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溫香軟玉
- 穿越民國:從小癟三到上海大亨
- 半瓶北冰洋
- 2310字
- 2025-08-26 00:01:00
遇襲的念頭在小貴腦中一閃而過,他眼珠子瞬間紅了,血氣直沖頭頂。
他低吼一聲,側著肩膀就朝那扇只開了條縫的包廂門狠狠撞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木門被強橫撞開。
小貴收勢不住,一頭沖進包廂,口中大喊著:“六哥,我來救你。”
可待他穩住身形,攥緊了拳頭就要撲上去時,眼前的景象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把他全身的殺氣瞬間凍結。
水晶吊燈的光芒柔和地灑下,勾勒出沙發上糾纏的剪影。
林嘯仰面陷在寬大的絲絨沙發里,臉上掛著一層厚厚的、近乎麻木的無奈。
而將他死死按在那里的,竟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背對著小貴,身段妖嬈得驚心動魄。
一身紫羅蘭滾金邊的絲絨旗袍緊繃著,勾勒出渾圓飽滿的曲線。
為了壓制身下的男人,她一條腿屈膝跪壓在林嘯身側,另一條腿則用力地跨過他的腰身,整個人幾乎騎坐在他腿上。
旗袍的高開衩被這大幅度的動作徹底撕裂開來,一路滑到大腿根部,露出一大片驚心動魄的白膩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瑩潤如玉的光澤。
那條暴露在外的腿,修長筆直,線條流暢得如同玉雕。
聽到破門而入的巨響,女人猛地回過頭來。
那張臉。
小貴呼吸一窒。
精致如畫,柳眉細長,眼尾微微上挑,勾勒出天然的媚態,鼻梁秀挺,紅唇飽滿如熟透的櫻桃。
然而此刻,這張本該風情萬種的臉上卻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寒霜,眼神銳利如冰錐,直直刺向門口呆立的小貴。
小貴臉上的兇悍和驚怒像潮水般退去,瞬間漲得通紅,眼神慌亂地瞟向沙發上的林嘯。
林嘯對上他的目光,嘴角極其細微地抽動了一下。
那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
糅合了“你特么怎么才來”或是“你看到的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等等無數種可能性語言。
“呃……”
小貴瞬間悟了,那點被撞破好事的尷尬和曖昧氣氛讓他頭皮發麻。
他猛地抬手撓了撓后腦勺,嘿嘿干笑了兩聲,那笑聲干澀得像砂紙摩擦,“那啥……誤會,兩位請繼續,我啥也沒看見…”
他語無倫次,腳底像抹了油,一邊說一邊飛快地往門口蹭,“六哥,杰哥…對,杰哥找我…有急事,我先去忙了,六哥您……您倆慢慢聊…”
話音未落,他人已像受驚的兔子般彈射出去,反手帶上了包廂門。
門軸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咔噠”一聲輕響,隔絕了內外。
包廂里瞬間只剩下兩人。
空氣仿佛凝固了,方才的喧鬧和尷尬被驟然放大的寂靜擠壓,只余下女人略顯急促的呼吸和林嘯胸膛微微起伏的動靜。
水晶吊燈的光芒流淌在蘇曼袒露的肌膚上,那片白得晃眼。
蘇曼臉上的寒霜并未因小貴的離去而消融半分,反而在寂靜中迅速轉化為一種濃得化不開的幽怨。
她俯視著林嘯,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層水汽,紅唇微微顫抖,聲音卻帶著一股豁出去的尖利:“林嘯!林大領班!林大善人!”
她每念一個稱呼,身體就往下壓一分,帶著一種要將身下男人揉碎的狠勁,“你和眉姐卿卿我我也就算了,連柳小蝶那傻丫頭你都贖身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我呢?你為什么對我愛答不理?”
她的氣息帶著酒香和一種獨特的體香,熱烘烘地噴在林嘯臉上。
“你對我愛答不理,行!你林大老板清高。”
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老娘受夠了,你不是喜歡端著嗎?不是要神秘感嗎?不是要細水長流嘛?”
她眼中閃過一絲破釜沉舟的瘋狂,“好!今天老娘就告訴你,溫柔的不行,那就來強的。”
話音未落,那雙涂著蔻丹的手已經粗暴地探向林嘯西裝外套的紐扣。
指甲刮過昂貴的面料,發出細微刺耳的“嘶啦”聲。
林嘯眉頭猛地擰緊,一股郁氣堵在胸口。
他下意識地抬手,一把握住了蘇曼正用力撕扯他衣襟的手腕。
她的腕骨纖細,肌膚滑膩微涼,在他掌中微微顫抖著。
林嘯的手勁極大,帶著不容置疑的制止意味,卻也并非粗暴的推搡。
“蘇曼!”他低喝一聲,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壓抑的煩躁,“你鬧夠了沒有?”
蘇曼的動作被他死死鉗住,掙了兩下沒掙開,眼中那股強撐的狠厲瞬間垮塌,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委屈和絕望。
她不再試圖掙脫,只是死死盯著林嘯近在咫尺的眼睛。
淚水毫無征兆地洶涌而出,大顆大顆滾落,砸在林嘯的襯衫前襟,迅速洇開深色的濕痕。
“鬧?”她聲音哽咽破碎,帶著濃重的鼻音,“你覺得我是在鬧?”
她的身體因為抽泣而微微起伏,那溫軟的壓迫感更加清晰。
“林嘯,你有沒有心啊?我也想干干凈凈的,我也想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給你,可老天爺給我機會了嗎?啊?”
她的控訴如同受傷野獸的悲鳴,“柳小蝶命好,是,她命好,她爹娘還算有最后一點良心,沒把她往死里糟踐,賣了個‘清倌人’的價錢就撒手了。”
“剛進這吃人的百樂門,又趕上大佬們勾心斗角,誰也沒心思去啃她這塊還沒熟透的嫩肉…”
“然后呢?就遇上了你。”
“你林大善人從天而降,把她撈出了火坑,她命好!”
蘇曼的淚水流得更兇,聲音拔高,帶著一種錐心刺骨的酸楚和自嘲:“我呢?我蘇曼就不是人?我就不配有人搭救一把?我天天在這里熬著,看著你把她捧上天,看著你連正眼都不給我一個。”
“你知不知道,為了你一句話,為了不讓你覺得我臟,我特么連過夜的鐘都不接了,陪酒獻唱可以,想買我過夜?沒門!”
她越說越激動,身體前傾,幾乎將全身重量都壓在了林嘯身上,淚水混著脂粉糊了滿臉,狼狽又凄艷。
“為此我挨了多少罵?受了多少刁難?要不是牡丹姐……要不是她護著我,我早就被拖進柴房吊起來,讓人用鞭子活活抽死了…”
“你知不知道?林嘯,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女孩哭得梨花帶雨,滾燙的眼淚不斷滴落,那濃烈的悲傷和絕望幾乎要將空氣都浸透。
林嘯胸膛起伏,看著眼前這張被淚水沖刷得毫無血色的臉,聽著她字字泣血的控訴,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泛起一絲真切的酸澀和無奈。
那雙總是銳利如鷹隼的眼里,此刻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然而,那絲波動瞬間便被更為冷硬的理智壓了下去。
同情?
憐憫?
這種情緒在刀口舔血的上海灘,在人心叵測的百樂門,就是最致命的毒藥。
他不會被溫情沖昏頭腦,更不會讓泛濫的同情心蒙蔽判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