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4章 遼國新王,鐵騎南侵

  • 碧血丹心楊家將
  • 月小遙
  • 7255字
  • 2025-08-24 07:00:00

遼國上京,宮闈之中寒氣凝重。長夜未央,銀燭搖曳,黑帳高懸。

老帝耶律洪頤駕崩已三日,朝中百官跪於玄壇之下,卻無一人敢言立嗣之事。太子早亡,宗室相爭,諸王皆有奪位之意,惟有一人,自邊地鐵營返京,未入內廷,已震朝堂——

耶律焱冑。

此人本為庶脈,母族西夏,幼時不為宗主所容,被貶入北荒鐵騎營為質。然他未被困局所擒,反自鐵與火中崛起,於塞外歷戰八年,從無名小卒一躍成邊軍黑帳主帥。其戰法兇狠,兵制異於常規,尤善火油焚營、獸陣衝鋒,兵士皆呼之為「焰冑魔將」。

傳言此人少年時曾隨一支西夏流亡軍團隱居於大漠邊地,修習一種古老戰術——「焚地奪魂」。火油、獸骨、蒙皮之器,皆自彼術演化而來。他自身更兼通契丹與西夏文書,能解軍符密令,並善奇門兵道,手下鐵騎有號「三焰四骨」,以快、狠、火、驚為軍魂之本。

就在帝崩第三日,焱冑自北營歸京,未入正門,先至刑部,令三百黑帳衛將政敵盡誅於御街,血流數丈,屍首懸於丹樓之前。其後朝議未啟,黑帳衛已封諸門,其本人穿黑鐵錦袍,持火鐮骨戟,登御座於烏帳之中。

百官震恐,無人敢言。

但朝中老將「鐵擎天」上前諫曰:「焱冑雖有戰功,非嫡非嫡,焉可繼位!」

焱冑淡然一笑,拔火鐮當場斬鐵擎天之首,其聲如鐵石相擊:「我非嫡,然能守國;你是嫡,卻只會議政空談。此座,非姓氏予我,是火與骨鑄就!」

是夜,烏帳上懸旗換為焰紋黑龍,號曰:「焱冑天可汗」。

三日之後,焱冑於黑壇設祭,召集遼西、遼東諸部,西夏遺軍與契丹大帥共列,將一具白骨王椅焚於壇前。壇上張圖,乃宋軍魂鋒圖,乾輪魂鋼之形赫然在列。

他披獸骨大氅,立壇而誓,聲如雷動:

「宋之魂鋒,乃其軍志;我之火骨,當以焚魂滅其志。」

「南開河朔,奪河北心脈;燒其營,碎其鋼,破其魂!」

「自此日起,契丹不為北蠻,為焰國之魂;我焱冑,不為遼帝,為斷宋之主!」

於壇上,黑帳軍士以火油焚骨為盟,百獸骨騎環壇咆哮,火光沖天,焱冑張臂對天而號:「奪火而鑄刃,破魂而削宋!」

自此,遼國改制,黑帳為中軍主令,獸軍與火營為先鋒之矛,契丹鐵騎分為「骨軍」、「焰軍」、「狼軍」三道,分由三部大帥統領,兵號合稱「焰骨軍」。

在此同時,遼國內部亦進行軍備重整:

一、火營統歸「焰斧大帥」耶律羅格,精通西夏火油技術,操控火駱駝與火牆焚陣之術。

二、獸軍交由「骨面將」哈古率領,此人半獸半人,自幼縱橫於黃沙古林,以獸骨煉甲、強身術聞名。

三、黑帳衛由焱冑親掌,為其死士精銳,蒙黑焰甲,無聲殺敵,號曰「夜魂」。

整軍未滿月,焱冑已令獸骨鐵匠三百人晝夜熔鍊新甲,火油營重建二百座火爐,製「焰油」、「爆沙」、「骨釘箭」數萬,並試製「蒙皮火炮」,其外蒙獸皮可減焰痕,並以碎雷石為芯,震動之下爆裂開花,試射於漠北,火浪如潮,連遠處鷹隼皆被震墜。

遼西軍報送至黑帳:「此炮,可奪魂矣。」

宮中密帳會議,焱冑命諸將於地圖前佈陣,指河朔四境道:

