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洗洗眼睛和腦子吧
- 惡女養魚翻車后,大佬連夜求名分
- 小火車的旅行愿望
- 2421字
- 2025-08-26 00:00:00
武冥昭見他只漏出一個字,就沒有其他分辯了,也不想再過多糾纏。
她就著流螢的手吃了一口糕點,主動發難:
“仙尊突然問起仙魔合約,可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這就奇了怪了。仙尊的傳訊符已毀,您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您又打算通過什么渠道,將消息傳送出去呢?”
江永安端著茶盞沉默了。
半晌,他才開口,沉聲道:
“不過是擔心魔尊以私廢公罷了。是在下小人之心,魔尊切莫多心?!?
武冥昭笑意不達眼底。
“哦,果真如此?”
江永安放下茶盞,對上她別有深意的審視目光。
“果真如此?!?
武冥昭不置可否得笑了笑,幽幽道:
“希望如此……”
“若真有些小耗子不老實,被本尊發現。本尊對異端的處理手段,可不會像長寧仙尊那般溫和。”
“仙尊以為,連坐如何?藏賊引盜該罰,視而不見亦該罰?!?
“之前,仙尊有句話,聽著難聽,但仔細想想,還是挺對的。人心難測,您不敢賭,本尊,也不敢賭?!?
“寧可錯殺,一個不留。如此,方能保證萬無一失。您說呢?”
江永安聽著武冥昭翻舊賬,用他的話來堵他的嘴,不自覺抿起唇。
武冥昭今天給他的感覺很不對,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他沒有再多停留,起身告辭。
武冥昭也沒挽留,讓侍衛送他回長寧殿。
流螢乖巧地又為武冥昭添好茶,慢慢移開自己的重心,發現武冥昭沒有阻攔,就準備繼續為她捏腿。
武冥昭拽住他的手腕不讓他跪下,閉眼往后一靠。
“按按頭?!?
流螢輕手輕腳地挪過去,一邊斟酌拿捏著力度,一邊暗自觀察武冥昭的神態。
嘴角下垂,眼皮輕闔,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脖子,看起來有些疲憊心累。
流螢搓熱了手,輕輕敷上武冥昭的雙眼。
武冥昭舒了一口氣,突然感慨:
“他們都只會氣人,還是你最貼心。”
流螢心臟停了一拍。
不是因為感動,更不是心動。
他怕呀……
這話他怎么接?
說莫驚陽對她只有利用沒有真情?說武夜自行跑路膽大包天?說凌華不識抬舉認不清現實?還是說江永安張嘴閉嘴就是對她的呵斥?
他敢說嗎?他能說嗎?這樣的贊揚他敢認嗎?這樣零幀起手拉仇恨,他一個搞不好,今晚就得交代在這里。
流螢借著變換手法的空擋,穩了穩神,低聲細語地勸著:
“尊上抬愛,流螢愧不敢當?!?
“正君他看似一心撲在公務上,實際也是替您安頓后方吧。江仙尊追來魔域,若說沒有擔心您的成分在,流螢說什么也不信。夜統領自請去落日城,又何嘗不是為您分憂呢……”
流螢說著說著,突然啞火了。
他怎么……怎么會把這句說出來了呢……
武冥昭握住他的手,沒怎么用勁,把他往前帶了帶,意味深長地哄:
“說呀,怎么不說了?”
流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一瞬間血色盡失,咬了咬牙,狠甩自己一嘴巴。
“流螢不小心……不小心聽到正君與人商議落日城布兵,便妄加揣測,以為夜統領近日不知所蹤,就是去替尊上去落日城辦事了……流螢知錯,流螢再也不敢了。”
武冥昭俯身,摸了摸他腫脹起來的臉頰,又捏了捏他泛起熒光的耳尖,輕輕嗯了一聲。
“小流螢最是懂進退?!?
