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陳宇已經知道從他睜開眼的時候所走的每一步都在，蜃影的算計里，但是他是怎么入侵自己的體內的呢，這讓陳宇百思不得其解，陳宇踩踏曾經的青石板周圍已經空無一物了只有數不盡的心火和迷霧，很快陳宇來到了藏經閣的門口，陳宇開口：蜃影我知道你在這里，我都已經到這里了你還不出來嗎，下一刻，陳宇睜大眼眸因為黑霧翻涌著，像被無形的手揉成一團，又驟然舒展開來。那些原本四散的、帶著心火余溫的霧氣，此刻竟順著某種隱秘的紋路凝結，骨骼的輪廓在霧中顯形，經脈的走向如墨線勾勒，最后連眉眼間的每一道紋路都清晰起來——站在陳宇面前的，分明是另一個自己。

另一個“陳宇”歪了歪頭，唇角勾起的弧度和他平日里發怔時如出一轍，只是那雙眼睛里沒有半分迷茫，反倒盛著化不開的黑霧，連聲音都模仿得絲毫不差，卻帶著種穿透骨髓的寒意：“怎么？見到‘自己’，反倒說不出話了？”陳宇握緊了手中長劍周圍的心火不在分散好似有了意識往陳宇這里靠攏，黑霧凝聚成的陳宇笑的越來越詭異。陳宇平復一下道心說你不是蜃影、另一個“陳宇”聞言，臉上的笑意驟然一斂，那雙盛著黑霧的眼睛微微瞇起，語氣里的寒意更甚：“不是蜃影？那你說，我是什么？”

話音未落，他周身的黑霧突然翻涌起來，如同活物般順著地面蔓延，所過之處，原本往陳宇靠攏的心火竟瞬間黯淡了幾分。藏經閣古樸的木門在黑霧的侵蝕下，發出“吱呀”的呻吟，門框上的雕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焦黑。

陳宇握劍的手更緊了，指節泛白。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既熟悉又陌生——那分明是他自己的氣息，卻帶著一種被扭曲、被吞噬后的陰冷。

“你是……心魔？”陳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道心雖穩，可面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心底還是泛起了一絲漣漪。

黑霧陳宇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蕩的庭院里回蕩，帶著重重疊疊的回音，像是有無數個自己在耳邊低語：“心魔？也算，也不算。畢竟，我從一開始，就在你身體里啊。”

“至于蜃影，他確實來過，還想跟我聯手。不過在你察覺到異常、意識快要透進來時，我已經先一步解決了他。”他不配，哦那我可真的要謝謝你了，一瞬間所有心火都凝聚在陳宇劍上經過心火的洗禮陳宇手中的劍越發犀利，磅礴的劍氣好似平靜的大海中掀起巨浪一般洶涌澎湃，一旁黑霧凝聚成的陳宇，手一伸四周的黑霧都向他涌來，凝聚聚成一把黑氣彌漫的長劍，仿佛只要有人看上一眼，那黑氣長劍便會順著視線鉆入心底，攪起無邊的混沌與貪嗔。

黑霧陳宇握著黑氣長劍，指尖在劍身上輕輕劃過，黑霧如同有生命般順著他的指尖流轉，他看向陳宇的眼神里，除了化不開的陰冷，又多了幾分玩味：“你看，我們連握劍的姿勢都一樣。你憑什么覺得，你能贏過我？”

話音落，他身形驟然一動，黑霧長劍帶起尖銳的破風聲直刺陳宇心口。那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招式路數竟與陳宇平日里最慣用的劍招分毫不差，只是每一個轉折都透著一股不顧自身的狠戾，仿佛要與對手同歸于盡。

陳宇瞳孔微縮，腳下青石板被劍氣震得裂開細紋，他橫劍格擋，兩劍相交的剎那，心火與黑霧劇烈碰撞，發出“滋啦”的聲響。心火如燎原之勢試圖焚盡黑氣，黑霧卻如附骨之疽般纏繞而上，順著劍身往陳宇手臂蔓延。星火與黑霧在劍刃相交處瘋狂噬咬，陳宇手臂青筋暴起，心火順著經脈奔涌如潮，將那些試圖攀附的黑氣寸寸逼退。可對方的劍招太過熟悉，熟悉到每一個變招的弧度、每一次發力的節點都像刻在他骨血里，只是那股狠戾遠超他平日的分寸，仿佛要借著同出一源的招式，將他的道心從根上絞碎。

“你躲不掉的。”黑霧陳宇的聲音貼著劍刃傳來，帶著鐵銹般的腥氣，“你練劍時總在第三十七式換氣太急，你面對強敵時會下意識護著左肩舊傷，你以為藏得很好的猶豫和恐懼……我全都知道。”

話音未落，他手腕陡翻，黑氣長劍突然詭異地彎折，避開陳宇的格擋，劍尖擦著陳宇頸側掠過，帶起的黑霧如針般刺向皮膚。陳宇猛然后仰，鼻尖幾乎蹭到對方襲來的肩甲，余光瞥見黑霧陳宇眼底那抹勝券在握的冷笑——那正是他每次預判對手破綻時，自己眼中會閃過的神色。

“鐺！”

陳宇借勢旋身，長劍反撩，星火如瀑般潑灑而出。兩劍再次相撞，震得兩人各退三步。陳宇踉蹌著穩住身形，左肩舊傷竟真的隱隱作痛，像是被對方的劍氣勾起了沉疴。而黑霧陳宇站在原地，黑氣長劍上的霧靄翻涌得更烈，他抬手抹過唇角，那里竟滲出一縷黑霧凝成的“血珠”。

“有點意思。”他舔了舔唇角，笑容越發扭曲，“連壓制舊傷的法子都一樣……陳宇，你殺得了我，不就等于殺了半個自己？”

陳宇劍鋒斜指地面，心火在劍身上灼灼跳動，映得他眼底一片清明：“你是扭曲的影子，不是我。”

“影子？”黑霧陳宇突然狂笑起來，周身黑霧隨著笑聲暴漲，竟在他身后幻出無數個殘缺的虛影——有他練劍時失手的狼狽，有他面對抉擇時的遲疑，有他午夜夢回時的悔恨。“這些，不都是你親手刻下的嗎？！”

狂笑聲中，黑霧陳宇突然消失在原地。陳宇心頭警兆驟起，憑本能橫劍后揮，卻劈了個空。背后驟然襲來刺骨的寒意，他猛地旋身，只見對方的黑氣長劍已距他心口不足三寸，而那劍招，赫然是他壓箱底的絕殺式“破妄”，只是被對方使出時，滿是玉石俱焚的瘋狂。

“同歸于盡，不好嗎？”黑霧陳宇的臉近在咫尺，黑霧凝成的瞳孔里，映著陳宇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