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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番外篇三

夕陽西斜時,父親提著沉甸甸的水桶往回走,里面是大家一下午的收獲。唐三和林瑤走在最后,踩著滿地碎金般的陽光,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今天很開心。”林瑤忽然說,聲音輕得像風拂過花瓣。

“嗯。”唐三應道,側頭看她,發間的冰晶發卡染上了落日的余暉,“我也是。”

走到竹林入口,許榮榮他們已經走遠了,趙鵬的大嗓門還隱約傳來。蘇沐不知何時走到了周宇身邊,兩人并肩走著,偶爾說句話,身影在暮色中格外協調。

“那個約定,”林瑤忽然想起什么,指尖輕輕蜷縮,“‘風雪同舟,不離不棄’,你覺得我們能做到嗎?”

唐三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暮色中,她的眼睛像盛著星光,清澈而明亮。他想起斗羅大陸的歲月,想起那些并肩作戰的伙伴,想起眼前這些吵吵鬧鬧卻無比真誠的人。

“能。”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只要我們在一起,就一定能。”

林瑤笑了,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她低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忽然道:“其實……我好像想起一點夢里的事了。”

唐三的心猛地一跳:“什么事?”

“夢里也有一片這樣的竹林,”林瑤的聲音帶著點恍惚,“還有一個人,站在竹林盡頭等我,手里拿著一朵冰藍色的花。”她抬起頭,看著唐三,眼底帶著困惑,“我好像……很想奔向他。”

唐三的喉嚨發緊,千言萬語涌到嘴邊,最終只化作一句:“那你……奔向他了嗎?”

林瑤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夢到這里就醒了。”她頓了頓,忽然笑了,“不過現在覺得,好像也不用知道了。”

唐三看著她的笑臉,忽然明白,有些記憶是否喚醒真的不重要了。因為此刻,她就在他身邊,他們的故事正在這片竹林里,在這群伙伴的陪伴下,重新書寫。

他伸出手,輕輕拂去她發間沾染的一片竹葉。指尖碰到她的發絲,像觸碰了一片柔軟的云。

“走吧,”他說,“回家了。”

“嗯。”林瑤點頭,與他并肩往回走。

暮色漸濃,竹林深處傳來晚風的輕吟,像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謠。遠處的燈火次第亮起,溫暖而安穩。

唐三知道,屬于他們的“史萊克九怪”的故事,才剛剛拉開序幕。而他和林瑤的故事,也將在這片充滿羈絆的土地上,繼續生長,直到地老天荒。

掌心的溯源之鑰早已失去了光芒,但唐三知道,它從未消失。它只是化作了此刻的晚風,化作了身邊的笑臉,化作了“風雪同舟,不離不棄”的約定,融入了這平凡而溫暖的人間煙火里。

真好。

他在心里默念。

有你,有他們,有此刻。

便是最好的時光。

“體育課?”唐三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這個世界的課程里,確實有這樣不需要課本的科目。他看著林瑤,忽然想起冰瑤當年在神界,為了學人類的“游戲”,曾笨拙地跟著他練習奔跑,結果差點凍住了整個訓練場。

“嗯,”林瑤點頭,眼里閃過一絲期待,“聽說這學期的體育課要學羽毛球,我還從沒試過呢。”她頓了頓,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不過我可能不太擅長,手腳有點笨。”

“不會的。”唐三輕聲道,“你學東西很快。”他想起她解數學題時的專注,想起她唱歌時的靈動,語氣里帶著篤定。

林瑤被他夸得臉頰微紅,低頭道:“但愿吧。對了,趙鵬說他羽毛球打得特別好,到時候肯定要拉著我們組隊。”

“那正好,”唐三笑了,“可以試試。”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林瑤停下腳步:“我家就在前面,那我先回去了。”

“嗯,”唐三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林瑤揮揮手,轉身跑進樓道,跑了兩步又回頭,沖他笑了笑,發間的冰晶發卡在路燈下閃了閃。

唐三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轉身往家走。

晚飯時,父親正哼著歌收拾魚,母親在旁邊擇菜,嘴里念叨著:“明天天氣好,適合曬被子。”

唐三忽然想起林瑤說明天有體育課,隨口道:“明天有體育課,要學羽毛球。”

父親手里的動作頓了頓,笑道:“羽毛球好啊,我年輕的時候也愛打,明天我把我的拍子找出來給你用,比學校的順手。”

母親也笑著說:“那可得穿舒服點的鞋,我給你找雙運動鞋出來。”

唐三看著父母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在斗羅大陸時,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有人會為了一節體育課,替他準備球拍和鞋子。

第二天的體育課上,陽光明媚。體育老師剛宣布要學羽毛球,趙鵬就迫不及待地舉著球拍嚷嚷:“唐三,林瑤,組隊啊!看我給你們露一手!”

孫浩拿出相機,笑著說:“我來當裁判兼攝影師,記錄下趙鵬的‘慘敗瞬間’。”

周宇和蘇沐也默契地組成一隊,許榮榮則拉著林瑤的胳膊:“瑤瑤,我們先試試?”

