,把他自己吹得打了個噴嚏。他垂下手,有點沮喪:“怎么總散?”
“正常。”白鳴遞給他塊干凈的帕子擦汗,“我當年練到能切開樹葉,用了七天。風刃看著簡單,實則最考控氣的精細度。你今天能聚出氣旋,已經不錯了。”他指了指院角的桃樹,“去對著樹干練,別想著切開,先讓風刃能穩穩飛出去三尺遠。”
林野點點頭,走到桃樹前,一遍遍抬手凝聚靈氣。晨光漸漸熱起來,風穿過藥園的聲音里混著他掌心靈氣炸開的輕響。起初風刃剛離手就散,后來能飛出一尺,接著是兩尺,直到日頭爬到頭頂,他終于發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風刃,擦著樹干飛過去,削掉了幾片桃葉。
“成了!”林野激動地回頭喊,白鳴正坐在石階上翻曬草藥,聞言抬眼笑了笑:“嗯,再練五十次。”
中午的陽光曬得人暖融融的,林野啃著白鳴做的漿果糕,看著院角被自己削得亂七八糟的桃樹,忍不住問:“師父,風刃能用來打架嗎?我看它削樹葉都費勁。”
“對付些野獸足夠了。等你境界上來了就可以用來打架了。但記住不到萬不得已莫要傷人。”白鳴看向遠處的青山說道。
林野把最后一塊糕點咽下去,重重點頭:“我記住了。”
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照進院子,白鳴開始教他火屬性法術。比起風刃的精細,白鳴說起火法時明顯生澀了些,指尖比劃著:“火屬性……我不太熟。你師父我是風冰靈根,對火靈力的掌控遠不如風。”
他蹲下身,撿起片干燥的落葉,指尖燃起一點橘紅色火苗,火苗不大,卻穩穩地在葉面上跳動:“火性暴烈,難控但威力直接。你試試把火靈力聚在手心,不用刻意塑形,就凝成一團,然后推出去。”
林野依言抬手,調動丹田的火靈力往掌心聚。火靈力比風靈力活躍得多,剛到掌心就像要往外竄,他費了好大勁才按住,掌心漸漸騰起一團小小的橘紅色光團,帶著灼熱的氣浪。
“對,就這樣。”白鳴在一旁看著,“穩住,別讓它炸開……推出去試試。”
林野猛地往前推掌,掌心的火球“呼”地飛出去,卻在半路炸開,化作一片零散的火星,落在草地上燙出幾個小黑點。他自己也被氣浪沖得往后踉蹌了兩步,手心燙得發麻。
“沒事吧?”白鳴走過來,指尖泛著淡藍的寒氣,輕輕按在他掌心,冰涼的觸感瞬間壓下灼痛。“火靈力易散難收,你聚得太急,推出去時又用了蠻力,靈氣自然會炸。”
他拿起林野的手,引導著他再次凝聚火靈力:“慢一點,先求凝聚,再求精準。想象掌心有個殼,把火靈力包在里面,推出去的時候,讓殼帶著靈力走。”
這次林野學得小心,掌心的火球凝聚得慢了些,光團比剛才小了點,卻穩定了不少。他輕輕往前一推,火球晃晃悠悠地飛出去,砸在院墻上,發出“噗”的一聲輕響,留下個焦黑的小印子。
“比剛才穩多了。”白鳴松開他的手,眼底帶著贊許,“火法不用學太多花架子,新手能把火球扔得準、扔得遠,就夠用了。遇到危險時,對著敵人腳下扔一個,能阻他腳步。”
林野聽著眼睛發亮,又試著凝聚火球。這次他刻意放慢速度,感受著火靈力在掌心流轉,學著用風靈力輔助控制——就像白鳴說的,用“殼”包著。火球飛出三尺遠,落在之前風刃削過的桃樹上,“啪”地炸開,燒得幾片枯葉冒起了青煙。
“不錯。”白鳴遞給他個水囊,“歇會兒,火法耗靈力快,別練脫力了。”
林野接過水囊喝了兩口,忽然瞥見籬笆外的灌木叢里有團火紅在動。他放下水囊走過去,就見月狐蹲在籬笆外的石頭上,正歪著頭看他練火球,琥珀色的眼睛里映著火光,尾巴尖還沾著片早上偷藥草時帶的齒葉草葉。
“你怎么又來了?”林野笑著戳了戳籬笆,“不怕我用火球燒你尾巴?”
月狐“嗷”了一聲,像是在抗議,忽然叼起地上一顆野果,用爪子推過籬笆縫。野果滾到林野腳邊,是顆熟透的紅漿果,和白鳴做糕點用的那種很像。
林野撿起野果,回頭看白鳴,白鳴正低頭整理草藥,像是沒注意這邊。他把野果揣進兜里,對著月狐揮揮手:“謝啦,下次別偷藥草了,想吃我摘給你。”月狐甩了甩尾巴,轉身竄進了樹林。
傍晚的風帶著涼意,林野坐在石階上,看著自己掌心殘留的淡淡暖意。今天練了一下午,風刃已經能飛出五尺,穩穩削斷細樹枝;火球雖然還是會炸,但至少能扔到院墻了。
“師父”林野輕聲問道,“您當年學這些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這樣笨手笨腳?”
白鳴的動作頓了頓,夕陽的金光落在發梢,染上一層溫暖的色澤。他轉過身:“比你還笨,當時我凝出的風刃把師姐養的花都給砍死了。大家初學的時候都是這么過來的。”
林野聽的笑起來,原來師傅還有這樣的時候。
“修行本就沒有捷徑。”白鳴將草藥放進藥簍,“今天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過段時間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每天練一練,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教你更進階的法子。”
“師父要去哪里?”
“出去看看老朋友,順便為你尋些功法,你這段時間就下山住吧。”
“我明白了,謝謝師父。”
暮色漫上來時,林野幫著白鳴把曬干的草藥收進木屋。月光從窗紙透進來,照亮書架上那本云水決,他現在能感覺到靈力在經脈里輕輕流轉,風的靈動,火的灼熱,都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院門外的灌木叢里,兩簇琥珀色的光點又亮了起來,月狐蹲在陰影里,看著木屋里透出的燈光,尾巴尖輕輕晃著。林野不知道,他的修行之路才剛剛開始,而這青霧村的寧靜之下,還有更多秘密在等著他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