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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世

上一世,我為惡毒女配。

這一世,我轉世為牛,還是個紅眼病。

我是被牛棚外的說話聲吵醒的,蹄子在干草堆里刨了兩下,才發現自己正臥在欄角。旁邊老黃牛嚼草的“咔嚓”聲比沈硯舟當年說“你連晚卿的影子都不配”還磨人。抬頭透過木柵欄縫一看,沈硯舟正牽著頭白奶牛,蘇晚卿拎著牛奶桶站在旁邊——那奶牛的毛色白得晃眼,像極了上一世我熬夜織的圍巾,他轉頭就送給蘇晚卿:“晚卿皮膚白,戴這個好看。”

蘇晚卿穿格子圍裙的樣子,眼角笑起來的弧度,和我對著鏡子練了無數次的模樣重合。記得當時我為了學她這個笑,嘴角扯得發酸,他卻皺眉:“刻意得像哭,晚卿從不這樣。”沈硯舟替她擦嘴角奶漬的指尖,溫柔得像在碰雪花,和推我下懸崖時的狠勁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喉嚨里發出“哞”的長鳴,不是委屈,是這具紅牛身體的本能暴躁。旁邊老黃牛抬眼看我——它哪知道,我這頭牛天生紅眼睛,看誰都像帶火氣,尤其見不得秀恩愛。

上一世我為了學蘇晚卿喝牛奶的姿態,連杯子都選骨瓷款,最后他皺眉:“學不像就別學,看著膈應。”現在好了,學不像的成了真·紅眼牛,看誰不順眼就用角說話。

沈硯舟聽見動靜轉頭看,嫌棄的眼神和推我下懸崖時沒兩樣:“這牛眼睛紅通通的,晦氣。”

“可能上火了吧,”蘇晚卿聲音軟軟的,“快擠完奶回去,這里味道大。”

“難聞死了。”他牽著奶牛要走,我突然站起來用頭撞柵欄——“哐當”一聲,木欄晃得像風中殘燭,干草濺到他西褲上,像撒了把芝麻。

沈硯舟“嘶”了一聲往旁邊躲:“瘋牛!”

我偏著頭紅眼睛瞪他——上一世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讓我學誰我就學誰,最后粉身碎骨;這一世我是頭牛,紅眼病,脾氣暴,想撞誰就撞誰,你算哪根草?

他拉著蘇晚卿快步走,奶牛尾巴甩了甩像在嘲笑我。我對著他們背影又“哞”了一聲,帶著戲謔——你牽你的溫順奶牛,我做我的紅眼犟牛,誰也別礙著誰。

擠奶工進來添草料,看見我撞柵欄笑:“這紅眼牛就是倔,見不得人親近。”

我甩尾巴低頭啃干草,草葉澀味混著泥土氣,比上一世刻意模仿的精致點心實在多了。上一世我為了學蘇晚卿吃馬卡龍,硬生生把自己吃惡心,他卻說:“晚卿吃這個像小松鼠,你吃像餓狼。”

正啃得香,看見沈硯舟又回來了,手里舉著根胡蘿卜。他隔著柵欄晃:“過來,給你吃的。”那語氣,跟當年哄我替蘇晚卿背黑鍋時一模一樣。

我“哞”地噴了他一臉口水,精準命中他擦得锃亮的皮鞋。水珠順著鞋尖往下流,像給他的寶貝鞋鑲了道銀邊。

“你這死牛!”他氣得跳腳,胡蘿卜扔過來砸在柵欄上。我叼起胡蘿卜就往老黃牛那邊跑,邊跑邊嚼,脆得嘎嘣響。

遠處傳來蘇晚卿的聲音:“算了硯舟,跟牛置氣干嘛。”沈硯舟的抱怨飄過來:“要不是看你想體驗農家生活,誰來這破地方。”我心里冷笑,上一世你們在這拍的“田園寫真”,背景里的草垛后,藏著我偷偷放的情書,現在那些紙早被我嚼成草漿了。

擠奶工打掃牛棚時,我故意用尾巴掃他的水桶,把半桶水潑在他褲腿上。他笑著罵:“你這紅眼牛,比村里二柱子還搗蛋。”我“哞”了一聲當回應——上一世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現在想灑水就灑水,痛快!

陽光透過柵欄縫照進來,在干草上投下光斑。我臥回欄角,看著光斑發呆,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蒼蠅。旁邊老黃牛湊過來想分我的胡蘿卜,被我一蹄子踹開——這是我用“牛格”換來的戰利品,憑什么分它?

遠處沈硯舟他們開車離開,蘇晚卿車窗里扔出個牛奶盒,我沖過去用角頂開,盒里剩的奶灑在地上,像給他們的“田園夢”潑了盆冷水。

我甩甩尾巴,繼續啃干草。沈硯舟和蘇晚卿?不過是田埂上兩個匆匆過客。這輩子我就做只隨心所欲的紅眼病牛,把前世憋的火氣,全用“哞”叫和撞柵欄撒出去。反正牛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經事,誰耐煩當別人的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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