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島怪異
- 人皮藏品之海島罪惡
- 炫酷小飛棍
- 4043字
- 2025-07-30 00:05:00
「發(fā)什么呆?是想要我陪你一起走嗎」蘇暢突然回頭,兩塊硅膠在低胸裙里晃出不自然的弧度,「再磨蹭,張總該罵人了。」她的指尖在我胸口上劃了一下,冰涼的觸感讓我突然想起昨晚她塞給四眼仔的金屬塊的情景,不過誰都有不能說的秘密,或許他倆本就有啥親密的關系,我還是少管閑事為妙。此刻再看四眼仔,他正低著頭擺弄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聲不發(fā)的可以搞這么久,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一起的,恐怕都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跟著張禿子往島中心走,腳下的沙子漸漸變成了青石板路。路邊漸漸冒出了幾棟彩色木屋,墻面上畫著歪歪扭扭的涂鴉,有戴著尖帽的巫師,有掛在十字架上的人影,最顯眼的是幅紅色涂鴉,畫著個睜大眼睛的拳頭,指縫里滲著黑血。
幾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孩突然從木屋后竄了出來,堵在我們一行人面前。他們的頭發(fā)黏成一團,手里攥著生銹的鐵碗,碗邊豁了口,露出的手指瘦得像竹節(jié),指甲縫里還嵌著黑泥。
看樣子也就 7、8歲左右。說著和我們一樣的語言,「吃得……給我食物……」領頭的小孩仰著臉,眼珠白多黑少,盯著張禿子褲兜里鼓囊囊的麻布袋,那是我們登島時帶的零食。他說話時,嘴角咧得太開,露出兩排細尖的牙齒,像沒長齊牙的狼崽。張禿子的見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肥手準備往腰后摸,卻被刀疤強搶先一步。「噌」地抽出匕首,刀刃在陽光下晃出刺眼的光,他往前邁了半步,軍靴碾過小孩腳邊的石子,發(fā)出「咯吱」的響聲。大喝一聲「滾!」他的吼聲就像獅吼功似得,驚得樹上的鳥都飛走了。他手拿匕首在小孩眼前晃了晃,刀尖離那孩子的鼻尖只有寸許。可小孩們也沒往后縮,反而齊刷刷得往前湊了湊,鐵碗「哐當」撞在一起,露出碗底幾粒發(fā)霉的面包屑,帶頭的孩子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在刀刃上流連,像在看塊發(fā)亮的糖果。
「刀疤強別嚇著孩子啊。」張禿子剛要開口,帶頭的小孩突然笑了,笑聲像指甲刮過鐵皮。他伸出瘦得見骨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匕首的刀鋒,指尖被刀刃劃開道血口,他卻渾然不覺,反而把帶血的手指塞進嘴里,「咂咂」吮得香甜。「鐵銹味……沒有肉香……」他含混不清地說,血沫從嘴角溢出來,滴在了青石板上,像朵綻開的小紅花。刀疤強的臉色瞬間變了,握刀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泛白。小孩們見狀,突然齊刷刷舉起鐵碗,生銹的碗底對著我們,像舉著什么儀式用的法器似的。
張禿子估計也不想麻煩,立馬從兜里掏出半袋發(fā)硬的餅干,狠狠扔在地上:「撿了趕緊滾!」餅干落地的瞬間,孩子們卻沒去搶,反而盯著刀疤強的匕首。那個領頭的小孩突然歪過頭,眼珠轉得像顆生了銹的彈珠,笑著說:「你這鐵片子,還不如昨天的骨頭硬。」說完其他孩子們都笑出了聲,有個小孩突然扯開了自己的破襯衫,露出胸口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形狀就像被鞭子抽打過一樣。「鮮貨……要壞了……」領頭的小孩蹦出一句奇怪的話語,聲音又尖又細,他突然撿起地上的餅干,塞進嘴里慢慢嚼著,餅干渣從嘴角漏出來,混著血沫往下掉,「你們也會變臭的……像房子里掛著的肉一樣……」張禿子突然拽著刀疤強往后退,金鏈子甩得嘩嘩響:「走!別和這幫小怪物耗著!」他的聲音發(fā)顫,肥臉漲成了豬肝色。我回頭看時,孩子們正蹲在地上分餅干,那個領頭的小孩沖我揮了揮帶血的手指,嘴里的餅干渣掉在脖子上,那里有塊青紫色的印記,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掐過。而地上的鐵碗旁,落著個小小的布偶,布偶的腦袋被擰了個圈,眼睛的位置釘著兩顆黑紐扣,正對著我們的背影,和剛才孩子們看我們的眼神一模一樣。
