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雷霆之威
- 九叔門下:我帶系統闖僵尸世界
- 羅米糖
- 2878字
- 2025-08-06 22:10:21
雷霆光柱劈在桃木劍尖,彭捷先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自劍身涌入體內,仿佛要將他整個人撐爆。每一寸肌肉、每一條經脈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劇痛瞬間淹沒了他,視野里只剩下刺目的銀白和撕裂靈魂的轟鳴。他咬緊牙關,牙齦幾乎滲血,拼盡殘存的意志,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引導著這股狂暴的力量,將灼熱滾燙的劍尖對準那團刺來的漆黑巨矛。
銀白色的雷霆之力與凝練的漆黑巨矛轟然相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種令人心臟驟停的、沉悶到極致的湮滅聲。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緊接著,無法形容的刺目強光猛地爆發,如同實質的怒濤,瞬間吞噬了整個義莊前廳。光線強到極致,反而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剝奪一切色彩的純白。空氣被急劇壓縮、加熱,發出尖銳的爆鳴,肉眼可見的沖擊波紋以碰撞點為中心,猛地向四周擴散。
轟——!
義莊堅固的墻壁、房梁、地面都在劇烈顫抖、呻吟。屋頂被徹底掀飛的破口邊緣,瓦礫碎石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灰塵彌漫,又被狂暴的能量流瞬間卷走。九叔和四目道長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波狠狠掀飛,兩人狼狽地撞在后方殘存的墻壁上,道袍鼓脹如帆,頭發根根倒豎,臉上滿是驚駭。
強光中心,那團凝聚了陰蝕全部力量的漆黑巨矛,如同投入沸油的冰塊,發出一種高頻、尖銳到令人頭皮炸裂的銳鳴。銀白色的電蛇瘋狂纏繞、撕扯著漆黑的矛身。矛尖在雷霆的沖擊下劇烈顫抖、扭曲,寸寸崩解,化為縷縷焦黑的煙氣。黑霧的核心爆發出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那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懼和深入骨髓的痛苦。構成它軀體的濃郁黑氣,在煌煌天威的滌蕩下,如同被陽光照射的積雪,迅速消融、汽化,被撕扯成無數細碎的黑色殘片。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那令人窒息的、帶著濃烈惡意的龐大陰氣,就被徹底蒸發、粉碎,消失得無影無蹤。強光緩緩褪去,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焦糊味和一種雨后般的清新氣息,那是雷霆滌蕩后的余韻。
義莊前廳一片狼藉,到處是破碎的瓦礫、斷裂的梁木和翻倒的家具。光線從屋頂巨大的破洞傾瀉而下,照亮了懸浮在空中的細小塵埃。
彭捷先依舊保持著高舉桃木劍的姿勢,僵立在原地。他身上的衣服多處焦黑,冒著縷縷青煙。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嘴唇發紫,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他手中的桃木劍,劍身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焦黑一片,劍尖處還殘留著一點微弱的、跳躍的電火花,發出“滋滋”的輕響。
【系統提示:天雷引道術施展成功,目標“陰蝕”已清除。】
【系統提示:經驗值已清零。當前等級:學徒(0/100)。】
【系統提示:宿主身體遭受嚴重反噬,生命力低于臨界值,強制進入保護性昏迷狀態。】
冰冷的機械音在彭捷先徹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清晰地印入他模糊的意識。
“捷先!”九叔第一個反應過來,不顧自身傷痛,踉蹌著撲到彭捷先身邊,一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入手處一片冰涼僵硬。
四目道長也掙扎著爬起,捂著胸口湊過來,臉上驚魂未定,看著彭捷先慘白的臉和那柄幾乎報廢的桃木劍,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老爺……這小子……真把天雷引下來了?!他哪來的……”他猛地頓住,想起彭捷先身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招”,眼神復雜。
