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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葬禮上的向日葵

  • 記憶咖啡屋
  • 作家gMp2GY
  • 2281字
  • 2025-07-21 09:23:32

——葬禮上的向日葵從未枯萎,就像那段被淹埋的真相,終將在血色里破土而出。

夏梔合上相冊時,窗外的雨正敲打著玻璃。

這是她不知道第幾次翻看這本相冊——黑色硬皮封面,邊緣已經(jīng)有些磨損,里面整整齊齊貼著父母生前的照片。最后幾頁,則是葬禮那天的留影。每當看到照片她都忍不住想念,她原本告訴自己要向前看,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輕易打開它,可最近那些零碎的線索,卻逼著她重新審視那一天。

指尖輕輕撫過照片,冰冷的觸感讓她恍惚了一瞬。照片里的天空陰沉得幾乎要壓下來,雨砸在墓碑上的聲音很鈍,像誰在遠處敲一口生銹的鐘。夏梔攥著一支向日葵——母親生前最愛的花,莖稈上的毛刺扎進掌心,她感到無比的疼痛。黑傘如林,所有人都穿著肅穆的衣服,低著頭。而父母的遺像被擺放在正中央,笑容溫柔,仿佛只是暫時離開,而非永遠消失。

她的目光機械地掃過每一張臉,直到——“角落里的那個人。”

一個年輕男人,穿著深色風(fēng)衣,沒有打傘,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年輕男人相機掛在脖子上,眼睛像是被什么東西燙傷了似的發(fā)顫。

夏梔的呼吸一滯。

那張臉,怎么有點眼熟,她在腦海中思索著,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怎么那么像,她絕不會認錯。

“顧星延。”

可父母去世時,他明明不記得這個人啊,他怎么會在那里?

還有前兩天他給的報紙,他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難道創(chuàng)傷和父母的交通事故案有關(guān)?

對,報紙,這個她一直沒有想到的點,或許會有新的驚喜。

本市最大的圖書館舊報紙區(qū)域,走進來一位女子。

圖書館的舊報紙區(qū)總是彌漫著一股陳年的油墨味。

夏梔坐在微縮膠片機前,屏幕的藍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她已經(jīng)在檔案堆里泡了整整兩天,指尖因為頻繁翻頁而微微發(fā)紅。

“關(guān)鍵詞搜索:顧星延、車禍報道、父母的名字?!?

機器嗡嗡運轉(zhuǎn),終于,一條記錄跳了出來——

本地《晨星日報》社會版面,署名記者:顧星延。

他是記者?

標題被粗暴地劃掉,只剩殘缺的半句:“事故現(xiàn)場疑點調(diào)查”。而正文部分……完全空白。

“被撤稿了?!毕臈d低聲喃喃。

她不死心,繼續(xù)翻找,終于在另一份內(nèi)部校樣上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一份被紅筆標注“禁止刊登”的草稿,邊緣還有手寫的批注:“證據(jù)不足,切勿引火燒身。”

而更讓她脊背發(fā)涼的是,草稿末尾附了一張模糊的照片——車禍現(xiàn)場的護欄上,有一道奇怪的刮痕,像是被什么尖銳物體刻意劃過。

“那根本不是意外?!?

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正想繼續(xù)翻找,奇怪的是,顧星延的名字只出現(xiàn)在最初一篇樣稿中,之后關(guān)于車禍的新聞都換了記者。最后一篇報道的日期是車禍后兩周,標題是《慈善家林世誠為車禍受害者家屬捐款》。

夏梔自問道:顧星延曾經(jīng)報道過我父母的車禍?但為什么咖啡館里的剪報和他筆記本里的那句記錄如此不同?更重要的是,為什么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寫過這篇報道?

7年前的記者名單,她需要確認。她要查,她不信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冥冥中就是暗示啊。

7年前記者名單查到的基本信息,顧星延,25歲,本地《晨星日報》社會新聞部記者(2017-2018),離職原因欄空白。名單里他的照片還透漏著年輕人的朝氣。

那時的顧星延眼神銳利,與現(xiàn)在那個迷茫的男人判若兩人。

經(jīng)過2天的調(diào)查,夏梔的眼神多了一份堅定,雖然此刻的眼睛和手指都帶著疲憊感,可內(nèi)心的探索欲卻多了一份。

又是一個周三,

咖啡館,顧星延正在翻看筆記本,表情困惑。

“顧星延,“她深吸一口氣,

夏梔走到顧星延面前,他抬頭看見她,眼神依舊陌生,但這次多了一絲探尋。

“我們認識,對嗎?“他開門見山地問,手指不安地敲打著那個黑色筆記本。

夏梔在他對面坐下:“對啊,”他疑惑,

那你可以講講嗎?他疑惑的抬起頭。

夏梔說到:“你每周三都來,點了五年肯尼亞ZZ咖啡?!?

顧星延搖頭:“不只是這樣?!八_筆記本,指著最新一頁,“我昨晚寫了這個。“

頁面上用潦草的字跡寫著:“雨天—找到夏梔—葬禮—向日葵—真相“,旁邊畫滿了向日葵簡筆畫。

“什么葬禮?“夏梔的心跳加速。

顧星延的眼神突然變得遙遠:“我記得...一個雨天,很多黑傘,還有...向日葵。有人遞給我一朵,說’他們喜歡這個’。“他痛苦地按住太陽穴,“然后是一片紅色,警報聲...我記不清了?!?

夏梔的血液幾乎凝固——她父母的葬禮上,確實有人帶來了向日葵。那是母親最喜歡的花,但在媒體報道中從未提及這個細節(jié)啊。

“你當時...是記者?“她小心翼翼地問。

顧星延猛地抬頭:“你怎么知道?“他的手無意識地摸向左手腕,夏梔再一次注意到那道傷疤。

“猜的?!八D(zhuǎn)移話題,拿出那枚懷表,“認識這個嗎?”

顧星延的表情瞬間變得警覺:“這是...停在了8:15?“他接過懷表,手指微微發(fā)抖,“這個時間...很重要。但我記不清為什么。“他突然合上懷表,像是被燙到一樣,“有人在看著我們。“

夏梔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窗外的廣告牌又換成了向日葵田,一個穿著黃色雨衣的小女孩站在下方,正是三天前來送懷表的那個孩子。

“等我一下!“夏梔沖出去,但女孩已經(jīng)跑開,只在地上留下一張折疊的紙。

她展開紙條,上面是孩子歪歪扭扭的字跡:“陸醫(yī)生不是好人。他給顧叔叔打針讓他忘記。“

“顧星延,“她深吸一口氣,“你相信我嗎?“她問出這個話題。

他抬起頭,眼神清澈得像個迷路的孩子:我的筆記本說,我應(yīng)該相信你。

夏梔拿出那張照片:“七年前,你報道過我父母的車禍。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你不再寫這個新聞?為什么你會失憶?

顧星延的臉色變得慘白。他顫抖著翻開筆記本的某一頁,那里夾著一張照片——模糊的車禍現(xiàn)場,隱約可見一輛車為了避開什么而急轉(zhuǎn)彎,路邊似乎有個小小的身影。

“我不知道這是誰拍的,“他聲音嘶啞,“但每次看到它,我都會夢見紅色和向日葵。

夏梔拿起照片,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個細節(jié)——車禍發(fā)生的時間牌顯示8:15,與懷表停住的時間一致。

就在這時,路星野突然叫起來,我的頭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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