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千道流的召見
- 斗羅:我養(yǎng)成女帝,唐三哭了
- 向陽不笨
- 2543字
- 2025-08-09 23:26:57
蘇牧云的話音,在比比東的腦海中緩緩落下。
那一句“真正的加冕典禮”,像一根引線,瞬間點(diǎn)燃了她靈魂深處,那股最原始,最冰冷的興奮。
她知道。
從密室中獲得新生,到手刃仇敵。
從清理門戶,到統(tǒng)御長老殿。
這一切,都只是序幕。
而現(xiàn)在,她將要面對的,是這座權(quán)勢金字塔最頂端的存在。
是她復(fù)仇之路上,最后,也是最高的一道門檻。
跨過去,她便是這武魂殿,無可爭議的女皇。
跨不過去,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比比東緩緩站起身。
教皇袍那黑金色的裙擺,如流動的夜色,在她身后鋪開。
她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這一刻收斂。
只剩下一片,如萬年玄冰般的,絕對平靜。
“冕下!”
月關(guān)和鬼魅同時(shí)上前一步,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
千道流的威壓,他們比誰都清楚。
“不必跟隨。”
比比東的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
“所有人都留在殿內(nèi)。”
她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獨(dú)自一人,邁步走出了教皇殿。
殿外,陽光正好。
但那股從山巔降下的,如同天空塌陷般的恐怖威壓,卻讓光芒都失去了溫度。
通往供奉殿的,是一條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的,白玉階梯。
比比東踏上了第一級臺階。
咚。
她的腳步聲,在死寂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也就在這一瞬間,那股無形的威壓,陡然增強(qiáng)了數(shù)倍。
不再是彌漫的壓力,而是像一座真正的山,直接砸在了她的靈魂之上。
比比東的身形,微微一晃。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記住,你現(xiàn)在是誰。】
蘇牧云的聲音,適時(shí)地響起,平靜,而又帶著一絲玩味。
【你不是去覲見一位長輩。】
【你是去,與這個世界的另一位王,進(jìn)行平等的會晤。】
比比東的腰桿,緩緩?fù)χ薄?
她抬起頭,望向那云霧繚繞的山巔。
那雙紫色的眸子里,最后一絲屬于凡人的情緒,被徹底抹去。
她踏上了第二級臺階。
咚。
威壓再次增強(qiáng)。
空氣仿佛變成了粘稠的膠質(zhì),每呼吸一次,都像在吞咽刀片。
她的骨骼,在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她的靈魂,仿佛要被這股力量,從肉體中硬生生擠壓出去。
【你的表演,已經(jīng)征服了那些凡人長老。】
【現(xiàn)在,是時(shí)候,讓你真正的觀眾,看一看你的器量了。】
【收起你所有的情緒,悲傷,喜悅,憎恨,崇拜……】
【讓你的靈魂,變成一片虛無的鏡子。】
【他想看到什么,就讓他自己,從鏡子里去找。】
比比東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咚。
咚。
咚。
她一步一步,堅(jiān)定地,向上走去。
她的步伐,不快,不慢,保持著一種恒定的,充滿韻律的節(jié)奏。
仿佛她不是走在通往生死的審判之路上。
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園里,悠閑地散步。
那股足以讓封號斗羅都跪地求饒的威壓,如驚濤駭浪般,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她的身上。
但她,就像是浪濤中,一塊亙古不變的礁石。
任憑風(fēng)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
……
不知過了多久。
當(dāng)比比東踏上最后一級臺階時(shí),眼前豁然開朗。
供奉殿,到了。
這里沒有教皇殿的奢華,也沒有長老殿的威嚴(yán)。
它就像一座普普通通的道觀,古樸,陳舊,甚至有些破敗。
但就是這樣一座殿堂,卻讓整座教皇山,都匍匐在它的腳下。
大殿的門,敞開著。
里面空無一人。
只有一個身穿樸素灰色長袍的背影,盤膝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團(tuán)上。
他沒有回頭。
甚至沒有任何動作。
但他,就是這片天地的中心。
他就是法則。
比比東平靜地,走入大殿。
她在那道背影十米開外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她沒有行禮,也沒有開口。
只是靜靜地站著,與那道背影,遙遙相對。