九叔的手指迅速搭上彭捷先的頸側,觸感冰涼,脈搏微弱得幾乎摸不到,但確實還在跳動。“還活著!快!把他抬到后面去!阿蓮!阿蓮!”他聲音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后堂的門簾被猛地掀開,阿蓮探出頭,臉上還沾著灶灰,顯然剛才的巨響和震動也嚇了她一跳。看到前廳的慘狀和九叔懷中人事不省的彭捷先,她臉色大變:“怎么回事?!他……”
“別問了!快!準備熱水、干凈的布!還有你熬的那些吊命的藥湯!有多少拿多少過來!”四目道長急吼吼地喊道,和九叔一起小心翼翼地將彭捷先抬起來。
阿蓮立刻轉身沖回后堂,很快傳來她翻找東西和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將彭捷先抬到后堂相對干凈的地面上,小心地讓他平躺。九叔快速解開彭捷先焦黑的上衣,露出胸膛。只見皮膚表面布滿了細密的、如同瓷器裂紋般的紅痕,觸手滾燙,一些地方甚至滲出了細小的血珠。他的呼吸極其微弱,每一次吸氣都帶著一種艱難的、仿佛破風箱般的嘶聲。
“經脈被狂暴的雷霆之力強行貫通,又瞬間抽空……身體根基怕是……”九叔眉頭緊鎖,語氣沉重,手指在彭捷先幾處關鍵穴位快速點過,試圖穩住他體內紊亂的氣息。
“能保住命就是祖師爺開眼了!”四目道長心有余悸地搓著手,“那玩意兒……陰蝕!太邪門了!要不是這小子……”
“藥來了!藥來了!”阿蓮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碗沖了過來,碗里是黑乎乎的藥湯,散發著濃烈的草藥苦味。她跪坐在彭捷先身邊,看著他的慘狀,手抖了一下,但還是穩穩地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地喂到他嘴邊。
藥汁順著彭捷先緊閉的唇縫艱難地滲進去些許。
“文才!秋生!”九叔沉聲喊道。
后堂角落里,秋生正扶著頭破血流、剛剛被震醒還暈乎乎的文才坐起來。聽到喊聲,秋生應道:“師父!文才醒了,就是頭磕破了!”
“沒大礙就好!秋生,你力氣大,過來幫忙,扶穩捷先的頭!文才,能動的話,去外面看看小寶!動靜這么大,別嚇著孩子!”九叔快速吩咐。
秋生立刻放開文才,快步過來,小心翼翼地托起彭捷先的頭頸。文才捂著流血的額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雖然臉色蒼白,還是聽話地朝通往小寶房間的側門挪去。
阿蓮一勺接一勺地喂著藥,動作盡量輕柔。昏迷中的彭捷先似乎本能地吞咽著,雖然大部分藥汁都沿著嘴角流下,染濕了衣襟。
時間一點點過去。后堂里只剩下藥勺碰碗的輕響、彭捷先艱難的呼吸聲和眾人壓抑的喘息。焦糊味和濃重的藥味混合在一起。九叔一直搭著彭捷先的腕脈,眉頭緊鎖。四目道長靠在墻邊,時不時灌一口隨身酒葫蘆里的酒壓驚,眼神時不時瞟向彭捷先和那柄放在旁邊的焦黑桃木劍,滿是驚疑和一絲后怕。
不知過了多久,彭捷先喉嚨里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被嗆到的咕嚕聲,眉頭痛苦地蹙起,眼皮下的眼珠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有反應了!”阿蓮驚喜地低呼,喂藥的動作更快了些。
九叔緊鎖的眉頭也略微松開一絲,搭在腕脈上的手指感覺那微弱如游絲的跳動,似乎稍稍有力了一點點。他沉聲道:“繼續喂,別停!能咽下去就是好事!”
秋生穩穩地托著彭捷先的頭,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平時總是帶著點嬉笑的表情此刻只剩下凝重和擔憂。
又喂了幾勺藥,彭捷先的身體忽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咳出一小口帶著血絲的唾沫。他緊閉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終于極其艱難地掀開了一條縫隙。眼神渙散無光,仿佛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茫然地對著屋頂那個巨大的破洞,透進來的天光刺得他又立刻閉上了眼。
“醒了!捷先!能聽見嗎?”九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俯身靠近。
彭捷先的嘴唇極其微弱地翕動了幾下,喉嚨里發出模糊不清的氣音,像破損的笛子。他費力地再次睜開眼,視線艱難地聚焦,終于看清了圍在身邊的幾張臉:師父九叔寫滿凝重與關切的臉,阿蓮焦急的臉,秋生擔憂的臉,還有旁邊四目道長那張心有余悸、胡子都翹起來的臉。
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笑意,艱難地在他蒼白的嘴角邊扯動了一下。他用盡全身力氣,從幾乎無法動彈的喉嚨里,擠出一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氣音,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意味:
“值……值了……那鬼東西……炸了……”話音未落,那點微弱的意識之光再次熄滅,他頭一歪,徹底陷入了更深沉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