避開了那幫孩子后,往前再走幾十步,彩色木屋漸漸連成片,竟走出了個像樣的小鎮(zhèn)。青石板路兩旁擺著些小攤,賣的卻不是尋常的紀念品,竹筐里堆著各種樣式的骨頭類飾品,木架上掛著染成血紅色的羽毛和用鐵鉤子鉤住后背的人形布偶。攤主都是些皮膚黝黑的原住民,見我們過來,眼皮都懶得抬,只有手里的針線還在布偶身上穿梭,針腳歪歪扭扭,就像外科醫(yī)生在縫補著傷口似的。
有個穿藍布衫的老太太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沒什么情緒,像似在看曬在路邊的咸魚一樣。可那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后停了半秒,突然輕輕嘆了口氣,嘴角往下撇了撇,剛要看清,她已經(jīng)低下頭,繼續(xù)往布偶肚子里塞著稻草,草屑飄出來,混著空氣里的腥甜,落在了我手背上。
「這地方咋怪怪的。」大劉撓了撓頭,話音剛落,就有幾個穿花襯衫花短褲的游客從木屋的拐角處轉了出來。他們看見我們,眼睛突然亮了,像餓狼瞅見了肥羊,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新來的?」一個戴著草帽的男人湊過來,手里把玩著枚銀質(zhì)錢幣,上面刻著一個玫瑰的圖案,當我看到這個圖案的時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想起來和張禿子手上的紋身是同一個圖案,這里面難道有什么聯(lián)系嗎。還沒等我想通的時候,他繼續(xù)說道「跟著張老板來的?算你們運氣好,明晚在山頂洋房有場特殊的派對。你們也一起吧」他說話時,手掌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力道重得像在掂量豬肉。還帶著火辣辣的眼神看著我和大劉阿杰兩人。
突然間,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往我身邊襲來,蘇暢親密的往我身邊靠了靠,兩坨硅膠頂?shù)梦腋觳舶l(fā)痛,超低胸裙的領口往下滑了滑,這動作看著就像在勾引著誰,但余光卻掃過那男人腰間的匕首,又飛快瞥了眼張禿子的背影,睫毛顫了顫,像是在記錄著什么。她的指尖在我胳膊上掐了下,力道很輕,像在提醒我不要說話。
張禿子回頭罵了句:「別瞎搭話!」他往山坡上指了指,「看見沒?俱樂部就是上面那座白色的房子,過了前面那道石拱門,順著石階路往上走就到了。」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石拱門上爬滿了野薔薇,旁邊花叢里插著塊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中文寫著「客至門開」。門后是條窄窄的石階路,盤旋著往山頂上繞,路盡頭的白色房子像塊浸了血的豆腐,在陽光低下泛著冷光。有幾個游客也正往上走,他們回頭看我們時,眼里的熱情像口水一樣都快溢出來了,一點都不遮掩一下。其中一個還舉著手機對著我和大劉阿杰三個人拍,閃光燈亮得刺眼睛,就像在給牲口拍證件照那樣。
「走快點,已經(jīng)浪費了很多時間了。」刀疤強突然大聲催促我們,在他旁邊的四眼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音量嚇得踉蹌了兩步,手機「啪」地掉在了地上,屏幕應聲碎裂開來,屏幕上露出了里面的壁紙,竟是白色房子的照片,照片里的煙囪正冒著煙。他慌忙撿起手機,手指抖得厲害,像被燙著似的。一點都沒有平時穩(wěn)定的樣子。而他這個反應沒有引起張禿子他們的關注,也只有我看見了。
