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十九年,睿王蕭景翊率師出征,于邊陲之地與敵鏖戰數月,終大獲全勝,班師回朝。
那日,京城城門大開,百姓夾道相迎。蕭景翊身披銀色戰甲,騎于高頭駿馬上,仿若戰神降世。戰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映出他俊朗非凡的面容。只見這睿王殿下劍眉斜插入鬢,眉梢微微上挑,透著一股不羈與銳氣。那雙鳳眼明亮而深邃,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幽黑的眼眸中,仿佛藏著無盡的深邃與神秘,流轉間,似有星河涌動,令人一不小心便會沉溺其中。高挺的鼻梁如山峰般挺直,襯得五官更加立體,更添幾分英氣。薄唇輕抿,唇色淡紅,微微上揚的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慵懶又冷峻。他面容清俊,五官精致,卻因那股不羈的銳氣,顯得格外英俊瀟灑,意氣風發。
他身姿挺拔,端坐馬背,俯瞰著歡迎的人群,嘴角噙著自信的微笑。身后,是同樣英姿颯爽的將士,步伐整齊,士氣高昂。百姓們歡呼雀躍,掌聲雷動,“睿王千歲”的呼喊聲響徹云霄。
游街途中,蕭景翊所經之處,引得無數女子駐足觀望。街邊的茶樓里,靠窗的位置上,一位身著粉色羅裙的少女,手中的茶盞都忘了放下,目光緊緊鎖住蕭景翊的身影,臉頰緋紅如霞,嬌嗔道:“哎呀,從未見過如此俊朗的王爺,這一趟可算沒白來,瞧那眉眼,真是英氣又迷人。”她身旁的閨蜜掩嘴輕笑,打趣道:“瞧你這花癡模樣,平日里的矜持都哪去了?不過這睿王殿下,確實是風姿卓越,難怪你這般著迷。”
街道拐角處,一群閨閣女子聚在一起,手中還拿著為祈福準備的香包。其中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興奮地跳著:“姐姐們,睿王殿下比話本里寫的英雄還要帥氣呢!我要是能嫁給他,便是折壽十年也甘愿。”年紀稍長的女子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笑罵道:“你這傻丫頭,凈說些胡話,不過睿王殿下年少有為,又生得這般俊美,哪個女子能不心動?”
還有些膽大的女子,毫不掩飾自己的傾慕之情。當蕭景翊騎馬經過時,她們紛紛將手中的手帕、香囊拋向他。一位身著淡藍色長裙的女子,將精心繡制的手帕擲出后,大聲喊道:“睿王殿下,愿您一世平安!”引得周圍人一陣哄笑,可她卻毫不羞澀,目光堅定地看著蕭景翊,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入心底。
京都繁華處,高樓之上,幾位世家千金正憑欄而望。為首的正是當朝宰相林鶴年家的嫡女林歲歡。她出身簪纓世家,長姐貴為皇后,自幼便受悉心栽培,一舉一動間盡顯端莊大氣,知書達禮中暗藏旁人難察的勃勃野心。此刻,她手持繪就牡丹的團扇,那灼灼綻放的牡丹,恰如她心底翻涌的心思。
街道遠處,蕭景翊騎著高頭大馬,身姿矯健,凱旋而歸。林歲歡目光緊鎖,眼神熾熱。她早已知曉父親有意將自己許配給蕭景翊,而蕭景翊戰功赫赫,前途不可限量,在她心中,實乃良配。
雖說太子已立,可誰人不知,這位太子能位居儲君之位,全然因他乃已故昭穆皇后的遺腹子。當今圣上,因對昭穆皇后情根深種,才使得這遺腹子一出生便被冊立為太子。這位太子,資質平平不說,且因著自小在皇帝的寵愛和庇護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養得飛揚跋扈,驕縱成性,他曾“踢踹幼弟蕭景翊,以至于暈厥落階”,也曾“歐打大臣官員及軍中之人”,跋扈又暴虐,絲毫沒有儲君應有的風范與擔當。
然而,如今局勢波譎云詭,天下大局尚未塵埃落定,究竟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眼前的睿王,如此卓越不凡,又焉能斷言,最終登頂九五之尊的,不會是他呢?林歲歡一邊想著,一邊望著,竟入了迷。
