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雷斯對您的無禮之言，我很抱歉。”

“我已經讓人把他關起來了，在我們簽訂和約之前，您不會再看到他了。”

梅爾基奧爾對阿萊克修斯行了個禮，開口道。

“那么，我們按照之前談好的條件簽訂和約？”

他試探著道。

“我對阿爾瓦雷斯很生氣，我要求把他交給我處置。”

阿萊克修斯獅子大開口，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接受。

“這不可能！您也知道，我可以把他關起來，我可以訓斥他，我唯獨沒有把他交給您的權力。”

“只有皇帝陛下和天主才有如此大的權力。”

“我們愿意對您進行補償，請您消消氣。”

“不如我們額外賠償您十萬弗羅林怎么樣？”

梅爾基奧爾小心翼翼地問。

阿萊克修斯面色嚴肅：“如果你們不能接受我的要求，我只好暫時占據這里了，你回去跟你的陛下請示吧。”

梅爾基奧爾知道阿萊克修斯并不是真的想把阿爾瓦雷斯抓走，如果他真的感到非常冒犯，想要施以懲戒的話，直接派兵抓走阿爾瓦雷斯就是了。

他們現在正在維也納，這里由托斯卡納軍控制。

何必在談判席上聲索呢？

這種話總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

“那您說，什么條件才能彌補您的損失呢？”

梅爾基奧爾無奈地問道。

他覺得，談判桌上的阿萊克修斯就像個貪婪的威尼斯商人，不會放過每一枚對他自己有利的“金幣”。

真是個棘手的談判對手。

“賠款，我們可以不要，但是必須把的里雅斯特割讓給我們。”

剛在維也納發了財的阿萊克修斯也不在乎對方的賠款了。

這時候要點地更實在。

更何況這個時期的里雅斯特還是威尼斯人與達爾馬提亞人為主，語言和文化上也是用威尼斯語和達爾馬提亞語。

是意大利語的一支，在統治成本上很低。

拿到這里之后，就可以向東把威尼斯人控制的伊斯特里亞也攻下來了。

那里既沒有要塞也沒有什么駐軍，只要能和意大利本土聯通，就能輕易占領。

“這……”梅爾基奧爾有些猶豫，來之前查理叮囑過他不要割讓土地。

在這種情況下，查理應該也能體諒他的難處，雖說特里斯特（的里雅斯特）是奧地利唯二的出海口，但是奧地利的海軍在地中海的地位還不如曾經的佛羅倫薩人。

港口沒了也就沒了，就算奧地利的海軍全軍覆沒，只要西班牙的海軍尚在，也能夠保衛奧地利的海上安全。

他生怕阿萊克修斯真的不顧托斯卡納的利益也要坑奧地利一把，占著維也納不走拖上個一年兩年。

那樣對查理的多瑙河戰略太不利了。

“好吧，請我們雙方簽訂和約吧。”

……

在雙方的外交官的斟酌下，維也納和約很快就簽訂好了。

阿爾瓦雷斯也被放了出來。

他冷靜了不少。

看到阿萊克修斯的時候，他還是攥緊了拳頭。

阿萊克修斯也沒法理解他莫名其妙的恨意從何而來。

他只知道自己可不是喜歡吃虧的人。

“朋友，謝謝你！”

阿萊克修斯對著阿爾瓦雷斯招了招手，大聲地道謝。

阿爾瓦雷斯的雙眼瞬間蒙上一層紅色。

他剛剛知道，因為自己先前的魯莽，奧地利不得不向托斯卡納割讓唯二的出海口——特里斯特。

雖然說他是個西班牙人，不在乎奧地利大公國的領土或者海軍。

他只知道，自己讓查理蒙受了額外的損失。

他記得先前的教訓，沒有繼續停留，喘著粗氣離開了。

梅爾基奧爾看著阿爾瓦雷斯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覺得讓阿爾瓦雷斯吃點苦頭也好，讓這個年輕人接受點教訓，收斂一下銳氣。

連查理陛下都要安慰他的情緒，太過分了。

……

托斯卡納軍押著俘虜們向西回返。

和約約定的交換俘虜的地點在托斯卡納的弗留利。

根據和約規定，托斯卡納軍要先接收特里斯特——現在要叫的里雅斯特了。

然后再進行俘虜的交換。

托斯卡納軍這次可以從既不寒冷，也不陡峭的格拉茨-采烈-戈茲一線回返了。

戰士們的腰包鼓鼓的，他們舉著武器，唱著歌，士氣高昂。

這首歌是阿萊克修斯從后世的法蘭西共和國的進行曲拿來的歌詞和曲調，用意大利語改寫，曲調由佛羅倫薩的藝術家們修整過。

“前進，戰友們，前進，戰友們。”

“前進，前進，前進。”

……

“一個油炸的洋蔥，”

“吃了它我們就變成獅子。”

……

“哈布斯堡人，一口洋蔥也別想吃，”

“狗也不能吃洋蔥。”

“哈布斯堡和狗不配吃洋蔥。”

“不配吃洋蔥，不配吃洋蔥。”

……

馬可揣著哈布斯堡貴族的金幣，聽著這首阿萊克修斯作詞的歌，笑得合不攏嘴。

“勇士們，哈布斯堡人有資格吃洋蔥嗎？”

他右手掏出一把金幣，舉著它們，大聲問身后的托斯卡納士兵。

“他們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

“洋蔥是一種很好的東西，我們吃了很享受，狗吃了會中毒。”

“有道理！”

馬可大聲笑著，把金幣灑向身后的士兵。

“喔！”

“讓我們感謝元帥帶我們穿越阿爾卑斯，來到這個富饒的，流著奶與蜜的，充斥著罪惡的城市。”

“元帥萬歲！”

“萬歲！”

阿萊克修斯騎著戰馬走在隊伍中，他正聽著士兵們唱這首《洋蔥之歌》。

只能跟后世的拿皇說一聲抱歉了，搶了你帝國衛隊的擲彈兵之歌。

他此時心情大好，揮舞著馬鞭，他策馬來到隊伍的最前方。

“托斯卡納的勇士們！”

士兵們歡呼著回應。

“到！”

“元帥萬歲！”

“元帥！”

等士兵們的歡呼漸歇，阿萊克修斯開口大聲道。

“我們，成功穿越了阿爾卑斯，完成了這個前無古人的軍事奇跡。”

“我們，也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攻克維也納，抓到了他們的大公。”

“我會在佛羅倫薩修建一座用來記載我們功績的建筑。”

“不過現在，讓我們一起大聲地，給全體的勇士們歡呼一聲，好不好？”

“托斯卡納的勇士們，萬歲！”

士兵們短暫地愣住了，然后爆發出一陣震天的歡呼。

“喔！”

“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