林瑤拿著球拍,有些緊張地站在網前,唐三站在她對面,耐心地教她握拍的姿勢:“手指放松點,這樣發力更自然。”

他的指尖偶爾碰到她的手背,兩人都會微微一怔,隨即像觸電般分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羞澀。

林瑤試著發球,球沒過網,反而落在了自己腳邊。她懊惱地吐了吐舌頭,唐三卻笑著說:“沒關系,再來一次。”

陽光落在他們身上,趙鵬在旁邊咋咋呼呼地喊著“笨蛋”,卻在林瑤第二次發球成功時,第一個鼓掌;周宇和蘇沐配合默契,打球的動作干凈利落;許榮榮舉著球拍,笑得一臉燦爛。

林瑤看著眼前的場景,忽然覺得心里某個角落被填滿了。她想起昨晚的夢,想起那個拿著冰藍色花朵的身影,再看看對面溫柔笑著的唐三,忽然明白——

夢里的人是誰,好像真的不重要了。

因為此刻,她身邊有他,有這群吵吵鬧鬧的伙伴,有陽光,有笑聲,有這真實的、觸手可及的溫暖。

她再次發球,球穩穩地飛過球網,唐三輕輕一接,又把球打了回來。兩人你來我往,動作漸漸熟練,偶爾對視一笑,眼底的光芒比陽光還要明亮。

孫浩舉著相機,定格下這一幕——少年少女在陽光下揮著球拍,身后是歡呼的伙伴,風里帶著青草的香氣,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幅畫。

唐三看著林瑤的笑臉,忽然覺得,掌心的溯源之鑰雖然失去了光芒,卻在這一刻,真正完成了它的使命。

它帶他跨越世界,找到她,不是為了喚醒過去,而是為了讓他擁有此刻。

擁有這平凡而溫暖的、屬于他們的現在。

體育課結束時,大家都滿頭大汗,趙鵬吵著要去買冰汽水,許榮榮拉著林瑤討論剛才的“精彩瞬間”,周宇和蘇沐并肩走著,不知在說些什么。

唐三和林瑤走在最后,手里還拿著球拍。

“今天很開心。”林瑤說,語氣里帶著滿足。

“嗯,”唐三應道,側頭看她,“我也是。”

陽光穿過操場邊的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他們此刻的心情,溫暖而明亮。

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

而這,就是最好的篇章。

放學鈴聲還沒完全落下,趙鵬已經拽著周宇往教室外沖,嘴里嚷嚷著:“快點快點,晚了小賣部的冰汽水就賣光了!”

唐三收拾好書包,對林瑤和許榮榮說:“你們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買幾瓶水。”

林瑤點頭,看著他快步跑出教室的背影,發梢被風掀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許榮榮湊過來,擠眉弄眼地笑:“你看他,多自覺,都知道給你買水了。”

林瑤的臉頰微紅,輕輕推了她一下:“別瞎說,他是給大家買的。”話雖如此,心里卻像被溫水泡過,暖暖的。

小賣部里人擠人,唐三好不容易才拿到幾瓶冰鎮礦泉水,指尖觸到瓶身的涼意,忽然想起林瑤總愛用冰塊降溫的習慣,又多拿了一瓶。

他擠出來時,看到林瑤他們正站在走廊盡頭等他。夕陽透過窗戶斜照進來,給她的發梢鍍上一層金邊,發間的冰晶發卡折射出細碎的光。

“給。”唐三把水遞過去,給林瑤的那瓶特意擰松了瓶蓋。

“謝謝。”林瑤接過水,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冰涼的觸感讓兩人都頓了一下,隨即像觸電般分開。

趙鵬已經擰開汽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抹了把嘴說:“還是冰的舒服!唐三,謝了啊!”

孫浩推了推眼鏡,笑著說:“下次該趙鵬請客了,不能總讓唐三破費。”

“沒問題!”趙鵬拍著胸脯,“等下次我羽毛球贏了你們,就請大家喝汽水!”

“就你?”蘇沐挑眉,“剛才體育課被周宇吊打的是誰?”

眾人都笑了起來,趙鵬的臉漲得通紅,梗著脖子反駁:“那是我讓著他!”

唐三看著吵吵鬧鬧的眾人,又看了看身邊低頭喝水的林瑤,她的睫毛很長,垂著眼簾時像兩把小扇子。陽光落在她握著水瓶的手上,指節分明,帶著點淡淡的涼意。

他忽然想起在斗羅大陸時,每次大戰結束,伙伴們也會這樣吵吵鬧鬧地分食戰利品,冰瑤總是安靜地站在他身邊,手里捧著他給她找的泉水,眼神清澈得像極寒之地的冰湖。

原來,幸福的模樣從未改變,只是換了一種方式上演。

“走吧,”周宇看了看天色,“再不走食堂就要關門了。”

一行人往食堂走,趙鵬還在跟蘇沐爭論剛才的球技,孫浩舉著相機拍走廊里的夕陽,許榮榮拉著林瑤說悄悄話。

唐三和林瑤走在最后,隔著半步的距離,偶爾有風吹過,帶著食堂飄來的飯菜香。

“體育課累嗎?”唐三忽然問。

林瑤搖搖頭,又點點頭:“有一點,不過很開心。”她側頭看他,眼底帶著笑意,“你教我發球的時候,很耐心。”

唐三的心跳漏了一拍,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你學得也快。”

兩人相視一笑,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交疊在一起。

走到食堂門口時,趙鵬已經搶先沖了進去,嚷嚷著要占最好的位置。周宇和蘇沐緊隨其后,許榮榮拉著林瑤快步跟上,還不忘回頭喊:“唐三,快點!”

唐三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空水瓶,忽然覺得,掌心的溯源之鑰雖然早已失去光芒,卻在這些瑣碎的瞬間里,化作了最真實的溫度——是冰鎮礦泉水的涼意,是指尖相觸的電流,是伙伴們的笑聲,是身邊女孩眼底的光。

他快步跟上去,加入那片喧鬧的溫暖里。

原來,最好的時光,就是這樣——有你,有他們,有冰鎮的礦泉水,有永不散場的夕陽。

而這樣的時光,還很長很長。

走到放學的路上,唐三準備和林瑤芬開始剛轉過身,唐三剛轉身要和林瑤道別,眼角的余光就瞥見巷口沖出幾個流里流氣的男生,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吊兒郎當地攔住了林瑤的去路。

“小妹妹,一個人啊?”為首的黃毛吹了聲口哨,眼神不懷好意地在林瑤身上打轉,“陪哥哥們去旁邊玩玩?”