說著,武冥昭的指尖,又滑上他的脖子,微微用力,戳了戳流螢的喉結,感受到喉結因緊張吞咽而上下滾動,才收回手。
“所以,小流螢應該明白,本尊希望什么東西傳出去,什么爛在肚子里吧……”
流螢連忙叩頭。
“是,流螢可立天地契約,絕不將不該吐露的事外泄半分!”
武冥昭隨便點了下頭,視線又劃過他的側腰,揮了揮手讓人退下。
“回去吧,沒事記得上藥?!?
流螢退下,書房一片寂靜。
武冥昭的心情不像看上去那么冷靜。
她有點想念武夜的安撫,又想趁著一人獨處的空間,正視心魔直面恐懼。
武冥昭深呼吸,頭腦放空,嘗試與自己對話,挖掘出產生心魔的根本原因。
卻發現情緒受到心魔影響,自己根本沒辦法完全解離,去理智地剖析。
除了武夜,沒有人完全了解她的過去,她也不放心任何人介入自己的感情世界。
不對……還有一個人。
武冥昭戳了戳牧茗朝,客客氣氣地打招呼:
【請問在嗎】
無應答。
【我需要照照鏡子】
牧茗朝秒回:
【有事說事】
武冥昭斟酌了一下措辭:
【我想聽聽,你對我和我師尊之間誤會心結的看法】
【了結一下心魔】
牧茗朝似乎在忙,過了一會,才有兩條信息回過來。
【我只想說,你把濾鏡去了,你洗洗眼睛洗洗腦子吧你!你是一碰到他就把腦子吃肚子里了是嗎?。?!】
【我能一泡尿呲醒你嗎我請問!?。?!】
武冥昭被滿屏的感嘆號吵得腦殼疼。
但這還沒完。
牧茗朝繼續轟炸:
【“負心師尊傷害me”的苦情戲唱夠了?演累了?終于自己都覺得惡心了?】
【你給他套了八百層童年濾鏡你知道嗎?什么清風霽月什么溫柔體貼,你腦補這么多你累不累?】
【你被趕出來的時候才十幾歲啊?你毛長齊了嗎你就動不動追憶動不動懷念,他是你爹還是掛墻上了讓你這么惦記?你知道我翻你回憶的時候,有種馬尿當陳釀的錯覺嗎?】
武冥昭黑著一張臉。
她知道她可能不自覺美化了她的童年,和他們之間的往事,但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
【你不是一直糾結他當年不信你?呵,換我我也不信】
武冥昭十指收緊,有點想打人。
【我什么都沒干,怎么你翻了我記憶也都不信我?】
牧茗朝也是又急又氣,更怪她自己執拗固執不爭氣。
【來來來,咱從頭捋捋。你魔族血脈暴露,江永安替你壓下來了對吧,你第一次失控,江永安守了你一天對吧。如果是你,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人是個雷,得隨時留意著?】
【再然后呢?他把你支走,你非要自己跑回來,緊接著護宗大陣就破了,再后來呢,他不止有證據,還發現你一手血?!?
【debuff疊滿你還怪他不信你?被當眾拆穿身份,還敢跟一群大佬哞哞叫,你得多頭鐵?。磕惆阉芑鹕峡荆麤]當場劈死你都算手下留情了】
【你想讓他怎么做?堅定站你,跟其他仙門拼了?醒醒吧傻子,你當時只是一個在他眼里隨時可能走歪路的小徒弟,他怎么去偏信你?】
【或者說,他信不信你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修的是蒼生道!??!】
【蒼生道懂嗎?哪怕他自己對天下有威脅他都能眼都不眨就自裁】
【你用現在的魔尊身份,偏要拿著當時的你,去跟信息不對等的他要公平?這對他就公平嗎?你蠢不蠢!!!】
武冥昭沉默。
牧茗朝雖然話說得絕,但,都有道理。
蒼生道……天平的一端是蒼生,另一端誰上都得老實認輸。
按這個邏輯講,她的確不冤。
但她還是委屈。
憑什么啊……憑什么為了蒼生就去犧牲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