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深夜相會
- 她為餌,玉面判官夜夜撩她斷案
- 紫蕖
- 2054字
- 2025-08-08 19:41:37
是夜,提刑司證物庫。
西北角的窗戶發出細小的吱呀聲,黑暗中,一個幾乎不可見的人影快速地翻入。
待雙目適應黑暗,玄衣人腳步穩健,穿梭于一排排的木架之間,尋找她的目標。
很快,她摸清證物擺放的規律,來到一排木架面前尋找。
法衣,桃木劍,磬……法器。
玄衣人湊近一看,發現木架前還貼心地夾了張標簽:驅夜。
她仔細翻找起來,很快找到一包黃符,正要從里面取出一只——
驀地,燈火大亮!
玄衣人被突然的強光刺激到雙目,還沒來得及適應,就感到一陣勁風襲來。
她抬手格擋,被踹得滑出三丈。
居然偷襲,小人行徑!
玄衣人緊了緊自己的黑色面罩,瞇著眼看過去。
只見男子輕撣了撣潔白的衣袍,仿佛踹她這腳倒臟了他似的。
她記得此人,謝沉璧,謝副使。
今日謝沉璧故意放松了提刑司的警戒,高坐梁上,如姜太公釣魚,已久候多時。
在崔府時,他讓侍衛裝作不小心,透露出驅夜家查抄出的東西會放到證物庫。
看,魚兒這不就來了。
玄衣人眼尾一瞥那包黃符,腳尖一點,如一條靈蛇般游走。而謝沉璧只是一腳,就將整包黃符踹到墻邊去了。
玄衣人抓了個空,翻身而起,直攻謝沉璧面門。
謝沉璧閃過,抬手重重打向玄衣人的左肩。
他怎么知道……玄衣人心中一驚,她的左肩受過傷,沒有右邊靈活。
只不過分神這一秒,謝沉璧攻勢如疾風,已經連擊玄衣人左肩三拳。
這三拳,力道剛勁,可穿墻透壁。
玄衣人生挨了這幾下,疼得齜牙咧嘴,強忍著才沒哼出聲。
不行,得趕緊脫身。
她晃進木架之間,待謝沉璧追進來,驀地雙手一按兩邊木架隔板,從男子頭頂倒翻出去。
還順便照著他的腰狠踹了一腳,以報左肩之仇!
待謝沉璧扶著腰站起來,回過身,就只見窗戶大開,花影搖動,已經不見玄衣人的蹤影。
這玄衣人身形靈活,黑暗中短短時間內,就摸清了這間屋子的排列擺放,力道也大的很……一腳差點兒把他踹成廢人。
謝沉璧很確定,今夜來的,就是和崔謹一起戲弄薛三的那個玄衣人。
他看起來像是想取走一片黃符。
想做什么?
謝沉璧拾起那包黃符,這東西剛剛入庫,尚未來得及檢查。
“啪?!?
里面掉出來一個小包,散落些許白色粉末在地上。
半夜里,崔謹發起了高熱。
“小姐,讓奴去請大夫吧。”阿曲守在床邊,替崔謹絞著濕帕子,擔憂道,“你這傷可不輕?!?
崔謹搖搖頭,縮在被子里,有氣無力:
“不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受傷的事。”
她只覺得渾身冷的很,左肩部分又火灼一般疼。
今日得知證物庫的消息,又逢她脫離了崔府,可便宜行事,便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探查一番。
她想順道取一片黃符回來,看看上面到底有沒有能夠致死的毒藥。
畢竟這案子是她捅出來的,她得對丁茹一家人負責。
薛三和驅夜作惡多端,罪大惡極,他們早該死一萬遍。她擔心薛府勢大,有人會拿黃符做文章,先將案子擱置一段時間,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她能心里有數,也好提前想辦法來應對。
可照今日看來,一切都是謝沉璧的圈套。
他竟是什么時候察覺到她了?這次典儀上面嗎?
崔謹忍著痛,回想著這一次典儀上的經過。
其實在前一日,她就發現香篆有問題,之后不過是她將計就計罷了。
她讓顧瑜將丁河一家人送進來,就是猜到崔承可能想將事情壓下,只能把“家事”催化成“公事”。
自然,更因為存了為丁茹一家伸冤的心思。
后來,待薛氏的地位岌岌可危,崔夢佳為了掌家權,自然蠢蠢欲動,落井下石,這才給了她當眾揭開一切的機會。
那么謝沉璧是從何時注意到她的?丁河出現之后嗎?
……想著想著,崔謹只覺愈發昏沉,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日,阿曲擔心崔謹的傷勢,執意將梁掌柜尋了來。
梁掌柜沒請大夫,帶了幾副傷藥給崔謹。
“小的多嘴一句,小姐這次太過魯莽?!绷赫乒駴]忍住道,他雖是下屬,卻看著崔謹長大,不由生了些長輩疼愛的心。
“是,我再不會了。”崔謹道。
的確,是她過于心急,如此明顯的陷阱,居然往里跳。
丁茹一家的遭遇,激發了她曾經作為“方躍”的熱血,讓她再難沉得住氣,故而出手。
“那個謝、謝什么東西,真不是個東西!”阿曲憤然,“讓奴逮到機會,給他腰踹斷!”
她們主仆二人,倒是挺有默契。
崔謹沒忍住笑了,牽動肩傷,又皺眉。
若再見謝沉璧,只怕他們得十二萬分小心。
“小姐,咱們接下來如何行事?”梁掌柜問。
“既然出來了,斷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你幫我置辦宅子,購買奴仆,要大張旗鼓的辦。”崔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剛來京都時,無人識得她,崔家想像曾經對付許韻一般,吞沒她的財富,隱匿她的存在。
可如今,她反借了崔家的勢,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崔謹,看到了她的財富,也得知了她出來單立門戶的緣由。
她可以試著在京都獨自經營了。
驀然,她想到什么,眉眼柔和了許多,問:“我母親的東西,崔夢佳當來多少?”
“小的清點了一下,基本十之八九?!绷赫乒窕卮?。
崔謹點點頭:“幫我過道手,都放到新宅子里去吧?!?
阿曲不忿:“這些原本就是我們夫人的東西,小姐收回來,居然還要給她銀子!”
“無妨的?!贝拗敽聪蛄赫乒?。
梁掌柜也笑:“崔家這位,前頭在咱家當鋪當出銀子,后腳就輸在咱家賭坊了?!?
阿曲朗笑出聲:“小姐,梁掌柜,你們好過分啊。”
“賭坊關停吧?!贝拗數?。
梁掌柜倒是有些不舍:“小姐,短短數月,就賺了不少呢?!?
“許家家訓不可忘。我亦有新的安排?!?
梁掌柜只能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