身旁姐妹順著她的目光,捂嘴輕笑:“歲歡姐姐,瞧您這專注模樣,對睿王定是情根深種啦。”
林歲歡臉頰飛紅,佯裝嗔怒:“休得胡言。只是這睿王殿下戰功彪炳,舉世矚目,難免心生欽佩。”
另一姐妹也湊趣道:“姐姐,京城愛慕睿王的女子多如繁星,可唯有姐姐這般容貌與身份,才配得上睿王這樣的天之驕子呀。”
林歲歡嘴角微揚,眼中透著自信,嘴上卻謙遜:“這話我可不敢當。”實則,她心中篤定,自己既有顯赫的家世,又具才情謀略,普天之下,無人比她更適合睿王妃之位。
不一會兒,皇宮那巍峨的輪廓便映入眼簾,朱紅色的宮墻高聳入云,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莊重。蕭景翊勒住韁繩,仰頭凝視,眸中閃過一絲堅定,隨后翻身下馬,穩步邁向宮門,身影挺拔而矯健。他身著戎裝,英姿颯爽,大步流星地踏入金鑾殿。殿內燭火通明,將他挺拔的身姿映照得愈發偉岸,那股從沙場歷練出的豪邁之氣,撲面而來。他疾步至殿中,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兒臣蕭景翊,拜見父皇,愿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滿臉笑意,眼中滿是欣慰與贊賞,趕忙起身,快步上前扶起蕭景翊,連聲道:“我兒此次凱旋,戰功赫赫,實乃國之棟梁,朕心甚悅!”
蕭景翊恭敬拱手:“父皇洪福齊天,兒臣不過遵奉圣命,為父皇盡忠,為江山社稷效力,不敢居功。”
皇帝大手一揮,高聲道:“我兒大破敵軍,穩固邊疆,此等大功,理當重賞!來人,賜黃金千兩、綢緞百匹、良田千畝,府邸一座!再選十名色藝雙絕的美婢,送入睿王府,伺候睿王起居!”
宰相林鶴年疾步趨前,恭敬揖禮,滿臉笑意道:“陛下圣明!睿王殿下不愧為國之棟梁,智勇雙全,用兵如神,真乃我大晉之幸,天下之福啊!臣久聞殿下威名,今日得見,殿下風采卓然,恰似陛下當年雄姿英發,當真是虎父無犬子!”
太子站在一側,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神色冷淡,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低聲嘀咕:“不過運氣好打了幾場勝仗,值得如此大費周章?”聲音雖輕,卻在寂靜的殿內格外刺耳。
皇帝眉頭一皺,目光嚴肅看向太子:“太子,你三弟戰功卓著,保家衛國,你怎可如此輕慢?”
太子心中雖有怨懟,仍佯裝恭敬拱手:“父皇,兒臣以為,身為皇室子弟,為朝廷效力乃分內之事。若因一次戰功便大肆褒獎,恐壞了規矩,讓眾臣滋生邀功請賞之心。”
蕭景翊神色平和,再次拱手道:“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兒臣亦深知保家衛國是本分,定不會因賞賜而懈怠。”
皇帝看著蕭景翊,眼中滿是贊許,又將目光投向太子,語重心長道:“太子,你身為儲君,當有容人之量,更應向睿王學習,勵精圖治,為朕分憂。”
太子低頭,應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可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滿與不甘。
皇帝緩緩轉頭看向蕭景翊,面帶微笑,眼神中透著慈愛,朝他輕輕招了招手,溫和地喚道:“吾兒,近前來。”待蕭景翊恭敬地移步近前,皇帝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
皇帝微微仰頭,目光似乎望向遠方,悠悠說道:“朕沒記錯的話,不日便是春狩節了吧。”
說到此處,皇帝目光回落到蕭景翊身上,眼中滿是期許:“朕聽聞,你騎射功夫越發精湛,在軍中時,常能百步穿楊,連薛老將軍都自嘆弗如。此次春狩,你便同父皇一起。屆時,正好在眾人面前一展身手,也讓大家瞧瞧我皇家兒郎的風采。”
蕭景翊神色一振,喜上眉梢,眼神明亮而堅定,他立刻伏跪在圣上腳邊,仰起頭朗聲道:“多謝父皇厚愛,兒臣定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