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掀起了你的棺材板
- 輪回游戲:我進入無限流輪回副本
- 你才是球球
- 2070字
- 2025-08-27 17:54:54
要知道,規則九的字跡還刻在安晨腦子里——副本第七天,必須抵達新郎家。
30公里的路,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可眼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天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會不會耽誤行程。
昨晚的濃霧還沒散干凈,路面沾著層滑膩的露水,踩上去能聽見鞋底“吱呀”的黏連聲,之前已經耽擱了小半天行程,現在又被懲罰砍了一半移動速度。
安晨揉了揉因扛花轎發木的肩膀,心里卻揪得更緊,照這個速度,再磨磨蹭蹭,怕是要趕不上第七天底線。
“沒關系的,還來得及。”轎子里的新娘突然開口,安晨越加覺得聲音有些熟悉:“明天早點走就是了。”
安晨的手忍不住往轎簾邊挪了半寸,他早想看看這轎子里到底坐的是什么,紅綢簾縫里只漏出一點暗紅色的衣角,規則里只是說禁止掀開轎簾直視新娘,沒說不讓偷偷看。
里面的新娘似乎察覺到什么,連忙將簾子整理好。
驛站里靜得反常。
除了他們幾名玩家縮在角落,還有送親的人員和老漢。
也不知道那些棺材是誰送來的,又要拉去哪里。
次日天剛蒙蒙亮,眾人就被叫醒。
門簾被掀開道縫,杜以晴的臉露在外面,灰藍色的天光襯得她臉色發白,聲音壓得很低,卻透著慌:“快起!再晚就趕不上了!”
眾人揉著眼睛起身時,老媽子正叉著腰站在院子里罵罵咧咧,話里夾著些“催命似的”“這大早起的”“急什么”,可瞥見杜以晴掃過來的眼神。她嘴里的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哼了一聲。
安晨剛扛起花轎的木桿,眼角就掃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昨晚碼放整齊的 12口棺材,沒了。
不是被移走,是徹底消失,安晨可以肯定,夜間根本沒進來過人。
沒等他細想,三聲鑼響突然砸下來,“哐!哐!哐!”,震得人耳膜發疼。緊接著,
嗩吶和二胡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最初離開柳府那支喪曲,二胡的調子拖得老長,像死人的嗚咽,纏在耳朵里甩不掉。
衛蓉不滿的捂住耳朵嘟囔:“一唱一整天,不嫌累嗎?”似乎這樣能夠阻止聲音傳到耳朵里。
所有人的臉都沉了下來,尤其是杜以晴,她垂著眼,眉頭皺得緊緊的,眼底的幽怨幾乎要溢出來。
送親隊伍剛走出驛站,安晨就看見那 12口棺材了。
它們被整整齊齊碼在 12輛馬車上,黑沉沉的棺木被粗麻繩勒得緊緊的,繩子嵌進木頭里,留下一道深痕。
奇怪的是,馬車上連個趕車的人都沒有,那幾匹拉車的馬,眼睛是渾濁的乳白色,像是瞎的,卻偏偏踩著和送親隊伍分毫不差的步子。
沒有馬蹄聲,踩在地上悄無聲息地往前挪,車輪子沒發出一點聲響,倒像是飄在地上走。
安晨想加快腳步,肩膀卻突然被一股冷硬的力量拽住,花轎像被釘在了原地,再往前挪時,速度明顯慢了一半,木桿壓在肩上的重量似乎都重了幾分。
這應該就是移動速度降低50%的懲罰吧。
此刻的隊伍別提多詭異了,12輛拉著棺材的馬車排成一列,不緊不慢地走在隊伍最前頭,后面跟著吹喪曲的迎親隊,嗩吶聲和二胡聲混在一起,煩得想罵人,卻又不敢開口。
正午本該是太陽最毒的時候,可天上連一點光都沒有,云層壓得低低的,灰得像臟抹布,沒過多久,蒙蒙細雨就落了下來。
雨絲又細又冷,打在臉上發疼,落在棺材上,順著棺木的紋路往下淌。
幾只烏鴉“呀”地叫著飛過來,落在最前面的棺材上,黑亮的羽毛被雨打濕,貼在身上,血紅的眼睛盯著隊伍,尖喙在棺材板上啄著,“咯吱、咯吱”,聲音像在啃骨頭,聽得人牙酸。
到了下午,烏鴉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落在 12口棺材上,把黑沉沉的棺木蓋得嚴嚴實實,只有偶爾傳來的“咯吱”聲,提醒著隊伍后面的人,那些烏鴉還在啄著棺材板。
“你知道……距離下一個驛站還有多遠嗎?”安晨對著花轎開口,聲音被雨聲壓得有些低,眼看就要到了日落的時間,安晨的心頭有些發緊。
轎子里的女人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聲音比之前冷了幾分:“今夜,恐怕是無法抵達了。”
“什么?”安晨的心臟猛地一沉,旁邊的童軒也變了臉色,兩人幾乎同時想起了規則三。
【規則三:日落后需在驛站居住,若趕夜路,需要每日日落前找到“嫁妝箱”,取出 1件物品放在花轎左側,否則夜間出現“搶親鬼”。】
嫁妝箱在哪?
隊伍里的氣氛瞬間僵住,就在這時,轎子里的女人又開口了,聲音帶著些許肯定:“你們可以試著……翻一翻前面的棺材。”
棺材?
杜以晴立刻皺起眉,語氣帶著不滿:“這樣不好吧?打擾他們休息……”
“呵呵。”轎子里傳來一陣冷笑:“有沒有嫁妝,對于我來說,無所謂,至于你……”
轎子里的人,知道規則?
難道她是玩家?不可能,這是一個五人副本,又沒有亂入的提示,不可能有其他玩家的存在。
杜以晴的嘴唇動了動,看了眼天上越來越暗的云,最終沒再說什么,眼神之中透著焦急。
安晨的目光落在被烏鴉覆蓋的棺材上,烏鴉的血紅眼睛齊刷刷地轉過來,盯著他,像在等著看好戲。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隊伍里的衛蓉:“衛蓉,你去打開棺材看看。”
衛蓉臉色一白,往后縮了縮,聲音帶著委屈:“我……我不敢……那里面要是有什么東西……”
“有什么不敢的?”茉莉不耐煩地打斷她,手里已經喚出了那把泛著冷光的死亡收割者鐮刀:“大不了看完再給他合上,難道還能爬出來咬我?我來。”
她說著就往前走,鐮刀在手里轉了個圈,冷光掃過,落在棺材上的烏鴉“呀”地叫著四散飛走,卻沒飛遠,在半空中盤旋著,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茉莉的動作,翅膀拍打的聲音里,透著股焦急、渴望。
似乎是等著搶棺材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