林瑤嚇得往后縮了縮,手里的書包攥得死緊,臉色發白:“你們……你們讓開!”聲音帶著顫抖,卻努力想保持鎮定。

唐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前世在斗羅大陸,誰敢動他在意的人,只會有一個下場。他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凌厲,連空氣都仿佛凝滯了幾分。

“讓開。”唐三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一步步朝巷口走去。

黃毛幾人愣了一下,隨即嗤笑起來:“哪來的小子,想英雄救美?”

“識相點就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揍!”旁邊的綠毛揮了揮拳頭,語氣囂張。

唐三沒再說話,腳步未停。他走到林瑤身前,將她護在身后,目光如冰刃般掃過那幾人:“最后說一遍,讓開。”

林瑤躲在他身后,看著他寬厚的背影,心里的恐懼莫名消散了大半。她想起他解數學題時的沉穩,想起他教她打羽毛球時的耐心,此刻這背影竟比任何鎧甲都讓人安心。

黃毛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怵,卻仗著人多,硬著頭皮上前:“小子,別給臉不要臉……”

話沒說完,唐三已經動了。他的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只聽“哎喲”幾聲,黃毛幾人已經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唐三甚至沒碰他們的要害,只用了巧勁卸了他們的力氣——這是他在唐門學的擒拿術,對付這種小角色綽綽有余。

“滾。”唐三冷冷吐出一個字。

黃毛幾人哪還敢多待,連滾帶爬地跑了,巷口只剩下唐三和林瑤。

林瑤從他身后探出頭,看著地上散落的礦泉水瓶,還有唐三依舊緊繃的側臉,小聲說:“謝謝你,唐三。”

唐三轉過身,看到她眼里還殘留著后怕,眉頭微蹙:“沒事吧?有沒有嚇到?”

林瑤搖搖頭,又點點頭,眼眶有點紅:“剛才……我很害怕。”

唐三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披在她肩上,帶著他體溫的布料瞬間驅散了她身上的涼意:“別怕,有我在。”

這句話像一道暖流,涌進林瑤心底。她抬頭看著他,暮色中,他的眼神溫柔而堅定,像極了夢里那個拿著冰藍色花朵的身影——原來,夢里想奔向的人,一直就在身邊。

“我們快走吧。”唐三拿起她的書包,“我送你到家。”

“嗯。”林瑤點頭,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跟著他往巷外走。外套上有淡淡的草木香,是藍銀草的味道,讓她莫名安心。

兩人并肩走著,誰都沒說話,卻有種無聲的默契在流淌。走到林瑤家樓下時,她把外套遞還給他:“謝謝你的外套。”

“穿著吧,晚上有點涼。”唐三沒接,“明天上學再還我。”

林瑤看著他,忽然鼓起勇氣說:“唐三,你剛才……很像故事里的英雄。”

唐三笑了,揉了揉她的頭發:“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委屈。”

林瑤的臉頰微紅,輕聲道:“那我上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

看著林瑤跑進樓道,唐三才轉身離開。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空水瓶,忽然覺得,這平凡的世界里,也需要他用力量去守護的東西——不是為了復刻過去的戰斗,而是為了護住眼前的溫暖,護住身邊的人。

掌心的位置,仿佛又傳來溯源之鑰的余溫,這一次,不再是為了喚醒記憶,而是為了守護此刻的安寧。

他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他都會像今天這樣,站在她身前,為她擋住所有陰霾。

因為,她是他跨越世界也要找到的光。

廢棄的倉庫里,煙霧繚繞。黃毛捂著肚子,哭喪著臉站在刀疤臉面前,額角的淤青還泛著紫。

“廢物!”刀疤臉把煙頭摁在滿是油漬的桌上,火星濺起,“連個學生都搞不定?還敢說自己混社會的?”

“不是啊老大,那小子邪門得很!動作快得像鬼,我根本沒看清他怎么動手的!”黃毛急著辯解,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偷拍的照片,“不過他女朋友是真帶勁,你看這臉蛋,這眼神……”

照片里是林瑤放學時的側臉,夕陽落在她發間,冰晶發卡閃著細碎的光,眼神清澈得像山澗的泉水。

刀疤臉的目光黏在照片上,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手指在屏幕上摩挲著:“確實是個美人胚子。”他抬頭,眼里閃過狠戾,“明天放學,帶人去他們學校門口堵著。敢動我的人,還藏著這么個寶貝,不給點教訓,真當我們是軟柿子?”

旁邊一個瘦高個湊過來:“老大,用不用多帶點人?那小子好像會點功夫。”

“功夫?”刀疤臉嗤笑一聲,拍了拍腰間的彈簧刀,金屬碰撞聲在倉庫里格外刺耳,“在這地界,功夫能有這個硬?帶二十個兄弟,把校門堵嚴實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護著這小美人。”

黃毛眼睛一亮:“還是老大英明!明天讓那小子跪地求饒!”

刀疤臉沒理他,又看了眼照片,舔了舔嘴唇:“記住,那女的……我要活的。”

夜色漸深,倉庫里的煙頭堆成了小山,惡毒的計劃在煙霧中成型,像一張無形的網,朝著毫無察覺的少年少女張開。

而此時的唐三,剛回到家。母親端來溫熱的排骨湯,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電視里放著晚間新聞,一派溫馨安寧。

他喝著湯,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傍晚林瑤害怕的眼神,眉頭微微蹙起。他知道,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但他沒說出口——不想讓父母擔心,更不想讓林瑤再受驚嚇。

“怎么了小三?湯不合胃口?”母親察覺到他的異樣,關切地問。

“沒有,挺好喝的。”唐三笑了笑,夾了塊排骨給母親,“媽,明天我可能晚點回來,跟同學約好了有事。”

“注意安全。”父親放下報紙,叮囑道,“別玩太晚。”

“嗯。”