「東由薊門破昌平,擾燕軍;中從雁門直取大同,牽制魂軍;西出井陘襲真定,主力所在。」

他手持魂鋒畫影而斬之,道:「魂鋒者,宋軍之志也。奪其鋒,不必攻其國,士心自潰。」

「宋有魂,我焰以奪之。」

眾將皆叩首應令,號令:「焰骨之軍,破魂而歸!」

夜色之下,宮廷之外,火光不息。遼國新主立,焱冑之焰已燃向南境。

而大宋……尚未知覺風起之聲。

黑山以北,大漠連天,一座名為「焰牙谷」的兵陣試煉場,在烈日之下如地獄裂口般咆哮著火焰與煙霧。

遼主耶律焱冑親臨此地,觀新軍試陣。身披黑骨大氅的他,立於高臺之上,眼神冷冽如鐵,聲聲軍鼓震山谷,似要喚醒沉寂多年的戰魂。

此處,非遼舊軍之練場,而是他與西夏流亡軍工共鑄之「焰骨試陣臺」,專為實驗與淬鍊新式軍武而建。自焱冑即位以來,遼軍軍容大變,廢除舊制,推「三獸三焰制」,旨在打造一支超脫常規兵法、專破宋鋼火之軍。

焱冑斂眸,揮手示意:列陣!

谷口轟然開啟,一列列披掛白骨鐵鎧的戰士緩緩而出。其身軀高大、肩寬體壯,周身鎧甲由犛牛與古荒巨角獸之骨煉化,再鍍以煉鐵纖維,外層刻有焰紋與驚咒,透出詭異而野性的殺氣。

每名戰士戴獸骨面具,有似狼、有如牛、有若蟒,面貌已無人形,唯目光熾熱如火。隨他們前行,地面微震,骨甲相碰作聲如磐,彷彿幽冥軍列。

此軍號曰「裂骨軍」,為焱冑自黑帳中親選之士。每人需通過「焰火九煉」、「獸骨血契」之試方可列入。據傳鎧甲內並無護心鐵板,而以獸血灌身,激發力氣與痛感的極限,戰時不知死痛,只知衝陣。

場上設木砦數重,骨軍列成三列,號角響起,衝鋒而出!

破陣如風,砦碎如紙。其衝鋒時震地裂雪,骨鎧於火中無懼,刀矢難入。試驗觀者無不震撼。

然焱冑目光不動,冷聲道:「添雷砂!」

即有兵士於場中投下「魂鋒震雷包」,頃刻爆響驚天,碎石飛濺,骨軍首列震倒數人。焱冑頷首,對左右言道:「此軍防火不防雷,傳令獸甲坊,骨鐵應加震紋抑鳴層,以應宋魂鋒之雷。」

又道:「命焰工所試製‘震骨懸紋’!若破魂之鋒自雷而起,我骨軍之甲,需先制於此。」

此言一出,火匠與術官齊應令而去。

骨軍試罷,地面尚熱未涼,下一列軍陣已至谷口。

但見數十頭毛色焦黃、目赤如火之駱駝被牽至陣前,其腹部鼓脹異常,顯然藏有異物。每駱皆披半皮之甲,甲上繪焰形符文,其鼻有環鐐相扣,尾巴纏繩封油。領獸者非軍士,而是來自西夏的獸吏——裸臂、短褲、口戴焰砂布,面色如癡如癲。

焱冑低語:「放‘魂砂’。」

獸吏即於火盂中投入一撮細粉,煙升之際,駱駝雙目轉紅,嘶吼如獸,嘶聲混雜恐懼與瘋狂。

焱冑再令:「擲‘焰咒’,縱之!」

數名火官同時擲出一物,落地爆燃,駱駝群猛然受驚,被驅趨於木陣之中!

頃刻間,火光漫天,油爆之聲驚耳,地面如被烈焰吞噬,木陣燃燒如紙,谷中觀者多被逼退數丈。風向一轉,煙霧捲來,內含毒砂,嗆人至暈。

觀陣老將驚道:「此非軍陣,是火獄也!」

火油駱駝陣名為「灼流戰法」,由焱冑自西夏軍中改良,原用於襲營,如今可用於正面破陣。駱駝腹中設雙層油囊,一層火油、一層焰砂,燃則攻身,煙則攻志。獸吏以毒砂引怒,駱駝瘋狂衝刺,無懼焰火,常能令敵軍陣型大亂,心志潰散。

但焱冑卻仍冷然道:「此術可破陣,不可戰久。宋有‘魂志軍魂’,非懼此火。命術軍另研‘魂煙心震’,令火中含音,可亂敵心志於鼓前。」

又補言:「取三名俘虜入陣,試毒煙之效。魂未碎者,無用也。」

試陣之殘酷,於此可見。

焱冑最後步至谷東邊,命開炮營陣。

地面一格格揭起,露出新式火器:全長不足丈二,以獸皮蒙蓋,下設鐵輪,可推可撤。其身如獸脊蜷伏,炮口如獸喉外張。觀者初看尚不以為意,焱冑揮手一令,炮官引火——

轟!

