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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閣樓里的褪色信箋

蘇晚推開舊書閣木門時,樟木的香氣混著霉味撲面而來。七月的陽光斜斜切過閣樓,在地板上投下天窗的菱形光斑,無數塵埃在光里翻滾,像被驚擾的星子。

“吱呀——”木門合頁發出老骨頭般的呻吟。她扶著門框站穩,目光掃過滿墻書架——這是爺爺去世后,她第一次踏入這個被鎖了十年的閣樓。鑰匙是在爺爺的紅木筆筒底找到的,銅質鑰匙柄刻著朵極小的玉蘭花,磨得發亮,顯然被人攥過無數次。

“爺爺總說‘閣樓上的書要等合適的人看’,”蘇晚輕聲自語,指尖撫過最底層的書脊,“現在您走了,我這個‘合適的人’總該來了吧?”

閣樓比她想象的大。除了頂天立地的書架,角落里堆著幾個木箱,最顯眼的是個半人高的樟木箱,蓋著塊藍印花布,布角已經泛白。蘇晚走過去,布面上落著層薄灰,她輕輕掀開,灰塵嗆得她咳嗽兩聲——箱子鎖著,鎖孔形狀竟和手里的鑰匙完全吻合。

“咔嗒?!辫€匙轉動的瞬間,仿佛有只陳年的舊鐘在耳邊敲響。箱蓋緩緩抬起,一股更濃的樟木味涌出來,里面鋪著暗紅絨布,整齊疊著一疊信箋,米白色的宣紙邊緣已經泛黃,用細麻繩捆成整齊的一捆。

蘇晚捏起最上面的一張,指尖觸到紙頁的毛刺。信箋沒寫收信人,抬頭只有一行瘦長的鋼筆字,墨水發暗卻依舊清晰:“致未來能看見這封信的人——若你遇見1927年的沈知意,請告訴她:別信沈庭之的話?!?

“沈知意?沈庭之?”她皺起眉。爺爺生前從沒提過這兩個名字。信箋右下角標著日期:“民國十六年,七月初七”。1927年的七夕。

她解開麻繩,發現里面共五封信,每封都標著日期,從1927年到1937年,正好十年。第二封信的日期是“民國十七年,三月廿一”,也就是明天——這個巧合讓蘇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剛要拆第二封信,指腹突然被紙頁邊緣劃了道細口,血珠滲出來,滴在“沈知意”三個字上,像朵瞬間綻放又枯萎的小紅花。

就在這時,閣樓的天窗突然被狂風撞開,“哐當”一聲巨響。蘇晚被嚇得手一抖,信箋掉在絨布上,而那滴血暈開的地方,竟慢慢浮現出新的字跡,像有人用看不見的筆在寫:“時機到了?!?

灰塵在她周圍旋轉成漩渦,書架上的書接二連三地墜落,發出“嘩啦”的聲響。蘇晚想抓住樟木箱邊緣站穩,卻覺得天旋地轉,耳邊的風聲里混進一個清亮的女聲,帶著焦急:“誰在動我的信?”

這是她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再次睜眼時,蘇晚先聞到了檀香。

不是寺廟里厚重的香,是淡淡的、混著脂粉氣的線香,從雕花窗欞外飄進來。她動了動手指,觸到身下冰涼的綢緞——不是閣樓的木地板,是鋪著玉蘭花褥子的大床。

“小姐,您可算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晚轉頭,看見個穿青布短褂的丫鬟端著銅盆站在床邊,梳著圓髻,臉上沾著點面粉。見她睜眼,丫鬟把銅盆往床頭柜上一放,快步過來扶她:“張媽去廚房給您燉了冰糖雪梨,說您昨天在書房暈倒,定是氣火攻心了。”

“小姐?”蘇晚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你叫我什么?這里是哪里?”

丫鬟愣了,伸手摸她的額頭:“小姐您燒糊涂啦?這里是沈家呀!您是二小姐沈知意,昨天在書房看《商業通論》,看著看著就趴在桌上不動了,先生嚇得請了三個大夫來呢?!?