唐三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看著那株藍銀草。指尖輕輕拂過葉片,淡藍色的藤蔓微微搖曳,仿佛在感知他的情緒。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枚不起眼的鐵針,指尖微動,鐵針瞬間化作數道寒光,釘在墻上的靶紙上,組成一個精準的十字。這是他用唐門暗器手法改良的技巧,對付普通人,足夠了。

他知道,明天不會平靜。但他不怕。

為了守護這份溫暖,為了護她周全,哪怕再掀起風浪,他也在所不惜。

窗外的月光落在書桌上,藍銀草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帶著無聲的堅定。

明天,他會讓那些人明白,有些光,不是他們能染指的。有些守護,足以對抗所有黑暗。

第二天放學,校門口的風帶著點躁動。唐三特意和林瑤走在前面,趙鵬幾人察覺出他神色不對,默契地跟在后面。

“怎么了?”林瑤注意到他頻頻看向街角,小聲問。

“沒事。”唐三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走快點。”

話音剛落,街角就涌出二十多個身影,為首的刀疤臉叼著煙,手里把玩著彈簧刀,眼神像毒蛇般鎖定了他們。黃毛跟在旁邊,指著唐三尖叫:“老大!就是他!”

林瑤的臉色瞬間白了,下意識抓住唐三的衣袖。趙鵬幾人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他們側面,周宇推了推眼鏡,聲音冷靜:“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刀疤臉嗤笑一聲,目光掠過周宇,直勾勾盯著林瑤,“小美人,昨天讓你跑了,今天可沒那么好運了。”

唐三將林瑤護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離她遠點。”

“喲,還挺護著?”刀疤臉揮了揮手,“給我廢了這小子,把那女的帶過來!”

二十多個人一擁而上,拳頭棍棒帶著風聲砸來。趙鵬雖然害怕,還是梗著脖子沖上去,卻被人一把推開;孫浩掏出手機想報警,被人一腳踹在手腕上,手機飛了出去。

唐三眼神一厲,側身避開當頭砸來的木棍,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只聽“咔嚓”一聲,那人慘叫著倒地。他腳下步伐變幻,正是唐門的鬼影迷蹤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次出手都精準地落在對方的關節處,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砰!”“咔嚓!”慘叫聲此起彼伏,不過片刻,就有七八個人倒在地上。

刀疤臉看得目瞪口呆,這才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他掏出彈簧刀,獰笑著撲上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寒光閃過,直刺唐三心口。林瑤嚇得尖叫出聲,卻見唐三不閃不避,左手閃電般探出,食指中指精準地夾住刀刃,右手握拳,快如流星般砸在刀疤臉的肋下。

“呃!”刀疤臉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彈簧刀“哐當”落地。唐三抬腳踩住他的手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里的寒意讓他渾身發抖。

“滾。”還是那個字,卻帶著讓人心膽俱裂的壓迫感。

剩下的人哪還敢動手,扶起刀疤臉和地上的同伴,屁滾尿流地跑了,連掉在地上的木棍都忘了撿。

校門口一片狼藉,趙鵬捂著胳膊齜牙咧嘴,孫浩撿起摔碎的手機,心疼得直抽氣。林瑤從唐三身后走出來,眼眶通紅,聲音帶著哭腔:“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趙鵬擺擺手,隨即又得意起來,“唐三你也太猛了!剛才那招夾刀子帥炸了!”

周宇檢查著孫浩的手腕:“先去醫院,然后報警。”

唐三點點頭,轉身看向林瑤,見她只是嚇著了,松了口氣:“別怕,都結束了。”

林瑤看著他,忽然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腰,眼淚浸濕了他的校服:“我好怕……剛才我好怕他們把你帶走……”

唐三身體一僵,隨即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在呢,沒事了。”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趙鵬幾人識趣地轉過頭,孫浩舉著沒摔壞的相機,悄悄按下了快門。

遠處傳來警笛聲,唐三看著懷里還在發抖的林瑤,忽然明白,所謂守護,不只是打敗敵人,更是讓她知道,無論發生什么,他都會站在這里,永遠不會讓她孤身一人。

掌心似乎又傳來溯源之鑰的溫度,這一次,不再是為了喚醒記憶,而是為了烙印下此刻的承諾——

只要他在,就沒人能傷害她分毫。

林瑤慢慢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忽然踮起腳尖,輕輕吻在他的臉頰上。

“謝謝你。”她的聲音很輕,卻像羽毛,輕輕拂過他的心尖。

唐三愣住了,隨即嘴角揚起一個極淺的笑,像冰雪初融,帶著無盡的溫柔。

夕陽正好,晚風不燥,少年少女的心跳聲,在喧鬧后的寂靜里,格外清晰。

倉庫里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味,混著血腥味,刺鼻得讓人作嘔。刀疤臉趴在破桌上,肋下的傷口被胡亂包扎著,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他猛地掀開桌下的布袋,黑洞洞的槍口在昏暗中閃著冷光。

“100個兄弟?老子要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刀疤臉眼睛充血,想到白天被唐三踩在腳下的屈辱,牙齒咬得咯咯響,“功夫高?能快過子彈?老子崩了他,看他還怎么護著那小娘們!”

黃毛嚇得臉色慘白,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老大,這……這可是槍啊!真要出人命,警察肯定饒不了我們!”

“警察?”刀疤臉獰笑一聲,用沒受傷的手拍了拍槍身,“等他們找到這兒,老子早帶著美人遠走高飛了!敢斷我財路,傷我兄弟,這小子必須死!”

旁邊的瘦高個也勸:“老大,要不……就算了吧?那小子太能打,萬一……”

“萬一?”刀疤臉猛地瞪向他,槍口差點戳到他臉上,“連你也覺得老子不行了?明天下午,所有人在校門口集合,誰要是敢臨陣退縮,老子先崩了他!”

