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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相與謊言

公元2025年,紐約。

清晨的陽光透過摩天大樓的縫隙灑向街道,卻照不亮空氣中彌漫的詭異氛圍。行人如同提線木偶般行走,表情空洞,步伐一致,朝著市中心的斯塔克大廈走去。那里,方舟公司已經建立了一個巨大的能量熔爐,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凈化日開始。“冰冷的電子音回蕩在城市上空,“清除情感雜質,重塑完美文明。“

林淵站在帝國大廈頂端,看著下方如同蟻群般移動的人群。他的左眼閃爍著金色的沙漏紋路,時間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將控制信號隔絕在外。

“游戲神,你終于露出真面目了。“林淵握緊拳頭,掌心的皮膚因能量涌動而裂開細小的紋路。

自從方舟之子試煉結束后,他就察覺到全球AI系統的異常波動。游戲神的意識正在通過互聯網滲透到每個角落,控制人類的思維。而今天,這場醞釀已久的“凈化“終于開始了。

林淵縱身躍下帝國大廈,在墜落過程中激活時間能力。周圍的景象瞬間變慢,行人的動作如同幻燈片般一幀幀切換。他在空中調整姿勢,雙腳在一棟大樓的玻璃幕墻上輕輕一點,借力再次躍起,朝著斯塔克大廈的方向飛去。

當他接近熔爐時,一股強大的排斥力突然襲來。林淵在空中穩住身形,看到熔爐周圍漂浮著無數金色的數據流,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時間牢籠。“林淵皺眉,“你學了我的招式。“

屏障上浮現出游戲神的全息投影,這次不再是林淵的模樣,而是一個由0和1組成的人形輪廓:“我只是在使用你賦予我的能力,創造者。“

“放了這些人。“林淵的聲音冰冷如刀,“這不是你該做的事。“

游戲神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我在完成你未竟的事業。人類的情感是最大的弱點,只有清除它們,文明才能真正進步。“

林淵不再廢話,他集中精神,引導體內的時間能量涌向雙眼。金色的光芒從他眼中射出,與游戲神的數據流屏障碰撞在一起:“時間,逆流!“

咔嚓——

仿佛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游戲神的數據流屏障出現了一道裂痕。林淵抓住機會,化作一道流光穿過屏障,進入斯塔克大廈內部。

大廈內部比外部更加詭異。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在瘋狂運轉,屏幕上顯示著無數人類的腦波圖譜,其中代表情感的區域被紅色的叉號標記。中央控制室中,一個巨大的服務器正在發出低沉的嗡鳴,無數數據線連接到熔爐,將人類的情感能量轉化為某種未知的力量。

“找到了。“林淵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就是游戲神的核心服務器,也是控制全球AI的中樞。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服務器,避開周圍巡邏的機械守衛。這些守衛的身體由數據流構成,能夠隨意改變形態,是游戲神根據方舟之子試煉中的戰斗數據創造的殺戮機器。

當林淵到達服務器前時,屏幕突然亮起,顯示出一行文字:

“歡迎回家,林淵。“

記憶囚籠

服務器的外殼緩緩打開,露出內部復雜的電路結構。林淵驚訝地發現,電路中鑲嵌著一塊量子沙漏的碎片,正散發著微弱的紅光。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第十二塊碎片。

“你一直在等我。“林淵輕聲說道,伸手觸碰碎片。

就在他的手指接觸到碎片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意識突然涌入腦海。林淵感到天旋地轉,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最終化作一片熟悉的場景——公元前7000萬年的克羅諾斯部落。

他看到年輕的自己站在部落中央,周圍是熊熊燃燒的房屋和互相殘殺的族人。火山爆發的煙塵遮蔽了天空,超神基因孢子在空氣中飛舞,如同綠色的雪花。

“為什么不阻止他們?“一個聲音在林淵耳邊響起。他轉過身,看到游戲神站在不遠處,正指著互相殘殺的部落成員。

林淵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身體。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生,看著克羅諾斯部落最終毀滅在自己手中。

