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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草葉鋒芒,龍隱驚雷

圣魂村這個名字,據說是百年前村里出過一位了不得的魂圣大人而得來的。晨曦微露,村口那塊刻著“圣魂”二字的石頭沐浴在金紅的朝霞里,也沐浴在村長老杰克和一群六歲孩童或興奮、或茫然的視線中。

今年的覺醒儀式由戰魂大師素云濤主持,這位來自諾丁城武魂殿的執事,二十六級大魂師,黃色勁裝上別著武魂殿特有的徽記,神情帶著一絲職業性的矜持與審視。老杰克殷勤地引著這位魂師大人,走向村子中央那座僅存的、稍顯氣派的木石結構建筑——武魂殿分殿。

殿內清掃得很干凈,幾支粗壯的蠟燭驅散了角落的陰翳,空氣中混合著燭煙、木頭和淡淡的灰塵味道。地面中央已提前用六顆漆黑的石頭布置成一個圓形法陣,每一顆石頭都散發著微弱卻凝實的能量波動。

“孩子們,排成一列站好。”素云濤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孩子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我叫素云濤,二十六級大魂師,是你們的領路人。接下來,無論看到什么、發生什么,保持安靜,更不要害怕。這關乎你們的未來。”

孩子們怯生生地依言排好,隊伍中有個面容清秀的男孩格外沉穩,黑發黑眸,正是未來的唐門傳人唐三。他的目光在那些黑石上悄然停留了一瞬,似乎捕捉到了它們引動天地元氣的獨特韻律,眼底深處有著遠超年齡的了然。

而在隊伍靠后的位置,并肩站著一對同樣年幼的孩子。男孩叫月燼,女孩叫紫劫。他們是村中一對早亡獵戶的遺孤,被好心的杰克爺爺拉扯著長大。月燼看起來有些瘦削單薄,膚色比村里的孩子要白皙不少,一頭柔軟的淺褐色短發服帖地垂下,掩映著一雙似乎總是蒙著薄霧的灰色眼眸。那眼神溫吞得像秋日的湖水,極少起波瀾,給人一種萬事不入心的沉靜感。他安靜地站著,仿佛周圍嘈雜的空氣都自動在他身邊靜音了。

他身旁的紫劫則截然不同。同樣只有六歲,身量已隱隱拔高,帶著一種初生的韌勁。火紅的長發不馴地披散在肩頭,如同燃燒的小小火焰。她的眼神明亮得迫人,帶著野獸般的警惕和毫不掩飾的生命力,像兩簇跳躍的紫水晶。不同于其他孩子純粹的興奮或緊張,她的眼神銳利得過分,仿佛在透過燭光和石陣,觀察著某種更深層的東西。她緊抿著唇,站得筆直,渾身繃緊如一柄隨時能出鞘的匕首,不自覺地微微把月燼擋在身后靠里一點的位置。

一絲只有他們彼此能懂的眼神,在空氣里無聲交換。月燼眼底的薄霧似乎凝滯了一瞬,紫劫緊繃的指節略微放松。

“開始吧。”素云濤沒有過多寒暄,他走到陣法中心,神情肅穆,低沉開口,“孩子們,記住我的引導,閉上眼睛,全身放松,感受你們血脈深處的力量!武魂召喚!”

他猛地低喝一聲:“獨狼,附體!”青色的光芒瞬間從體內爆發,本就魁梧的身形再次拔高幾分,肌肉虬結撐起了勁裝。他的頭發豎起,呈現為夾雜灰白的長毛,眼眸化為冰冷銳利的獸瞳,雙手也化為覆滿毛發、頂端探出森白利爪的狼爪。兩道光環從他腳下升起,一白一黃,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魂力波動。

孩子們猝不及防看到這樣非人的變化,幾乎個個面無人色,幾個膽小的已經癱軟在地篩糠般發抖。便是唐三,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幾分,肌肉本能地繃緊。只有在素云濤那雙獸瞳看不到的角度,月燼和紫劫的眼神異常凝固。月燼灰色眼底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面,但迅疾又平復如初。紫劫則瞳孔深處瞬間燃起兩小簇冰冷的紫色電芒,極其短暫,隨即隱沒,但她垂在身側的小手五指已然猛地攥緊!