眾人被他眼里的瘋狂嚇住,沒人敢再說話。倉庫里只剩下刀疤臉粗重的喘息聲,和那把槍靜靜躺著的陰影,像一頭蟄伏的野獸,等著吞噬明天的陽光。

而此時的唐三,剛送林瑤到家。他站在樓下,看著她房間的燈亮起,指尖還殘留著她剛才擁抱時的溫度。手機忽然震動,是周宇發來的消息:“孫浩查到,刀疤臉以前混過黑窯廠,據說手里有硬家伙,小心點。”

唐三眉頭微蹙。硬家伙?他抬頭望向夜空,月光被云層遮住,透著一股壓抑的沉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鐵針,指節微微收緊。子彈的速度他自然清楚,但在這個沒有魂力的世界,槍支的威脅遠比魂師的攻擊更致命。

他不能讓林瑤再陷入危險。

回到家,唐三翻出一個舊木箱,里面是他根據唐門秘錄改良的機括裝置——幾根細如發絲的銀線,一端連著淬了麻藥的針,另一端纏著微型彈簧。只要觸發機關,銀針能在瞬間射出,射程雖不及槍支,卻足夠應對近身危險。

“小三,怎么還不睡?”母親敲了敲門,端來一杯熱牛奶,“明天還要上學呢。”

“馬上就睡,媽。”唐三接過牛奶,暖意從掌心蔓延開,“您也早點休息。”

母親走后,他坐在窗前,看著月光穿透云層。前世在斗羅大陸,他經歷過無數生死,卻從未像現在這樣,因為一份牽掛而感到沉甸甸的責任。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他不能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第二天清晨,唐三特意繞路去了警察局,匿名舉報了刀疤臉窩藏槍支的倉庫位置,只說聽到了可疑動靜。他知道,對付這種人,不能只靠拳頭,還得用這個世界的規則。

放學時分,校門口果然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足有上百個,個個面露兇光,手里拿著鋼管砍刀,把校門堵得水泄不通。刀疤臉站在最前面,懷里揣著槍,眼神陰鷙地盯著校門。

唐三讓林瑤和趙鵬他們先走側門,自己則背著書包,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小子,你總算敢出來了!”刀疤臉獰笑著上前,手悄悄按在懷里的槍上,“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唐三站在原地,目光平靜地掃過人群,沒有絲毫懼色:“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別牽連其他人。”

“少廢話!給我上!”刀疤臉一聲令下,上百個人蜂擁而上。

唐三腳下一動,鬼影迷蹤步施展到極致,身形在人群中飄忽不定,銀線從指間彈出,纏住前面幾人的腳踝,瞬間絆倒一片。他避開所有攻擊,只攻關節,慘叫聲此起彼伏,卻沒人能真正碰到他。

刀疤臉看得目眥欲裂,掏出槍就想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人群瞬間慌了,刀疤臉更是臉色大變,轉身就想跑。

唐三眼神一厲,甩出一枚銀針,精準地射中他握槍的手腕。“哐當”一聲,手槍掉在地上。

警察沖了過來,迅速控制住場面。刀疤臉看著撿起手槍的警察,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唐三站在一片混亂中,看著被警察帶走的刀疤臉,長長舒了口氣。陽光穿過人群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手機震動,是林瑤發來的消息:“你沒事吧?我看到警察了。”

他笑著回:“沒事,一切都結束了。”

遠處,趙鵬幾人正朝他揮手,林瑤站在他們中間,眼睛亮晶晶的,像藏著星星。

唐三快步走過去,林瑤立刻跑過來,拉住他的手,指尖還有點抖:“嚇死我了……”

“我說過,有我在。”唐三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

趙鵬湊過來,一臉崇拜:“唐三,你也太神了!連警察都來得這么及時!”

唐三笑了笑,沒說話。有些守護,不必說出口。

夕陽下,幾人的影子并排走著,拉得很長很長。唐三看著身邊的林瑤,忽然覺得,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要守護的從來都不是記憶,而是眼前這份觸手可及的溫暖。

掌心的溯源之鑰早已失去光芒,但他知道,真正的羈絆,早已刻進了彼此的生命里,比任何鑰匙都要堅固。

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帶著陽光的溫度,和永不褪色的溫柔。

唐三的指尖猛地收緊,書包里的亮光透過帆布隱隱透出,帶著一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波動。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退了半步,避開林瑤的視線,低聲對著書包方向問:“什么東西?”

神主的聲音透過那片光暈傳來,帶著一絲罕見的凝重:“時空裂隙里鉆進來的,能量場是純黑的,像是……被污染的混沌之力。它沒主動攻擊,但正在擾亂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剛才刀疤臉的槍出現得比原軌跡早了三個小時,就是它的影響。”

唐三的心沉了下去。混沌之力?他想起斗羅大陸記載的上古邪力,能吞噬一切秩序,連神界都要忌憚三分。

“它現在在哪?”

“不清楚,像團黑霧,能隱匿氣息。”神主的聲音頓了頓,“它對‘異常能量’很敏感,你的唐門手法、林瑤身上的冰系烙印,都可能吸引它。別大意,它的侵蝕性極強,碰到就麻煩了。”

書包里的亮光驟然熄滅,像從未亮起過。唐三摸了摸書包外側,指尖還能感受到殘留的微涼,那是混沌之力特有的陰冷感。

“怎么了?”林瑤注意到他臉色不對,關切地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唐三壓下心頭的波瀾,對她笑了笑,眼神卻不自覺地掃過四周——街道旁的梧桐樹影里,墻角的陰影處,那些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仿佛都藏著一雙眼睛。

趙鵬還在眉飛色舞地說剛才警察抓人時的場面,孫浩舉著相機翻看照片,周宇和蘇沐低聲討論著什么,沒人察覺到空氣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

唐三忽然停下腳步,目光鎖定在街角的垃圾桶后。那里的陰影比別處更濃,像墨汁潑過,連晚風都繞著走。他拉了拉林瑤的手:“我們走快點,有點晚了。”

林瑤被他拽著往前走,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街角,只看到空蕩蕩的巷口:“怎么了?”

