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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紅袍與狐尾

蘇清辭猛地抽回手,指尖已經泛出青白色。她后退半步,警惕地盯著紅袍青年,這人身上的氣息很奇怪——不是陰邪,卻比陰邪更讓她不安,像冬日里驟然炸開的狐火,妖異而灼熱。

“你是誰?”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尾音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路過的古董商。”青年晃了晃手里的羅盤,紅袍隨著他的動作漾開漣漪,“聽說這宅子有本孤本舊志,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撞見這么熱鬧的場面。”他說話時,目光掃過那本《燕宅記》,紙臉已經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像是怕極了他身上的氣息。

男主人還癱在地上,抖著嗓子問:“你、你也是來修書的?”

“修書多沒意思。”青年笑起來,眼尾的淚痣更艷了,“我來……收點東西。”他突然抬手,指尖彈出一道金光,不是符紙也不是法器,倒像是純粹的妖力,精準地打在《燕宅記》上。

紙臉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瞬間化作黑煙,被金光裹著往青年掌心鉆。他攤開手,黑煙在他掌心凝成一枚發黑的銅扣,上面刻著“燕”字。

“這是宅子主人當年上吊用的繩扣,怨氣附在上面,又被血字咒養了百年,才成了氣候。”他把玩著銅扣,抬眼看向蘇清辭,“小先生,這東西歸我,沒問題吧?”

蘇清辭沒回答,只是盯著他赤著的腳踝——剛才他抬手時,紅袍下擺揚起,她分明看見他腳踝處有一圈淺金色的紋路,像狐貍尾巴掃過的痕跡。更讓她心驚的是,自己的心跳確實亂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在哪里見過這雙眼睛,這抹紅袍。

“多謝。”她最終還是移開目光,彎腰收拾自己的木盒,斷了針的羅盤被她撿起來,放進底層的暗格。

紅袍青年卻沒走,反而湊近了些。他很高,蘇清辭要抬頭才能看清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的瞳孔顏色很淺,像剔透的琉璃,里面映著她清冷的臉。“你的朱砂,”他突然開口,視線落在她指尖殘留的朱砂印上,“用的是定魂砂吧?司命殿的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

蘇清辭的動作猛地一頓。

司命殿?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但這三個字像針一樣刺進她的腦海,瞬間閃過一片模糊的金光,還有……一本攤開的金色書籍,上面用朱砂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心口突然一陣刺痛,她踉蹌了一下,扶住桌沿才站穩。

“你說什么?”她的聲音有些發緊。

青年卻像沒看見她的異樣,只是笑了笑,轉身走向門口:“沒什么。”他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紅袍掃過門檻,帶起一陣風,“對了,我叫白九尾。下次再見面,記得還我這個人情哦,蘇清辭小姐。”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蘇清辭抬頭時,門口已經沒人了,只有那股桃花雪松香還留在空氣里。地上的碎紙和斷針都還在,男主人癱在地上大口喘氣,一切都證明剛才不是幻覺。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朱砂印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點極淡的紅痕,像被什么東西輕輕劃了一下。

收拾好東西離開老宅時,蘇清辭回頭看了一眼。夕陽下,老槐樹的影子拉得很長,樹干上仿佛纏繞著什么白色的東西,仔細一看,又消失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羅盤,暗格里的斷針似乎還在微微發燙。

回到自己的古籍修復工作室時,已經是深夜。工作室在一條老巷子里,門口掛著“清辭古籍修復”的木牌,里面堆滿了舊書和卷軸。蘇清辭泡了杯茶,坐在燈下,拿出那枚斷了針的羅盤。

這羅盤是爺爺給她的,說她們蘇家是“守印人”,世代看守鎮壓惡鬼的青銅印,懂些玄術是為了自保。她一直以為這只是家族傳說,直到今天,她才覺得事情或許沒那么簡單。

指尖撫過斷針,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那個叫白九尾的青年,他眼里的戲謔,他身上的妖氣,還有那句“司命殿”……到底是什么意思?

窗外突然刮起一陣風,吹得窗紙沙沙響。蘇清辭抬頭,看見窗臺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朵開得正艷的桃花,明明現在是七月,根本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

她走過去,拿起那朵桃花,花瓣上還帶著露水,香氣和白九尾身上的一模一樣。花瓣背面,用極細的金線繡著一個小小的“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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