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么了?這時候能力覺醒嗎?”白夔問道。
“不知道,像是受到了擾動刺激。”
陳獻羽默默看向了車頂。
是林哥那個銀色箱子里面的東西嗎?
在陳獻羽的印象里,林爻一直以來倒是一個非常隨和的人,很好相處。
跟那些訓(xùn)練營里乖戾的,瘋狂的怪物們不同,林哥明明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卻還是愿意過著一般的生活。
而那個箱子,算是林哥唯一認(rèn)為“重要”的東西。
至今為止,陳獻羽都不知道箱子里面具體放的是什么,而今天黎貍身上發(fā)生的變故,很顯然是因為那個箱子里面所存放的東西。
究竟是什么呢?
穿透汽車的鐵皮層,陳獻羽只能感知到一股如同深淵一般的精神能量。
僅僅是窺視,僅僅是知曉,陳獻羽就感覺自己整個精神都要陷入其中,成為它的一部分。
“呼!呼!”陳獻羽注意力重新回歸到路面上。
他好不容易才將精神力量收斂回來,那種大腦被抽干的感覺,實在稱不上的美妙。
站在汽車頂部的林爻,則是默默注視著那璀璨光輝從熾烈到消逝,然后才講道。
“你選中了那個女孩嗎?原來巧合是在這里!”
呼呼的風(fēng)聲再次席卷而來,而在道路盡頭,一輛雙頭戰(zhàn)車帶著濃厚的血腥味道,在道路之間橫沖直撞。
在這戰(zhàn)車的頭部,一顆碩大的狗頭已經(jīng)凝聚了出來,它就夾雜在兩輛戰(zhàn)車的中間,那些被拉上戰(zhàn)車的人,是一張張臉,一個個為了朋友犧牲的靈魂。
攔住他們的車輛,被滾滾的血肉車輪碾碎,道路標(biāo)識被摧毀,它就是這般,不可阻擋,瘋狂如斯。
而林爻和他站著的這輛SUV,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這條道路之上,唯一的目標(biāo)存在,其余的車和人,都逃得逃散的散。
疾馳而來的血肉雙頭車,攜帶著真實的恐怖動能,隨著距離拉近,它變得越來越快,林爻放任著它在自己的眼前不斷擴大,放任著它靠近。
直到那車輪絞碎血肉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這才舉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漆黑的波紋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蕩漾開來。
裂痕,最開始只是裂痕出現(xiàn)在車頭那巨大的血色狗頭像上,然后,僅僅是一眨眼,這裂痕便浮現(xiàn)這車身各處。
那些聚合,相互凝聚在一起的血肉,一剎那間就被分離,鮮血從無數(shù)道裂痕中噴薄而出,整輛車直接成為了一個血肉噴泉,血和肉如同花朵一般綻放。
那些夾雜在血肉里的殘留金屬塊,也隨著這血肉噴泉的綻放,一個個被拋飛出去,砸碎了一片片窗戶玻璃,一個個門店招牌。
林爻合攏掌心,就像是某種法術(shù)終結(jié)儀式一樣,所有的裂痕都開始閉合,連成一片,開始擠壓,收縮,最終徹底將這雙頭戰(zhàn)車給徹底分解。
數(shù)不清的碎塊,被拋射向天空,隨后如雨點版下墜,倒真像是給這個世界下了一場血色之雨。
那些潛藏在血肉中,掙扎的精神,那些囈語,那些想要找到朋友的渴望,被這無形的精神斬?fù)簦兂梢黄忠黄木袼閴K。
但這些碎塊卻還在干擾著風(fēng)的流動,他們借著流動,朝林爻的SUV襲來。
他們在風(fēng)中發(fā)出憎恨的詛咒。
“朋友們?yōu)槭裁床荒茉谝黄鸢。銥槭裁床蛔屛覀冊谝黄鸢 !?
“我們僅僅是想相互陪伴而已,僅僅是這樣。”
“我們要和你在一起,你要我們分離,我們要在一起!在一起!”
林爻頂著強烈的疲憊感覺,再一次釋放斬?fù)簦矡o法將這些碎塊的活性徹底斬滅。
這些碎塊被一刀刀的斬?fù)糇兊酶蛹?xì)碎,但哪怕已經(jīng)輕如粒子,風(fēng)還是將它們一層層推舉著過來,沾染到林爻的身上,沾染到車窗上,排氣管里。
凡是阻攔在他們前方,都將接受他們的憎恨!
林爻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來是真沒活了,這種手段都開始用了。”
隨后他便將手套重新放回到銀色手提箱里,然后從副駕駛位的車窗,直接翻身進入到了車?yán)铩?
才剛剛坐下,林爻就聽到后排傳來了聲音,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我,我這是在哪?你們,你們是誰啊?”黎貍恐懼的問道。
在她左邊坐著的白夔,身穿黑色作戰(zhàn)服,常年用劉海遮住眼睛,一看就跟井里爬出來的水鬼一樣,誰都欠他錢。
而黎貍是坐在靠主駕駛位這一邊的,她根本看不到還算正常的陳獻羽,倒是一眼就能看到林爻。
而林爻剛剛上去解決那雙頭戰(zhàn)車,又是不可避免的被澆了一身血液,再加上他疲憊的時候,會刻意放松身體,看著姿態(tài)也十分扭曲驚悚。
黎貍也是根本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逃出那些怪物的魔抓,就又深陷到另外一個魔窟當(dāng)中。
陳獻羽在這時候主動接過了話茬,“不要害怕,我們都是正經(jīng)人,白夔,掏證件給她看看。”
“要你指揮?”
白夔回了一句,就從胸口處把精神管理局的執(zhí)行隊員證件拿了出來。
這證件上的末日圓環(huán)標(biāo)志,算是早已家喻戶曉了,尤其是黎貍的媽媽還常去精神醫(yī)院的情況下,她是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東西。
這才讓她激動的情緒,逐漸平復(fù)下來。
原來我是被精神管理局的人救了啊。
還好,還好。
劫后余生的黎貍也是長呼出了一口氣。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里啊?”
“去網(wǎng)監(jiān)局,辦點事。”白夔簡潔明了的回復(fù)了她。
聽到這個回答,黎貍有些不安的看向了窗外,窗外的人突然都將視線投向了這輛行駛中的車。
他們一直看著,也不轉(zhuǎn)頭,也不低頭玩手機。
無論他們之前是在干什么,是在喝咖啡,還是在跟女友接吻。
現(xiàn)在都看了過來。
一剎那間,這輛車仿佛成了所有的摯愛。
“為什么都在看著我們啊。”黎貍心頭發(fā)毛。
“可能是看我長得帥吧。”陳獻羽很不是時候的開了個玩笑。
白夔看到這街上狀態(tài)不對,直接就抽出了電磁步槍,子彈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