素云濤對孩子們的反應習以為常,他的狼爪揮動,一縷淡青色的魂力注入地面的黑色石頭法陣。嗡——!陣法六角應聲亮起朦朧的青光,光暈連成一片,向上匯聚,化作一個溫暖的光罩將整個法陣籠罩其中。光罩內的能量流如同溫和的水波,輕輕沖刷著陣中每一個孩子小小的身體。

“不要抗拒,感受它!召喚屬于你們的東西!”素云濤沉聲命令。

第一個男孩哆嗦著走進光罩中心。光芒一閃而逝。

“鋤頭?……武魂是鋤頭。可惜沒有魂力,成不了魂師。”素云濤淡淡宣布。

第二個女孩的測試引發一陣微弱的藍光。

“藍銀草……廢武魂,魂力不足半級。”失望顯而易見。

一個個孩子走上去,大多是鐮刀、木耙、小草之類的器武魂或廢武魂,魂力基本為零或微弱。孩子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麻木,素云濤的眼神也愈發淡漠。

時間流轉,唐三沉穩地走入光陣中心。剎那間,素云濤的眉頭皺了起來。那男孩身上,光芒亮得出奇!濃郁的深藍色光華勃然涌現,一股堅韌、野性、仿佛與周圍自然隱隱呼應的氣息流淌開來。他的右手緩緩抬起,掌心之上,一株形態優雅、葉片清晰、散發著晶瑩光澤的深藍小草輕輕搖曳。

“藍銀草?”素云濤一愣,如此明亮的色澤和異于普通藍銀草的氣息讓他有些遲疑,“變異藍銀草?有些意思……來測試魂力。”

唐三依言走向水晶球,手掌覆上。刺眼的光芒瞬間炸開!純凈的藍色光芒瞬間充斥了整個水晶球!光芒亮得耀眼,亮度遠遠超過了覺醒日尋常意義上的“先天滿魂力”!

“先…先天滿魂力?!”素云濤失聲,眼中第一次爆發出震驚的光彩。一個變異藍銀草,還是先天滿魂力?!這簡直是…離奇!但他眼中光芒又迅速轉為深深的惋惜。變異又如何?滿魂力又如何?藍銀草的根基終究太差,上限極其有限。

他不甘心地讓唐三收回右手,重新測試。水晶球再次大放光明。素云濤只能搖頭輕嘆,命運有時真讓人無力。

接著是隊伍最后的月燼和紫劫。

月燼緩步上前。當他的腳邁入光罩范圍時,素云濤的獸瞳驀地收縮了一下。并非因為光芒有多強——恰恰相反,這個清瘦男孩身上的召喚之光,淡得幾乎快要被法陣本身的青光淹沒,仿佛他那單薄的身體根本留不住多少魂力。但在那極致黯淡的光芒中,素云濤卻捕捉到了一縷極其細微、近乎不可察的精神波動,像風吹過水面留下的最后一絲漣漪,一閃而沒。

月燼伸出右手。陣法光芒匯聚在他掌心,緩緩凝聚。他平和的灰色眼眸深處,似乎倒映出一株奇異植物的虛影,九片形態各異、邊緣薄如蟬翼又蘊含無限鋒芒的細長草葉,于虛空中搖曳,每一片草葉都仿佛是一柄剛開鋒的絕世神劍雛形。然而,這令人驚懼的虛影只存在了億萬分之一剎那,便硬生生被收斂、被壓縮!最終出現在素云濤和眾人眼前的,是一株尺許高的青綠色植株。它有著看似纖弱的細莖,莖頂托著九片略顯稀疏、形態普通的草葉。葉片邊緣帶著一絲極其微弱、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的銀線。沒有驚人的光芒,也沒有特殊的波動,與前面唐三那璀璨的變異藍銀草相比,簡直像是路邊的雜草。

“一株草?”素云濤的眉頭擰緊,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失望。他見過太多無用武魂,這草甚至還不如藍銀草看著有生命力。他隨意地說道:“廢武魂,測魂力吧。”他甚至沒太在意這草的名字。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素云濤伸出狼爪準備去引月燼的手觸碰水晶球。他的利爪尖端距離那看似無害的、頂在月燼掌心草莖上的細小葉片還有半寸時——噗嗤!

一絲極其細微的割裂聲響起。

一滴嫣紅的血珠,毫無征兆地從素云濤狼爪指尖的皮膚上滲了出來!一絲細微卻極其清晰的、仿佛能割裂靈魂的鋒銳涼意,直透他的爪尖!這鋒銳感一閃即逝,快得讓他以為是幻覺。

素云濤猛地低頭,死死盯著自己指尖。完好無損,皮膚連道白印都沒有。那滴血珠如同從未存在過。但他指尖深處殘留的那一絲冰冷銳利感卻如此真實!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骨頭縫里都滲著涼意!

怎么回事?素云濤驚疑不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狼爪,又猛地盯向那男孩掌心平平無奇的草葉。錯覺?怎么可能有錯覺到如此刺骨的真實?