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種,比死亡還要深沉的寂靜。
時(shí)間,仿佛在這里失去了意義。
千道流沒有說話。
他甚至沒有釋放出更強(qiáng)的威壓。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用沉默,來考驗(yàn)著眼前這個少女的意志。
他像一個最高明的獵手,在等待著獵物,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一絲恐懼。
一絲不安。
一絲隱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怨恨。
只要有。
他就能瞬間捕捉到,然后,將她的靈魂,徹底撕碎。
然而。
他什么都沒有等到。
眼前的少女,就像一尊沒有靈魂的,絕美的玉雕。
她的呼吸,平穩(wěn)悠長。
她的心跳,沉穩(wěn)有力。
她的眼神,空無一物。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是一片深淵。
一片連他的神念,都無法探究到底的,幽暗深淵。
許久。
千道流那如同雕像般的身體,終于,動了。
他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
那是一張?jiān)鯓拥哪槪?
蒼老,布滿了歲月的溝壑,卻又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
他的眼睛,是純粹的金色。
那金色之中,沒有威嚴(yán),沒有憤怒,只有一種,看透了世間萬物,連神祇的生滅,都已無法讓其動容的,絕對的淡漠。
他的目光,落在了比比東的身上。
“你做的很好。”
千道流終于開口。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像是從亙古之前傳來。
“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無論是收服人心,還是整合權(quán)力,你的手段,都堪稱完美。”
“疾兒他,不如你。”
這句評價(jià),若是從任何一個長老口中說出,都足以讓比比東欣喜若狂。
但比比東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像是在聽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千道流的金色眼眸中,第一次,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訝異。
他原以為,這個少女的心性,只是堅(jiān)韌。
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他錯了。
這不是堅(jiān)韌。
這是一種,經(jīng)歷過最極致的破碎之后,重新凝聚而成的,絕對的……冷酷。
她的心,已經(jīng)死了。
或者說,她的舊心已死,一顆全新的,屬于帝王的心,正在她的胸膛里,緩緩跳動。
千道流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試探,都變得有些可笑。
他收回了所有的威壓。
大殿內(nèi)的空氣,瞬間恢復(fù)了正常。
他沒有去追問那些改革的細(xì)枝末節(jié),也沒有去探究千尋疾之死的任何蛛絲馬跡。
因?yàn)椋嵌家呀?jīng)不重要了。
他將話題,直接引向了,一個更高的,足以讓任何封號斗羅都為之戰(zhàn)栗的層面。
“但是。”
千道流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武魂殿的未來,需要的,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管理者。”
他盯著比比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而是一個,神。”
神!
這個字,像一道創(chuàng)世的驚雷,在空曠的大殿中轟然炸響。
比比東的瞳孔,終于,微微收縮了一下。
千道流將她這唯一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他緩緩站起身。
“天使一族,代代守護(hù)著一個秘密。”
“那就是,通往神祇的道路。”
“每一任教皇,都是神位的候選人,他們的使命,就是繼承天使之神的力量,帶領(lǐng)武魂殿,君臨整個大陸。”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
“只可惜,疾兒他……失敗了。”
“他的失敗,讓我第一次,對天使一族的血脈,產(chǎn)生了懷疑。”
千道流的目光,陡然變得無比灼熱,像兩輪太陽,要將比比東的靈魂,都徹底看穿。
“現(xiàn)在。”
“我想知道。”
“你,這個連武魂都是黑暗屬性的異類……”
“有沒有資格,去觸碰那個,連我窮盡一生,都未能踏足的……”
“神之領(lǐng)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