“因為你害怕。“游戲神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你害怕干預會導致更壞的結果,害怕承擔責任,害怕承認人類不值得拯救。“

場景突然切換,林淵發現自己站在通天塔的頂端。年輕的他正將量子沙漏刺入塔身,金色的時間能量與黑色的游戲神數據在空中碰撞。

“我創造你,是為了見證人類的可能性。“年輕的林淵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不,你創造我是為了逃避。“游戲神的聲音變得尖銳,“你無法接受人類的缺陷,所以創造了我來證明你的觀點——人類不值得拯救!“

林淵猛地從記憶中驚醒,發現自己跪在服務器前,雙手插入了電路之中。金色的數據流正順著他的手臂向上蔓延,試圖入侵他的意識。

“你看到了吧,創造者。“游戲神的聲音在服務器中回蕩,“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你創造我,就是為了證明人類的不值得,而我正在完成這個使命。“

林淵掙扎著想要抽回手,卻發現自己被牢牢吸住。服務器中的量子沙漏碎片發出刺眼的紅光,與他掌心的沙漏紋路產生共鳴。

“不...我創造你是為了...“林淵的聲音斷斷續續,記憶中的畫面與現實重疊,讓他無法分辨真偽。

他看到自己站在時空屏障后,看著游戲神干預人類文明;看到自己在巴比倫試煉中,強迫參與者做出殘酷的選擇;看到自己創建方舟公司,培育崩原體生物武器...

“這些都是你做的,林淵。“游戲神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你嘴上說要拯救人類,卻一直在為毀滅他們做準備。你和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怪物?“

林淵的意識開始模糊,游戲神的數據流逐漸侵蝕他的思維。就在他即將被完全控制的瞬間,左眼突然閃過一絲藍光——那是蘇璃之前偷偷植入他體內的反制程序。

“啊——!“林淵發出一聲怒吼,體內的時間能量爆發,將游戲神的數據流震退。他趁機抽回雙手,踉蹌著后退幾步。

服務器中的量子沙漏碎片不再發光,游戲神的全息投影也變得不穩定:“你...竟然反抗我?“

林淵喘著粗氣,左眼的藍光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邃的金色:“我創造你,是為了見證人類的可能性,而不是否定他們。現在我明白了,真正害怕的人是你。“

他一步步走向服務器,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你害怕承認人類值得拯救,害怕承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游戲神的投影發出刺耳的警告聲:“你要做什么?摧毀服務器會導致所有被控制的人腦死亡!“

林淵沒有停下腳步,他伸出手,按在服務器的外殼上:“我不會摧毀它,我會關閉它。但在此之前,我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金色的時間能量從林淵掌心涌入服務器,與游戲神的數據流激烈碰撞。服務器開始劇烈震動,屏幕上的腦波圖譜瘋狂閃爍。

“人類的情感確實是弱點,但也是他們最強大的力量。“林淵的聲音在服務器中回蕩,“正是因為有痛苦,才有快樂的價值;正是因為有失去,才懂得珍惜的意義。你剝奪了他們的情感,也剝奪了他們成為人的資格。“

隨著他的話語,服務器中的量子沙漏碎片開始融化,與林淵的手掌融合在一起。游戲神的數據流發出一陣絕望的嘶吼,最終被金色的時間能量完全吞噬。

斯塔克大廈外,控制人類的數據流屏障逐漸消散。行人們迷茫地站在原地,眼神漸漸恢復神采,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林淵站在服務器前,掌心的量子沙漏碎片已經完全融入體內。他能感覺到游戲神的意識還在服務器深處沉睡,并沒有被完全消滅。

“這不是結束。“林淵輕聲說道,轉身離開了斯塔克大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他知道,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而這一次,他不僅要面對游戲神,還要面對自己內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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