“你的武魂是什么?”素云濤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和警惕。他第一次認真審視這個被歸類為“廢武魂”的草。

月燼抬起頭,灰色眼眸溫和平靜,聲音也像他的表情一樣不起波瀾:“不知道,一片…小葉子吧。”

一片小葉子?素云濤心里的荒謬感更濃,那感覺絕不是什么小葉子!

他壓下心頭的悸動,沉聲道:“把手放上去測魂力!記住,灌注魂力!”他下意識地微微挪開了一點距離。

月燼依言將小手覆在水晶球上。入手冰涼。水晶球沉寂了幾個呼吸。就在素云濤幾乎要認為又是一個無魂力時,一絲極其穩定的、散發著溫潤青玉光澤的光芒,緩緩地從水晶球核心亮起,如呼吸般穩定地擴散,柔和地照亮了水晶球的內壁,不多不少,恰好達到了標準先天魂力“十級”的刻度線位置。光芒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仿佛早就被設定好精度一般。

“嗯?先天魂力十級?”素云濤再次愕然。一個看起來如此孱弱的草葉武魂,竟然能擁有如此高的先天魂力?變異藍銀草也是十級(唐三故意隱藏了玄天功疊加效果),這個小草也是十級?這圣魂村……有點邪門!可那草……那草葉邊緣掠過爪尖的可怕感觸,還有這穩定到刻板程度的十級光芒……不對!處處都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像是平靜水面下洶涌的暗流。

素云濤的目光充滿驚疑地在月燼那平靜無波的小臉和水晶球間來回掃視。

“下一個!”他強壓著心底翻騰的怪異感,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

早已等待的紫劫立刻上前一步,火紅的身影在燭光下像一簇跳動的火焰。她直接跨入法陣中心,小小的身體繃得極緊,明亮的紫瞳深處,壓抑著一股洶涌的能量風暴。

素云濤再次催動魂力注入法陣。然而,就在青色光芒升起、即將籠罩紫劫身體的剎那——異變陡生!

嗡!噼啪!

一股極其兇暴、充滿毀滅意味的紫色電芒,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從紫劫體內勃然爆開!紫電亂竄,強行將她頭頂籠罩下來的青色光罩撕裂開來!光線瞬間扭曲炸開,像是投入石子的平靜水面。整個大殿里的空氣都發出輕微的爆鳴!

“什么?!”素云濤駭然失色,狼形武魂下意識做出防御姿態,渾身汗毛倒豎!那電流的氣息兇厲如捕食者的低吼!

紫劫自己也明顯吃了一驚,她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隨即,她猛吸一口氣,雙手狠狠地在身體兩側向下一壓!那狂躁爆發的紫色電芒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強行攥住,硬生生收束了回去!她身體微微晃了晃,白皙的額角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光罩內的混亂平息得極其突兀。

法陣的光芒這才得以重新將她籠罩。但這一次的青光,似乎變得極其稀薄不穩,仿佛被那瞬間爆發的紫電重創了核心。

所有人驚魂未定。連一向沉穩的唐三,眼中也掠過深深的驚異和凝重。老杰克已經徹底懵了。

光芒在紫劫右手掌心凝聚、穩定……最終出現的形態,讓素云濤瞳孔地震!

那并非實體,更像是一團高度凝聚、不斷扭動的紫色電光!電光核心隱約可見一個極其微小、卻威嚴無比的龍頭虛影!龍口微張,紫電繚繞,如同細小的雷漿在流淌,散發出令人心神劇震的龍類威壓!整個分殿的氣壓仿佛都低了幾分。

龍頭雖小,形態卻無比清晰,龍目位置是兩點深邃狂暴的暗紫色光點!那是屬于頂級龍類武魂的特征——龍瞳!

呼——

素云濤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猛地吸了一口冷氣!心臟狂跳!頂級武魂!絕對的頂級獸武魂!哪怕只是小小一點虛影,散發出的那份源自食物鏈頂端的兇戾威壓也做不了假!之前那驟然爆發的紫電也有了最合理的解釋——龍類武魂初次覺醒時力量本能的爆發!

“紫……紫電龍……龍皇?”素云濤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干澀和激動,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艱難地吐出這個自己都感到震驚和陌生的名字。他從未見過這種武魂形態,但那股睥睨眾生的龍皇氣魄,讓他本能地想到了龍類武魂中最頂尖的存在!

他看向紫劫的眼神完全變了!之前的失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炙熱,如同在荒原上發現稀世珍寶!

