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離凌皓遠點!再敢靠近他一步,下次可就不是嗆幾口水了!”
“我會讓你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聽明白了嗎?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活在這個圈子里!”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
“砰!”
“砰!”
緊接著,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頭頂上的壓力猛地一空。
謝笙曉用盡最后的力氣,拼命從水里掙扎出來。
視線依舊模糊不清。
淚水和池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但她似乎……
在朦朧中看到了一個身影。
還沒等她完全看清。
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已經穩穩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渾身濕透,被他一把拉起后,無力地癱倒在地面上。
周圍響起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
緩過勁兒后,她轉頭一看。
方淮正暴怒地一腳踹飛那個剛才用力按著她的女人。
那女人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最終“撲通”一聲,重重砸進泳池正中央。
另一個女人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被方淮一把揪住了頭發。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尖叫瞬間從喉嚨里迸出。
可方淮毫不留情。
他直接將她的腦袋狠狠按進了泳池水中。
水花翻騰,那女人在水下拼命掙扎。
方淮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壓制著她。
第三個女人見勢不妙,正想偷偷溜走。
腳剛邁出一步,就被方淮的腿猛然一掃。
她連驚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前撲倒。
還沒等她爬起來,方淮已經大步逼近。
抬腳就是狠狠一腳,直接將她踢進了泳池。
她慘叫著落水,濺起一大片水花。
轉眼間,泳池里只剩那幾個衣衫凌亂、滿臉驚恐的女人。
她們在水中顫抖著,卻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方淮看都沒再看她們一眼。
他緩緩脫下外套,走到謝笙曉身邊,小心翼翼披在她微微顫抖的肩上。
“沒事了,別怕,我在。”
他低聲道。
謝笙曉抬起頭,望著他那雙滿是心疼的眼眸。
她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別怕。”
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紅腫的臉頰。
又遲疑地收回了手。
他怕力道重了,會弄疼她。
他剛想開口問她有沒有傷到哪兒。
話還沒出口,平靜的水面卻突然泛起波紋。
方淮眼神一凝,猛然回頭。
“是誰讓你們來的?”
“滾回去!”
女人原本正準備從水中爬起。
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顫,慌忙又縮回水中。
“誰指使的?”
方淮目光如刀,一寸寸掃過泳池中每個人。
“沒。”
其中一個女人哆嗦著開口。
“是她自找的!誰讓她招惹凌少,還不安分。”
“自找的?”
方淮氣極反笑。
他眼神一斜,忽然盯住了露臺角落那組正在閃爍的彩燈。
下一秒,他走過去。
毫不猶豫地抓住那截連接彩燈的電線。
電線被他粗暴地扯斷,露出里面的銅絲。
他拎著那截帶著電的線頭,走回池邊。
“行啊。既然你們覺得她是活該的,那就一起嘗嘗‘活該’是什么滋味。”
說著,他就要把那裸露的電線頭插進池水中。
“不要!”
“救命啊!”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尖叫聲如同利刃劃破寂靜的夜幕。
原本還在掙扎抗拒的幾個人,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是程嵐!一切都是程嵐讓我們干的!”
一個女人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來。
“她早就看不慣謝笙曉勾搭凌少,嫉妒得發瘋!是她逼我們教訓謝笙曉一頓的!主意全是她出的!我們只是聽她的話做事,真的不是主謀啊!”
“沒錯!就是程嵐!”
另一個女人急忙接話。
“她還威脅我們,說如果誰敢不照做,就讓我們在凌少面前徹底失寵!我們也是怕了她才答應的!求求你們別用電!我們全說了!真的全說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方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指尖還捏著那截裸露的電線。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嫌惡地掃過眼前跪成一團的幾個女人。
“行啊。”
他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
語氣平靜得可怕。
隨即,他隨手一甩,將那截電線扔到地上。
火星微微一閃,轉瞬熄滅。
“今晚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一字不落地記著。”
方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
“等上了法庭,誰要是敢改口,試圖翻供,”
他稍稍低下頭,逼近其中一個女人的臉。
“別忘了,我是律師。有的是合法的辦法,能讓你們全家從今往后,寸步難行,明白嗎?”
“明白了!明白!我們作證!絕對不改口!”
幾個女人幾乎是同時磕頭般地點頭。
“我們全都聽您的!您讓說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別把我們送進去,我們什么都配合!”
方淮這才徹底直起身。
目光冷峻,眼皮都沒再抬一下。
他伸出手,想要將謝笙曉扶起來。
可謝笙曉卻猛地一縮,躲開了他的手。
她低著頭,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她咬著牙,搖晃著從地上站起來。
她刻意地后退了半步,拉開與方淮之間的距離。
眼神空茫地望著前方的黑暗,不再看他。
冰冷的池水早已浸透她的衣服。
卻也讓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她想起白天凌皓對她說的話。
“謝謝方律師救我。”
她低著頭,語氣冷淡又禮貌。
隨后將那件濕漉漉的外套遞還給他。
“衣服弄濕了,對不起。”
方淮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曉曉!”
凌皓沖上了天臺。
他目光一掃,立刻定格在謝笙曉身上。
再往旁邊一看,方淮正站在她身側。
他心頭猛地一緊。
“是我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話音未落,他已迅速脫下外套,毫不猶豫地披在謝笙曉的肩上。
這次,她沒躲。
既然程嵐是因為凌皓才對她下這么狠的手。
那她偏不如她的意!
程嵐想看她孤立無援,想看她狼狽求饒。
想用這場羞辱把她徹底踩進泥里。
可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反正早就撕破臉了,再多結一次仇又怎樣?
想著她微微側身,朝凌皓靠近了小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