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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做好準備

夕陽透過窗戶縫隙,在院子里灑下斑駁金光。

林朔揉了揉發酸的脖頸,看著毯子上閉目凝神的麥朵和查蓋,少女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查蓋羽翼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一人一鷹的源質波動正逐漸同步,如同和諧的共鳴。

烏蘭敖登搓著手,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忐忑:“這兩個月,麥朵的進步很大。”他望著女兒周身流轉的金色光暈,“昨天她甚至能共享查蓋三公里外的視野…”

林朔的金瞳微微閃爍。在他的潛能視野中,麥朵與查蓋之間的神經鏈接已從最初的蛛絲般脆弱,成長為如今溪流般的能量帶。

雖然仍有波動,但已能穩定傳輸視覺與聽覺信號。

“林朔,”烏蘭敖登突然壓低聲音,“我就直說了——你想不想收個徒弟?麥朵的槍法我來教,只求你指點潛能運用…”

在烏蘭敖登眼中,林朔是下一代的領軍人物。

首先,林朔戰力很高,潛能現在又有了二次開發,加上人型自走攻擊輔助的能力,潛力巨大。

第二,林朔和白老板關系親密,現在白月魁隱隱將龍骨村戰斗方面交到了林朔手中,可以說林朔已經是第七個掌衡,就是缺乏時間的積累。

麥朵拜林朔為師,對麥朵來說受益無窮。

就是不知道林朔愿不愿意點頭。

這兩個月來,他早就明白烏蘭敖登是想讓他麥朵為徒,但林朔自己的潛能都沒開發完全,不知道夠不夠格擔任麥朵的師傅一職。

見麥朵和查蓋都已經如老僧般入定,烏蘭敖登拉著林朔走到門外。

遠處,重型重力體正轟鳴著推進滿載蔬菜的拖車,番茄與生菜鮮嫩,在籬筐中輕輕晃動,散發出泥土芬芳。

蔬菜店前方嵐清亮的吆喝聲回蕩在空氣中,孩子們捧著分到的蔬菜雀躍著跑過,老人們坐在門廊下笑著點頭致意。整個村莊仿佛被溫暖的生機包裹,每一張面孔都透著熟悉與親切。

全科學堂前,秋實校長正彎腰迎接新來的孩子們。

山石灰騎在山大肩頭,小手揪著父親的頭發指揮方向:“左邊!爸爸左邊!我要看小兔子!”

另一邊,小姜雅躲在母親懷里,怯生生地打量著新環境,卻被秋實校長兜里掏出的麥芽糖吸引了目光。

林朔望著這一切,唇角不自覺揚起笑意。

這些年來,龍骨村早已成為他真正的家,每一聲笑語都深深烙印在心中。他轉頭看向烏蘭敖登,金瞳中流轉著溫和的光芒:

“敖登,我去問問月魁的意見。村里雖沒有正式收徒的先例,但若是可以……”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難得的輕松,“我很樂意當麥朵的師父。畢竟,‘第一代正義班長的師父’這個名頭,聽起來很不錯。”

烏蘭敖登重重點頭,兩人相視而笑,院子中突然傳來麥朵的清喝聲,少女從入定中醒來,正在院子里練習六合槍,槍尖劃破空氣的嗡鳴聲,仿佛雛鷹第一次振翅的試煉。

林朔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白月魁或許正泡在實驗室研究瑪娜生態,又或許在廚房嘗試新的菌菇配方。

但無論如何,他知道,那個永遠冷靜自持的女子,一定會給他最中肯的建議。

廚房里彌漫著誘人的飯菜香氣,白月魁解下圍裙,隨手掛在門后。

暖黃的燈光勾勒出她忙碌的身影,曲線在布料下若隱若現。

見林朔回來,她盛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米飯,米粒晶瑩飽滿,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林朔洗凈手坐到桌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她的身影。

兩人安靜地用餐,新鮮的炒時蔬脆嫩可口,燉肉酥爛入味,林朔一連吃了三大碗,額角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飯后,林朔提起收徒的事,卻見白月魁起身收拾碗筷。

水流聲嘩嘩作響,她背對著他,聲音平靜卻沉重:“阿朔,你想收麥朵為徒,但首先要明白一件事——你要準備好面對生離死別。”

林朔猛地抬頭,白月魁站在洗碗池前,逆光的身影顯得格外朦朧。

她手上的動作不停,語氣淡然卻字字千鈞:

“你注射過天使藥劑和奇跡K,只要不遇到像我這樣的重傷,理論上擁有無盡的時間。但村里其他人……”她頓了頓,“即便有河洛的醫術,最多也只能活到百歲。”

她關掉水龍頭,轉過身來。燈光下,她的面容半明半暗,眼神深邃如潭:

“瑪娜生態在不斷進化,死亡隨時都可能降臨。即便是我全盛時期,也不能保證每次任務都能全員歸來。”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你與一個人的羈絆越深,離別時的痛苦就越深重。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林朔怔在原地,一時無言。白月魁見狀,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摩托車在夜色中疾馳,風聲在耳畔呼嘯。不多時,他們來到一處隱秘的洞穴。

洞內垂落著無數藤蔓,一個巨大不像人類,卻有著人類五官四肢的巨人靜靜躺在中央,裸露的大腦和圓潤的腹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那正是瑪娜巨人。

“月魁,今天怎么有空帶人來了?”

白月天匆忙關閉正在播放的視頻,嘻嘻一笑,好奇地走過來。

白月魁沒有回答,只是拉著林朔走近巨人,輕聲問道:“阿朔,你似乎并不驚訝……以前見過祂嗎?”

林朔凝視著眼前緩緩呼吸的瑪娜巨人,盡管在動漫中見過祂的模樣,但親眼所見的震撼依然讓他心跳加速。

洞穴內幽藍的熒光映照在祂透明的腹部,隱約可見其中流淌的生命源質如同浩瀚的星海。

聽到白月魁的問話,林朔陷入短暫的沉默。他不知道該不該坦白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這個秘密就像一塊巨石壓在心口。

白月魁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但她很快調整好情緒,伸手輕觸巨人微微搏動的表皮,聲音平靜如水:

“我稱祂為瑪娜巨人。所有噬極獸的遺傳物質都能在祂身上找到,可以說,祂就是這片生態的母親。“

她的指尖劃過電腦屏幕,“龍骨村的屏蔽塔,正是通過放大祂的生命信號,才能達到驅趕噬極獸的效果。”

就在這時,桌上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急促的“滴滴”聲。屏幕亮起,顯示出來電人——賴大師。

白月魁按下接聽鍵,將通訊器放在兩人之間。擴音器里傳來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

“對面應該是林朔吧?我是賴大師。”電話那頭頓了頓,語氣變得凝重,“是時候問問了——“

“你,到底是誰?”

洞穴內突然安靜下來,只有瑪娜巨人規律的呼吸聲在回蕩。林朔能感覺到白月魁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中帶著期待,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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