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搶男主沒意思,我要搶男主飯碗
- 繁花花花花花
- 2078字
- 2025-08-24 09:00:23
小一手里的劍“咣當”一下砸在桌角上,急得聲調都高了幾分:“走火入魔?江湖上都知道他的‘鏡湖劍法’早在第八重卡了十幾年了,哪會突然犯這種錯!”
這就好像你那個減肥十來年但體重紋絲不動的朋友,突然有一天告訴你她準備練出八塊腹肌。
吞花說:“這些大門派最講臉面了,剛發(fā)喪就漏風,要么是底下人嘴松,要么是莊主故意留破綻。”而后她竟然摸出一張鏡湖山莊的布防圖。
“你哪來的?”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我一直都有啊。”她也看著我,認真回答。
我又轉頭看向穿風:“你也有?”
他點頭:“嗯。”
我感覺自己被耍了。
“有這個東西為什么我們還要多跑一趟等穿風回來報消息呢?一來一回多耽誤事啊!”我拍著那張布防圖,情緒有些激動。
“山莊里可能會有機關,咱們功夫不行,進去也是添亂。”吞花安撫著我的情緒。
她像南宮問雅一樣,摸摸我的頭,我的情緒就穩(wěn)定下來了。
穿風的指尖點在演武場旁邊的閣樓:“這閣樓好像近半年都鎖著,護院巡邏也繞著走——莊主十有八九藏在這里。”
南湖城的冬天把雨絲擰成了冰碴子,吊唁隊伍里的哭聲都帶著顫音,比驚雷都響,我揣著手縮著脖子,憋笑憋得整個人像開了震動模式。吞花在背后掐了我一把,試圖讓我保持冷靜,但收效甚微。
小一倒是專業(yè),捧著一束假花,低著頭,臉上還抹了點鍋底灰當淚痕。
我們趁著人多,偷偷溜進了山莊。當我正式走進鏡湖山莊后,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原地石化了。
“怎么,凍傻了?”吞花用帕子擋著臉,呵出一串白氣。
這山莊里石板的拼接縫、門口兩側的石獅子,甚至掛在梁上的燈籠穗子長短,都和我去年拍武俠劇時的那個山莊場景一模一樣。
“往這邊走……”我拽了一把還在回憶路線的穿風,把他往最右側的岔路口帶,“這塊石板踩了會翻,但今日突然下雨,機關定是卡住了,不信你踩踩。”
穿風狐疑地看著我,真的伸出腳踩了一下。
石板發(fā)出“嘎吱”一聲,竟然真的卡住了。
“你來過?”穿風看著我,眼里寫滿震驚。
我撓撓頭:“可能來過吧……”
小一正好奇地查看眼前的廊柱,我趕緊叫住他:“別碰嗷,那柱子里藏著暗箭,箭頭還涂了毒,看著像塊銹斑……”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嗖”的一聲,一支木箭擦著小一的耳朵釘在對面墻上,小一的頭微微朝一旁側了點,看上去有裝【嗶】的嫌疑。
“真的有誒,姑娘,神了!”小一沖我豎起大拇指。
吞花瞇著眼打量我:“你連箭頭涂毒都知道?”
“我還有很多驚喜是你不知道的。”我硬著頭皮也裝起來,心里卻在吐槽劇組——去年拍這部戲的時候,也是個邊角料角色,導演為了體現(xiàn)他所謂的敬業(yè),讓我們當背景板硬生生陪著站了大半天。結果成片出來,全是大頭,背景人物一個都看不見。
再往前走了一截,穿風指著假山后的小徑說:“從這兒穿過去。”
我看著那條路,想起當初自己在這里摔了個狗吃屎的事情,腳步躊躇著不愿上前第一個走。
“你先走。”我把小一往前推了推。
他也沒推辭,很順利地就鉆了過去,我見狀也趕緊跟上,看來是我想多了。
沒想到還是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青苔,同樣走過的我,腳下一滑,又是考驗我腰腹力量的時刻。
但好在吞花走在我身后,穩(wěn)穩(wěn)地托了我一把:“當心些。”
“還好有你!”我深吸一口氣,“蕪~”。
整個鏡湖山莊都裹在冬日的濕冷里,還混著靈堂飄來的檀香,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沉悶。只是這真實的鏡湖山莊內部,比拍戲那會兒看到的更復雜一些。
閣樓下的一池枯荷,黑瘦的枝椏東倒西歪,像無數(shù)只僵硬的手從地下伸出來。墻角倒是種著一棵孤零零的梅花,還沒到開的時候,也是一副破敗的景象。
我小聲嘀咕著:“這地方看著陰森森的……”小一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卻沒出聲,只把目光牢牢鎖在前方的岔路上,生怕哪里突然竄個人出來。
閣樓上了鎖,小一正準備用匕首撬開門鎖,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后撤一步。
他不明所以地看著我,我順手拔下吞花頭上的發(fā)釵,遞給穿風:“來,給他亮一手。”
穿風沒搭理我,抽刀、斷鎖、收刀,一氣呵成。我在旁邊站著,感覺自己本就凍紅了的鼻子此刻更紅了一些。
怎么回事!開鎖不該是我們扶搖閣的傳統(tǒng)藝能嗎!
我轉頭看向吞花小姐,臉上帶著“穿風是叛徒”的控訴,她無奈地從我手中拿回發(fā)釵,戴在頭上:“初安,教你開鎖是因為你的力氣不夠。”
小一熟練地把頭貼在地上聽了一會兒,耳朵都快嵌進那木地板里,確認里頭沒動靜才朝我們招招手。
閣樓里頭竟然比外面還冷,我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些異樣的味道。
“你們聞到什么了沒?”我問他們。
他們三人也吸吸氣,隨即搖了搖頭。
我不信邪,又努力聞了兩下,還真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二度梅花。”我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吞花道:“鏡湖山莊莊主衛(wèi)沉舟,最喜二度梅花。”
二度梅花是用沉香、梅花、側柏、松香、蘇合香、白芨制成的合香,所用的沉香都是麝香、龍涎香水制過的精致沉香。
用得起二度梅花的人家,非富即貴。
這衛(wèi)沉舟看來也是個家財萬貫的主,在我的刻板印象里,有錢的武林門派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啊!
“還真是個狗鼻子。”穿風對我的敏銳嗅覺給予高度評價。
我點頭:“多謝。”
循著香味,我們上到了二樓。吞花剛掀開厚重的棉簾,所有人都愣住了——正對們的蒲團上,一個只著青衫單衣的中年男人盤膝而坐,雙手疊在福腹前,呼吸勻長。
從吞花的表情中,我判斷出,這就是那已經(jīng)“病逝”了的衛(wèi)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