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見面
- 清軟云配
- 清阮海棠
- 1965字
- 2025-08-27 16:09:11
“郡主,明天皇宮宴,夫人讓回府一同前去。”
玉露看了看慕清阮。
“玉露,你先告訴母親,我明日自己去,讓母親與父親同去,不用等我。”
玉露是她自己從慕府里帶出來的,和春桃一樣。
玉露退了下去,春桃看著美人榻上自家郡主,自從昨日搬進這懷音郡主府,她發現郡主不像從前一樣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郡主,府外有位公子說是郡主的師弟。”
姚管家在門外向門內的慕清阮說。
“春桃,以后你不叫春桃了,換個名字,叫溪畫。”
春桃楞了一下,看向郡主,十分不解。
“為何?”
“孫景然死了,很多秘密你都知道,春桃以不吉利。”
真的不吉利嗎?可能是上輩子春桃的死讓她覺得,春桃應為自己活一次,楊禾夏應她叫春桃,在春天里去給她摘桃樹上最好的桃子,最后從桃樹上掉下來,被桃枝劃破了脖頸。
“應為我希望你花溪歸去是春風,畫里只今成日雨。”
“郡主,謝謝郡主賜名。”
溪畫從此不會是春桃的命了。
“溪畫,你不問我,我什么今日給你換名嗎?”
“郡主不說,我不問。”
今日是楊禾夏被貶到寒江,所以是溪畫的重生。
慕清阮帶著溪畫走到紫風閣,亭臺下,付云意看著她,看著慕清阮向他走了,付云意的心好像快了。
慕清阮換了一身紅裳,如火般熱烈,又如霞般絢爛,隨著女子的走動,紅衣飄動,黑發被銀簪挽起,沒有著妝,他終于知道師哥們說慕清阮師姐的眉如遠山含黛,一雙狐貍眼眼若寒星淬露,瞳仁清亮卻深不見底,鼻梁挺秀,唇線分明,不點而朱的唇瓣常抿成冷峭弧度,添了幾分拒人千里的淡漠。真的很美。
“怎么,是不認識我了?”
慕清阮坐在一旁的梨木鐫花椅,拿起溪畫遞過來的茶水。
“師姐,你好像不一樣了。”
慕清阮瞟了一眼付云意,沒有說話。
“付大少爺,你說你查到了什么?”
付云意與慕清阮一樣穿了一身紅衣,但身上的鈴鐺響個不停,讓慕清阮心里感覺十分吵。
“表面上,謝云岫是體弱多病的太子,常年湯藥不離身,他看似溫潤退讓,對誰都帶著幾分疏離的客氣,連咳嗽時也總以袖掩唇,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實則心思縝密如織,謝云岫身為太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他寫得一手飄逸瀟灑的好字,其書法作品常被朝中大臣和皇室宗親收藏,他的“弱”是利刃入鞘的隱忍,“強”是出鞘時的致命一擊,其于的,還沒有查到。”
指尖摩挲青瓷杯沿的動作忽然一頓,慕清阮抬眼時,眸底那點淡漠散去些許,添了幾分冷冽的銳光。
“‘利刃入鞘’?倒不算錯。”
她將茶杯輕輕擱在案幾上,瓷杯與木面碰撞的輕響,在紫風閣的寂靜里格外清晰。
“只是付云意,你漏了最關鍵的——他那‘湯藥不離身’的弱,究竟是真弱,還是用湯藥藏了別的東西?”
付云意握著折扇的手緊了緊,鈴鐺又細碎地響了兩聲,這次他倒沒忽略慕清阮眉峰間的不耐,下意識將扇子收了收。
“師姐這話我不是沒查過,謝云岫的湯藥都是太醫院特制,煎藥的宮女太監輪換著來,藥渣每日都會當場焚燒,連一點殘渣都沒機會留……”
他話沒說完,就見慕清阮忽然站起身,紅衣下擺掃過石凳邊緣,帶起一片落花。
“沒機會留,不代表沒人能在焚燒前動手。”
慕清阮走到亭邊溪畫站在一旁,始終沒插話,這時卻輕聲說:“郡主。”
付云意看向溪畫,向溪畫拋了個媚眼,溪畫覺得惡心的看向自己郡主,想郡主為何有如此惡心的師弟。
“你的眼睛若是不要了,盡管拋。”
慕清阮涼涼的來了這么一句。
“不敢了師姐。”
“沒事回你少師府,少來我這,走了溪畫。”
慕清阮帶著溪畫走出亭內,帶著溪畫走了。
“溪畫,師姐依照她以往的風格,這名字好聽。”
姚管家來到付云意走出懷音郡主府時,來時感覺府中好看,走時感覺更好看。
來的時候覺得好像哪里見過,仔細看看,院子好像與自家師父院子很像。
“嘖嘖嘖,師姐這郡主府。”
付云意剛踏出郡主府大門,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門內的景致。
青石板路蜿蜒著通向深處,兩旁的紫藤花開得正盛,花瓣落在路中央,被風一吹,竟像是在地上鋪了層霧。
他忽然想起師父的院子——也是這樣繞著院子種滿了花木,廊下一樣掛著的銅鈴。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低聲嘀咕。
“師姐這是……把師父的院子搬過來了?”
當年在師門,慕清阮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師父的院子,總說那里清靜,能安心練劍。如今她成了郡主,建府時竟照著師父的院子布置,難不成是還念著師門的日子?
正琢磨著,身后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付云意回頭,就見一匹白馬奔來,馬上的人翻身下來,是他的貼身小廝賀銘。
“少爺!您可算出來了,老爺讓您趕緊回府,說明日宮宴的禮服已經備好了,讓您回去試試合不合身。”阿福喘著氣,遞過一塊帕子。
“知道了賀銘。”
賀銘把付云意的馬牽過來,把馬繩交到付云意的手上。
“等等,付少爺,郡主讓少爺明日進宮時慢點。”
付云意看了看溪畫。
“告訴你家郡主,本嚴知道了。”
賀銘看著從郡主府出來的溪畫,只覺得心動了,眼睛里離不開。
“賀銘走了,眼睛都快挪不開了。”
溪畫聽到這里,瞟了一眼賀銘,轉身就進府,賀銘看向自家少爺。
“少年!怎么能這么說。”
付云意笑笑不知聲,垮上馬,鈴鐺聲不停。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