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診所，診所內彌漫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墻壁上貼著幾張發黃的海報，破舊的長椅上坐著幾個神色疲憊的病人。當那名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名保安一樣的隨從從門口拄著拐杖走進來時，原本嘈雜的診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投來畏懼的目光。

老人身著一襲黑色的定制西裝，面料光滑細膩，在燈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他的拐杖頂端雕刻著精美的龍頭，龍眼處鑲嵌的寶石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他目光如鷹般銳利，在田肆和宋茜身上一掃而過。田肆錯身讓開道路，兩人對視一眼，田肆的眼中沒有對上位者的尊敬，只有淡淡的羨慕，而宋茜則乖巧地低下頭。

老人停下腳步，微微轉頭，目光落在田肆身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抬眼看了一下身后的瘦子。說道：“小伙子，我挺喜歡你的自信，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來找我。年輕人是時代的希望，整個人都朝氣蓬勃的。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好孩子?！?

說罷，未等田肆回應，便自顧自地轉身離去，那背影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留下的瘦子急忙從包裹中翻找，一陣摸索后，聽到一聲脆響，才拿出一張名片。那便是老人的地址。

老人走遠后，瘦猴趕忙去追。拐角處，瘦猴尖嘴猴腮，眼神飄忽不定，他低著頭，恭敬地對老人說：“boss，東西送到了他手里?！?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老人冷冷地說道。

“放心，我親眼看到他用手接過了遺骸?！笔莺镖s忙保證。

“上次你安排襲擊富人區的餌雷中沒有起爆的是他吧？”老人微微皺眉。

瘦猴低著頭，“沒錯，就是他。我看他要直接去報仇，就教他轉化詭異的儀式，本以為他肯定會照做，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執行儀式，看樣子不愿主動轉化詭異。

我去激活遺骸，送他一程?！笔莺镆贿吀胶鸵槐榇虬薄?

“水果城不過是帝國的水果生產地，這些人最終逃不過成為水果的一部分?！?

……

“哥，別看他們，”

“為什么”

“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黑色的迷霧？”

“那是什么”

“也許是地下的老鼠，這種氣我在老鼠身上看到過?！?

“哦，那你看看我？”

女孩看向田肆的頭頂。那是由透明氣泡包裹的灰色瞳孔，與其說是灰色不如說是褪色的白。

女孩顫抖了一下，“哥哥沒什么的，都很好?！?

宋茜還是有些驚恐，她臉色蒼白，緊緊依偎在田肆懷里，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田肆以為是老人的氣讓她害怕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宋茜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告知一切正常，可以進行手術。宋茜在護士的引導下，緩緩走進手術室。田肆在手術室外踱步，手術室的走廊寂靜得讓人壓抑，半個小時后。

“你老公多大了，看著有點小。”

“16”

“我糙，……”

手術室門被快速推開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問門口的田肆

“你是她的老公?！?

“嗯”

“她家里人呢？”

“受到超凡災難波及死了。”

“你家里人呢？”

“也死了?！?

“這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受到超凡波及懷孕了?！?

“……”醫生回頭進入手術室

終于，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宋茜虛弱地躺在推車上被推了出來。

“肆哥，我不干凈了。”

田肆趕忙上前，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他輕聲安慰：“傻瓜你在說什么。沒人要的話，我娶你?！?

“好”

女孩趴在男孩背上。執意要回家而不是住院觀察。這個時代，住院觀察每天60塊。可是一個小數目，足夠半個月比較富足的開銷。

回家的路上，宋茜一直沉默不語，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擔憂，還有對自己身體虛弱的恐慌。

田肆見狀，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阿妹，你看前面有個寵物店。我突然想到，狗或許能幫我們做很多事，說不定還能保護你。”

宋茜抬起頭，看了看寵物店的招牌，猶豫了一下：“哥哥是想要給我買一個狗狗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用啦，有哥哥在我已經很開心了?！?

“阿妹，如果我沒記錯，詭異和異化生物都具備理智和生物本能，對吧？”

“啊，可以這么說?？蛇@和狗狗有什么關系呢？”

“你想啊，【存在感消失】的惡魔能抹除自身被感知的痕跡，但狗狗說不定能識別它，然后發出警報?！?

“有道理，那我們是要去買狗嗎？”

“狗是一種資源，而你是管理者，你打算怎么開發這個資源呢？”

“訓練它，遇到壞人就汪汪報警，我遇到危險喊它上，它就能拼命保護我。還能用它的鼻子，嗅出危險化學品和詛咒……”

“小妹，眼光再開闊些，要包容低等智慧生物的情感、社交和生活屬性，不能只局限于它對你的附屬功能?！碧锼凛p笑兩聲，目光溫和地看著宋茜。

“作為頂級軍事管理員，眼光要長遠。母狗發情時，出去走一圈能吸引一群公狗。要是能誘惑到具備超凡特性的公狗，殺了它，就能獲得超凡源質，積累夠了就能幫你強行覺醒。這是狗的感情屬性。狗還能傳遞情報，它認識我們倆，即便你不在家，我也能通過它聯系你。這是社交屬性。要是它被詭異或毒蛇咬傷，會嘗試自救，這是它們血脈里的生存本能。萬一你遭遇類似危險，讓它也觸發，觀察它受傷后的反應和自救方式，或許能救你一命。但這些管理方式，別人也能利用，壞人可能會通過狗定位你的位置?！?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狗狗能保護我最重要?！彼诬缥⑽櫭?，思考片刻后說道，“我想要一只強壯的小母狗，這樣它就能保護我了。”

“好，既然你也想要，那就進去看看吧?！碧锼翆櫮绲孛嗣诬绲念^發，故意把她的頭發弄亂，看著她悄悄整理好，心中滿是愉悅。這也是一種培養從屬關系的小技巧。

牽著一只田園犬，花費50銅板，狗子興奮的到處鉆。似是聞到了肉香，要往酒吧里鉆。

宋茜路過酒吧，發現酒吧收營員，像往常一樣跟著醉漢行對她注目禮。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回憶。大致是人善被人騎，馬善被人欺。

她低聲自語，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我們都是大壞人，只有壞人才能保護自己。這樣就不會被人渣欺負。……雖然哥哥看起來不像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他愿意為我與這些垃圾抗爭，就算是捅破天的罪惡，我也愿意替他承擔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