這時,蘇暢突然往我耳邊湊了湊,發(fā)梢掃過我的脖頸,手機上的補光燈亮了下,她正舉著手機在直播,鏡頭對著前方的石拱門,嘴角掛著職業(yè)化的甜笑,聲音卻從牙縫里擠出來:「跟緊張總」我順著鏡頭看過去,石拱門上的木牌「客至門開」被補光燈照得發(fā)白,紅漆字的邊角卷著翹,像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得起了毛邊。蘇暢的聲音又甜又軟地透過麥克風傳出去:「家人們看這門多有氣勢!咱們張總說了,過了這門就是『獨家體驗區(qū)』,一般人可進不來哦~」
我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彈幕刷得飛快,大多是「姐姐好颯」「想去打卡」的廢話,只有條灰色彈幕一閃而過:「注意看白洋房的煙囪,飄出來的煙顏色不對。」等我想細看時候,已經(jīng)被新的彈幕蓋了過去。蘇暢像是沒看見,轉身挽住張禿子的胳膊晃了晃:「張總,您跟粉絲打個招呼唄?好多人想看看咱們這次『獨家行程』的策劃人呢。」張禿子被哄得哈哈大笑,金鏈子甩得哐哐響,壓根沒注意她舉著的手機鏡頭,正悄悄對準那些眼神火辣的游客,沒人發(fā)現(xiàn)他直播畫面的左下角,正閃爍著「正在錄制」的小紅點。
一陣山風吹了過來,風里還摻了點焦糊味,我抬頭看向山頂,白色房子的煙囪還在冒煙,那煙的顏色確實不對勁,像蒙了層灰。蘇暢舉著手機跟在張禿子身后,直播鏡頭不經(jīng)意地往煙的方向抬了抬,彈幕里又閃過幾條「煙顏色不對」的留言,但很快又被「姐姐好美」的刷屏蓋了過去。
張禿子在前面正唾沫橫飛地跟我們吹噓:「等會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俱樂部,過來玩的客人就好這口,越年輕越瘋狂。」他說這話時拍了拍大劉壯實的后背,那熟練的手法,像是在夸自家招牌菜有多好吃那樣,而大劉和阿杰也笑著應和。只有我在后面發(fā)現(xiàn),剛才那些眼神火辣的游客正悄悄的往我們身后圍了起來,像是生怕我們會跑掉似得。
風突然變沉,把剛才白色洋房的焦糊味都壓了下來,石拱門上,原本爬在上面的野薔薇花瓣正往下掉,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在掐落它們。張禿子已經(jīng)邁過門檻,肥碩的背影擋住了「客至門開」的木牌,只剩「開」字的最后一筆顯露出來。
刀疤強在后面極不耐煩的推了我一把,「磨蹭個鬼,快走啊!」他的軍靴踩在石階上,回聲在門檻處撞出了悶響,像在敲著危險的警鐘。我被迫跟上,眼角余光掃到蘇暢舉著的手機,直播畫面里,那些圍過來的游客已經(jīng)站成半圈,花襯衫的領口敞開,露出鎖骨處和草帽男同款的玫瑰紋身,而蘇暢直播屏幕左下角的紅點,還在不知疲倦地閃著,把這圍獵般的陣型照得一清二楚。
「家人們快看這石階!是不是很有探險的感覺?」蘇暢的聲音甜得發(fā)齁,指尖卻在屏幕邊緣飛快的點了一下,鏡頭突然往旁邊偏了偏,正好拍到四眼仔正攥著碎屏手機在發(fā)抖,屏幕上那座冒煙的白房子,和此刻山頂飄出的灰煙重合在一起,像一幅被煙慢慢籠罩的不祥預兆。
看我和大劉阿杰都過了門檻,在后面和游客走在一起的草帽男突然笑出聲,手里的銀幣轉得更快,快速的走到張禿子身旁說道:「張老板,你這『新貨』看著倒是機靈的,就是不知道扛不扛造啊。」他說這話時,目光在我和大劉阿杰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像一個屠夫在挑選著最肥的那塊肉。
當我聽到他們這話時,憑借我多年混跡街頭的經(jīng)驗,和昨晚船上暗門內(nèi)神秘的房間、兜里的金色毛發(fā),白洋房的煙,再加上到現(xiàn)在還不見蹤影的小剛,我的直覺告訴我,非常的危險。腦海里馬上涌出了一個念頭,有沒可能,小剛壓根就沒下船,如果昨晚夢里聽到的聲音是真實的,那小剛很可能就在暗門內(nèi)的神秘房間?!
一想到這,后頸的冷汗突然滲了出來,順著衣領往后背滑落,把衣服的背面都打濕了。
其他人還在繼續(xù)往白房子走去,沒人知道我腦袋里已經(jīng)炸開了鍋。
旁邊蘇暢舉著的手機還在亮著,彈幕里的「姐姐好颯」幾乎蓋過了半個屏幕,只有那「正在錄制」的小紅點,在灰白的煙色里閃得像顆要爆炸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