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怪異的鄰居
- 每次睜眼都是新的詭異
- SOSAY
- 2321字
- 2025-07-25 17:22:52
許晚皺緊眉頭,腦袋因徹夜工作后的缺氧而抽痛。
昨天趴下之前,桌上除了電腦就是文件,她記得清清楚楚。
惡作???
誰會在凌晨三點半溜進她這狹窄的出租屋,就為了往她桌上放一個……裝著色素的藥瓶?
許晚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絲不確定,朝那個小小的瓶子探去。
觸到的瞬間,猛地縮了回來。
涼的!
一種浸入骨髓、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滑膩感的涼意,透過薄薄的玻璃,幾乎直接燙了她的指尖。
一股極其微弱的奇怪氣味,也鉆進了她的鼻腔。
不是花香,不是化學藥劑那種刺鼻,像是什么極度腐敗的甜味混合著鐵銹和……泥土?
它極淡,若有若無,但每一次淺短的呼吸后,這股氣息就固執地在嗅覺神經上留下烙印,陰魂不散。
“搞什么鬼……”
許晚煩躁地嘟囔一聲,后頸的寒毛卻不受控制地悄悄豎了起來。
她心里騰起一團疑云,摻雜著說不清的煩躁。
一定是王胖那家伙又在出什么洋相!這家伙自稱是她發小,實則是個跳脫得沒邊的樂子人,搞這種詭異“驚喜”簡直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她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把這件糟心事暫且歸到了王胖的名下,只覺得胃里一陣抽搐似的虛空。
加班的饑餓感終于猛烈地反撲回來,榨干了她最后一點心力。
現在她也懶得再深想這來歷不明的瓶子,只想立刻填飽肚子再說。
來到廚房,打開冰箱門,里面除了孤零零的幾枚雞蛋,就是一片慘淡的空蕩。
她撕開一包干巴巴的方便面,也沒泡開水,就那么嘎吱嘎吱地啃起來,味同嚼蠟。
正當她機械地咀嚼著時,“咚咚咚”,幾聲克制卻清晰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許晚動作一頓,心臟也跟著咯噔了一下。
凌晨三點半,這個時間點來敲門?
她攥著手里沒啃完的面餅,放輕腳步蹭到門邊,透過門鏡窺視——
門外是隔壁新搬來不久的租客,叫阿杰。瘦高的個子,一張臉在樓道聲控燈的冷光下沒什么血色,穿著件洗舊的T恤,眉頭微蹙著,帶著點歉意。
許晚拉開一條門縫,警惕地看著他。
“抱歉許小姐,這么晚打攪你……”
阿杰搓著手,視線飛快地越過她肩膀掃了一眼里面,似乎在確認什么。
“那個……下午有個快遞,我填錯了地址,可能送到你屋里去了?一個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
他話語略頓,似乎在找合適的詞:“……顏色很深的東西?”
玻璃瓶?!
許晚腦子嗡了一下,幾乎瞬間就想到了桌上那個詭異的小瓶!
那個瓶子是送到她這里的?
許晚還沒說話,阿杰已經看清了她臉上瞬間的震驚。
“對!就是那個!”
他像是松了口氣,連忙解釋,“應該是我填地址填岔了,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哈!能……把它給我嗎?”
那東西太怪了。冰涼,粘稠,還帶著一股令人反胃的氣味。
想到它可能黏膩在自己手上的感覺,許晚就心里一陣膈應,恨不得立刻甩開。
此刻送錯的正主來了,簡直是瞌睡有人送枕頭。
“哦哦,原來是送錯了。你等等!”
許晚立刻轉身沖回臥室,幾步跨到書桌前,她幾乎是用指尖捏著瓶身那點盡可能不接觸到液體的邊緣,抄起那個小小的玻璃瓶,又快速折返門口。
瓶子被她飛快地塞到阿杰伸出的手里。
“給你!快拿走!”
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如釋重負,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指尖短暫地擦過,她明顯能感覺到,阿杰的手指冰涼得沒有一絲熱氣。
接過瓶子,阿杰眼睛垂著,盯著瓶里深紅色粘稠的液體看了那么兩秒,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手指收得更緊了。
“給你添麻煩了。謝謝?!?
他飛快地丟下這句話,轉過身,刷開了對面自己那扇厚重的防盜門,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內。
砰。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
許晚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她關好門,反鎖,疲憊像潮水般涌來,她只想洗個熱水澡然后蒙頭大睡。
她隨意踢掉腳上的拖鞋,光著腳丫走進屋內。
……啪嗒。
腳下傳來一個輕微的異物感,像踩到了什么小東西,有點滑膩。
她低頭一看,在門口玄關和她家地板交界的地毯邊緣,躺著一個暗色的小東西——是那個剛剛還給阿杰的玻璃瓶!
它怎么會在這里?!
許晚的心臟猛地一跳。
是剛才塞還給阿杰的時候,因為太急沒遞穩,瓶子從他手里滑脫了?
還是他不小心掉落的?
這么小的東西,掉在門口陰影處,自己和阿杰都沒注意到?
瓶子正安靜地躺在那兒,瓶身反射著微弱的光,那抹暗紅在陰影里更顯不詳。
她強忍著心里的膈應,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拈起那冰涼滑膩的瓶身。
這東西留在這里可不行,萬一被自家貓咪當玩具叼走……
她捏著瓶子,走向廚房的垃圾桶。蓋子已經旋開,她打算看都不看就丟進去。
“喵嗚——”
突然,自家養的橘貓“墩墩”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邁著慵懶的步子走向貓碗。
許晚的動作頓住了,這瓶子太邪性,萬一墩墩翻垃圾桶……
最終,她放棄了丟棄的念頭。
她捏著瓶子,疾步走進臥室書房,拉開抽屜深處的一個小匣子——粗暴地將瓶子扔了進去,然后“砰”地一聲關上抽屜!仿佛關上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眼不見為凈!明天再處理!或者……干脆讓阿杰自己來門口找好了!
她煩躁地想,不愿再碰那鬼東西。
只是,冰涼的瓶子觸感似乎還殘留在指尖。
她狠狠甩了甩頭,走進浴室,讓溫熱的水沖刷身體,也試圖沖走那一絲莫名的不安。
……
周一清晨。
許晚拎著在樓下剛買的豆漿和包子,睡眼惺忪地走向電梯口。遠遠地,就看到一個身影站在電梯門邊,垂著頭,微微弓著背。
阿杰?
電梯的數字還在緩緩跳動。許晚走近,習慣性地招呼了一句:“早啊,等電梯?”
阿杰像是被電擊了一下,猛地抬起頭,轉向她。
許晚心里咯噔一下,腳步下意識停住了。
那根本不是一張屬于活人的臉。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皮膚像是蒙著一層灰敗的薄膜,兩頰深深地塌陷下去。
最駭人的是他的眼睛——眼白里蛛網般布滿可怕的血絲,眼袋青黑發沉,更深處,則被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恐懼和絕望徹底占據了。
那眼神茫然地定在她臉上幾秒鐘,里面全無焦點,然后,似乎才認出她是誰。
“是……是你?!?
阿杰的聲音嘶啞,每一個字都帶著難以遏制的震顫。
許晚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
她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在短短兩天內被什么東西摧殘成這副模樣。
“你這是……怎么了?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