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詐
- 風箏奇案
- 兔毛油亮
- 1495字
- 2025-08-25 19:49:33
對著月亮,想來更刺激吧……
雖說田畫秋只是個十四歲的姑娘,但投身刑偵,便屬于“雜家”了,對各方面都會有所涉獵。
所以說,也不是不懂各種疊羅漢的事情。
起先聽到這事,還以為是一男一女,月下貪歡,枉顧清規。
可看到了這瓶痔瘡膏,便不禁懷疑,是兩個男人了。
畢竟那種脆弱的地方磋磨久了,更加容易生痔瘡。
“簽師久坐,還是要多散步才好。”
田畫秋故意點出,就是要看一看他的反應。
簽師聽聲,看了一眼痔瘡膏,隨即眼珠上下滑動,慢騰騰的笑道:“哎,歲數大了,氣血不通啊。再者說,十人九痔,難免的事。”
“您從前是干什么的?應該不是從小入道。”
“跑江湖的,后來跑累了,就想著找個地方落腳,這才入了道門。一晃,七八年可就過去了。”
這么草草一說,田畫秋也就基本清楚了。
他所謂的跑江湖,屬于金行。
換言之,就是算卦的本事不大,嘴皮子功夫不小,擅長于察言觀色。
至于為何不回家,反倒在道觀落腳,那就是沒有家唄。
但凡跟宗教緣分深厚的,大都五弊三缺。
鰥寡孤獨殘,多少得占一樣。最基本的表現,就是六親緣淺。
田畫秋微笑著捧了他一句:“有的時候,真是羨慕你們這些道人啊,自由自在的,還能潛心修煉。”
簽師沒忍住笑了一聲:“姑娘還是在紅塵中打磨吧,來日自有你的一方天地。”
田畫秋道謝,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一條祈福帶,
趁著簽師收錢,正高興呢,冷不防的詐了他一句,“昨晚有山貓叫,我還當是嬰兒呢,真是嚇我一跳。”
簽師一愣,手中的銅板掉下一個,在桌子上骨碌碌地打著旋兒。
隨后,他低聲說道:“山貓發性的時候,確實很像嬰兒啼哭,我們經常聽得見。”
田畫秋點頭,拿起祈福帶走出門去,向李值云匯報情況。
法務房中,李值云也在巧用話術,布織羅網。
這些道士們再精,也精不過成日與惡徒打交道的差人們,
“住持,昨晚看見一事,不知當不當講。但想到您是一觀之主,還是有著肅清門風的責任在身上的。”
都拿“責任”說事了,住持只好洗耳恭聽:“福主但說無妨。”
李值云略略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模樣:“昨夜三更前后,經樓上有兩個人影交疊一起。這還是我家小孩,在起夜之時看到的。稚子無知啊,今晨還歡歡喜喜的跟我說,山中的月亮真好,大半夜的還有人賞月呢。”
聽罷這話,住持肉眼可見的尷尬起來。臉皮緊繃,透出了羞臊的紅。
半晌了,她喘了口氣,“本座知道了,定會嚴查此事。”
然而李值云并不打算如此輕易的放過她,于是乎,接著把她往陷阱里帶:
“其實呢,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咱這道觀里頭,只有兩個女子。一個是道童,另一個就是您了。道童還小,估計不通人事。而您德高望重,定不會隨意行那調風弄月之事。難不成,是兩個男道士?”
住持連忙擺手,幾乎不假思索:“不不不,應該不……”
沒等她說完,李值云就迅速打斷了她:“難道說,這觀里還住著一個女子?”
此話一出,仿佛一把刀直插面門。
鋪墊了這么久,為的就是這句話!
李值云目如鷹隼的盯著她,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微表情。然而住持的反應,卻比預想之中,平淡了太多太多。
她笑了笑,有些不屑的搖著頭:“福主是說,咱們這些做道士的金屋藏嬌啊?哈哈哈,怎么可能的事呢?有道是,貧道,貧道,這個詞可不是白來的。我等既藏不起,更養不起啊!”
于此同時,
歲豐以參觀的由頭,把清涼觀光明正大的逛了一遍。
當走過最后一座小樓,還真的沒有看到第六個人的影子。別說影子,連惹人懷疑的物品都沒有。
蹦下臺階,剛好碰到那個嬌弱男道士路過,這便一步邁了過去,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嘿,兄弟!忙什么呢?”
不料這嬌弱男竟猛地一躲,嫌棄地拍掉了歲豐的手:“這位福主,道家圣地,還是不要勾肩搭背,大聲喧嘩的好。”
歲豐嗤地一笑,
一個大老爺們,有必要這么別別扭扭嗎,他該不會是個小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