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教人,一次就夠
- 假千金就是要和真太子勾勾搭搭
- 鳶鳶裊裊
- 2069字
- 2025-08-11 01:37:49
花宿眠道:“金戈,關門。”
刻著‘柳華峰’三個字的木門應聲合攏,隔絕了外頭那些醫患們窺探的視線。
“你想做什么!”柳華峰氣急的聲音從白布簾后傳來:“再不施救,此人必死無疑,屆時老夫定要告你草菅人命之罪。”
“先生盡管去告。”花宿眠坐在椅子上,閑適地撐著頭:“但您只要用了蛇蛟粉,那么這害死人的罪名,怕是先生您自己背上了。”
侍立的白茅立刻反駁:“休得胡言!我師父乃回春堂首席,怎會用錯藥。”
花宿眠無辜攤手:“我可沒質疑先生的醫術,我只是對‘枯骨’很有信心。”
“你如何知曉此毒名為‘枯骨’?”柳華峰的聲音帶著驚疑。
他從昨日接手醫治扶鼎開始,就翻遍了典籍,但都未曾找到與之完全吻合的毒名記載。
“因為這毒是我的呀。”
花宿眠平淡無驚,卻讓在場幾人都嚇了一跳。診室內瞬間落針可聞,連布簾都停止了晃動。
花宿眠又道:“除了我,沒人知道解毒方法。雖然我很想讓他死,但因此壞了先生名聲,可就是罪過了。”
“姑娘也是懂醫術的人,為何要害人!”柳華峰帶有一絲責怪。
“我不太喜歡聽人說教。”花宿眠佯作不悅,忽地將矛頭轉向簾后:“扶鼎,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殺了柳先生,我立刻替你解毒。”
她話音剛落,扶鼎便迫不及待行動,白布在他的動作下快速動蕩。
“你要做什么!”柳華峰的聲音染上驚恐。
下一秒,埋伏在外許久的金戈縱身一躍,將扶鼎死死摁倒在地。
“先生請看,這就是我害他的原因。”花宿眠緩緩起身,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人教人,千遍不通;事教人,一次就夠。
柳華峰素來秉持醫道,與他理論簡直白費口舌,唯有讓他親身經歷一遍。
“師父!”白茅驚呼著撲向驚魂未定的柳華峰。
金戈出手極快,扶鼎還未能傷到柳華峰半分。但那撲面而來的殺意,足以讓他驚懼萬分。
花宿眠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柳華峰受驚,好讓他在日后多提戒心,別亂救人。
前世,柳華峰在回鄉路上救下了瀕臨死亡的匪徒,他將匪徒帶回家醫好后,那匪徒又覬覦起了他家中的珍奇藥材。
一夜之間,血洗了柳家一十二口。
祖父對著柳華峰的死訊長吁短嘆:“他就是心腸太軟,太信別人,不管是什么豺狼虎豹都要救。”
花宿眠收斂心神,對著柳華峰規規矩矩行了一個大禮:“柳先生,晚輩花宿眠,祖父花重鳴。”
她又轉向孫敬:“孫先生,這位是家祖父的好友,柳華峰先生。”
孫敬聞言,立刻躬身深深一揖:“晚輩孫敬,見過柳先生。”
金戈見狀,一手仍死死扣著掙扎的扶鼎,另一只手笨拙抱拳,也跟著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柳華峰一口氣還未順下,聞言趕忙攙扶他們:“快起來,我雖與重鳴兄久不聯系,但也知他在邊關收了個好徒弟,更有一個繼承了衣缽的好孫女。”
“正是。”花宿眠道。
看著被羈押的扶鼎,柳華峰終還是于心不忍地嘆了口氣道:“這人忘恩負義,著實可惡,但若不醫治,恐怕性命難保。”
“先生放心,”花宿眠接口道:“我自會治好他,再將他送去他該待的地方。”
“那樣最好。”柳華峰點頭。
“只是眼下還有些私事需了結,煩請先生借此地一用。”花宿眠道。
“也罷,”柳華峰揮揮手,示意白茅:“隨我去取些藥材來。”
金戈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根足有兩人長的粗繩,動作麻利地將扶鼎捆得毫無動彈之力。
花宿眠凝神,再未從扶鼎身上捕捉到那系統的聲音。
她眸色微沉,上前一步:“那個指使你來殺我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扶鼎眼神閃爍,咬緊牙關抵死不言。
金戈冷哼一聲,轉身從藥爐下鉗出一塊黑中透紅的木炭,徑直湊到扶鼎眼前,灼人的熱浪與他的身體一指之隔。
“我說!”扶鼎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變了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它突然就找上了我,讓我幫它做事。但后來失敗了之后,它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它是何時出現的,出現的契機是什么?”花宿眠追問。
“我,我只知道它是跟著那個宮女來的!對!就是那個宮女出現之后,它才出現的!”
扶鼎急急叫道,生怕慢了一瞬那滾燙的木炭就烙在臉上。
“宮女又是如何搭上的?一次性說清楚!”花宿眠不耐地皺眉。
扶鼎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你先把毒給我解了,剩下的我再慢慢告訴你。”
“找死!”金戈怒喝一聲,抬腳踹在他心窩上:“再敢討價還價,讓你嘗嘗小爺我的審訊手段。”
扶鼎嚇得脖子一縮,老實道:“那宮女本是來找扶香的,不知道為何又突然找了我,告訴上頭讓我殺掉你,而后那東西就出現了。”
“上頭是哪個太監?”花宿眠問道。
“是扶香認識的太監,別人都叫他夏公公。扶香說他夸下海口,日后我們不管惹了多大的禍,他都能擺平”
扶鼎身上忽然奇癢難耐,他涕淚橫流地扭動著:“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求你,快給我解藥!”
花宿眠凝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道:“好啊。”
她揮手屏退了金戈和孫敬。診室內只剩下她和地上如蛆蟲般蠕動的扶鼎。
她慢條斯理地從拿起一柄柳葉小刀,在指尖靈巧地翻轉。
“這東西不能留,是你欠憐云的。”
一刀切下,齊根切斷得干干凈凈,不留一點重生的可能。
“啊!”
不似人聲的慘嚎回蕩在醫館中,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的公雞。
花宿眠嫌棄對將小刀扔掉:“好了,把他送進大獄,跟他師兄作伴去。”
金戈推門而入,只見地上扔著一塊污穢的肉塊。他的目光觸及那物,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看向花宿眠背影的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他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絕不敢惹這位姑奶奶半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