火炮暴響如龍吼,震得山谷顫動,黑煙直衝九霄。遠處巨石平臺瞬被炸裂,巖層掀飛,煙塵滾滾。

其後五門齊發,竟在前方五十步處製出一條火與石構成的「走廊」,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此為遼新式火器,焱冑親命工匠與西夏遺工打造,名曰「焰脊炮」。其體蒙皮降熱,難被敵軍預察;內芯為「碎雷石」,擊時爆碎成萬針形碎裂,能穿甲透骨。更奇者,其炮聲異於宋軍火器,帶「心震波」,近者耳鳴神亂,遠者膽裂心驚。

焱冑道:「宋軍火器為鋼之怒,我之炮,為骨之恨。」

又道:「此器非為遠射破城,而為近戰破心。命兵士列陣於炮後,試‘走廊衝鋒’,看可行否。」

數百「焰狼軍」即由側翼而出,於火走廊中快行,濃煙護身,無懼弓矢。此一戰術,與火油駱駝、獸骨衝鋒交互配合,形成遼軍「焰—骨—煙—突」四段戰形。

試陣完畢,焱冑轉身道:「此乃我軍新魂,非魂鋒可破。」

焱冑於火光中揚聲長笑:「焰可焚志,骨可碎鋼。楊文廣……你那魂鋒之志,可敵我‘焰骨之魂’?」

其後,獸骨軍、火駱駝與焰脊炮齊列於谷口,火光照映面具之下,一張張野性而扭曲的面孔,如遠古煉獄中走出的戰魂。

焱冑持骨戟直指南方:「南境河朔,已無魂鋒可擋!」

遠方夜風初起,正是風送火勢、骨火欲動之時。

北風初寒,萬里黃雲壓境。遼軍焰骨試陣方畢,旋即整軍發兵,黑帳鐵騎如潮而動,三路大軍踏雪南行,舉國兵鋒盡向中原之門。

遼主耶律焱冑身披獸骨大氅,立於黑山烽臺,親手揭開「南征令」的獸皮軍帖,焚於祭壇,焰火沖天,獸骨作響。他聲如雷震:

