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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撿漏!一對兒民國粉彩瓷碗

廢品站里混雜著鐵銹和塵土的氣味,熏得人腦仁疼。

蘇寶珠的心臟卻在胸腔里擂鼓,她的視線死死鎖在角落里一堆破碗上。

在她的貔貅之眼里,那堆不起眼的垃圾中,有兩個碗正散發著一圈柔和又勾人的“寶光”。光暈不強,卻溫潤持久,像黑夜里的螢火,清晰無比。

民國粉彩瓷!還是對碗!

蘇寶珠的呼吸都停了一瞬,這可是好東西!

她攥了攥拳頭,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看向不遠處躺在竹椅上搖著蒲扇的大爺。

大爺半瞇著眼,眼神卻跟探照燈似的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透著一股子精明和審視。

直接去挑,絕對會把他驚動。這種常年跟破爛打交道的人,眼睛最毒,萬一被他看出端倪,坐地起價,自己兜里這幾毛錢可就懸了。

必須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蘇寶珠心里迅速定下計策,她低著頭,搓著衣角,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湊了過去。

“大爺。”她聲音放得又輕又細,帶著點農村丫頭的土氣和膽怯,“俺、俺想買幾個碗……家里的都打碎了,沒法吃飯了?!?

看門大爺眼皮撩開一條縫,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指了指那堆破爛:“都在那兒,自己挑,都是缺口掉瓷的,不值錢。”

“謝謝大爺!”

蘇寶-演員-珠上線,她感激地點點頭,立刻跑到那堆碗碟前蹲下身。

她故意先扒拉開最上面幾個破得最離譜的,不是掉了大塊瓷,就是裂紋跟蜘蛛網似的。她一邊挑,一邊還小聲地嘆氣,眉頭緊鎖,滿臉都寫著“貧窮”和“無奈”。

她的余光始終鎖定著那兩個寶貝。

時機差不多了,大爺已經不耐煩地重新閉上眼,蒲扇搖得呼呼作響。

蘇寶珠的手伸了過去,先是拿起一個豁了口的黑碗,然后狀似無意地一劃拉,將那對兒粉彩碗順勢掃進了自己懷里的一堆破爛中。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她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臉上卻依然是那副愁苦的表情。

她抱著一小堆碗,站起來,捧到大爺面前。

“大爺,這些……這些行嗎?”

大爺睜眼一瞥,看到她挑的凈是些連他自己都準備當垃圾處理的貨色,最后一點戒心也煙消云散了。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像是驅趕一只蒼蠅:“行了行了,都是些破爛貨,你也真能挑!給一毛錢,全拿走!”

一毛錢!

蘇寶珠心中一陣狂喜,面上卻不敢露分毫,連忙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一毛錢,小心翼翼地遞過去。

“謝謝大爺!您真是好人!”

她抱著那堆叮當作響的破碗,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又快又穩,生怕大爺反悔。

直到拐過街角,徹底看不見廢品站的影子,她才抱著那堆“寶貝”一路狂奔回家。

“砰”的一聲關上門,蘇寶珠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

她把懷里的破碗一股腦地倒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從中捧出那對兒粉彩小碗。

碗身潔白,釉色溫潤,上面用淺絳彩繪著精巧的花鳥,線條流暢,色彩淡雅,碗底還有款識。品相完好,簡直是奇跡!

她再也忍不住,將手掌覆蓋在碗身上,心中默念一個字。

“吞!”

一股溫熱的能量瞬間從碗身涌入她的掌心,順著手臂蔓延至四肢百骸,舒服得她差點呻吟出聲。

緊接著,腦海里響起一道清晰的提示音。

【吞納民國淺絳粉彩花鳥紋小碗一對,內含一絲富貴氣,能量充足,空間擴大至兩立方米,解鎖‘寶氣偽裝’能力。】

空間直接翻倍!

蘇寶珠的眼睛瞬間亮了。她立刻看向新能力。

【寶氣偽裝】:可消耗微量能量,將空間內物品取出時,為其附加一層“破舊”偽裝,避免引人注目。

這……這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神技!

她心念一動,從空間里取出一袋嶄新的白面。這是她之前囤的貨,包裝袋都還泛著光。

“偽裝!”