沈家。沈知意。

蘇晚的心臟猛地一縮。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纖細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涂著淡淡的粉色蔻丹,根本不是她那雙常年握筆、指腹帶繭的手。床頭柜的黃銅鏡映出張陌生的臉:眉毛細長,眼尾微微上挑,嘴唇是自然的櫻紅色,齊耳短發別著支珍珠發卡,正是典型的民國少女模樣。

她真的穿越了,穿成了信箋的主人沈知意。而昨天,正是第二封信上的日期——民國十七年,三月廿一。

“先生……是沈庭之嗎?”蘇晚扶著丫鬟的手坐起來,努力讓聲音平穩。

“是呀,先生是您的堂兄,現在管著咱們沈記洋行呢?!毖诀呓o她披上件月白色的夾襖,“先生剛才還來問過,說等您醒了,讓您去前院書房找他?!?

沈庭之。那個被信箋警告“別信”的人。

蘇晚跟著丫鬟走出房間,才發現沈家遠比想象中闊氣。穿過種著芭蕉的天井,腳下的青石板被打掃得發亮,廊下掛著鳥籠,畫眉鳥在里面蹦跳著鳴叫。前院的書房是中西合璧的樣式:紅木書桌配著真皮轉椅,墻上掛著油畫,畫里的男人穿西裝、戴金絲眼鏡,眉眼銳利——正是沈庭之。

“知意來了?!鄙蛲ブ畯奈募锾ь^,聲音低沉,他起身時,西裝袖口露出塊銀表,“感覺好些了?大夫說你是連日看書累著了。”

蘇晚盯著他的眼睛,那里面帶著溫和的笑意,可不知為何,讓她想起閣樓里被風吹動的陰影。“好多了,勞堂兄掛心?!彼龑W著記憶里民國少女的樣子,微微屈膝行禮。

沈庭之笑了笑,指了指書桌前的椅子:“坐。昨天讓你看的《商業通論》,看到第幾章了?”

“第三章。”蘇晚坐下時,指尖碰到了桌角的賬簿,封面上寫著“沈記洋行——民國十七年三月”。

“第三章講的是進出口貿易,正好用得上。”沈庭之推過賬簿,“沈記最近從英國進了批綢緞,賬目有點問題,你先看看這幾頁,下午跟我去洋行,熟悉下掌柜們?!?

蘇晚翻開賬簿,指尖都在發顫。第一頁的經手人簽名是“沈庭之”,字跡和信箋上的警告如出一轍。翻到中間,一行紅筆標注的小字讓她呼吸一滯:“三月初十,付陳先生定金五百塊,用于南運?!?

南運?運什么需要付定金?蘇晚正想問,沈庭之突然俯身過來,身上的古龍水味混著煙草氣撲面而來:“知意,你要記住,沈家現在全靠沈記洋行撐著。你父母走得早,我這個做堂兄的,總得讓你以后有依靠。”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這些賬目別讓你姐姐看見,她性子軟,知道了要擔心?!?

姐姐?信里從沒提過沈知意有姐姐。

“先生,太太讓您去前廳,說周老板來了。”丫鬟在門口通報。

沈庭之應了聲,臨走前又看了蘇晚一眼:“慢慢看,不著急。洋行的事,以后總要交到你手里?!?

他走后,蘇晚立刻翻到賬簿最后一頁,在密密麻麻的人名里,突然看到個熟悉的名字——“蘇茂才”。是爺爺!爺爺年輕時確實在上海做過綢緞生意,難道他和沈家有往來?

“妹妹在看什么?”一個穿粉色旗袍的姑娘端著碟葡萄走進來,梳著雙環髻,笑起來有兩個梨渦,“庭之哥說你醒了,我從后院摘了葡萄,可甜了?!?

是姐姐?蘇晚接過葡萄,指尖碰到姑娘的手,溫溫軟軟的。“姐姐認識陳先生嗎?”她狀似隨意地問,“賬簿上記著堂兄給他付了定金?!?

姑娘的笑容瞬間僵了,葡萄從碟子里滾出來兩顆,落在地毯上。“陳、陳先生?不認識呀?!彼琶澭欤鈪s紅了,“妹妹怎么突然問這個?”