“沒什么。”唐三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別回頭。”

他能感覺到,那團黑霧就在身后,像跗骨之蛆,不遠不近地跟著。它的能量場很弱,卻像一根冰針,刺得人皮膚發麻——那是比刀疤臉的槍更危險的存在,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悄無聲息地毀掉一切。

走到林瑤家樓下,唐三沒像往常一樣讓她上樓,而是抬頭看了看她家窗戶,又掃了眼對面樓頂的陰影,沉聲道:“這幾天別一個人走夜路,放學我來接你。”

林瑤愣了一下,見他眼神認真,不像開玩笑,乖乖點頭:“好。”她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塞進他手里,“這個給你。”

是枚小小的冰晶掛墜,和她發間的發卡同款,在路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我昨天做的,冰凝的,說是能安神。”

唐三捏著那枚掛墜,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卻奇異地壓下了混沌之力帶來的陰冷。他忽然想起冰瑤當年在極寒之地,用自身神力為他凝結的冰魄護身符,也是這樣,能抵御一切邪祟。

“謝謝。”他握緊掛墜,指尖傳來淡淡的暖意——那是林瑤的氣息,干凈得像初雪。

林瑤跑上樓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見唐三還站在樓下,望著街角的方向,身影在路燈下拉得筆直,像株迎著風的藍銀草,看著脆弱,卻有摧不折的韌勁。

唐三等林瑤房間的燈亮起,才轉身往家走。他沒再管身后的黑霧,腳步沉穩,指尖卻扣緊了藏在袖中的銀針——淬了麻藥的針尖,此刻泛著冷光,映著他眼底的警惕。

神主說得對,這東西盯上他們了。但他不怕。

刀疤臉的槍能擋,混沌之力又如何?他護得住林瑤一次,就能護得住第二次,哪怕對手是來自時空裂隙的邪祟。

走到巷口時,身后的黑霧忽然加速逼近,帶著尖銳的嘶鳴,像要撲上來。唐三猛地轉身,袖中銀針脫手而出,精準地射向那團黑霧——

銀針穿過黑霧,沒入墻里,黑霧卻毫發無損,反而散成更細的煙,鉆進墻縫里消失了。

唐三看著空蕩蕩的巷口,眼神凝重。果然,物理攻擊對它無效。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貼著林瑤給的冰晶掛墜,冰涼的觸感讓他冷靜了不少。

看來,平靜的日子暫時過不了了。但那又怎樣?

他抬起頭,望著滿天星斗,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無論是人是妖,是槍是邪祟,想動他在意的人,先問過他手里的針,問過他護著的這份溫暖。

書包里,那枚早已失去光芒的溯源之鑰,仿佛感應到他的決心,在布料下輕輕震顫了一下,像一聲無聲的應和。

夜色漸深,守護,才剛剛開始。

林瑤剛推開家門,就聞到一股糖醋排骨的香味,暖黃的燈光下,媽媽系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臉上堆著笑:“瑤瑤回來啦?快洗手,媽媽今天做了你最愛的糖醋排骨,還有冰鎮西瓜!”

爸爸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聞言也抬頭笑了笑:“今天怎么回來得有點晚?路上沒出什么事吧?”

林瑤換鞋的動作頓了頓,想起校門口的混亂和唐三挺拔的背影,還有那枚被她塞進他手里的冰晶掛墜,心跳莫名快了些。她搖搖頭,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放:“沒事,就是跟同學多聊了會兒。”

“那就好。”媽媽端著一盤排骨出來,看到她微紅的眼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么了這是?眼睛紅紅的,是不是在學校受委屈了?”

“沒有啦媽。”林瑤躲開媽媽的手,往廚房跑,“我去洗手!”

鏡子里的自己臉頰還泛著熱,眼底的余悸沒完全散去,可一想到唐三擋在她身前的樣子,心里又暖烘烘的。她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濺在臉上,忽然發現指尖不知何時凝結了一層薄霜,像極了做冰晶掛墜時的溫度。

“瑤瑤,發什么呆呢?”媽媽在客廳喊。

“來了!”林瑤甩了甩手上的水,把那點異樣壓下去,快步走出去。

飯桌上,媽媽一個勁給她夾排骨:“多吃點,看你最近瘦了。對了,周末你張阿姨家的兒子約你去看電影,說是你們學校的,叫……”

“媽!”林瑤打斷她,臉頰發燙,“我周末跟同學約好了去圖書館。”

爸爸放下筷子,笑了笑:“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安排,別總操心這些。”他看向林瑤,“不過安全第一,跟同學出去要早點回來。”

“知道啦。”林瑤扒著飯,心里卻在想,周末要不要問問唐三去不去圖書館。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臺,林瑤躺在床上,手里攥著另一枚一模一樣的冰晶掛墜。白天的混亂像場夢,可唐三掌心的溫度、他說“有我在”時的眼神,都真實得不像話。

她忽然想起那個冰藍色花海的夢,夢里的人好像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指尖的掛墜泛著微涼,像在輕輕提醒她什么。

“唐三……”她小聲念著這個名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明天見。”

隔壁的房間里,媽媽正跟爸爸說:“你覺不覺得瑤瑤最近有點不一樣?好像……開心了不少。”

爸爸嗯了一聲,翻著報紙:“是好事。”

月光穿過窗簾的縫隙,落在林瑤的臉上,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像停著一只安靜的蝶。夢里,冰藍色的花海又一次鋪開,這一次,那個等在花海盡頭的身影,好像清晰了些。

冷汗順著林瑤的鬢角滑落,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胸口劇烈起伏,心臟像要跳出嗓子眼。窗外的月光慘白地落在被子上,剛才夢里的觸感還殘留在心口——冰冷的、尖銳的東西穿透身體時的劇痛,還有那個瘋狂奔向她的模糊身影,輪廓在光影里扭曲,看不清面容,卻帶著撕心裂肺的絕望。

