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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銅鏡里的狼煙

  • 神話2逆旅
  • 我姓獨孤老祖
  • 4099字
  • 2025-07-20 03:00:13

易小川在一陣劇烈的顛簸中睜開眼時,睫毛上還掛著天宮崩塌時的塵埃。

他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搖搖晃晃的木板車上,車軸發出的吱呀聲像是誰在用鈍刀鋸著骨頭。

車簾被風掀起一角,露出外面綿延的黃土坡,坡上的酸棗樹歪歪扭扭,枝頭掛著尚未成熟的青果,像極了兩千年前他初到秦朝時見過的景象。

“醒了?”趕車的老漢回頭啐了口唾沫,褐黃色的牙齒間塞著草莖,“看你穿著古怪,莫不是從長安來的方士?”

易小川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瞬間僵住。

身上的現代夾克沾滿泥污,牛仔褲的膝蓋處磨出了破洞,這與周圍灰布麻衣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記得自己在天宮崩塌時抱住了玉漱的雕像,最后的觸感是冰冷的青銅和她衣袖上殘存的孔雀紋刺繡,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老人家,敢問現在是哪一年?”他抓住車沿的手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節叩在木板上發出空洞的回響。

“元封三年?!崩蠞h扯了扯韁繩,胯下的老黃牛打了個響鼻,“漢武帝剛封了泰山,聽說長安城里都在傳,西域的大宛國進獻了會流汗的寶馬呢?!?

元封三年——公元前 108年。

易小川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縮成一團。

他本該在秦朝末年隨著天宮崩塌墜入時空亂流,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漢武帝時期?

更詭異的是,身上的長生藥副作用似乎消失了,皮膚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甚至能在手腕內側摸到細微的動脈搏動,這是近兩百年來從未有過的觸感。

車轍碾過一塊凸起的青石,易小川被顛得撞在車壁上。

懷中的青銅鏡滑了出來,鏡面在陽光下閃過一道刺目的光。

這是他從天宮廢墟里帶出的唯一物件,背面的蟠螭紋已經被歲月磨得模糊,卻總能在暗處浮現出玉漱的側影。“這鏡子倒是稀罕?!?

老漢瞥了一眼,“前幾日在霸陵附近,有個穿黑袍的怪人也拿著類似的東西,說能照見未來呢?!?

易小川的指尖撫過鏡面,冰涼的金屬突然泛起水波狀的漣漪。鏡中浮現出咸陽宮的飛檐,玉漱穿著孔雀藍的朝服站在丹陛上,裙擺掃過金磚時揚起細小的塵埃。

可下一秒,畫面突然扭曲,無數帶著火光的箭矢穿透宮殿的梁柱,一個穿著現代作戰服的士兵舉著步槍從鏡中沖出,槍管上的瞄準鏡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哐當”一聲,青銅鏡從手中滑落,在木板上滾出半圈,停在車輪旁。易小川盯著鏡中自己的臉,兩鬢竟生出了幾縷白發——長生藥正在失效?!?

客官,前面就是新豐城了?!?

老漢勒住韁繩,遠處的城郭在暮色中顯出模糊的輪廓,城門樓上懸掛的“新豐”匾額被夕陽染成暗紅色,“聽說沛公的后人就在城里置了產業,前幾日還看見他家仆役拿著會發光的物件呢。”

沛公的后人?易小川的心猛地一跳。

劉邦在鴻門宴上的無賴嘴臉、未央宮落成時的得意笑容,瞬間涌進腦海。

他翻身跳下車,從行囊里摸出半塊秦代的刀幣遞過去:“多謝老丈,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老漢接過刀幣翻來覆去地看,嘟囔著“這錢模樣古怪”,卻還是麻利地將易小川的包裹遞過來。

包裹里只有幾件換洗衣物和那面青銅鏡,可掂在手里卻異常沉重,像是揣著一塊燒紅的烙鐵。新豐城的城門下擠滿了行商,挑著絲綢的西域胡商、扛著鋤頭的農夫、牽著高頭大馬的騎士,摩肩接踵的人群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兩個穿著皂衣的兵卒正拉扯著一個穿粗布短打的年輕人,那人懷里緊緊抱著個黑盒子,盒子邊角露出銀色的金屬光澤。

“什么東西藏著掖著?”兵卒的刀鞘敲在年輕人的背上,“拿出來查驗!”