「鐵騎三路,焰骨為鋒!南開河朔,斷宋魂魂!宋軍可破,河北可吞!」

群臣跪伏,三軍震吼,其聲遠播數十里,烏鴉盡飛,草木驚折。

【東路軍:迅猛破關,薊門動搖】

東路由黑帳將軍「耶律赤霄」統領,率焰狼輕騎與獸骨突鋒部,自遼陽南下,穿越寒嶺草地,疾行七日七夜,自密道奪取居庸關東側小隘「漁陽古道」,連破三防。

居庸關雖重兵鎮守,但宋軍猝不及防,山道間火駝衝陣,引發駐軍倉皇點火自燒,失了糧道與輜重。

赤霄部趁勢突入關南,沿途焚營拔寨,直逼薊門。朝廷留守安北軍聞風自退,百姓倉皇南逃。

一日之內,薊北諸村盡為獸軍所踏,焰煙灼空,天色如血。

【中路軍:雁門崩裂,大同危矣】

中路為遼主焱冑親領,主力為焰骨軍與蒙皮火炮陣,號稱「焰脊軍」。

大軍沿太原道北線行進,表面偃旗息鼓,暗中遣流民偽報遷民,誘敵鬆防。夜半,突由雁門西北破關而入。

雁門關,素為天下九塞之一,有「北地喉舌」之稱。然宋將守將劉斌老病難戰,又久未換防,軍中士氣頹唐。

遼軍先以火駝亂營,再以焰脊炮連轟關城,破其二門後,獸骨軍直衝關內。守軍大潰,倉皇南奔,焱冑下令不追,反留三軍佔據雁門,以做重鎮。

他立於關上,眺望大同,冷聲道:「吾不急取此城,當留宋軍於懼與疑之中。」

大同軍民驚懼,舉城震恐,數日不聞笑聲,商旅俱散。

【西路軍:井陘偷渡,真定受創】

西路由焰骨新將「迭列哈」統軍,暗行井陘道北支,強襲真定。此處為河北軍糧倉與輜重之地,自宋太宗時以來便視為命脈重地。

遼軍以獸駝為前鋒,猛夜來襲,蒙皮火炮藏於獸車之下,開戰即擊破城牆北側。真定守將張延軾奮力死守,然兵微糧斷。

五日之內,焰骨軍三破三門,火燒糧倉,真定城陷,張延軾戰死。

此為南侵之最大戰果,自此河北糧路盡失。

隨著東中西三路遼軍南進,河北防線如被利刃斬斷,連破居庸、雁門與井陘三大關口,戰火燒至薊門、大同與真定。

一日之內,三處軍報齊至太原節度使府。密使風雪中狂奔入府,面色驚懼、滿身火燒痕跡,言語未畢便昏厥於地。

展開軍報,三封急令皆署「告急」、皆染血跡,其一甚至燒邊破裂,僅能辨「獸軍如火、雁門失守、請援!」字樣。

太原都府內風聲鶴唳,軍校奔走,鐵靴踏地如雷。魂鋒軍備令火速傳出,全軍備戰,軍馬甲車徹夜出倉。

是夜,雪起太原,軍營中燈火如白日。

楊文廣披銀甲立於帳中,持三封密報,眉心緊鎖。

帳中諸將齊集,有紅拂、嶽飛、周鈺、楊懷玉、紀長風等,皆神色凝重。

「河北潰亂,非兵力之敗,實情報之誤。」紅拂先開口,聲如寒刀,「遼軍早已蓄謀,今之出擊,非試探,而是決戰!」

紀長風按劍怒道:「焰骨之軍竟能夜襲雁門,莫非我大宋間者盡失?」

嶽飛低聲問:「將軍,焉作何策?」

楊文廣將三封軍報攤於案上,徐徐言道:「焱冑三路並行,實為一計三勢。」

「東路為速鋒,速擾薊門,壓迫燕京道;中路主力,牽制大同,誘我主軍分兵;西路真定則為要害,其意在斷我輜重糧道,斷其則魂鋒後勤即危。」

他回身望眾將,一字一句道:「焱冑未以獸軍試戰,而是直取魂鋒死穴。」

眾將聞言皆沉默,紅拂冷道:「若河北盡陷,太原可守否?」

楊文廣不答,指案上地圖道:「我等雖驚,焱冑亦急。焰骨雖猛,尚未固營,勝在初勢。我欲以魂鋒鐵衛分兵兩道。」

「懷玉、紀長風領三千鋒矢軍北上,疾援薊門,守遼鋒之突。」

「嶽飛率魂鋒遊軍,破西遼聯絡線,襲真定後路。」

「我與紅拂率主力,迎中路焰脊軍,設伏於雁門南線,以山谷之勢絕其勢鋒!」

諸將齊聲應諾,軍令如山,一夜分軍,魂鋒再啟!

翌日天未明,魂鋒三軍悄然出營,披風帶雪,軍旗不展,惟銀火暗燃。

楊文廣立於太原軍臺,望北風如嘯,握拳言道:

「焰骨雖烈,不敵魂火。河北未破,魂鋒未滅!」

於是,天下再聞「魂鋒軍動」四字,將星再聚,中原血戰將啟。

天未破曉,寒氣深重。太原外城北營中,火魂斥候營主將方回風披甲進帳,身上尚沾焦煙未盡,聲急如箭:

