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四合院，秦淮茹左等右等不見傻柱人影做早飯，心下有氣。

逼問小當(dāng)槐花，才知傻柱昨夜徹夜未歸，今早也未露面。

聯(lián)想到近日傻柱的異常沉默，秦淮茹心頭莫名一跳，生出不祥預(yù)感。

賈張氏聽聞立刻拍腿嚎叫：“肯定是馬力那缺德帶冒煙的攛掇傻柱躲起來了，斷我們家活路啊，不能讓他得逞。”

棒梗更是擼袖子叫囂：“找他去，敢坑咱們，我掀了他的破店。”

賈張氏、秦淮茹、棒梗三個人氣勢洶洶直奔南鑼鼓巷“美味居”老店。

清晨的“美味居”老店，熱氣騰騰。

周強(qiáng)專注地守著咕嘟冒泡的鹵鍋，王占山利落地擦拭著桌椅，張姐正將剛炸好的油條撈出鍋，香氣四溢。

店外已有三五熟客排隊，等著開啟一天的能量。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吵鬧聲打破了這份忙碌的寧靜。

“馬力，你給我滾出來。”棒梗一腳狠狠踹在店門上，發(fā)出哐當(dāng)巨響，嚇得排隊食客和店內(nèi)員工一哆嗦。

賈張氏、秦淮茹、棒梗三人氣勢洶洶地堵在店門口，面目猙獰。

秦淮茹瞬間切換哭腔，對著周遭就開始表演。

“大家評評理啊，馬力他拐帶我男人何雨柱一夜未歸，我們家的飯店都開不了張了，他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老小啊……”話語含糊，極盡誤導(dǎo)之能事。

賈張氏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干嚎：“沒天理了啊，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啊，開黑店還拐帶男人啊。”

后廚的門簾猛地被掀開，馬力沉著臉大步走出，陸瑤緊跟其后，俏臉含霜。

周強(qiáng)、王占山也立刻放下手中活計，站到了馬力身后，面色不善地盯著賈家三人。

馬力目光如刀，冷冷掃過三人，那目光中的寒意竟讓叫囂的棒梗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拐帶？”

馬力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瞬間壓過了賈家的哭嚎。

“何雨柱是我表哥，是個四十多歲的成年人。他去哪兒，做什么，需要向你秦淮茹匯報？還是跟你個老虔婆匯報？”

“你……”秦淮茹被噎得一時語塞。

馬力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jī)會，步步緊逼，聲音陡然提高，讓所有圍觀街坊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家飯店開不了張，是因為我表哥沒去？那我倒要問問，我表哥是你們家雇的伙計還是賣身的奴才？他是拿你們賈家工錢了，還是簽了賣身契了？”

“別以為院里人不知道你們那點算計，不就是趴在我表哥身上吸血嗎？我表哥這么多年在軋鋼廠上班，食堂的剩菜油水養(yǎng)肥了你們一家，怎么？現(xiàn)在人家一天沒去你們就急眼了？跑我這來撒潑打滾，怎么？你們讓我看著我表哥了？”

句句誅心，字字見血，直接將賈家那層遮羞布撕得粉碎。

排隊的老街坊們頓時議論紛紛，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投向賈家三人。

“我就說嘛！賈家離了傻柱就不能活了？”

“天天吸人家血，還有臉鬧。”

“太不要臉了。”

“我聽說傻柱那飯店賺的錢都進(jìn)了他們口袋。”

賈張氏見狀，起身竟往店里沖。

“你胡說八道，我跟你拼了。”

“站住。”

馬力一聲暴喝，如同炸雷。

“強(qiáng)子，占山。”

“在。”

周強(qiáng)和王占山立刻上前一步，兩人都是退伍兵出身，一個壯實有力，像兩尊門神，頓時鎮(zhèn)住了賈張氏。

馬力手指著賈家三人怒聲說道：“我美味居打開門做生意，講的是味道，憑的是良心，不是給你們?nèi)鲆暗牡胤健！?

“棒梗，你踹壞我的門，照價賠償，少一個子，我立馬報警告你破壞公私財物。”

“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最后一個“滾”字，馬力是吼出來的，帶著積壓已久的厭煩和毫不掩飾的怒火，震得賈家三人耳膜嗡嗡作響。

“再敢來我店門口無理取鬧，影響我做生意，我打斷你們的腿，不信邪的，盡管試試看。”

面對馬力雷霆般的震怒，以及周強(qiáng)、王占山懾人的氣勢，還有周圍街坊的指指點點，賈家三人那點欺軟怕硬的本質(zhì)暴露無遺。

“你等著！”

棒梗過去攙起還在干嚎的賈張氏，在眾人的唾棄聲中，灰溜溜地跑了。

“什么東西。”陸瑤氣得胸口起伏。

馬力深吸一口氣，迅速平復(fù)情緒，轉(zhuǎn)身對排隊食客露出歉意的笑容。

“各位老街坊，對不住，一點小插曲，擾了大家清凈。今天每碗面，多加一勺鹵肉，算我給大家賠不是。”

眾人頓時叫好，剛才那點不快煙消云散，紛紛夸贊馬力大氣敞亮。

處理完店內(nèi)事宜，安排周強(qiáng)暫時負(fù)責(zé)后，馬力推來自行車。

“瑤瑤，走，我們?nèi)ヌ司┒硷埖辍！?

京都飯店咖啡廳。

環(huán)境雅致安靜。

婁曉娥聽著馬力平靜卻客觀的敘述，講述著傻柱這些年的經(jīng)歷，他的困頓，他的不得已，以及如今被賈家糾纏的窘境。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沿，目光望向窗外繁華的街道，眼神復(fù)雜難明。

她沒想到，記憶中那個混不吝卻手藝頂尖的傻柱，這些年過得竟是這般光景。

那個她曾經(jīng)付出過真心的男人，似乎被生活磨去了不少棱角，卻又陷入了另一種泥潭。

十六年的時光，隔開的不僅僅是距離，還有太多無法輕易跨越的鴻溝。

“……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馬力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留給婁曉娥消化的時間。

婁曉娥沉默了很久，才輕輕開口，聲音有些飄忽。

“我知道了……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些。”

她頓了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目光轉(zhuǎn)向馬力。

“明天下午三點，還是這里。你讓他……來吧。我先見見他。”

“好。”馬力點頭，“我會轉(zhuǎn)達(dá)。”

離開咖啡廳，馬力輕輕呼出一口氣。

表哥的未來到底是繼續(xù)被秦淮茹一家人吸血還是自己活出個樣子來，都得看傻柱的了。

在這件事情上，馬力明白，誰也幫不了傻柱。

只有他真正想通那一天才會走出來，否則誰勸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