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凱旋還朝,封賞之爭
- 穿書后我靠新媒體思維在古代暴富
- 霧灰鈴鐺
- 3443字
- 2025-08-24 12:37:00
太和殿前的白玉臺階被朝陽鍍上金邊,定國公蘇振庭的鎧甲在萬道金光中泛著冷冽的光。他左手按著腰間的佩劍,右手牽著風塵仆仆的蘇景辰,父子倆戰袍上的暗紅血跡尚未洗凈,卻掩不住眉宇間的英氣——北疆大捷的消息早已傳遍京城,此刻百姓們擠在金水橋邊,歡呼聲浪幾乎要掀翻太和殿的琉璃頂。
“定國公威武!”“蘇將軍千歲!”的吶喊聲中,蕭珩站在丹陛之上,玄色朝服的前襟繡著暗金龍紋,與他手中的兵符交相輝映。他望著階下那對父子,蘇振庭鬢角新增的白發刺得人眼疼,蘇景辰的左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是在最后一戰中受了傷。
“陛下有旨,宣定國公父子上殿!”傳旨太監的尖細嗓音劃破喧囂,百官分列兩側的瞬間,蕭珩注意到吏部尚書與幾位老臣交換了個隱晦的眼神,像在醞釀什么。
御座上的少年皇帝滿面紅光,拍著龍椅扶手笑道:“蘇王叔辛苦!北疆大捷,全賴你父子倆浴血奮戰!說吧,想要什么賞賜,朕都準了!”
蘇振庭跪地叩首,甲胄碰撞的脆響在大殿回蕩:“臣不求賞賜,只求陛下記得邊關將士的犧牲,記得那些為軍需奔走的無名英雄。”他的目光掃過蕭珩,帶著深意,“尤其是那位‘林氏’,若不是他……”
“定國公說笑了。”吏部尚書突然出列,朝服的玉帶在晨光中晃得人眼暈,“商人逐利本是常情,‘林氏’運糧不過是為了錢財,怎能與將士們的血戰功相提并論?依老臣看,賞些黃金綢緞即可,不必抬得太高。”
這話像塊巨石投入滾沸的油鍋,太和殿內瞬間炸開了鍋。
“李大人此言差矣!”戶部尚書捧著賬冊沖出隊列,泛黃的紙頁在他手中嘩嘩作響,“‘林氏’籌糧三十萬石,損耗不足一成,比朝廷運輸節省了近百萬兩白銀!這等功勞,豈是黃金能衡量的?”
“節省白銀又如何?”禮部尚書撫著花白的胡須,語氣里的鄙夷毫不掩飾,“商人終究是商人,若封了爵位,讓寒窗苦讀的學子、浴血奮戰的將士置于何地?”
蕭珩的指尖在兵符上摩挲,指腹的薄繭蹭過冰冷的青銅。他早就料到會有這場爭論,昨夜信風樓送來的密報里,清楚地寫著“李黨與幾位藩王舊部密謀,要阻止‘林氏’受封”。此刻看著那些唾沫橫飛的老臣,他突然想起蘇晚晴在書房說的“朝堂比商戰更兇險,這里的刀藏在唾沫里”。
“依王爺之見呢?”少年皇帝轉向蕭珩,眼中帶著依賴。
蕭珩緩步走出隊列,玄色朝服掃過金磚地面,帶起一陣細微的風:“陛下,‘林氏’之功,有三不可沒。”他豎起三根手指,聲音平穩卻帶著千鈞之力,“其一,首創壓縮軍糧,讓將士三日不食亦能戰;其二,籌糧百萬石,解山海關之危;其三,提供敵國經濟情報,破西域封鎖之局。”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掃過那些面露不屑的老臣:“這些功勞,抵得過三個戰功赫赫的將軍。若只賞黃金,豈非寒了天下人的心?”
“可他是商人!”吏部尚書的聲音拔高,帶著破釜沉舟的執拗,“本朝開國以來,從未有商人獲封爵位的先例!若開了這個頭,以后人人都去經商,誰還肯為朝廷效力?”
“那依李大人之見,該如何?”蕭珩的聲音冷得像北疆的寒冰,“讓那些為軍需凍斃在駝嶺道的鏢師白死?讓知味齋徹夜趕制軍糧的伙計們寒心?”
爭吵聲再次掀起,太和殿的梁柱仿佛都在震顫。蘇景辰扶著父親的胳膊,低聲道:“爹,他們這是沖著‘林氏’來的,怕是……”
蘇振庭按住兒子的手,目光落在蕭珩身上。他從兒子口中得知,那位神秘的“林氏”與攝政王過從甚密,此刻蕭珩的維護絕非偶然。他突然朗聲道:“臣愿以軍功為‘林氏’請封!若陛下覺得商人不宜獲爵,臣愿將自己的‘鎮國將軍’之位讓給他!”
這話像道驚雷劈在大殿,連爭吵的百官都愣住了。蘇景辰驚愕地看著父親,蕭珩的瞳孔也驟然收縮——他沒想到定國公竟會如此決絕。
“蘇王叔不可!”少年皇帝連忙擺手,“軍功豈能相讓?‘林氏’的封賞……”他求助地看向蕭珩,“王叔覺得,封個什么合適?”
蕭珩的指尖在兵符上重重一叩,青銅棱角撞出的火星濺在金磚上:“臣以為,‘林氏’之功,不在爵位而在實權。可封‘通議大夫’,掌天下商路監察,賞金千兩,準其佩劍上殿。”
“佩劍上殿?”吏部尚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指著蕭珩,“王爺瘋了嗎?讓個商人佩劍上殿,是想讓他行刺陛下嗎?”
