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燕京城下烽火燃
- 趙昚孝宗在南宋的生存之道
- 不靠譜的火舞
- 5505字
- 2025-08-03 16:40:10
朔風卷著雪沫抽打燕京城頭,趙昚勒住戰馬的韁繩,霜花在盔纓上凝結成細碎的冰晶。正前方的城樓披著層厚厚的冰甲,金國的狼旗在寒風里歪斜作響,像枚銹蝕的鐵釘楔在灰蒙蒙的天際。李素寧展開羊皮地圖的手指凍得發紅,炭筆勾勒的攻城圖上,盧溝河的冰面已被紅筆圈出三個箭頭:“按秦先生的測算,冰層能承重十二輛炮車?!八鶊D上呵了口白氣,水汽在羊皮紙上暈出淡淡的霧痕,“但得在寅時進攻,那時冰面凍得最硬?!?
秦九韶蹲在雪地里擺弄算籌,竹片插入凍土的聲音脆如裂玉?!八銣柿耸爻墙鸨膿Q防規律。“他忽然將兩組竹片交叉成十字,霜粒從竹片邊緣簌簌墜落,“丑時三刻西城門會換崗,有半柱香的空檔。“遠處傳來金兵巡邏的梆子聲,在空曠的雪原上蕩開七聲悶響,驚得樹梢的積雪撲簌簌落下。
陳鐵匠的鍛爐在營地東側燒得正旺,通紅的鐵水澆入砂型時,騰起的金紅色火光映亮了半邊天?!凹恿算t鐵礦砂?!八描F鉗夾起剛成型的炮栓,在雪地里頓了三下,鐵件碰撞凍土發出沉悶的回響,“這炮栓能抗住百次擊發,比居庸關的耐用三成。“旁邊堆著二十多根黑黝黝的鐵鏈,鏈環接口處泛著暗銀色的光澤,那是昨夜連夜鍛打的絆馬索。
史浩站在臨時搭起的哨塔上,手里的望遠鏡蒙著層薄冰。鏡筒里,燕京城墻的垛口后隱約有黑影晃動,他忽然敲了敲木欄:“東南角的箭樓是空心的?!八◤乃孽豸妙I子里掉出來,落在望遠鏡的銅圈上化成水珠,“讓李姑娘看看,能不能從那兒轟開缺口?!吧砗髠鱽磔o兵營操練的呼喝聲,那些前陣子投誠的金兵正用大宋的槍陣演練,槍尖在雪光里閃著冷冽的光。
李素寧往炮膛里塞著浸過桐油的棉絮,炮管內壁的冰碴遇熱化成細流?!暗媒o炮架加防滑鐵爪?!八勉~尺量著炮輪間距,筆尖在圖紙上畫出鋸齒狀的圖案,“盧溝河的冰面太滑,后坐力會讓炮身移位?!叭齻€年輕工匠正往炮輪上釘鐵皮,鐵錘敲打聲里,有個學徒被飛濺的鐵屑燙得齜牙,卻死死攥著鉗子不肯撒手。
趙昚拔出長劍往冰面上一劃,劍刃切開冰層的脆響里,露出下面青黑色的河泥?!白尷贤躅^的工兵營鑿冰洞。“他用劍鞘指著河面的三個點位,冰屑在劍穗上結成晶瑩的流蘇,“每個洞深三尺,藏二十斤火藥?!斑h處的燕京城突然響起號角聲,城樓的火把像條受驚的長蛇,在垛口后面蜿蜒游動。
三更的梆子聲剛過,秦九韶突然推倒算籌:“風向變了!“他抓起三根竹片往雪地里插,竹片頂端的紅綢帶突然轉向東南,“現在是順風,火箭能多射半里。“李素寧立刻調整炮口仰角,青銅卡尺在炮管上劃出的刻度很快覆上白霜,她往軸承里抹了把豬油,木軸轉動時發出沉悶的嗡鳴。
陳鐵匠光著膀子掄錘鍛打撞車的鐵頭,汗珠砸在燒紅的鐵塊上,騰起的蒸汽在他古銅色的脊梁上凝成白霧?!凹恿算U芯配重?!八e起鐵頭往凍土上猛砸,雪地里立刻陷出個深坑,“這玩意兒比上次的重五成,保準一撞就碎?!芭赃叾阎喔茨咀矖U,桿身纏著三道鐵箍,箍上的冰碴在火光里閃著碎星。
史浩正在給投誠的金兵分發棉衣,那些灰撲撲的棉袍上還留著“宋“字的補疤?!皬埌俜蜷L說內城有處糧倉。“他往每個士兵手里塞了張簡易地圖,墨跡在雪光里泛著藍黑,“等炮聲響了就往那兒沖,糧囤后面有暗道通敵營?!皞€臉上帶疤的士兵突然跪倒,懷里掏出半塊發霉的麥餅,說這是他兒子在臨安當差時寄來的。
