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蜀道難,拔劍斬天術!
- 諸天從獨孤九劍開始!
- 隔壁老王說
- 3762字
- 2025-08-24 02:40:29
青城山上,鳩摩羅一呆便是十余日。
這十幾天里,他將青城派各大道觀的典籍翻了個底朝天。
從天師道符箓到內丹養生,看得不亦樂乎。
余滄海的臉,也一天比一天綠。
打又打不過,趕又不敢趕。
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尊大神將自家門派的底蘊當成了公共書館。
鳩摩羅倒也不是全無顧忌。
他在此地逗留如此之久,未嘗沒有試探之意。
他想看看,這川蜀道門的靠山,江西龍虎山天師府,究竟會不會插手。
然而,十幾天過去,龍虎山那邊風平浪靜,連個前來問詢的道士都沒有。
鳩摩羅心中了然,便也失了興致。
第十四天清晨,他終于心滿意足,帶著麾下僧眾,浩浩蕩蕩地下山而去。
臨走前,他甚至沒再看余滄海一眼,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余觀主,多謝款待。貴派典籍,尚可一觀,只是武學一道,格局小了。”
“噗!”
望著那遠去的華麗儀仗,余滄海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在了身前的石階上。
鳩摩羅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成都大慈寺。
相傳,玄奘法師西行歸來,曾在此地受戒講經,乃是佛門圣地。
既然華山派的賬暫時算不了,去真正的佛門祖庭參拜一番,印證武學,才是正途。
另一邊,葉昀辭別華山,已行至華陰縣。
他沒急著趕路,反而在城中牲口市場閑逛起來。
最終,他的腳步停在了一個肉鋪前。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毛驢被綁在木樁上,眼中滿是驚恐。
四蹄不斷刨著地,顯然知道自己下一刻便要挨刀。
葉昀看著它,忽然就笑了。
他丟出一錠銀子。
“老板,這頭驢,我要了。”
肉鋪老板接過銀子,樂得合不攏嘴。
很快,葉昀便牽著這頭從刀口下救出的毛驢,慢悠悠地出了城。
“以后,你就叫三黑吧。”
葉昀拍了拍驢背,三黑通人性似的,拿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臂。
一人一驢,沿著寬闊的官道一路向西。
經渭南,過臨潼,數日后,便抵達了十三朝古都,西安府。
夜幕降臨,葉昀牽著三黑,住進了城中最大的悅來客棧。
安頓好三黑,他來到大堂,尋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
點了幾個小菜,一壺清酒,自斟自飲。
客棧里人聲鼎沸,南來北往的江湖客商高談闊論。
葉昀正聽得津津有味,鄰桌的談話聲,卻讓他放下了酒杯。
那一桌坐著四名青衣道人,腰間都懸著松紋長劍。
正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座下,號稱“英雄豪杰”的四大弟子。
只聽身材最為高大的“英雄”侯人英壓低了聲音。
“師弟們,此地已是關中,離華山不遠了。
依我看,明日咱們還是按照江湖規矩,先遞上拜帖,言明來意。”
“大師兄,遞什么拜帖!”身材矮小的“豪杰”羅人杰一臉不忿。
“華山派欺人太甚,冒充咱們青城弟子,把臟水往咱們身上潑,害得師父和咱們青城派顏面掃地!
咱們就該直接打上山去,問問那岳不群,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可!”
侯人英眉頭緊鎖,“華山派畢竟是五岳劍派之一,師父讓我們來,是問個明白,不是來結仇的。
更何況,岳不群外號‘君子劍’,在江湖上素有賢名,其中或許有什么誤會。”
“什么君子劍,我看是偽君子!”羅人杰撇嘴。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之時,客棧門口,一陣騷動。
一名中年道士,在一眾年輕道士的簇擁下,緩步走了進來。
這道士身材高大挺拔,身穿一塵不染的深藍色道袍,頭戴蓮花冠。
面容清癯,頜下留著三綹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長須,走動之間,自有一股淵渟岳峙的宗師氣度。
他一出現,整個客棧大堂都安靜了三分。
鄰桌的青城四秀看到來人,臉色齊齊一變。
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神情又是敬畏,又有些不自然。
四人快步上前,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道門大禮。
“青城派弟子,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羅人杰,拜見朝宗真人!”
中年道士腳步未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徑直走到一張空桌前坐下。
他身后的五名年輕道士,則分立兩旁,氣度沉凝,顯然也是好手。
羅人杰眼珠一轉,湊上前去,正欲開口說些什么。
那被稱為“朝宗真人”的道士,卻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只端起店家送上的清茶,吹了吹熱氣。
“不必多言,你們此行的目的,貧道已經知曉。”
他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羅人杰碰了個釘子,訕訕地退了回來。
角落里,葉昀心中卻是微微一動。
朝宗真人?好像聽老岳說過!
龍虎山天師府的傳功長老,道號“朝宗”,當代天師張國祥的親師弟。
張朝宗此人,性情剛正不阿。
一直將天下“道門”視為一個整體,有著極強的集體榮譽感。
他能容忍道門內部的紛爭,卻絕不容許外人。
尤其是佛門,欺辱任何一個道門同道,所以在整個道門都威望極高。
沒想到,余滄海不僅派了弟子來華山,還真的把龍虎山的人給請動了。
只聽張朝宗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響。
“貧道十日前,已見過你們的小師弟,余人彥。”
他抬眼看向青城四秀,目光平靜無波。
“他說,華山派勾結西域番僧,冒名頂替,欺壓同道。此事,可屬實?”
侯人英連忙躬身:“回稟真人,此事千真萬確!