“李大人多慮了。”蕭珩冷笑一聲,目光掃過他身后那些附和的老臣,“‘林氏’若想行刺,不必等到今日。倒是某些人,一邊收受西域胡商的賄賂,一邊反對封賞有功之臣,不知安的什么心。”
這話像記耳光狠狠抽在吏部尚書臉上,他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王爺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查一查便知。”蕭珩從袖中掏出卷賬冊,正是蘇晚晴從西域胡商處截獲的交易記錄,“這上面記載著李大人去年收受龜茲國‘夜明珠十顆’,不知這些珠子,夠不夠買通一位吏部尚書?”
太和殿內死寂一片,只有香爐里的檀香還在裊裊升騰。吏部尚書癱軟在地,朝服的下擺沾滿塵土,與他平日的清高判若兩人。幾位剛才附和的老臣縮著脖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少年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拍著龍椅怒道:“查!給朕徹查!所有與胡商勾結的官員,一律嚴懲不貸!”
“陛下息怒。”蘇振庭適時開口,扶起癱軟的吏部尚書,“當務之急是封賞‘林氏’,以安天下商人之心。臣覺得攝政王的提議甚好,‘通議大夫’不高不低,掌商路監察正合其才。”
蘇景辰跟著附和:“兒臣在邊關見過‘林氏’的鏢師,紀律嚴明堪比禁軍,這樣的人掌商路,百姓才能免受盤剝之苦。”
父子倆一唱一和,百官中漸漸響起贊同聲。蕭珩看著階下那對父子,突然明白蘇振庭早已知道“林氏”是誰——他剛才那句“無名英雄”,分明是在為自己的女兒鋪路。
“準奏!”少年皇帝一錘定音,龍椅扶手被拍得嗡嗡作響,“封‘林氏’為通議大夫,掌商路監察,賞金千兩,準佩劍上殿!傳旨下去,十日之后,朕要親自召見這位‘林氏’!”
散朝時,百官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涌出宮門。蘇晚晴站在金水橋邊的茶樓上,透過窗紗望著太和殿的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并蒂蓮玉佩。趙三剛從殿外回來,氣喘吁吁地匯報著殿內的爭執,說到蕭珩掏出賬冊時,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小姐,您要成‘通議大夫’了!”他興奮地搓著手,“以后誰再敢欺負咱們通達貨棧,您就能拿著圣旨去抄他的家!”
蘇晚晴的目光落在街對面那頂緩緩駛離的轎子上,轎簾掀開的瞬間,她與蕭珩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朝她微微頷首,眼底的笑意像春風拂過湖面,蕩起圈圈漣漪。
“通議大夫又如何?”她轉身下樓,素色裙擺在青石板上掃過,帶起一陣海棠香,“還不是要查賬、要巡商路?”可嘴角揚起的弧度,卻泄露了心底的雀躍。
定國公府的門檻被報喜的人踩得快要塌了,蘇振庭卻拉著蘇晚晴進了密室。他看著女兒發間那支蕭珩所贈的銀釵,突然嘆了口氣:“你可知‘通議大夫’意味著什么?以后你要面對的,是比商戰兇險百倍的朝堂。”
“女兒知道。”蘇晚晴的指尖撫過父親戰袍上的破洞,那里還殘留著北疆的風沙,“但只要能護著家人,護著那些跟著‘林氏’討生活的人,再兇險也值得。”
密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蘇景辰扶著受傷的左臂走進來,手里捧著個錦盒:“小妹,這是父親在黑風口撿到的,說是……說是你的‘醉楊妃’胭脂盒。”
錦盒打開的瞬間,蘇晚晴的眼眶濕了。那枚她以為遺失在戰場上的胭脂盒,邊角雖有磨損,卻被擦拭得干干凈凈,里面還殘留著半塊胭脂——想來是父親或兄長在尸山血海的戰場上,特意為她尋回的。
“大哥……”
“傻丫頭。”蘇景辰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因受傷而有些笨拙,“以后大哥保護你,誰要是敢在朝堂上欺負你,我就……”
“就什么?”蘇晚晴笑著打斷他,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傷臂,“先養好你的胳膊吧。”
密室的窗外,信風樓的信鴿正帶著“封賞已定”的消息飛向江南。蘇晚晴望著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際,突然覺得“林氏”這個身份,從今日起才真正有了分量。
太和殿的爭論早已平息,但蘇晚晴知道,這場關于封賞的較量只是開始。那些反對她的老臣絕不會善罷甘休,藩王們的眼線還在暗處窺伺,甚至連那位看似信任她的少年皇帝,眼底也藏著對“林氏”勢力的忌憚。
可當她想起蕭珩在朝堂上那句“臣愿保舉”,想起他將交易記錄拍在吏部尚書臉上的決絕,心中就涌起無限勇氣。
夜色漸深,攝政王府的燈與定國公府的燭火遙遙相對,像兩顆互相照耀的星辰。蕭珩看著輿圖上被朱筆圈出的“商路監察”范圍,蘇晚晴的身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而蘇晚晴坐在燈下,將“通議大夫”的印信與“林氏”的朱印并排擺放,金與紅的交輝中,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一條布滿荊棘卻通往光明的路。
十日之后的召見,注定不會平靜。但蘇晚晴知道,無論前路有多少風雨,她都不會再是孤身一人。那個在朝堂上為她據理力爭的攝政王,那個與她合謀破敵的盟友,早已成為她最堅實的后盾,在這場名為“封賞”的序幕之后,陪她共赴更壯闊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