春桃帶著后勤隊從盧溝河對岸過來,馬車上的陶罐蓋著厚厚的氈布?!皬埛蛉诵轮频幕鸸蕖!八议_罐口的麻布,里面的硝石混著硫磺泛著紅光,“罐底鉆了小眼,扔出去就冒濃煙。“說話間,她往秦九韶手里塞了塊烤紅薯,焦黑的外皮上還沾著細沙,紅薯的甜香混著硝煙味在寒風里散開。
丑時三刻的梆子聲剛落,趙昚突然舉劍指向城頭:“動手!“三十門火炮同時轟鳴,炮彈裹著風聲掠過冰面,在西城門的箭樓上炸開團火球。李素寧數著城墻上騰起的煙柱,忽然拽住趙昚的衣袖:“看!箭樓塌了半邊!“冰面上的炮車還在震顫,炮尾的鐵爪深深摳進冰層,留下一個個星形的印記。
秦九韶的算籌在雪地里排出新的陣型,竹片拼出的箭頭直指內城:“左路騎兵沿護城河推進!“他往東南方向插了根紅竹片,“那里的冰面薄,金兵不敢追?!摆w昚立刻揮動令旗,三百名騎兵的馬蹄踏在冰面上,發出雷鳴般的巨響,冰屑飛濺如銀雨。
陳鐵匠推著撞車沖向城門,鐵頭撞擊木門的悶響里,木屑混著冰碴四處飛濺?!霸偌影褎?!“他往撞桿上潑了瓢烈酒,酒液遇冷化作白霧,“這門軸我看過,是松木的!“城樓上突然潑下熱油,他猛地拽住撞車往后退,熱油落在冰面上,瞬間凝成琥珀色的薄片。
史浩帶著投誠的金兵從冰洞潛入護城河,鑿冰的鐵鍬碰撞聲被炮聲掩蓋?!巴髂辖敲?!“他用劍鞘撥開冰縫里的蘆葦,蘆葦叢中突然飛出只夜鷺,驚得眾人按住腰間的刀,“那就是糧倉的后墻。“十多個金兵突然跪倒在地,對著城墻磕了三個響頭,說終于能回家了。
李素寧正在調整火箭的引信,麻繩浸過的蠟油在寒風里硬如鐵。“再加三寸!“她用剪刀剪斷多余的麻繩,火星濺在雪地里,燙出一個個小黑點,“得讓箭在城樓上方炸開。“三十支火箭同時升空,拖著紅色的尾焰掠過夜空,像群歸巢的火鳥撲向城頭。
城樓上的金兵突然亂了陣腳,狼旗在火海中歪斜著倒下。趙昚趁機揮劍前指:“沖!“騎兵們的馬蹄踏碎箭樓的殘骸,冰面下的河水被震得汩汩冒泡。個年輕的騎兵從馬背上摔下來,立刻有兩個同伴回身將他拽起,三人互相攙扶著往城門沖去,鐵甲碰撞聲清脆如碎玉。
秦九韶蹲在殘垣后計算敵軍傷亡,算籌在他掌心跳得飛快。“已經突破三道防線!“他突然指向東北角,竹片劃出的弧線在雪地里格外清晰,“那里有金兵的預備隊!“李素寧立刻調轉炮口,炮身轉動時,鐵爪在冰面上犁出深深的溝痕。
陳鐵匠的撞車終于撞開城門,斷裂的門軸帶著冰碴飛出去,砸在對面的城墻上?!案襾恚 八e起鐵頭往門后的金兵砸去,鐵頭在空中劃出暗弧,三個金兵應聲倒地。輔兵營的士兵蜂擁而入,長槍組成的槍林在巷子里推進,槍尖的寒光映著兩側結冰的窗欞。
史浩的隊伍在糧倉里點燃火油,濃煙順著暗道往敵營飄去?!巴氐览锶踊鸸?!“他指揮士兵們堵死糧囤的出口,火苗舔舐著麻袋上的冰碴,發出滋滋的聲響,“讓他們嘗嘗煙熏的滋味!“個投誠的金兵突然指著糧囤,說那里藏著二十多個金國貴族的家眷。
激戰至寅時,燕京城的西半城已插遍大宋的旗幟。趙昚靠在殘破的城樓上喘息,嘴里嚼著春桃送來的胡餅,芝麻的香味混著硝煙味在舌尖散開。李素寧遞來水囊,羊皮袋上的冰碴已融化成水珠:“秦先生說內城的金兵還在頑抗?!八鋈恢赶虮狈剑翱?,是咱們的援軍!“
遠處的雪原上出現了黑壓壓的隊伍,春桃騎著馬跑在最前面,紅裙在雪地里像團跳動的火焰:“張夫人讓送新的火藥來!“她翻身下馬時,甲胄上的冰碴簌簌掉落,“還說臨安的孩子們都在畫燕京城,等著咱們的好消息呢!“