只見白面口袋上的光亮瞬間褪去,嶄新的布袋變得灰撲撲的,上面甚至還出現了幾塊顏色暗沉的“補丁”和若有若無的“霉點”。

蘇寶-戲精-珠的嘴角瘋狂上揚。

有了這個,以后她從空間里拿出白米飯,都能偽裝成糠咽菜!拿出白面饅頭,也能說這是雜糧窩頭!

在這個物資匱乏,人心叵測的年代,這“寶氣偽裝”比給她一座金山還有用!

這下,她可以放心大膽地囤貨,再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自從上次身體里的寶氣升級后,蘇寶珠感覺自己腰桿都直了不少。

之前投喂的寶氣饅頭只是開胃小菜,現在,她要給韓沉來點硬菜。

一頓真正能滋養他身體,加速傷勢恢復的藥膳。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現實問題就擺在了眼前。

這年頭,肉票金貴,活雞更是想都不要想的稀罕物。她一個剛進廠沒幾天的小學徒,兜比臉還干凈,就算有錢,突然拎只肥雞回大院,那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她有問題嗎?

到時候別說投喂韓沉了,自己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蘇寶珠眼珠一轉,想到了自己新得的能力——寶氣偽裝。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入夜,蘇寶珠換了身不起眼的灰布衣,悄悄溜出了大院。

黑市里人影幢幢,交易都壓著嗓子,透著一股子緊張。蘇寶珠沒多看,憑著記憶找到了一個賣山貨的角落,用之前“吞”下的錢,快準狠地換來了一只捆著腿還在撲騰的老母雞,順帶還買了幾味不起眼的草藥。

東西到手,她立刻鉆進一個無人的死胡同。

心念一動,體內的寶氣緩緩流出,將她手里的布袋整個包裹住。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鼓鼓囊囊、還能感到活物掙扎的布袋,在寶氣覆蓋下,形態和氣息都發生了改變。

從外面看,這只是一袋蔫頭巴腦、甚至有些腐爛的菜葉子,還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餿味。

蘇寶-珠滿意地拎著這袋“爛菜葉”,大搖大擺地走回了四合院。

回到家,關上門,蘇寶珠立刻把雞放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干凈。

小小的廚房里,很快就飄出了濃郁的香氣。

她將處理好的雞肉和草藥一同放進瓦罐,用小火慢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雞肉的鮮香和藥材的清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那味道霸道得幾乎要穿透門板,飄滿整個院子。

蘇寶珠深吸一口氣,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她小心翼翼地撇去浮油,盛出最濃的一碗湯,湯色金黃,濃稠醇厚。

端著碗,她再次來到西廂房,敲響了韓沉的門。

“咚咚?!?

門很快從里面打開,韓沉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只是在開門的瞬間,他鼻翼微動,目光落在了蘇寶珠手里的碗上。

那股濃到化不開的肉香,讓他滾動的喉結都變得明顯了幾分。

“韓大哥,”蘇寶珠搶先開口,還是那套說辭,只是這次說得更心虛了,“我……我今天發了第一筆學徒工資,就……買了點肉改善生活,你嘗嘗?!?

韓沉的目光從那碗湯上移開,落在她臉上,似乎想從她那雙清澈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這次,他沒有拒絕,沉默地伸出手,接過了碗。

碗壁溫熱,觸感堅實。

蘇寶珠見他收下,心里松了口氣,連忙找借口:“韓大哥你快趁熱喝,我……我鍋里還燉著呢,先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就跑,像只受驚的兔子。

韓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才低頭看向手里的雞湯。

他端起碗,喝下第一口。

湯汁入口,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炸開,順著喉嚨一路向下,然后猛地涌向他受傷的左腿!

那條早已麻木、時常伴隨著刺痛的腿,此刻竟傳來一陣久違的酥麻和癢意!

像是有無數只小螞蟻在啃噬,又像是干涸的土地終于等來了春雨。

韓沉身體一僵,駭然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腿,又猛地看向手里的那碗湯,最后,他的目光穿透門板,射向蘇寶珠離開的方向。

他沒有再猶豫,端起碗,將剩下的湯一飲而盡。

腿上的知覺越來越清晰,那股暖意從內而外地蒸騰著,驅散了長久以來盤踞在身體里的陰冷和絕望。

這個女孩……

她到底是什么人?

韓沉握緊了手里的空碗,眼神里翻涌著震驚、疑惑,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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