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陳沫看她呆在原地不動開口問道。
“我日后騎馬你也不會說嗎?”韓少傾又問道。
“不會,我為什么要說你啊?”
“有時候我脾氣也挺差的,你也不會怪我嘛。”
“我有時候也會罵人啊,這些都是小事,不必在意。”
“可是,可是……”韓少傾又想到了自己的一些缺點,當然這些只是與其他家的小姐相比較。
“還有什么?”陳沫問道,他現在稍微也有些明白了。
知道韓少傾是韓立之女,將門之后,從小就浸透在武學之中,肯定是更熱愛這方面的東西,對于女紅那些肯定是一竅不通。
韓少傾看著他,陳沫也盯著她,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跟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小紫和小翠也都低著頭。
“你是我的正妃,也算是一宮之主,你有什么好擔憂的。”陳沫率先開口。
他這一句話讓韓少傾放心不少,抿了抿嘴,她說道:“那到時候我帶你去靶場,你去嗎?”
“去啊,肯定去,天天呆在宮里我都沒有地方去,能夠出去那多好。”陳沫笑著說道。
韓少傾得到他的回復,心里也雀躍起來,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走吧,我帶你去轉轉。”陳沫向前走著。
韓少傾跟在他身后。
與此同時,朝堂之上。
議和已經談的差不多了,陳嚴兩國休兵,締結聯姻,只不過要由嚴國公主親自挑選,過些時日她會直接來到陳國京都住下。
在某種層意之上也算質子,在張博的想法里,這締結聯姻還不是他們公主說了算?
若是沒有一個瞧得上眼的,那他們陳國也不只能吞下這口氣?
難道還能強行讓他國公主嫁人嗎?
在這點之上嚴國是賺的。
除此之外還有雙方的邊關貿易,兩國制產不同,嚴國有許多海鹽工廠,在制鹽這一點之上是其他四國無可比擬的,是其他四國無法超越的。
這上面的關稅由嚴國制定,只不過每年都需要向陳國進貢50萬兩白銀和10萬兩黃金。
進貢的錢財確實很多,但是邊關又有韓立壓陣,只能如此,好在關稅是由他們制定,也可以挽回一些損失。
這上朝皇后自然是不用去的,先前謝佑進宮拜見張妍,想要他帶自己去見陛下,但是被她用理由推掉了,所以這個議和的條件也是由各大臣商議出來的。
皇后此刻也有動作了。
乾清宮內,已經把陳煜和陳爍叫到這里來了,散去眾人,只有他們三人坐在這里。
“議和談完,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沒有幾件大事了,國無儲則亂,如今也到了該立太子的時候了。”張妍看著他們兩個說道。
“這可是父皇的意思?”陳爍問道。
張妍緩緩的搖了下頭,露出了嬌媚的笑容,開口說道:“陛下昨日夜里已經殯天了。”
“啊?”
“什么?”
陳煜神情之中只有驚訝,并沒有感到什么悲傷。
而陳爍恰恰相反,此刻他的雙眼已經快如泉眼一般,如果不是強行控制自己,恐怕已經止不住淚了。
陳爍自然是清楚他母后到底是什么打算,也知曉此刻不能打草驚蛇,強行將淚水咽回去,只能在心里獨自哀悼。
“哀家有意,立陳煜為太子,等到陛下殯天的消息散出去之后你就登基,不要給朝堂眾人一絲反應的機會。
你們自己心里清楚,哀家心里也明白的很,那陳沫必定是陛下心中的太子人選,若是這件事情不小心走漏了風聲,你們就跟皇位沒有任何關系了。”張妍說道。
在他們看來,陳沫被皇帝派去文翰院學禮是正常的,已經有過許多先例,該跪的時候不跪,嚴謹的場所表現的卻十分隨和。
這樣的表現對于一個皇帝的接班人來說肯定是不合格的,當然這排除才學。
“陳煜,你快去邀請大理寺卿來宮中,先前陛下在大理寺中特設了一個衙門,如今大理寺被群臣排擠,是你可以拉攏的一個重臣。”張妍對陳煜說道。
“兒臣遵旨。”陳煜回道,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只剩激動,因為張妍決定將他推上皇位。
這是每一個男子都妄想的,沒有人能夠拒絕的,哪怕皇子也是一樣。
“陳爍。”張妍又開口說道。
“在。”陳爍的語氣有些哽咽,他不在乎什么皇位。
這么多年來他都是在宗人府就職,與族中不少老人都非常熟悉,對人的生老病死非常敏感,更別說是自己的父親。
“收拾好你自己的情緒,別叫人看出了倪端。”張妍訓斥道,但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說了兩句也就把話轉到正事上了。
“你在宗人府祖廟那邊呆的久,想必和族中長老非常熟悉,就比如昨日前來赴宴的宗人令陳文,還有瓊王他們。
昨日哀家不方便說太多話,畢竟后宮不掌權這一條可是祖訓,如今今日哀下倒也是逾越了,哈哈。你去探探他們這些親王的口風,還有陳文他們。”張妍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去乾清宮里拿玉璽來,先寫一份圣旨,就是立陳煜為太子,一定要將它偽造成已經寫了很久了。
然后再寫幾份圣旨,以陛下的語氣,夸贊他們這些親王,注重宗室的團結,與傳承,然后在圣旨之中設一個夾層,里面藏有暗旨,內容也是立陳煜為太子。
這些甚至有你親自送與他們,定要自然些,不要讓他們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特別是那處夾層,一定要做的隱秘些,自己一定要裝作不知情知道嗎?”張妍對陳爍說道。
“哭什么哭?看看你這個樣子,趕緊給哀家換副樣子,讓人看了還不害臊?20多歲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張妍冷聲說道。
仿佛皇帝之死,對她來說像沒發生一樣,這種感覺陳煜好像也有。
“是啊二弟,怎么能這個樣子?把這些事情都做妥當,等到為兄登基,你就是親王啊。”陳煜也說著,同時忍不住的笑起來,他可是馬上就要做皇帝了呀。
先前有陳沫在,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只是在日常生活中總想著給陳沫使絆,不想讓他過的舒暢罷了。
如今母后要將他推上皇位,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龍袍到陳沫面前,要讓他俯首稱臣,這個場景想想就激動。
更別說還有后宮佳麗三千,群臣拜見,這些想想也夠讓他全身顫抖。
“兒臣……遵旨。”陳爍顫顫巍巍的舉起雙手拱在身前。
“還有一事。”張妍見他已經應下,也沒有太糾結。
“大皇子陳熾常年在北邊領兵,沒有回來過幾次,哀家對他的印象還是在他20歲之前,無法確定他是否對皇位有心,但不可不防。
派一使臣前去,傳圣旨,陛下駕崩,讓他還朝臨帝喪,若是回來定是沒有反心,若是抗旨,必然反叛,屆時不可猶豫,立馬派朝中將軍前往平亂。”張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