年輕人死死護著盒子,聲音帶著哭腔:“這是家傳的寶貝,見了光會招禍的!”

易小川的目光落在那盒子上,呼吸驟然停滯。

那分明是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機,背面的攝像頭還貼著出廠時的保護膜。

他撥開人群沖過去,左手按住兵卒的刀鞘,右手抓住年輕人的胳膊:“官爺,這是在下的遠房表弟,不懂規矩沖撞了您。”

兵卒上下打量著易小川的奇裝異服,眉頭擰成一團:“你是何人?”

“在下易水,從夜郎國來。”易小川扯了個謊,手指暗中在年輕人的手腕上捏了三下——這是他當年在蒙家軍里發明的暗號,意為“有危險,跟我走”。

年輕人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順著易小川的力道往后退:“是是是,這是我表哥!”

兵卒還想糾纏,城門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梆子聲。

一個騎著黑馬的騎士疾馳而出,馬背上插著面杏黃旗,旗面繡著“漢”字,邊角卻用銀線繡著一只展翅的烏鴉——那是秦朝的圖騰。

“都讓開!廷尉府辦案!”騎士的聲音像淬了冰,腰間的佩劍劍柄鑲嵌著鴿血紅寶石,在暮色中閃著妖異的光。

人群瞬間散開一條通路。

易小川拉著年輕人躲進旁邊的酒肆,剛掀開門簾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現代消毒水混合著青銅銹的氣息。

酒肆掌柜趴在柜臺上打盹,后腦勺露出一截黑色的電線,連接著墻根下一個正在嗡嗡作響的機器,機器上的顯示屏閃爍著“監控錄像中”的綠色字樣。

“多謝先生相救?!蹦贻p人癱坐在板凳上,打開懷里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易小川看見鎖屏壁紙是故宮的角樓,“我叫劉息,是高皇帝的七世孫?!?

高皇帝是劉邦的廟號。

易小川盯著手機信號格,居然顯示著 4G網絡:“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劉息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調出一段視頻。

畫面里是幽深的地宮,兵馬俑排列成整齊的方陣,可隊列中間卻停著一輛坦克,炮管正對著主墓室的石門。

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站在坦克上,兜帽下露出蒼白的下巴,嘴角掛著冷笑:“告訴易小川,我在長安等他?!?

視頻里的聲音像是用砂紙磨過的青銅鐘,易小川的耳膜一陣刺痛——是趙高。

“三日前,我在祖陵祭拜時,這東西突然從陪葬坑的青銅鼎里掉出來。”

劉息的聲音發顫,“還附了張紙條,說拿著它能號令天下?!?

易小川抓起手機,指紋解鎖的瞬間,屏幕突然彈出一條新聞推送:“考古學家在咸陽宮遺址發現漢代無人機殘骸,碳十四檢測顯示其核心部件為 21世紀產物?!?

配圖是一架折斷翅膀的無人機,機身上刻著“逆鱗司”三個字。

酒肆的門簾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外面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易小川掀開窗簾一角,看見一隊穿著漢代鎧甲的士兵正在沿街搜查,每個人的頭盔上都裝著微型攝像頭,鏡頭在暮色中閃著紅點,像極了墓地里的鬼火。

“他們在找這個?!眲⑾⒅钢謾C上突然彈出的定位圖標,一個紅色箭頭正朝著酒肆的方向移動,“這東西會發光,晚上根本藏不住?!?

易小川將手機塞進懷里,青銅鏡貼著手機背面,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感。

他掏出鏡子,鏡面浮現出玉漱的臉,她的嘴唇翕動著,似乎在說什么。易小川將耳朵貼上去,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青銅脈……咸陽……小心……”

“先生知道逆鱗司?”劉息突然問,“我曾在祖上傳下的竹簡里見過這個名字,說那是秦代的秘密組織,能役使鬼神?!币仔〈ǖ哪抗饴湓诰扑翂堑那嚆~燈臺上,燈座刻著鱗片狀的紋路,與鏡背面的蟠螭紋如出一轍。

他突然想起趙高在沙丘政變時說過的話:“歷史就像一張網,我們都是網上的蜘蛛。”外面的腳步聲停在了酒肆門口。

易小川將手機關機,塞進劉息的靴筒:“你拿著這個去洛陽,找一個叫班超的人,告訴他‘蒙毅回來了’?!?