那番僧在青城山下,點名道姓要找一個叫‘羅人杰’的華山弟子。
還拿出畫像為證!若非如此,家師也不會受那奇恥大辱!”
張朝宗不置可否,緩緩開口。
“君子劍岳不群,貧道打過交道,雖有些迂腐,卻非奸邪之輩。
他座下弟子,會做出這等事,貧道不信。”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此事疑點頗多。那番僧為何偏偏找上青城?
華山弟子又為何要冒充你青城門人?背后緣由,怕是沒那么簡單。”
“明日,貧道會親自上華山,問個清楚。爾等,隨我同去便是。”
“是,全憑真人做主!”
青城四秀大喜過望,連忙應下。
葉昀在角落里聽著,不禁有些失笑。
自己不過是想借鳩摩羅的手,敲打一下在成都府作惡多端的青城派。
順便惡搞一下余滄海,沒想到事情越鬧越大,連龍虎山這尊龐然大物都被牽扯了進來。
這個張朝宗,倒是個明白人。
不過,此事因他而起,總不能真讓老岳和娘親為難不是。
他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起身結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
來到華山派在西安城開設的產業“醉仙居”,葉昀亮出身份令牌,要來紙筆,連夜寫了一封信。
信中,他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青城四秀如何在成都府魚肉百姓。
自己如何“偶遇”鳩摩羅,又如何“無心之言”將其引向青城山,都說得一清二楚。
信的末尾,他給了岳不群一個明確的建議。
“此事,華山派絕無半分干系。那番僧所言,不過一面之詞,空口無憑。
至于龍虎山,只需一口咬定,絕無此事,他們亦無可奈何。
此行,乃是為那番僧所“贈”之禮,現已在前往成都府的路上。萬望爹娘保重。”
將信交給醉仙居的管事,囑咐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回華山。
做完這一切,葉昀再無停留。
次日天色微亮,他便騎著三黑,出了西安城,正式踏上了穿越秦嶺的古蜀道。
秦嶺雄奇,棧道險峻。
一路行來,崇山峻嶺,云海蒼茫,讓葉昀領略了與華山不同的壯麗景色。
這日,眼看就要走出連綿的秦嶺山脈,前方地勢漸漸平緩。
葉昀騎在驢背上,正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前方的山道拐角處,忽然出現了八道身影。
八人皆是黑衣蒙面,手持長劍,呈扇形散開,將下山的路堵得嚴嚴實實。
他們的目光在葉昀和他身下的毛驢,以及驢背上掛著的兩個包裹上掃過。
沒有一句廢話。
其中一人身形一動,長劍出鞘,直刺葉昀前胸。
劍風凌厲,顯然是久經殺伐的好手。
葉昀這些年久居華山,是標準的宅男,直到近幾個月,手上才算真正沾了血。
看著那直刺而來的劍尖,他臉上不見絲毫慌亂。
手腕一抖,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一根短馬鞭。
后發先至,精準地抽在了對方握劍的右腕上。
“啪!”
一聲脆響。
那人握劍的右手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他吃痛之下,五指一松,長劍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點子扎手!并肩子上!”
站在后方的一名黑衣人厲喝一聲。
剩下七人,再不遲疑,齊齊拔劍,從四面八方合圍而來。
葉昀看也不看他們,馬鞭一卷,將地上那柄長劍卷入手中。
劍一入手,他的氣勢陡然一變。
整個人順勢向前,快到那名手腕受傷的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
一道青光已從他頸邊一閃而過。
他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下意識地轉頭,想看看那個掠過自己身側的影子。
可他脖子剛剛一動,整個身體便失去了控制,一頭栽倒在地。
鮮血,從他的脖頸間噴涌而出。
到死,他都沒看清,那一劍是怎么來的。
同伴一招斃命,其余七人又驚又怒,攻勢更急。
七道劍光,交織成一張劍網,封死了葉昀所有的退路。
葉昀不退反進。
他擺出了一個極其古怪的起手式。
右手反握劍柄,劍尖斜指地面,身形微沉,整個人如同一張被拉滿的強弓。
一股純粹到極致的殺意,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七名殺手前沖的勢頭,不由自主地為之一滯。
就是現在!
“前世,我于書中見此一劍,心向往之。
十年間揮劍不下百萬次,方得其神髓一二。”
“今日,便拿爾等之血,為此劍招開鋒!”
葉昀口中低語,眼中精光爆射。
“斬天!”
沒有復雜的招式,沒有精妙的變化。
只有最純粹的,最快的,最狠的一記——拔劍術!
一道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青色劍光,如同一彎憑空出現的新月,一閃而逝。
劍光消失。葉昀的身影,已出現在七人的身后,緩緩收劍入鞘。
那七名黑衣殺手,依舊保持著前沖的姿態。
臉上的表情,凝固在最后的猙獰與茫然之上。
一陣山風吹過。
七顆頭顱,悄無聲息地從他們的脖頸上齊齊滑落,滾入塵埃。
七道血泉,沖天而起。
葉昀回頭看了一眼滿地的尸體,皺了皺眉。
“哎,還是不夠快,血都濺出來了。什么時候,才能練到殺人不見血的地步。”
他搖了搖頭,牽過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的三黑,繼續向前走去。
身后,只留下八具無頭的尸體,和一地的血腥。
葉昀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后。
第一個發現這八具尸體是一名身穿五彩斑斕苗族服飾。
腰間掛著一串銀鈴的女子,從山道的另一側走了出來。
她看著地上的八具尸體,又看了看那七顆滾落在地的頭顱,切口平滑如鏡。
女子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點尚溫的血跡,放在鼻尖嗅了嗅。
她站起身,望向葉昀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好一個劍術高手喲。”
【猜猜這個女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