「報——!」

帳內諸將俱起,楊文廣轉身接過密函,只見火魂密記火漆未乾,迅展一覽,字跡急促而亂——

「敵有新械,焰火成牆,獸騎如山,火中見鬼影。城北夜空赤如白晝,鬼影形如獸面,嘶嚎震魂,士兵聞聲即驚,心膽俱寒。獸骨難破,刀槍如敲磚,魂鋒不進反退。」

文廣閱畢,沉聲道:「獸骨軍、火油駱駝……遼軍以獸為甲、以火為刃,不止是戰具,這是……一場魂之戰。」

他緩步至營圖案前,望著被紅筆圈出的真定一線,重重敲了一下。

「魂火未滅,竟反被其模仿。」

紅拂上前,冷靜而明銳地分析:「火魂營傳來的‘火中見鬼’,多半是獸骨裝甲反光成像,或有火焰催影之法。這些裝甲經骨鐵混鑄而成,恐怕不僅僅是裝嚇敵那般簡單。」

她抽出先前獲得的獸骨碎片,一邊敲擊一邊道:「此骨殼內裹火泥,表層則混有巨獸骨粉與鐵纖,堅固非常,並有天然對熱的抵禦性。」

鐘塵海亦至帳,隨紅拂講解:「獸骨不導火、不傳油,但其不擋震。若以我軍‘震雷槍’之術,或可破其防。」

紅拂點頭:「震雷聲波擊中骨纖,將會產生共鳴,若分布得當,可令其骨鎧碎裂或失衡。」

紀長風皺眉問道:「但火油駱駝如何破?其若入陣,一瞬即火,根本來不及反應。」

紅拂道:「西夏有灼流法,其火非尋常火油,應混有‘蛇砂’與‘焰芙脂’,具腐蝕與毒煙。然駱駝本懼聲響與光焰,若以光火誘其自亂陣型,則可破其前勢。」

楊懷玉試問:「是否可設‘雷火閘’以擊之?」

紅拂沉吟,從副案抽出一張圖紙,道:「我已擬此式,稱‘震火交映’,以震雷為先,引火為次,形如撥霧驅影。」

帳中一時靜默。

楊文廣望眾將,語低卻重:

「昔日我魂鋒軍,鐵血銘心,不以兵強、不以械利,而以志魂貫陣。今遼軍模我形制,用火為心、骨為體,然魂未必得。」

「此戰非兵器之爭,而是魂志之爭。若我軍志可鑄魂,敵之骨火亦可碎!」

語罷,拔劍於營圖上真定之處重重一劃,道:「破此獸火,奪其魂膽!」

眾將齊聲應道:「願以軍魂破獸骨!誓以烈志滅焰火!」

翌日,楊文廣召鐘塵海率火器營於太原北隅演武場試演破陣之法,名曰「對獸列陣」。

此列分三重:

前列為「雷索陣」,以震雷鉤索捕駱駝並摧其骨腿;

中列為「驚光弧火」,施光火雷紋裝置,於夜間閃爆迷目;

後列為「轟魂弩」,專門改造對獸骨響應的弩砲,施震雷爆心。

試演當日,取馴獸與獸骨假兵為陣,紅拂親自督陣。只見雷索拋出,瞬間纏獸足,弦雷炸響,骨甲崩裂。第二列驚光一閃,眾駝驚奔失序,撞入後陣,再遭轟魂弩裂擊。

演畢,楊文廣讚曰:「可用!此列若配我魂鋒正軍,可於真定北谷設伏,擊敵主力!」

是夜,文廣親令:

「調震雷營千人,火急北上真定,以山谷設伏。」

「命魂鋒二營改列新式弩裝,分作兩翼,隨火器營演練進行。」

「命紅拂與鐘塵海協設‘雷火交映’陣圖,於真定南谷鋪設火域走線。」

「傳令諸鎮,謹防火獸,遇焰火者勿正面交鋒,避其鋒鋒,誘其火入我網。」

軍令傳出,整個太原軍營如戰鐘復鳴,鐵騎調度、火器搬運、獸火對策兵書於帳間展開。

紅拂望著地圖,低聲與文廣言道:「若今戰能破焰骨獸軍,則河北魂勢可穩,遼焰可折。」

文廣點頭:「但焰冑非凡敵,此役之後,戰局之烈,只怕才是真開端。」

他抬頭望夜空,星斗閃隱如火,言道:

「若敵人模我魂而奪我志,我便以魂煉刃,斬其骨,碎其火。」

夜幕沉沉,烏雲如墨壓頂。山陰谷中,遠離人跡的試火營隱於石林與焦土之間。營外松柏焦黑如炭,焦葉一落即碎,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硝味與獸油未散之氣。

營中無語,唯有悶雷低鳴,似天應聲。

一門披覆獸皮的火炮緩緩推上火架,其形狀與宋朝所見火器迥異,炮身以巨獸皮纏裹,其上以金釘銘印符咒,隱約可見西夏與契丹的混合軍文。

火炮之旁,立著一名身披厚骨之人。他不語,只望著前方荒谷深處。他的面罩以獸骨磨製,形如狼首,其目部無縫,只一縷縷深紅微光於其中閃爍,宛如地底火種。

有人低聲向他稟報:「統帥,‘焰脊三號’炮體灌藥完畢,可試射。」

那人微微點頭,抬手輕劃,聲如雷壓:

「——點火。」

轟!

