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親病重
- 勾權臣!穩帝心!重生嫡女殺瘋了
- 檀聞溪
- 2071字
- 2025-07-24 18:40:49
“你且安心,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父親對我不聞不問六年,如今忽然將我接回,必然是有求于我,即使再怎么對我心生不滿,想來也不會拿我怎樣。”
展昭月放下茶盞,下了炕,說道:“回京已有三日,還未曾見過母親,旁的事便不要再想了,先隨我去見母親。”
聽著小姐心中自有盤算,春喜心里算是松了口氣,如釋重負般跟著展昭月去了頌寒居。
上一世,柳氏母女從中作梗,她到死都沒見到自己的母親,這一世反而因為自己的反抗,禁了柳氏的足,讓她有機會見到母親。
今年的冬天來的十分凜冽,北風緊纏著碎雪在空中不停打轉,窗欞上也結了霜。
母親的宅子離西院并不太遠,只是因著寒風刺骨,雪又不住糾纏,兩人走了很久才到了頌寒居。
院落雖小,卻打理得井井有條,青石小路上的雪似乎是剛掃過,青石上只結了薄薄的雪,落到地上便消融了。
主仆二人迎著抄手游廊望向院落,冬青樹蒼翠欲滴,紅梅開的正艷,同這冰天雪地倒是相得益彰。
展昭月覺著奇怪,怎生的都快到門口了,竟連個仆從都沒看到?
她內心忽然不安起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想也沒想的揭開厚重的門簾,屋內死寂一片,隱隱有發霉的味道,伴隨著藥的苦澀傳入展昭月的鼻腔。
屋子比院外竟還冷上幾分,兩盆火爐早已偃旗息鼓,屋內的陳設更是破舊不堪,只要走過屏風就能看到臨窗擺設的拔步床,床上的帳蔓不知用了多久,已然發黃褪色。
展昭月心如刀絞,走向床邊的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她強壓下內心的苦澀,不想鼻子卻先酸了。
“夫人,用些藥吧,您這身子可經不起這樣拖呀。”
說話的薛媽媽是王沅君的乳娘,自王沅君出生便一直侍奉在側,看著她這般不愛惜自己,她也跟著心痛。
“我的身體我自個清楚,心病難醫……咳咳……”
帳蔓緊緊閉著,王沅君無力的躺在床上,眼淚簌簌而下。
薛媽媽也跟著抹眼淚:“夫人,就當是為了小姐,您好歹也用些藥吧。”
她們家小姐命苦,曾經榮寵萬千的慶國公府嫡女,如今卻落得如此凄涼的境地……
王沅君似乎有些動容,卻又如同心死一般,迎著窗外呼呼作響的寒風闔上了雙眼。
似乎是注意到展昭月的動靜,在旁侍奉的老媽媽端著藥碗的手回過頭:“你……你是……小姐……”
薛媽媽震驚過盛,不慎將藥碗摔倒在地,她顧不得這些,忙上前確認:“夫人,小姐回來了,真的是小姐。”
展昭月迎著薛媽媽的步伐又往前走了一步看到母親枯黃的手顫顫巍巍的抬起,欲要掀起帳蔓,可抬手半晌終是無力落下。
母親的身子竟然已經潰敗成這般了嗎?
可憐她上一世竟一點也未察覺。
薛媽媽忙上前替王沅君掀開帳蔓:“夫人,小姐回來了,奴婢扶您起來。”
王沅君嘴巴一閉一合,不知要說什么,只是那眼睛自打看到展昭月便未曾挪動過半分。
她被薛媽媽扶起來半坐著,整個身子倚靠在薛媽媽身上,擁著厚重的被子,許是因為病久未醫,面色枯黃,臉頰凹陷,早不見當年艷色。
展昭月再也忍不住了,心似乎被剜了一刀,疼的四分五裂,連喘氣都艱難起來。
她撲向床榻的母親,握住了母親骨瘦如柴的手,看著她深陷的眼球,望著自己時的那一份驚喜和無措,前世萬般苦痛難以自抑的涌上心頭。
春喜立在一旁,看小姐難受的緊,也跟著哭了起來。
“昭昭,是你嗎?為娘的昭昭……咳咳……”王沅君看著展昭月,情緒過于激動,驀然重重咳嗽起來,每一聲都扯著心肺一般,幾乎要耗光她所有的力氣。
展昭月再也忍不住的淚如雨下,喊了一句母親便將頭深埋在她的手間。
母女倆抱作一團,哭得情難自抑。
“母親,是我,都是我不好,讓母親為我憂心,連您病重成這樣都渾然不知。”
展昭月恍然間又想起自己前世嫁給陸沉舟沖喜,三日回門以為能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母親,卻沒想到傳來的卻是母親撒手人寰的消息。
待她回到陸府,全府一片縞素,正廳停放著兩個棺材,短短一日陸沉舟竟也一命嗚呼,陸家將陸沉舟的死怪罪到了她身上,揚言讓她陪葬。
彼時她正沉浸在母親撒手人寰的噩耗當中,內心悲痛不已,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被活活的封入了棺槨,結束了她可笑的人生。
“昭昭,好昭昭,別為娘難過,娘這一輩子還能再見你一面,便就是死也無憾了。”
王沅君看著泣不成聲的女兒,心痛至極,恨自己的身體行將就木,連多陪伴女兒一些時日都無法做到。
展昭月抹了把眼淚,強撐起笑意:“娘,您說什么呢?如今我回來了,就一定要治好您,您還要看著我出嫁呢。”
“好,娘的昭昭怎么一下子長這么大了,眼看都能嫁人了……咳咳咳……”
還想再說什么,卻因身體實在太弱,每說一個字便牽扯著喉嚨生疼,忽覺喉中一陣腥甜,王沅君嘔出一口血來,浸紅了發白的衣衫。
王沅君虛軟無力,大半個身子倚靠在薛媽媽身上,說話時扯著心肺,喘一口氣都難,今日見到展昭月,竟破天荒說了這么多,難怪會嘔出血來。
“娘,娘,春喜,快請郎中。”顧不得展昭月急切的呼叫,王沅君忽然闔起眼睛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春喜知道事態緊急,顧不上應聲,便急的跑了出去。
展昭月強打起精神,與薛媽媽合力將王沅君平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才停下來。
看著母親形銷骨立的模樣,她的眼中浸滿了心疼:“母親原不是住在秋水閣,如今為何住在這小偏院?院中又怎荒敗成這樣?”
“寒冬凜冽,屋內竟連取暖的炭火都沒有,隨侍的奴婢怎么也只剩你一人?”
“我離府這六年,究竟出了多大的變故,竟讓母親的身子虧損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