秦九韶的算籌在內城的地圖上排開,竹片拼出的防御圖覆蓋了大半張羊皮:“東南角的鐘樓是制高點。“他往鐘樓頂插了根竹片,霜粒從竹片頂端滾落,“拿下那里就能俯瞰全城。“陳鐵匠正在鍛造新的撞車,鐵砧上的火星濺在積雪里,融出點點黑斑,像張疏密不均的星圖。
李素寧改進的火炮已架在鐘樓對面,炮口纏著浸過桐油的麻布。“炮壁加厚了半寸?!八檬謸崦鶝龅呐诠埽讣獾臏囟仍诠鼙谏狭粝碌撵F痕,“能承受更大的裝藥量?!叭齻€工匠正往炮膛里填鐵砂,鐵砂碰撞的脆響里,夾雜著遠處巷戰的廝殺聲。
史浩在城隍廟清點俘虜,那些裹著厚裘的金國貴族瑟瑟發抖。“有個是完顏亮的堂弟。“他指著個留著絡腮胡的胖子,胖子的貂裘上還繡著金線,“說愿意獻上內城的布防圖。“俘虜堆里突然響起哭喊,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說她是漢人,丈夫被金兵強征入伍。
趙昚站在鐘樓對面的屋頂上,望著內城的金兵在街巷里設下防線。“火箭壓制!“他揮動令旗,三十支火箭拖著尾焰掠過晨霧,在敵陣中炸開團火球。李素寧的火炮同時轟鳴,炮彈在鐘樓上炸開,碎裂的木片混著冰碴飛出去,像場突如其來的冰雹。
秦九韶計算著鐘樓的高度,算籌在凍硬的瓦片上排出直角:“需要墊高炮架三尺?!八┑乩锊辶烁鶚藯U,陽光從標桿頂端掠過,在炮位上投下道細長的陰影,“這樣炮彈才能命中樓頂?!瓣愯F匠立刻指揮工匠們墊起炮架,凍土被撬棍撬開的聲音脆如裂帛。
陳鐵匠的新撞車撞碎鐘樓的大門,飛濺的木屑中,金兵的箭雨射了出來?!芭e盾!“他舉起鐵皮盾牌往前沖,盾牌被箭矢射得噼啪作響,“跟我上樓梯!“士兵們的鐵靴踏在結冰的臺階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像在敲響收復的晨鐘。
史浩的隊伍從地道潛入內城,火把的光暈在冰墻上晃動?!巴蠊帐擒娦祹?!“個投誠的金兵指著岔路口,他的靴子上還沾著糧倉的麥粉,“那里的火藥能炸平半個城!“隊伍轉過拐角時,突然從兩側的屋子里射出箭來,前頭的兩個士兵應聲倒地。
激戰至辰時,鐘樓終于插上大宋的旗幟。趙昚站在鐘樓頂眺望,整個燕京城盡收眼底,結冰的護城河像條銀色的帶子,纏繞著這座失陷百年的城池。李素寧抱著新繪制的地圖走來,圖紙上的墨跡還帶著未干的濕氣:“秦先生說北城的金兵想突圍?!八氖种竸澾^地圖上的北門,“那里的冰層最薄,咱們可以......“
話音未落,北城突然傳來巨響,冰層破裂的悶響里,夾雜著金兵的慘叫聲。秦九韶的算籌在鐘樓上排開,竹片拼出的箭頭直指北門:“他們果然從那里突圍!“他往城下揮了揮手,早已埋伏在河邊的士兵們點燃火箭,箭雨在晨光里織成張火網。
陳鐵匠的鐵鏈攔住了突圍的金兵,鏈環在冰面上拖出深深的溝痕。“想跑?“他舉起鐵頭往馬腿砸去,鐵頭與骨頭碰撞的脆響里,戰馬紛紛倒地,“沒那么容易!“輔兵營的士兵們圍上來,長槍組成的圓圈漸漸縮小,圈里的金兵像困在冰湖里的魚,徒勞地掙扎著。
史浩在軍械庫里清點火藥,那些貼著金箔的陶罐上還印著金國的年號?!斑@些火藥摻了硝石?!八檬种改砥瘘c黑色的粉末,粉末在指尖迅速凝結成霜,“威力比咱們的大,但防潮性差?!皞€投誠的金兵突然跪倒,說愿意教宋軍如何提純硝石,讓火藥威力再增三成。
午時的陽光終于穿透云層,照在燕京城的每個角落。趙昚站在鐘樓頂,將大宋的旗幟升上旗桿,絲綢旗幟在風中舒展的聲音,蓋過了城內外的歡呼。李素寧遞來壺酒,陶壺上的冰碴已融化成水珠:“秦先生說下座城是中都。“她的目光越過城墻,望向更遙遠的北方,“那里有完顏亮的皇宮?!?
