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上的人，都因為這事的發生，而嚴陣以待。

剛才的雙頭戰車，已經夠嚇人和驚悚的了，而現在涉及的人更多，這也意味著更強的精神能量釋放。

林爻講道，“你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嗎，醒過來之后?！?

他這話是詢問的黎貍。

黎貍自從意識到自己在車上以后，就異常地緊張，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只能小聲的回復。

“沒有，我......”

她習慣性的順從著發言，想要盡快把這個事情模糊過去，這樣就不用再接受林爻繼續的追問。

但是她注視著窗外的那些人，他們的臉隨著車輛的行駛一個個掠過，但是離奇的是，自己好像可以拉回去再看他們的臉。

這體驗十分離奇，黎貍就感覺自己所看見的一切，所注視的一切，都是倒帶回去查看的視頻一樣，但是出于謹慎的心理，她沒有那么去做。

同時，她也沒有將這事說出來，這些人是精神管理局的人沒錯，這一點黎貍是相信的，但是這個管理局的存在，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的眼里是極其神秘的。

所有有關于精神管理局和精神污染事件的消息，都受到了嚴格的管控，大多數民眾在生活也很難見到這些人。

這幫人享受著超然的地位，能夠自由出入城市的任意一個地方，無論是居民的住宅，還是學校的宿舍，抑或是任何一個私人的娛樂場所，并且他們還能隨意審判和處決任何一個人，只需要他們生成自己發現了精神污染事件就行。

重火力，槍械，甚至于電磁導彈，戰斗機，直升機，一切強大的火力都可以被他們隨意使用。

黎貍很害怕他們發現了自己的異常，然后給自己抓到某個秘密實驗里面，去做人體實驗。

在很多舊時代的電影和動漫里都有這樣的劇情。

她在愣神了一下之后，又迅速接著講道。

“我沒有什么感覺，什么都沒有?！?

林爻能聽出來她的過分緊張，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倒是開車的陳獻羽，眼看著前方路口人開始匯集起來，將道路都堵塞住了，也是眉頭緊皺。

他是專業的感知系能力者，自然看的出這些民眾并沒有受到精神污染，只是被精神污染誘導了，真正沾染了污染的，是林爻，以及這輛車。

那是剛才那輛雙頭戰車被摧毀之后，給予他們的“饋贈”，現在棄車逃跑和清理林爻身上的精神污染殘留，都是需要時間的，而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要是再拖延下去的，誰也不知道那個潛伏在暗處的S級，會不會有更多的手段釋放出來，料敵要從寬。

陳獻羽為了不讓這些民眾，真的交代在車輪下，也是嘗試了好幾次繞路，但結果就是根本繞不過去，因為注視，所有的人都像是被固定在原地一樣，成為一個個人形樁木。

這車輛上的污染誘導，已經在事實上變成了“控制”。

“我上去處理吧。”白夔講道。

“快去吧，干活麻利點?！?

“開你的車吧?！?

撂下這句話后，白夔也從車窗跳到了車頂上，然后他重新召喚出了那些精神之蛇，以他為中心，蛇軀開始延展出去，同時身體開始瘋狂擺動，不斷的抽開那些擋路的人。

白夔控制著力道，倒也沒有做的太過分，剛剛好能把這些人隔開就行了。

人倒了一大片，好不容易才清出一條道路，就看見前面聚集了更多的人，這些顯然受到的影響更深，從他們的表情就看的出來，他們的臉糾纏在一起，手里或多或少都拿著些家伙什，或是木棍，或是街邊撿的鋼棍，甚至有的直接拿著掃帚和簸箕就來了。

他們還不斷喊著要幫朋友找回場子，或者說打死偷狗賊之類的怪話，他們陷入到了某種狂熱的氛圍當中，仿佛現在他們面對的不是一輛灰黑色的SUV，而是他們的仇人。

白夔的精神力蛇對于這些陷入狂熱的人，根本起不上多大的作用，除非他直接給這幫人扔到對面街上去，摔個重傷半死的。

但這樣做，肯定是不符合條例的，要是失手弄死了幾個，沒準他還得上法庭給人家償命，由中央城頒布的核心法典，嚴格限制了能力者的行動范圍，尤其是在面對普通人的方面，法典更是做了十分完備的說明。

在這個時代里，一切都要服從管理。

“陳獻羽，你知道S級和其他污染原體相比，最特別的地方在哪嗎？”林爻突然拋出了一個另類的話題。

陳獻羽回答道，“污染性質吧，現在看來這S級污染原體的手段太離奇了，根本防不勝防?！?

“錯啦?！绷重持噶酥改X袋，“是智慧，S級有比大多數人都要強的智慧，他們在瘋癲中孕育出的理智，能讓他們更合理的運用他們的手段，比如現在，他知道我們是有條例在身的，所以讓這些普通民眾來攔截我們，是一種極為高效的手段，但擁有這份理智，并非是沒有代價的，這意味著他變得可以預測，他用盡手段，就是在害怕我們取到網監局，因為他很清楚，我會在那里找到他，殺死他?！?

不愧是林哥啊，這說話就是霸氣外露。

什么狗屁S級，為了攔住我林哥，還得玩些陰謀詭計。

陳獻羽當即心領神會，“林哥，我懂你意思了，這些人已經不是普通的民眾了，得動用些非常手段了?！?

于是陳獻羽又向著車頂上喊道，“白少，甩不開直接上電棍啊，報告我來幫你寫，執行人那行填我名字就行了。”

白夔聽到陳獻羽的話還怔了一下，沒想到陳獻羽這條泥鰍，今天還主動說要給他背鍋，這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看著這擁擠過來的人群，雖然他們都力量孱弱，手里拿的東西也無法給他們造成任何傷害，但卻已經足夠讓他感到煩躁了。

他直接踩了一下主駕駛位的車頂，“要你教？”

隨后，他就直接把身后的那三根電棍取了下來，連續按下按鈕，三根電棍表面便開始閃爍出電弧。

精神之蛇的蛇嘴咬住電棍的握把，在人群之中，瘋狂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