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不敢回應別人感情的人才是真正的渣?!标惙f完這句,便轉身走進男生宿舍樓。
他發現孤獨果然會讓人變得偏執,說人話就是喜歡沒事找事,這姑娘就是這樣,竟然追下公交車和自己吵架。
雖然說話很禮貌,語氣也不激烈,但是他認為他們就是在吵架,因為沒有其它用詞能比它更精準。
陳帆回到寢室,發現又又停電了,便把宿舍門和陽臺門都打開,然后拿出手機給陶夭夭大舅打去電話。
也沒有別的事,就是請他幫忙叫一個車,明天上午拉十五噸到市一中,時間就九十點。
這就是人和人,所以他從來都不喜歡一個人。
“那就麻煩大舅了哦!”
掛斷電話,陳帆QQ有了一個小喇叭圖標,當然不是那個叫簡小愛的女生,還不甘心于是加自己好友繼續吵。
是陶夭夭建了一個群,群名自然也不會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就只是系統默認的,江溪月已經在里面。
我愛灰太狼:“@濃度36%的鹽水,明天一起?”
濃度36%的鹽水:“那就在老地方碰頭?”
我愛灰太狼:“好滴,我也把那家伙邀請了?!?
“不是那家伙,是陳帆?!?
陳帆又在群里發了一個憤怒的表情包,而后便把剛剛說好的事匯報給兩女,這叫牢記初心。
想了想,他又把自己QQ昵稱從陽光開朗大男孩,改成了“草太狼”,并解釋道:“江溪月在前面,所以就少一個字?!?
我愛灰太狼:“你還蠻公平呢?!?
濃度36%的鹽水:“隨便。”
濃度36%的鹽水:“對了,明天我給你們帶吃的,樓下新開了一家面包店,味道都還不錯。”
我愛灰太狼:“有瑞士卷嗎?”
濃度36%的鹽水:“有,你喜歡巧克力口味的,還是草莓口味的?要不我一樣買一點?!?
我愛灰太狼:“可以啊,到時候我把錢給你?!?
濃度36%的鹽水:“行?!?
陳帆見自己也插不上話,便去班級群潛水。群又冷清了下來,最后的聊天內容是關于綿城三中,那個叫陳秋白的理科狀元的。
也有人@江溪月,問他們是不是認識啊!但是自家妮子并沒有回應,于是這條信息也就無人在意。
陳帆好奇地點開了那個視頻,明白了鐘麗為何要那么問呢,原來是人家在接受省臺采訪的時候,大大方方承認自己能第一,是因為加了十分。
“所以其實那個叫江溪月的女生才是真狀元,聽七中的朋友說,她還是一個文學少女,有可能的話很想認識一下她?!?
說到這里,這位叫陳秋白的狀元學霸,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突出一個羞澀。
不同于那個劉志柏,陳帆看得出來這人的大方和青澀都源于真實,但也沒有多余的想法,他也是一個驕傲自信的人。
今天晚上,陳帆依舊是和陶夭夭聊到十點,這丫頭沒有熬夜的習慣,這點比自己和江溪月都好。
然后,他又撥通了江溪月的電話,很好奇她們感情怎么一下子就變好了,總不能就因為都喜歡周杰倫吧。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促狹音,他想了又想才說道:“真話。”
“當然是我覺得她人還不錯,你不會是覺得我是為了你吧,哼,想得美,我江溪月是那么大度的人嗎?”
“哦,知道了。”
今夜基本無風,陳帆后來實在熱得受不了,便抱著涼席在過道上,隨便找了個地方打地鋪。
然而,他依舊會感到燥熱。
......
第二天上午,陳帆來到學校門口時,江溪月和陶夭夭正站在一起吃著瑞士卷,同時也在聊著天。
江溪月終于不再穿著校服,而是白T恤加藍牛仔褲的搭配,但卻依舊能給人一種清冷的美感,即便也顯得性感。
只不過陳帆更傾向于是被陶夭夭對比出來的,這丫頭今天下身是白色熱褲,一雙大白腿著實令人移不開眼睛。
陳帆還沒走近,陶夭夭便主動和他抱怨道:“真的熱得遭不住了?!?
她是在解釋,自己之所以穿這么清涼的原因,不想讓他有一丁點可能的誤解,這很重要。
陳帆本來還準備好好調戲一下這丫,如今只感到心臟為之一緊,但還是抬手用上力道彈了下她的腦門。
“我又不是封建老古董?!?
“知...道...了...”
陶夭夭明白自己太過于小心了,于是很刻意地帶上了兒化音。
然后,她將手里那個巧克力口味瑞士卷放到陳帆手里,并笑嘻嘻地說。
“這是江溪月買給你的?!?
“我還以為你要叫小月月呢。”陳帆忍不住吐槽起來。
瞧見江溪月又開始打哈欠,他又很沒好氣地教育起這妮子。
“以后早點睡?!?
而江溪月就只是淡淡地看了陳帆一眼,接著把自己這瓶營養快線放到他手里,小聲說道:“這是新出來的,還挺好喝的?!?
“是嗎?”
“我剛剛也喝了,的確還可以?!碧肇藏擦ⅠR接話道。
總之,她和江溪月關系是好了不少,但是還是會見縫插針,只為了最后自己能和陳帆在一起,然后生好幾個可愛的小寶寶。
至于江溪月,她仍舊只打算先走一步,再看一步,依舊無法做出離開陳帆,還是逼他這就二選一。
因為她是真心不想看到他難受,而且她發現自己也不討厭現在這樣子,至少在這一刻是真這么想的。
所以她還是把紙巾分給陶夭夭,越過中間的陳帆,和這個也讓人心疼的女孩,聊一些有的沒的,不讓她有只有她自己是外人的感受。
聽到江溪月說她很小就開始練琴,陶夭夭立馬驚呼道:“你還會彈鋼琴???”
還不等對方回答,她又一副好奇的表情問她。
“那你會彈奏月光嗎?就是貝多芬的月光曲,我們以前課文本上不是講過那個故事嗎?”
“當然會了,月光奏鳴曲的三個樂章我都會,最喜歡的是第一樂章,但是彈得最好的是第二樂章?!?
“哦?!?
陳帆見陶夭夭直直地點起腦袋,終究沒忍住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哦個錘子,你真聽明白了?”
“不懂就不能哦了?”陶夭夭也翻起了白眼。
“你想學的話,以后我可以教你。”江溪月微微笑著說。
“算了。”陶夭夭連連擺手,嘆氣道,“我以前買過一把電子琴,每次一彈就要被樓下那死太婆罵。”
江溪月那句是嗎是輕不可聞的,也給她們這次聊天又一次輕輕畫上了句號。三人又默默站了會兒,然后同時朝一個方向望去。
是王大光頭拉冰到了,他那破卡車依舊一路哐哐哐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