“呼……呼……”林瑤攥緊被子,指節泛白,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濕。她摸了摸胸口,那里平坦溫熱,沒有傷口,可夢里的痛感真實得讓她發抖。

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

她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涼意順著腳底蔓延,稍微壓下了些心悸。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夜空里星星稀疏,樓下的路燈亮著昏黃的光,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安靜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可那個模糊的身影總在眼前晃——他跑得那么急,衣袂被風掀起,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嘴里好像還喊著什么,聲音被風聲撕碎,聽不真切。

林瑤抱著胳膊蹲下來,膝蓋抵著胸口。這不是第一次做類似的噩夢了,以前夢里只有冰藍色的花海和等待,可最近,總有些破碎的、疼痛的畫面闖進來。

她忽然想起唐三,想起他擋在她身前時的背影,想起他說“有我在”時的堅定。如果是他……如果是他在夢里,會不會跑得慢一點?會不會……

搖搖頭,林瑤把這荒唐的念頭甩開。她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枚冰晶掛墜,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冷靜。掛墜在月光下泛著光,像極了夢里花海的顏色。

“唐三……”她又一次念出這個名字,聲音帶著哭腔,“我好怕……”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魚肚白,林瑤才重新躺回床上,卻再無睡意。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直到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才慢吞吞地起身。

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她洗了把冷水臉,試圖掩飾眼底的疲憊,可看到鏡中倒映出的冰晶發卡時,心口還是沒來由地一緊——夢里刺穿她的東西,好像也閃著類似的寒光。

早餐時,媽媽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瑤瑤,怎么沒精打采的?昨晚沒睡好?”

“嗯,做了個噩夢。”林瑤扒著粥,沒什么胃口。

“是不是學習太累了?”爸爸放下報紙,“不行今天就請個假休息一天?”

“不用了爸,”林瑤搖搖頭,“快考試了,不能缺課。”

她其實是想見到唐三。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想到能見到他,心里的恐懼就會淡一點。好像只要他在身邊,那些模糊的噩夢、潛藏的危險,就都不算什么了。

走到校門口時,趙鵬他們已經在等她,唐三站在最前面,背著書包,晨光落在他肩上,鍍上一層金邊。看到他的瞬間,林瑤緊繃了一夜的神經忽然松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瑤瑤,你臉色好差啊。”許榮榮拉著她的手,“是不是不舒服?”

唐三也看過來,眉頭微蹙:“沒休息好?”

林瑤點點頭,沒說噩夢的事,只是小聲道:“我做了個噩夢。”

唐三的眼神沉了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冰晶掛墜——那是她昨天給的。他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冰系氣息比往常紊亂,帶著一絲驚恐的波動。

是混沌之力的影響?還是……記憶的碎片在蘇醒?

“別怕。”唐三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白天不會做噩夢的。”

林瑤看著他,忽然鼓起勇氣,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今天……你能不能跟我走得近一點?”

唐三愣了一下,隨即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好。”

趙鵬在旁邊吹了聲口哨:“嘖嘖嘖,大清早的就撒狗糧!”

許榮榮笑著打他:“別亂說!”

林瑤的臉頰泛起紅暈,卻沒松開手。被他握著的地方暖暖的,好像連帶著心里的寒意也驅散了些。她偷偷抬頭看他,晨光里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眼神專注,和夢里那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重疊,卻又更加清晰、更加讓人安心。

或許,那個夢里奔向她的人,就是他呢?

這個念頭一出,林瑤的心忽然跳得很輕,像被羽毛拂過。她低下頭,嘴角忍不住上揚。

不管噩夢是什么,只要身邊有他,好像就沒那么可怕了。

陽光下,兩人交握的手晃悠悠地擺動,像牽著一串無聲的約定。而遠處的陰影里,那團黑霧蜷縮著,似乎被這明媚的氣息刺痛,暫時隱匿了蹤跡。

趙鵬的話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唐三握著林瑤的手猛地收緊。他轉頭看向趙鵬,眼神銳利:“你拍到了?”

“是啊,”趙鵬趕緊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里一張模糊的照片,“昨天警察抓人時太亂了,我隨手拍了張全景,剛才翻照片才發現角落里有這玩意兒。”

照片的角落確實有一團扭曲的黑霧,邊緣模糊,卻能隱約看出中間有兩點猩紅的光,像蟄伏的獸瞳,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林瑤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唐三身邊靠了靠——那眼神,和她噩夢里刺穿她的東西太像了。

“這什么啊?臟東西?”許榮榮皺著眉,往后退了半步。

周宇推了推眼鏡,仔細盯著照片:“像某種光學現象?可這眼神……太真實了。”

蘇沐也湊過來看了看,臉色微沉:“昨天校門口的風有點怪,吹到身上涼颼颼的,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

唐三的指尖泛著涼意。趙鵬能拍到,說明這團黑霧昨晚離他們很近,近到能被鏡頭捕捉。而它的眼神……是在盯著誰?是他,還是林瑤?

