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時間
- 崩鐵:桓續,血色狐心
- 啵噥
- 2048字
- 2025-08-20 08:43:42
兩個狼人到了一個小營地后將他們扔下,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女孩顫抖著起身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繃帶,跑到瓏珩身旁,一圈一圈地纏繞。
瓏珩突然出手扯開女孩,也扯開了頭上的繃帶,他將繃帶塞進衣服里說,“你現在躲到門邊,等那群人進來后撒開了腿跑,有多遠跑多遠,外邊還有游擊隊,過幾天就要撤離這顆星球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間,你快跑。”
瓏珩原本的計劃是過兩天,他已經和游擊隊聯系好了。
“那你呢?”
“我死不了。”鬼才信這種騙小孩的鬼話。
女孩跑向門邊,躲在那里。
瓏珩調整好坐姿就靜靜等待,這一次的時間比前幾次都還要久。
瓏珩模糊地看見三個狼人走了進來,角落里的女孩跑出去了,他成功了似的笑了。
幾個狼人不明所以。
瓏珩暈了,時間在他那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時間了。
冰涼的冷水從頭潑到腳,瓏珩猛地醒過來,他還沒看清,一道熟悉的哭聲就落入了他耳中,索他命的鬼魂要來了。
哭聲越來越近,瓏珩始終看不清眼前的光景,那道哭聲就像寺廟里的鐘聲,久久也散不去,鬼魂最怕鐘聲了,但鬼魂又很喜歡小孩的哭聲。
瓏珩發瘋了一般的大叫,整個營地吵鬧至極,唰的一聲后連著重物落地的響起,掐斷了哭聲和尖叫聲。
營地里安靜至極,滾燙的鮮血濺在瓏珩的臉上,他看清了女孩的眼睛,也看清了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活像話本里索人命的野鬼。
“對不起。”瓏珩口里只剩下這三個字。
他被扔到地牢里,老婦人口里念叨著對不起,上前抬起瓏珩放到床上。
接下來,瓏珩吐出三個字“對不起。”,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老婦人連連后退幾步,重重嘆息一聲后,退到了原處。
死寂。
四天后,狼人又來了,只來了一個,瓏珩還有氣,他又被帶走,后來時,帶給眾人的是“對不起。”
誰也不欠誰的,人家自愿的,還能去怪人家嗎?沒人說話,沒人責怪。
他不死已經對這些人最大的恩賜。
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地牢里走了一批人,又來了一批人,只有瓏珩還在那兒,他不會死。
在外行征的部落首領回來了,瓏珩第二次見到他,第一次是在倏忽之亂中。
整頓風氣這樣的詞從步離人口中說出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地牢里的瓏珩便成了他的眼中釘。
原本有他的小崽子想阻攔他,但狐人身份的他實在太過刺眼。
部落首領捏著他的頭從地牢里走出來,瓏珩的狐耳被捏的變形。
“今日!以此狐人之血,重鑄我族的血性,榮光!”
利爪刺穿了他的胸膛,鮮血染紅了一切,瓏珩終于得以閉眼。
時間被拉得好長好長,他感覺自己變得好輕,像飛起來一樣。
“終于要變成鬼了嗎?其實也差不多了。”
他沒飛起來,他被扔在泥地里,和當初的女孩一樣。
恍惚中他看見了一個鬼魂模樣的小玩偶,和他一樣陷在泥地里。
我不是野鬼。
有人把他拉了起來,瓏珩看不清,有人推了他一把,瓏珩不知道是誰,他的眼里只剩下一片紅,耀眼的紅,刺眼的紅。
女孩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哥哥,我變成鬼了!你可不能哭,不然我會纏著你的。”
“紅”蔓延到了瓏珩的身上,“對不起。”
從瓏珩身體里爆發出了滔天的火焰,對不起依舊在他耳邊回蕩,卻被他甩在身后,他的身后燃起了火苗,它正在吞噬,它正在長大,遲早有一天會追上他,燃燒他,吞噬他。
“鬼怕火,我可不怕。”
世界突然崩塌,一切回到渡燔手中的火焰,老人驚魂未定,斷頭的體驗還是第一次。
“這就是你想要的?”
老人搖了搖頭,他問:“你還是瓏珩嗎?”
渡燔沉默了一會,開口:“是也不是,瓏珩燃燒了過去,失去了過去的我還是他嗎?瓏珩死了,死在那個明媚的大晴天,為什么?因為那個時候他認定了自己是一條野鬼,鬼能是活的嗎?我不是鬼,我也不認為我是鬼,所以我不是他,但是瓏珩以前的經歷確實是發生在我的身上,現在的我去否定以前的我,是一個極其愚蠢的做法,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放在自己身上也是同樣的,性情大變聽說過沒有?我和以前的瓏珩完全不一樣,可我是他,他也是我,擁有一個新身份的瓏珩難道就不是瓏珩了嗎?處境不同,遭遇不同,也造就了在不同時期,不同性格的我。”
老人點點頭。
隨著他的動作,這一整個世界開始崩塌。
渡燔落下去時依舊保持著之前的站姿不動,如他猜想的那樣,又是憶庭和榮明的把戲,不過這次的人更厲害,能直接篡改記憶,是什么時候把打坐時就會來到這個世界的記憶塞進來的?
一切得等出去了才知道。
……
墜落感消失后,久違的身體變輕松了許多。
“醒了?”
芄蘭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渡燔點頭站起身問:“情況怎么樣?”
她搖搖頭,笑道:“不樂觀,列車組的人來了,還有一位憶者也在車上,除了他們,還有一個令使在車上。”
渡燔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在匹諾康尼和他交過手的黃泉,便問:“男的女的?”
“持明族,男生。”
渡燔心頭一緊,暗暗叫苦,見了面多半要互掐,頭疼。
芄蘭突然伸手抓住了渡燔,悄聲說:“聯系不上禾久,但絡芙說他還沒死,芽生也聯系不上,或許是出界了,總的來說,戰力折損嚴重,但我有預感,大的要來了。”
頭頂上仿佛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芄蘭的的翅膀突然張開擋住了渡燔向上看的眼神。
渡燔的眉頭緊鎖起來,禾久絕對不能死,芽生卻失蹤了,處于最前線的他們必須要扛下所有壓力,大的已經過來了。
“別問,仔細聽。”芄蘭出聲提醒。
渡燔的一雙狐耳動了動,周圍的一切皆可被他“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