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見你凄慘,本尊就放心了
- 惡女養(yǎng)魚翻車后,大佬連夜求名分
- 小火車的旅行愿望
- 2178字
- 2025-08-24 00:02:00
武冥昭帶著卷成一卷兒的畫,突然出現(xiàn)在凌華身后。
凌華的動物直覺告訴他身后有異,并且氣息十分危險,手腕上的傷幾乎直接提示,氣息的主人就是折損它們的罪魁禍首!
但幾日的囚困和折磨,讓他身心俱疲,根本無力反應。
這幾天,他的日子非常不好過。
無論是像被展覽的動物任侍從親衛(wèi)圍觀,還是迫不得已匍匐著舔水,再加上雙腕和肩胛疼到麻木,以及咫尺天涯的靈氣的誘惑。
無一不讓他痛苦萬分,內(nèi)心煎熬。
但這些都不是最難挨的。
他是凌華,是鶴族尊貴的少主。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被無視被冷待,會像一棵野草,無人問津,甚至后來被刻意遺忘,真就任他在冷宮里自生自滅。
好像哪怕他不小心真死在這里,也無人在意。
是的,這里就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冷宮。
天堂跌落泥沼,不過瞬息之間。
在這里,沒有人在意他一文不值卻自視甚高的驕傲。
他只是一個不討喜的玩物,一只亟待征服駕馭的獵物。
這樣殘酷的真相就直直戳在他眼前,容不得他再自欺欺人。
他從憤怒到焦躁,再到絕望和自我懷疑。
從狗盆中的污水里,他看到自己不修邊幅的倒影。他開始動搖,懷疑自己對自尊的堅持,到底有沒有意義。
可真到再次直面武冥昭,他卻發(fā)現(xiàn),即便他的內(nèi)心快要崩潰,他依然不允許自己,在魔頭面前低頭。
凌華沒有回頭,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脊背挺直,慢慢昂起頭。
依然驕傲,像一朵任憑風吹雨打雪落下的梅花。
武冥昭顯出身形,圍著金絲囚籠,一步一步從他背后,繞到前邊,邊走邊打量,嘴里發(fā)出惋惜的“嘖嘖”聲。
凌華掙開眼,里邊雖有痛苦,但卻沒有了掙扎無措,更沒有半點要求饒的意思。
武冥昭冷眼看他身形萎靡,氣息奄奄,甚至有些維持不住人形。
他的雙翼已經(jīng)遮掩不住,魔鏈十分智能地鎖住他的翅根,頭頂?shù)聂嵊鹨诧@露出來,尾羽也垂在地上,了無生機。
他華貴的羽毛凌亂無光,黯然失色,軟趴趴亂糟糟的,像路邊無人過問的枯草,一看就是缺少靈氣和水分的滋養(yǎng),更沒有精心打理。
凌華隨便她用挑剔嫌棄的目光審視他,甚至又閉上了眼,把人無視了。
武冥昭嗤笑出聲。
事到如今,還在擺架子。
也不知道等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依靠盡數(shù)倒臺,還傲不傲的起來。
武冥昭的惡劣因子都被激活了,她改變主意了……
直接告訴他,鶴族可能要犧牲他,哪有讓他眼睜睜看著同族,對他拔劍相向來的刺激?
親眼目睹夢醒心碎,才更刻骨銘心不是?
武冥昭一想到不久后就會發(fā)生的事,也就不計較凌華的無禮。
困獸之斗,縱容一下也沒什么。
她面帶笑意,像是跟闊別已久的老朋友打招呼:
“多日未見,小少主別來無恙。這法器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小少主住起來可還習慣?”
凌華費力地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托魔尊大人的洪福,一天一口水吊著命,倒也出不了大事。”
無非是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了,每日掙扎搖擺于清醒墮落之間,把自己內(nèi)耗成不人不鬼的傀儡,行將就木,茍延殘喘。
武冥昭松了口氣,由衷地感慨:
“如此便好。看到小少主適應良好,本尊就放心了。”
凌華不屑冷笑。
怕不是看到他過得凄慘異常,她就放心了吧!
虛偽惡毒的女人,簡直惡心至極!
武冥昭抬了抬手,牢籠自動打開一道門。
凌華瞬間警惕,翎羽瞬間炸開。
武冥昭慢條斯理,一步一步壓進去,像只優(yōu)雅的獵豹,視線一直緊緊鎖定她的獵物,壓迫感十足。
凌華的身體不受控的打顫,他后背緊貼細窄欄桿,被束縛在身后的雙手不自覺攥緊,牽動手腕舊傷,酸麻脹痛。
武冥昭抽出一條巾帕,在凌華的瞳孔地震中,慢慢覆蓋上他的額頭,輕輕沾了沾細密的汗珠。
凌華狠狠別過頭,緊咬下唇,被這種親密到暗含狎褻意味的撫觸氣紅了眼。
“魔尊,自重!”
武冥昭收回帕子,折疊成小片,緩緩俯下身,一手掐住凌華兩腮扭過他的頭,將手帕塞進他嘴里,又在他領口擦了擦手指上不小心蹭到的津液,慢慢直起身。
“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凌華用力將塞嘴的布料頂出,吐在地上,嘴里的咸澀口感讓他十分不適,被武冥昭指尖劃過的上顎泛起癢意,更讓他干嘔起來。
武冥昭指尖滲出絲絲縷縷的魔氣,盤旋向上,勾掛住籠頂,再折返下來,纏繞編織,形成一架深色秋千,將武冥昭輕輕托起。
凌華怒視著她,尤其看到武冥昭還悠閑調(diào)整調(diào)整魔氣的角度,找著最舒服的姿勢。再想想自己項圈上侮辱意味十足的鎖鏈,凌華忍不住磨了磨牙。
她在階上坐,他為階下囚。
顯著的對比讓凌華呼吸急促,內(nèi)心的不甘和屈辱漸成燎原之勢,蓋過了此前的自我懷疑。
殺了她!一定要找機會殺了她!
武冥昭對濃郁到宛如實質(zhì)的殺意置若罔聞,她將畫卷展開,一張一張又瀏覽個遍,越看越滿意。
然后挑了一張,把其他畫暫時擱在一旁,將手里的畫展平,向凌華展覽。
“小少主,看,你畫的竹林,神形兼?zhèn)洌邼嵃寥唬拇_是上等佳作。可惜,幽都山罡風凜冽,只怕過剛易折啊。”
凌華沉默得看著竹節(jié)上被一條魔線貫穿,攔腰截斷。
“再看這個,仙鶴與灰雁共舞,和諧祥寧,不過,本尊好似聽到點風聲,鶴族清絕,如今不太合群呢。”
凌華還是沒有動靜,只死死盯著被一條斜線切割開的畫面,心中憤慨,更多的卻是慌亂。
武冥昭又展示了另外幾張,凌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越來越慌,終于在看到他繪的湘月湖旁,被添了一只萌萌的小老虎時,徹底坐不住了。
他眼底含淚,啞著聲音問:
“鶴族……你把鶴族……怎么了?”
武冥昭一邊展示一張扔一張,一邊頭也不抬的隨口答:
“仙門施壓,與本尊何干?”
武冥昭聽出他聲色有異,終于抬了抬頭。
“呦,小少主怎么又哭了?”
她低頭又找了找,拿出最頂上的仙鶴圖,跳下秋千,把畫卷貼在他眼前:
“小少主,你看,本尊畫的還寫實嗎?”
“泫然欲泣,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