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李斯特跟隨著鐘聲,看到一棟建在山腰的教堂。
它并不大,而且很是破敗,塔頂都塌了一半。
吊鐘掛在墻外,暴風雨中的狂風吹動下撞擊著墻壁發出陣陣鐘聲。
走進教堂內,外面的雨水順著教堂的窗戶飄進來打濕了地面,破爛的窗戶在風中嘎吱作響。
李斯特打量著四周,很快注意到地上有幾個濕漉漉的腳印。
跟隨著腳印方向,李斯特來到教堂一副壁畫前。
伸手在壁畫上摸索了一陣,很快李斯特摸到一個凸起,輕輕按下去一陣齒輪轉動聲響起。
壁畫也從中間一點點打開露出一條暗道。
李斯特松了口氣,看來那個神婆倒是沒騙自己。
沿著暗道往下,來到底部一扇金屬門出現在李斯特面前,門邊還有一個插卡機。
李斯特掏出查爾斯的身份卡插進去。
頓時一陣綠燈亮起。
“身份通過,二級研究員查爾斯。”
金屬大門緩緩打開,和外面破敗教堂截然不同的世界出現在李斯特面前。
走進門內,雪白的墻壁,明亮的節能燈,以及到處可見的保護傘標志證明這里就是那個雷恩山區實驗室。
不過除了各種現代文明,李斯特發現這里到處是各種各樣的老東西。
有堆在一起的古籍、有石板、還有各種類似中世紀的家具以及雕像之類的東西。
湊近看過去,在臨近的一塊石板上,李斯特看到了一個外面是圓圈中間是三角形標記的特殊圖案。
他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東西自己在哪見過。
這時一陣吵鬧聲從李斯特身后響起。
“讓開!”
李斯特立馬貼上墻壁,轉頭就看見幾個身穿防化服的人,正推著一個手術床在走廊中橫沖直撞。
床上似乎是一具被刨開的尸體,蓋著一層白布也看不清里面的人模樣。
李斯特借這個機會,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研究所員工。
“那家伙死了嗎?”
員工掃了李斯特一眼,因為都穿著防護服帶著防毒面具,他也看不清李斯特的臉,只以為是新來的人。
便隨口道:“估計是從外面帶回來的活體。”
他的語氣極為輕松,就像在討論一只實驗用的小白鼠一樣。
李斯特挑了挑眉毛,心里對這座實驗室里都是些什么樣的人也有了些判斷。
他不動聲色道:“實驗室里的活體不夠了嗎?需要從外面找?那家伙我看死的都差不多了吧?”
員工抱怨道:“只要他腦子還沒有完全壞死,那就還能做實驗。實驗室里的活體是不多,我得去看看,好像只剩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孩。”
李斯特順勢道:“能帶我一起嗎?”
那名員工招了招手道:“新來的吧?我叫約翰,數據分析科的,你呢?”
李斯特回憶著那張身份卡道:“查爾斯,研究遺傳學方向。”
約翰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點頭道:“哦!我記得,前幾天新來的科研人員名單里就有你,走吧!我帶去。”
跟著約翰一路來到關押實驗體的房間,用身份卡刷開門禁后,幾個透明的玻璃牢房出現在李斯特面前。
當看清里面關著的人時,他的心跳猛然加快了幾分。
大部分玻璃牢房都是空著的,地面殘留著一些血跡。
只有兩個牢房里有人,分別關押著雪柔、以及克羅斯。
雪柔看起來還好并沒有遭受什么傷害,但克羅斯整個人狼狽的很,全身滿是血跡,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一套灰色的病號服。
回想起那艘散落在河岸的小船,顯然克羅斯沒能逃過安布雷拉的魔爪。
看著約翰在一旁用注射器從藥瓶里抽取液體,李斯特裝作上前幫忙。
閑聊天般道:“他們要被送去做什么實驗?”
約翰輕笑了幾聲調侃道:“你不會想知道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雷恩山區研究所在進行一項足以改變世界的研究。”
李斯特挑了挑眉頭,心想安布雷拉確實某種程度上來說改變了世界。
他試探道:“我見過一些渾身腐爛的狗,那是什么玩意?”