那聲音如天驚地塌,炮口黑煙奔湧,震碎山巖,宛如獅吼。碎雷石彈破空而去,撞入百丈外石林,一聲裂響,火光直竄三丈,伴隨獸皮焦裂之響,震得遠山飛鳥盡散。

餘音未歇,黑煙蔓延於山谷之中,似有冤魂哭號,煙中響起某種異音——既非人聲亦非獸鳴,而是一種低沉、嘶啞、似咒的語言。

骨鎧者閉目,低聲喃喃:

「魂鋒……」

他緩緩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年輕卻滿佈斑痕的臉,那並非天生,而像是焰火灼燒之後留下的殘痕。眼神沉冷,唇角卻有一抹冷笑。

「焱冑說……魂鋒不過是一把老劍,早該鏽於太原城牆之上。」

他回首,遠眺那燃燒的山林,繼道:

「而我之焰骨,將裂其魂,斷其志。」

在他背後,十數名同樣身披骨鎧者站於坡上,影如鬼魅,其骨甲之上仍有焦痕與血漬,竟是剛從戰場歸來,便直接投入火炮測試。

「我等乃焰骨軍——不懼鋼、不畏魂。魂鋒?焱冑說,終將為我所斷。」

同時,太原 魂鋒軍中帳

夜深燈寒,星斗黯淡。太原軍帳之中,楊文廣獨坐燈下,案前鋪開兵圖,三支鐵筆畫出真定、雁門、薊門三線戰勢。那紅筆如血,沿著遼軍南下線一路蜿蜒至城下。

他不語,默然望著那紅線,良久,才慢慢抽出腰間之劍——

魂鋒劍。

此劍寒光未動,氣勢先出。案燈下,劍影如潮,宛如軍陣逼人。

他輕拭劍身,低聲喃語:

「魂鋒……你曾破幽州鐵騎,斬北庭十將,飲過胡血,也鎮過我心。今焰骨來犯,非我魂不烈,乃敵已得其形。」

劍身微顫,映出文廣眼中火光。他語聲低卻堅定:

「若戰魂可鑄天下,鋼火當先鋒。」

此言一落,火器營副將叩帳入內,稟曰:

「報將軍,震雷營已越子午嶺,明日午時可達真定北口。魂鋒先鋒營亦調整列陣完畢,準備隨將軍調度。」

文廣點頭,將魂鋒劍置於圖上,劍鋒對準真定——

「傳我令,魂鋒整軍,三日內開拔。」

「我要讓那穿骨之獸、披火之鬼知曉,魂,非骨火所可奪。軍志鋼鑄,焰來也可燒天!」

夜谷試炮,焰光如天降雷霆,骨鎧軍行於火中,形如鬼魅;焱冑鐵令懸於營上,鐫文曰:「魂碎者,鋒自折。」

魂鋒營整軍列陣,震雷弩閃動寒光,紅拂與鐘塵海於夜燈下調整陣圖,魂鋒軍士誓詞於夜空齊響。

文廣立於城牆之巔,風中袍動,魂鋒劍橫於胸前,目光直指北方狼煙升起處。

誰為真魂?

是焰火與獸骨鑄成的焰骨軍?

抑或,鋼與志、血與魂所煉的魂鋒軍?

「魂者,非器也,乃人心貫志之所。骨與火雖驚,但無志則空。魂鋒未折,天下未斷。」

主站蜘蛛池模板: 泸州市| 商南县| 大厂| 余江县| 白玉县| 济阳县| 抚宁县| 兴宁市| 德兴市| 云南省| 吴忠市| 泊头市| 乌拉特后旗| 呼玛县| 剑河县| 大庆市| 凤山市| 裕民县| 佛山市| 灌阳县| 德阳市| 遵义县| 印江| 乌兰察布市| 庄浪县| 澜沧| 陆丰市| 抚宁县| 彰武县| 彭州市| 宜宾市| 东乡县| 潼关县| 米易县| 大安市| 宁远县| 双柏县| 汶上县| 徐州市| 秭归县| 柘荣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