春桃帶著后勤隊進城時,馬車上的孩子們探出頭來,手里舉著用紅布做的小旗?!皬埛蛉苏f讓孩子們來看看?!八饌€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手指著城墻上的旗幟,奶聲奶氣地說:“這是大宋的旗旗?!爸車氖勘鴤兌夹α?,笑聲震落了城樓上的積雪,像場遲來的春雪。
秦九韶的算籌在鐘樓上拼出巨大的“宋“字,竹片上的冰霜在陽光下閃著銀光。陳鐵匠的鍛爐已在城中心支起,風箱拉動的聲音如同不息的鼓點,他正在給新繳獲的鐵炮更換炮管,炮管上的鉻鐵礦砂在陽光下泛著暗藍。史浩在城門口登記投誠的金兵,名冊上的名字越來越密,墨跡在紙上洇開,像片正在蔓延的春草。
趙昚望著北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層正在散開,露出片湛藍的底色。他知道收復燕京只是開始,更遙遠的北方還有無數城池等著他們,但只要這面旗幟不倒,只要這些人還在,總有一天,大宋的榮光會重新照耀每一寸失地。風從他耳邊掠過,帶著鐘樓上銅鈴的清響,像在訴說著百年的滄桑與今日的榮光。
暮色降臨時,燕京城的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紅燈籠,燭光透過結著冰花的窗欞,在雪地上映出溫暖的光暈。李素寧正在修改火炮的圖紙,筆尖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每個數字都凝聚著心血。秦九韶的算籌在她身邊排列成星圖,他正測算著明日的風向和彈道,竹片碰撞的聲音清脆如琴。
陳鐵匠的鍛爐前圍了群孩子,他用燒紅的鐵釬在雪地上寫字,鐵釬劃過的地方,積雪迅速融化,露出下面青黑色的土地。史浩帶著投誠的金兵在城墻上巡邏,他們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城樓上回蕩,像在丈量著失而復得的土地。
趙昚站在北城的城墻上,望著破裂的冰層在暮色里泛著暗光。遠處的雪原上,有群候鳥正往南飛,翅膀劃破暮色的聲音,像首古老的歌謠。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劍鞘上的銅環在月光下閃著冷光,仿佛在向這片土地承諾:他們會永遠守護這里,再也不讓她淪陷。
夜深時,春桃在城中心的廣場上教孩子們唱《破陣樂》,稚嫩的歌聲混著遠處的更鼓聲,在燕京城的夜空里久久回蕩。趙昚站在廣場邊緣,看著那些孩子凍得發紅的臉蛋,忽然想起臨安的孩子們,他們此刻或許也在唱著同樣的歌謠。李素寧走到他身邊,手里捧著剛繪制的中都城防圖:“秦先生說明天可以出發?!八穆曇衾飵еv,卻充滿了希望。
趙昚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北方。中都的方向,夜色正濃,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那里也會亮起大宋的燈火,響起大宋的歌謠。因為他們正帶著整個民族的希望,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北走去,走向那些被侵占的故土,走向那些等待著光復的黎明。
天快亮時,秦九韶在廣場上排開算籌,竹片拼出的北伐路線圖覆蓋了大半個雪地。李素寧的圖紙上,新的火炮射程已標注到中都,每個刻度都凝聚著無數工匠的心血。陳鐵匠的鍛爐在晨曦里燃起新的火焰,通紅的鐵坯在他手中漸漸成型,像塊正在重塑的土地。
趙昚拔出長劍指向北方,晨光在劍身上流淌如金:“出發!“他的吶喊在燕京城的街巷里回蕩,驚醒了沉睡的百姓。家家戶戶的門開了,人們涌到街邊,手里舉著燈籠,目送著隊伍向北行進。燈籠的光暈在雪地上移動,像條蜿蜒的星河,指引著光復的方向。
隊伍走出很遠,趙昚回頭望去,燕京城的城樓在晨光里像尊古老的石像,守護著身后的土地。他忽然勒住馬韁,長劍在空中劃出道弧線,將片飄落的雪花劈成兩半?!凹涌焖俣?!“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讓大宋的旗幟,早日插遍每一寸失地!“
春桃帶著后勤隊跟在隊伍后面,馬車上的火藥桶蓋著厚厚的氈布。她忽然唱起了臨安的小調,歌聲在雪原上飄得很遠,驚起群北歸的候鳥,在湛藍的天空里排成個大大的“宋“字,仿佛在向天地昭示著大宋的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