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狂笑,又不方便笑的太大聲,只好捂住嘴,嘎嘎嘎的,跟一群大鵝似的。
但小豌豆很認真:“你們笑什么呀,真的是。”
說著,就要開門過去,李值云這才收了笑容,“不可!快回來!”
豌豆怔住:“為什么不可以?”
李值云正色道:“哪有隨便剝?nèi)搜澴拥牡览恚 ?
豌豆不依:“可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了,師父,你何必拘泥。”
李值云隱有怒色:“你是不是忘記小道童是怎么挨打的了?再要胡鬧,為師這就借竹板子去!”
豌豆氣的跺了跺腳,不肯作罷。
眼瞅著李值云就要發(fā)作,田畫秋連忙拉住了小豌豆:“好了,聽你師父的。”
隨即貼近了耳朵,小聲與她說道,“咱們冰臺司成立不久,根基不穩(wěn),在許多事上都要有所收斂,以免遭人彈劾。”
聽到這話,小豌豆才陡然安靜。
剛才的自己,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
崽子終于安靜,李值云目光凌厲的說道:“離五日之期,還有四日,何須急躁。今日下午,住持說有中元節(jié)的法會演排,咱們不方便參與,就去四周轉(zhuǎn)轉(zhuǎn)吧。”
幾人應是。
午休剛過,道觀之中就開始吹吹打打。
五個道士身穿法衣,分工明確。有負責演的,有負責唱的,擺了好大一通龍門陣。
原來他們還挺多才多藝。
四個人走出門去,把清涼山上上下下走了一遍。無意之中,碰到了一個經(jīng)常來這里打柴的小孩。
和他談起清涼觀,那小孩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有一回,我聽一個暫住道觀的游方僧人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說啊,這道觀里頭,有人愛當男人,有人愛當女人。”
“這是什么意思?”四個人一頭霧水。
小孩搖著頭,一直沒停止砍柴的動作,“我也不知道,那僧人笑瞇瞇的,還說那里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后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僧人了。我猜著,可能是在譏諷什么。”
“那你們呢,你們這附近的山民對這道觀都有什么看法?或者說,聽到過什么傳言?”
“沒什么看法。他們早晚都要敲一次鐘,算是給我們報時了。除了這個,沒其他交集了,至于傳言……”小孩笑了起來,“都說他們貪財,進去一趟,幾日的口糧就沒了。”
四人跟小孩道過了謝,慢悠悠的往回走。
一邊走,一邊咂摸著剛才那句話——有人愛當男人,有人愛當女人。
就在大家,都在以為這句話是嘲諷磨鏡或者龍陽的時候,歲豐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他啪地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腦門:“哎呦,糟了!那個嬌弱男,該不會是個女的吧?!”
聞聽此話,其余三人立時瞪大了雙眼:“什么?”
歲豐表情復雜的咬了咬牙,“他可能真的是個女的啊!今晨洗漱的時候,我問他借剃須刀,他的那把刀一點都不利。要知道,經(jīng)常用的物件兒一定會磨的很鋒利的。這就說明,他極少剃須,或者根本沒有剃過。再看他的喉結(jié),比一般男子小上許多。”
小豌豆櫻口圓張,驚訝的能吞下一枚杏子,“我的個老天爺呀!他長的焦黑,胸部平的都能凹進去,硬手硬腳的,聲音像個鴨子叫,居然是個女的?”
田畫秋被這一連串的說辭逗笑了,“也許咱們,真的被固有思維困住了。”
歲豐一臉尷尬:“早上我還罵他呢,罵他娘們唧唧,沒有個男子樣。現(xiàn)在想來,我也是離了大譜!”
李值云抬手,“走,回道觀!”
趕回道觀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西斜,排演法會的人群也已散場。
問那個法名喚做羅泓的嬌弱男何在,大家都說不知道。然而直等到晚飯時分,依舊尋不見人。
人呢?到底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