劉息剛要起身,門簾被猛地掀開。

騎士帶著兩個士兵走了進來,佩劍的寶石在燈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斑:“我們接到舉報,有人私藏妖物。”

易小川擋在劉息身前,左手悄悄握住青銅鏡:“官爺說笑了,這窮鄉僻壤哪來的妖物?”

騎士的目光掃過易小川的夾克,突然笑了:“閣下的衣服倒是稀罕,像是西域的鮫綃,卻又縫著鐵環?!?

他的手指在劍柄上敲了敲,寶石發出輕微的蜂鳴聲,“不過比起衣服,我更感興趣的是你懷里的東西。”

青銅鏡突然變得滾燙,易小川的掌心被燙出焦痕。

鏡面的漣漪越來越劇烈,玉漱的影像逐漸清晰,她穿著戰裙,手持長劍,正在指揮士兵搬運青銅鼎。

畫面一轉,鼎中涌出黑色的煙霧,煙霧里伸出無數機械臂,將士兵們拖進黑暗?!澳孟拢 彬T士拔劍的瞬間,易小川將青銅鏡砸向地面。

鏡面碎裂的剎那,酒肆里突然刮起狂風,所有的燈火同時熄滅。黑暗中,易小川聽見機械運轉的轟鳴聲,還有趙高那令人牙酸的笑聲:“小川,兩千年了,你還是這么天真?!?

等火光重新亮起時,易小川已經翻后墻逃出了酒肆。

他狂奔在新豐城的小巷里,身后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影子的胸口處,有一塊破碎的青銅鏡在發光,像是誰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這個被篡改的世界。

穿過最后一條巷子,易小川停在渭水岸邊。

河面上停泊著幾艘漕運船,桅桿上掛著的燈籠在風中搖晃,燈光照在水面上,碎成一片金鱗。他摸出懷里的青銅鏡碎片,最大的一塊還能映出人影,只是鏡中的自己兩鬢霜白,眼角爬滿了皺紋——長生藥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效。

遠處傳來馬蹄聲,易小川縱身跳上一艘漕運船。船艙里堆滿了陶罐,他掀開一個陶罐的蓋子,里面裝的不是糧食,而是排列整齊的子彈。

陶罐底部刻著一行小字:“逆鱗司長安分部監制?!贝蝗粍×一蝿悠饋?,易小川扶住艙壁,看見水面上漂浮著無數青銅鏡的碎片,每一塊碎片里都映出不同的畫面:有的是兵馬俑舉著步槍沖鋒,有的是漢武帝對著投影儀講話,還有的是玉漱站在現代都市的玻璃幕墻上,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嗚——”一聲悠長的汽笛聲劃破夜空。

易小川抬頭望去,一艘蒸汽輪船正逆流而上,船頭掛著的旗幟上,秦代的玄鳥圖騰與現代的齒輪圖案交織在一起,在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他握緊手中的青銅鏡碎片,碎片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流出的血滴在碎片上,與鏡中的玉漱影像重疊在一起。

這一刻,易小川突然明白,天宮崩塌不是結束,而是趙高布下的更大棋局的開始。

而他,必須在歷史徹底失控前,找到那把能重新鎖住時空的鑰匙。輪船的探照燈掃過漕運船,易小川迅速躲進陶罐堆里。

他聽見甲板上傳來腳步聲,還有人在用對講機講話,聲音經過電流的處理,變得尖銳而陌生:“目標消失在渭水流域,請求啟動無人機搜索?!币仔〈ㄩ]上眼,將青銅鏡碎片貼在胸口。

玉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清晰無比:“青銅脈在長安交匯,找到始皇帝的鎏金銅人,那里有關乎一切的答案?!碑斕秸諢粢崎_后,易小川從陶罐堆里爬出來,縱身躍入渭水。冰冷的河水包裹住他的身體,長生藥失效帶來的疲憊感瞬間被沖刷干凈。

他在水中睜開眼,看見河底鋪滿了青銅鏡的碎片,每一塊碎片都在發光,形成一條通往長安的光路。

遠處的長安城在夜色中顯出巍峨的輪廓,朱雀大街的盡頭,咸陽宮的廢墟上正在崛起一座新的宮殿,塔吊的燈光刺破夜空,像極了當年他初見阿房宮時的景象。

易小川擺動四肢,朝著光路的盡頭游去,掌心的傷口在水中微微發燙,像是在指引著他,走向那場跨越千年的終極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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