她在撒謊。蘇晚心里更確定了——沈庭之的“南運”絕不是普通生意,而姐姐一定知道些什么。

下午去沈記洋行的路上,蘇晚坐在黃包車里,撩開窗簾看街景。民國十七年的上海,南京路已經有了電車,洋行門口掛著五色旗,穿長衫的先生和穿西裝的洋人擦肩而過,街邊小販在喊“桂花糖粥——”,一切都像老電影里的畫面,卻真實得能聞到油條的香氣。

沈記洋行的門面很大,黑漆招牌上的“沈記”二字是燙金的,伙計們見了沈庭之都彎腰行禮,眼神卻帶著怯意。到了后院倉庫,幾個工人正往馬車上搬木箱,箱子用鐵皮包邊,沉甸甸的,上面沒貼任何標簽。

“這些是發往南京的貨,你盯著裝完?!鄙蛲ブf給她一本清單,“我去前堂見個客戶。”

蘇晚接過清單,趁工人轉身搬下一個箱子時,悄悄掀開了最上面那個的箱蓋——里面用油紙包著的不是綢緞,而是一排排步槍,槍管在昏暗的倉庫里閃著冷光!

她猛地合上箱蓋,心臟像被一只手攥住。原來“南運”是運軍火!沈庭之在用沈記洋行做掩護,倒賣軍火!

“二小姐,裝好了?!惫ゎ^過來簽字,臉上沾著灰。

蘇晚點點頭,看著馬車駛出洋行,車轍在石板路上留下兩道深痕。她突然想起爺爺留下的相冊,里面有張老照片:二十歲的爺爺站在沈記洋行門口,身邊的姑娘穿月白旗袍,發梢別著珍珠發卡——正是鏡中的沈知意。照片背面寫著:“贈知意,民國十七年春?!?

爺爺和沈知意不僅認識,關系還很親近。那爺爺知道軍火的事嗎?信里的警告,會不會是爺爺讓沈知意寫的?

傍晚回到沈家,蘇晚借口頭暈,把自己關在房間。她翻遍了梳妝臺的抽屜,在最底層找到個帶鎖的木盒,鑰匙就藏在鏡架后面,形狀和閣樓樟木箱的鑰匙一模一樣。打開木盒,里面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本牛皮封面的日記。

日記的第一頁,日期是民國十六年七月初七,和第一封信完全一致:“今天庭之哥從南京回來,帶了個黑皮箱,晚上我聽見他在書房擦槍。他說要帶我和姐姐去南京,可我總覺得他在撒謊?!?

往后翻,字里行間全是疑慮:沈庭之總在深夜發電報,電報內容用的是密碼;他書房的保險柜里,除了賬本還有手槍;去年冬天,有個穿軍裝的男人來見過他,兩人在書房吵了很久,提到“軍閥”“地盤”……

最后一篇日記的日期是民國十七年三月廿一:“我在倉庫看到了槍。庭之哥發現了,他看我的眼神像冰。如果我出事了,希望有人能看到這些——別讓姐姐卷進來,她膽小。還有,告訴蘇茂才,別信沈庭之的合作提議。”

蘇晚的手指停在“蘇茂才”三個字上。原來爺爺差點和沈庭之合作!信箋和日記的警告,都是為了阻止這場合作?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丫鬟送來晚飯,說沈庭之在前廳待客,讓她早點休息。蘇晚扒了兩口飯,心里卻像壓著石頭——爺爺后來沒提過沈家,是不是意味著他最終沒合作?沈知意“出事”了嗎?那自己穿越過來,是要阻止什么?

“咚——咚——”遠處傳來打更聲,是二更天了。蘇晚躺在床上,摸著枕頭下的日記,突然覺得指尖發燙——是白天被劃傷的指腹,血痂不知何時裂開,血珠滴在貼身放著的信箋上。

信箋突然亮起微光,上面慢慢浮現出新的字跡,是沈知意的筆跡:“沈庭之的電報密碼本,在書房第三層書架后面,用藍布包著?!?

這是穿越后的第一個指引。蘇晚握緊信箋,能感覺到掌心的溫度。她知道,從今晚開始,她不能只做個躲在日記后的旁觀者。她要找到密碼本,查清軍火的去向,阻止爺爺和沈庭之合作——或許還要弄明白,沈知意和爺爺的命運,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她悄悄起身,摸黑穿過走廊。月光從窗欞漏進來,在地上投下格子影,像信箋上的線條。書房的門虛掩著,里面透出微弱的燈光——沈庭之還沒睡。蘇晚貼著墻根站定,聽見里面傳來鋼筆劃過紙張的聲音,還有沈庭之低沉的說話聲:“……那批貨后天發,讓陳先生在南京接……”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書架第三層的陰影里,或許就藏著穿越回現代的鑰匙,也藏著被時光掩埋的真相。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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