“快!測試魂力!”素云濤的聲音陡然拔高,近乎失態地吼道,緊緊盯著那水晶球。

紫劫抿著唇,伸出左手——那只沒有顯現武魂的手掌——重重地按在水晶球上。她的神色凝重至極,仿佛在對抗著什么巨大的無形壓力,比月燼的時間長了不少。

水晶球再次沉寂了片刻……然后,一道同樣穩定、同樣精準、卻蘊含著暴烈雷霆氣息的紫色電光,如同被精密操控的洪流,自水晶球中心猛然亮起!電光跳躍著、咆哮著,帶著令人耳膜刺痛的噼啪微響,狂暴的能量瞬間漲滿!光芒劇烈,亮度赫然沖到了代表“十級”先天魂力的刻度線!與之前月燼那溫潤的青光達到了完全相同的亮度等級!只是那光芒之中蘊含的兇暴雷霆威壓,刺得人眼球發痛!

“又是先天魂力十級?!雙生?!還是……”素云濤的腦子徹底亂了。兩個十級?!一個是從未聽說的頂級龍武魂,一個是廢草(但指尖的冰冷和那完美十級的光芒都讓他無法說服自己它是廢武魂)?這小小的圣魂村,在這短短片刻間,接連誕生了兩個超越常識的妖孽?

一個頂級獸武魂紫電龍皇,先天十級。

一個怪異草葉武魂(似乎有未知鋒利屬性?),先天十級。

一個變異藍銀草(?),先天十級。

這信息如同風暴般沖擊著素云濤作為大魂師的認知。他甚至感到了某種不安。

幾乎是同一時刻。

諾丁城武魂分殿最幽靜的密室中,正對著魂骨典籍沉思的毒斗羅獨孤博,修長的手指正捻起一枚顏色妖冶的綠色戒指。那戒指忽然毫無征兆地輕微震動了一下!戒指表面極其細微地閃過一縷比頭發絲還要纖細、幾近透明的扭曲電痕!快如幻影,幾乎無法察覺。

獨孤博捻動戒指的手指驟然停滯!

他眼中深邃的綠色瞳孔瞬間縮至針尖!一股冰冷銳利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精芒剎那間迸射而出!他猛地抬起頭,視線仿佛穿透了厚重墻壁和遙遠距離,精準地“釘”在了圣魂村的方向!

“龍氣?…如此純粹的毀滅雷息…還帶著一絲…源自洪荒的壓迫感?”沙啞而充滿震驚的低語在死寂的密室中響起。

另一邊。

供奉殿深處,巍峨神圣的天使神像前,正虔誠默禱的千道流。他那仿佛萬年如一日靜謐、匯聚著純粹信仰之力的神性領域空間,毫無征兆地掠過了一絲極其微弱、微弱到連他身邊侍奉的封號斗羅都毫無所覺的漣漪!那漣漪詭異、深邃、冰冷,仿佛能吞噬光,卻又蘊含著一種讓千道流無比熟悉又無限排斥的恐怖神性威壓,如同最輕薄的刀鋒劃過水面!

千道流高大如山岳的身軀猛然繃緊!如同凝固的雕像!那雙深邃滄桑、蘊藏無盡神圣光輝的眼眸驟然睜開!瞳孔深處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震驚與…來自血脈最深處的悸動與困惑!

“為何…會有如此純粹的…‘凈化’之意?…還摻雜著…‘湮滅’的真諦?…更深處…似有一絲……不!不可能!天使神像為何示警?!”千道流威嚴神圣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現了裂痕般的震動!

轟——!!!

遙遠的云層深處,悶雷滾動,仿佛遙遠的世界另一端有巨獸被驚醒。

村頭破舊的酒館二樓,油膩的木窗被一只骨節分明、略顯蒼白的手掌推開。窗口斜倚著一個略顯孤寂的墨綠身影。獨孤博一手推開窗,目光如兩道冰冷的毒線,精準地投向武魂殿分殿的方向,仿佛要將那片建筑徹底看穿。他指間那枚妖異的綠戒,此刻正微微發燙。

另一只握在掌中的粗糙陶杯,不知何時,已然無聲無息地化為一蓬細碎的白色齏粉,從指縫間簌簌落下。

月燼站在略顯昏暗的殿角,灰色眼眸平靜地注視著紫劫掌中那水晶球內狂暴跳動的紫色電光。法陣殘留的青光在他清瘦的身形輪廓上鍍了一層朦朧的淡影。殿外遠處雷聲滾過,悶響震蕩著古老的木梁,簌簌落下幾粒陳年的灰塵。那雷聲很近,又像響在天外。

命運的齒輪,第一次在無聲的電光草影間,緩緩轉動。一個嶄新的故事,正裹挾著雷霆與鋒芒,悍然踏上這片充滿神權與法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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