約翰彈了彈針管道:“那只是實驗的副產品而已。”
說罷他抬手指了指墻面,李斯特抬頭看去,只見到處都是高科技的房間里,墻面上竟然用某種鮮紅色的顏料畫著一個類似印章的圖案。
看起來和剛剛自己在外面石板上看到的東西一模一樣。
約翰把藥劑注射劑放在一旁,又拿出一個藥瓶,緊接著帶著幾分狂熱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個世界上科學是最美妙的東西,直到我來到雷恩山區才發現,靈魂并非是虛無東西。”
“你在這里待久了就知道,我們是在挑戰達爾文進化論后一切科學的基石。”
李斯特的目光落在玻璃房里抱著雙腿抽泣的雪柔身上,語氣明顯沉重了幾分道:“這需要拿一個幾歲的孩子做實驗?”
約翰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她不一樣,她身體里存在一些我們還無法理解的東西,別有負擔查爾斯,人類的進步是需要一些代價的。”
“哦對了!前幾天好像還有一個叫“庫斯”的啞巴活體,他似乎也有類似那個女孩的天賦,不過很可惜研究所所長似乎對他有別的想法,把他送走了。”
“要是他還在,恐怕實驗早就有結果。”
李斯特沉默下來,防毒面具下的臉色異常凝重。
自己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庫斯果然出事了,只不過他沒有迷失在寂靜嶺中,而是被安布雷拉的人抓住了。
想到庫斯的雙向情感障礙以及性格,李斯特可以相信他會多么痛苦。
關心則亂,他忍不住道:“那個庫斯被送去哪了?”
約翰奇怪的看向李斯特,聳了聳肩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問所長。”
接著拿起針劑忽然想起來什么道:“對了,你來這要干什么來著?”
李斯特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平靜的說道:“我剛來,上司讓我到處看看熟悉熟悉這里。”
約翰露出幾分困惑,但也沒多想,而是招手道:“那正好你幫我按住那個男人,這家伙來的時候身上全是傷,都已經半死不活了,結果還干掉兩個安保人員,我可不想把小命丟了。”
“不過正好,他這么強的意志,說不定能抗住“寂靜病毒”的侵蝕。”
說罷約翰打開牢房門,里面克羅斯死死盯著他努力想起身,但渾身軟的像章魚。
李斯特掃了眼藥柜,悄悄把手伸向一旁的手術刀。
可就在這時牢房的門花一下打開,一群研究人員快步走進房間。
為首的男人大概只有一米六五,一只腳似乎有殘疾,戴著眼鏡,頭發像是鳥巢般凌亂。
約翰看到那人,頓時喊道:“弗蘭肯斯坦所長,我不知道你........”
所長擺了擺手,掃了兩人一眼絲毫沒有在意。
而是瞪著通紅的雙眼指著玻璃牢房里的克羅斯道:“立刻給他注射清醒藥劑,然后帶到實驗室,今天我要拿到最完整的實驗報告!”
約翰有些遲疑道:“所長,可實驗體注射“寂靜病毒”還沒有超過24小時,現在進行實驗可能會有未知風險。”
弗蘭肯斯坦聞聲瞬間上前抓住他的衣領,一雙眼睛凝視著約翰咬牙道:“按我說的做!”
約翰趕緊點頭。
弗蘭肯斯坦接著黑著臉看向身旁的安保隊長。
“你確定有可疑人員入侵了嗎?”
安保隊長點點頭,面具下的臉色極為凝重。
弗蘭肯斯坦所長握緊了拳頭,牙都要咬碎了道:“肯威廉、威斯克,你們兩個有夠狠的,把我排擠到這里還不夠嗎?”
說著他死死盯著牢房中的克羅斯和雪柔喃喃道:“等著吧,我會證明給公司看!我才是安布雷拉最珍貴的研究員!”
“數百年前,我的祖輩用手搖發電機讓縫合的尸體復活,而今天我要讓這些尸體重新擁有靈魂!”
弗蘭肯斯坦的雙眼紅的像是惡魔,周圍的人紛紛遠離了自己所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