“刪了它。”唐三的聲音很低,“別再看了。”

趙鵬愣了一下,見唐三臉色嚴肅,趕緊點頭刪了照片:“刪了刪了,看著確實瘆人。不過唐三,你說這到底是什么啊?不會真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別瞎想。”唐三不動聲色地把林瑤往身后護了護,“可能是光線問題,或者鏡頭臟了。”他嘴上安撫著,心里卻清楚——這絕不是偶然。混沌之力已經開始顯露蹤跡,它在試探,在觀察,甚至可能……在尋找下手的機會。

林瑤的手微微發抖,她想起昨晚的噩夢,想起那團黑霧的眼神,忽然覺得那穿透身體的痛感又回來了。唐三感覺到她的顫抖,反手握住她的手,用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傳遞著無聲的安慰。

“走了,快上課了。”唐三率先邁步,“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有我在。”

這句話像定心丸,林瑤深吸一口氣,跟上他的腳步。趙鵬還在跟周宇嘀咕照片的事,孫浩舉著相機四處張望,似乎想再拍到點什么,卻被蘇沐一把拉住:“別惹事。”

陽光越來越盛,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可唐三總覺得有一道陰冷的視線黏在背后,像蛇一樣吐著信子。他不動聲色地調動起體內微弱的氣勁——那是他在這個世界能凝聚的最接近魂力的力量,沿著經脈緩緩流轉,時刻準備著。

走到教學樓門口時,林瑤忽然停下腳步,指著公告欄旁的陰影處,聲音發緊:“那里……”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陰影里空蕩蕩的,只有幾片落葉在打轉。可就在剛才,林瑤清楚地看到一團黑霧一閃而過,那雙猩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胸前的冰晶掛墜。

唐三眼神一厲,拉著林瑤快步走進教學樓:“別看,進去再說。”

直到踏進教室,被瑯瑯書聲包圍,林瑤才覺得那道陰冷的視線消失了。她坐在座位上,心臟還在砰砰直跳,唐三就坐在她斜前方,脊背挺得筆直,像一道無形的屏障。

她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夢里那個瘋狂奔向她的身影。如果真的有危險,他會不會也像夢里那樣,不顧一切地奔向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按了下去。她不想有危險,更不想看到他為了她不顧一切的樣子。

唐三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頭對她笑了笑,眼神溫柔而堅定。林瑤也回以一笑,心里的恐懼淡了些。

不管那黑霧是什么,不管它有多邪惡,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敢往前走。

而窗外的陽光里,一粒微塵般的黑霧悄然落下,黏在窗玻璃上,猩紅的光點映著教室里相視而笑的少年少女,透出一絲令人不安的貪婪。

游戲,才剛剛開始。

趙鵬說道我是見到臟東西啊,回去要喊我媽媽拜神了,太可怕。“拜神?”周宇推了推眼鏡,忍不住吐槽,“都什么年代了還信這個。”

“你懂什么!”趙鵬梗著脖子反駁,偷偷往公告欄的方向瞥了一眼,聲音壓得極低,“我奶奶說過,有些東西科學解釋不了,就得靠老法子鎮一鎮!上次我表哥撞了邪,就是我媽去廟里求了符才好的!”

許榮榮被他說得心里發毛,拉著林瑤的胳膊:“真的假的?那黑霧不會跟著我們進教室吧?”

“別自己嚇自己。”蘇沐皺著眉,目光掃過教室門窗,“這里人多,陽氣重,真有什么東西也不敢進來。”話雖如此,她的手卻悄悄按在了桌下的書包帶上——里面放著一把小小的折疊刀,是上次被刀疤臉堵截后,周宇硬塞給她的。

唐三沒說話,指尖在課本上輕輕敲擊著,目光卻透過窗戶,落在教學樓外那片濃密的樹蔭里。他能感覺到,那團黑霧就藏在那里,像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炸開。拜神求符自然沒用,但趙鵬的話倒提醒了他——混沌之力雖邪,卻懼怕純粹的能量,比如林瑤身上的冰系烙印,比如……他胸口這枚冰晶掛墜。

“叮鈴鈴——”上課鈴響了,老師抱著教案走進教室,喧鬧的討論聲瞬間平息。林瑤翻開課本,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唐三的背影,心里亂糟糟的。趙鵬的話像根刺,扎得她不得安寧——如果那真的是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唐三還能護住她嗎?

正想著,手腕忽然一涼,她低頭看去,是唐三從后面遞過來一張小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別怕。字跡力透紙背,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林瑤捏著紙條,指尖的涼意漸漸散去,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一節課過得飛快,下課鈴剛響,趙鵬就像火燒屁股似的站起來:“不行,我得趕緊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下午就去廟里給我求個符!”

“求符的時候順便給我也求一個!”許榮榮趕緊舉手,“我也要!”

孫浩舉著相機,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我剛才在樓頂拍風景,好像拍到了點東西……”他點開相機,屏幕上是教學樓頂的全景,湛藍的天空下,一道極淡的黑霧正從避雷針上滑過,像條蛇。

眾人湊過去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天!它真的跟著我們!”許榮榮捂住嘴,聲音發顫。

唐三的眼神沉了下去。避雷針引雷,帶著微弱的電流,混沌之力卻敢在上面停留,說明它的能量在增強。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它就敢直接沖進教室。

“趙鵬,”唐三忽然開口,“你家附近有寺廟?”

“有啊,就在老街那邊,可靈了!”趙鵬趕緊點頭。

“下午放學,我們去一趟。”唐三的聲音很平靜,“不是去求符,是去看看。”

“去寺廟干嘛?”趙鵬一臉疑惑。

“寺廟里香火盛,陽氣足,或許能找到克制那東西的辦法。”唐三沒有細說,有些事,沒必要讓他們知道得太清楚。

林瑤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是信神佛,而是想利用寺廟里純粹的信仰之力,對抗那團邪惡的黑霧。她心里一暖,輕聲道:“我也去。”

“我也去!”“算我一個!”趙鵬幾人紛紛附和,哪怕心里害怕,也不想落下同伴。

唐三看著這群吵吵鬧鬧卻絕不退縮的伙伴,忽然想起斗羅大陸的日子。那時他們也是這樣,明明害怕得發抖,卻還是會緊緊站在一起,對抗比自己強大百倍的敵人。

“好。”他笑了笑,“一起去。”

窗外的樹蔭里,黑霧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猩紅的光點閃爍了一下,透著濃濃的惡意。但這一次,唐三沒有回避它的目光,反而抬起頭,直視著那片陰影,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戰意。

想玩?那就奉陪到底。

他有伙伴,有要守護的人,有足以對抗一切黑暗的溫暖。這點黑霧,還不夠看。“砰——!”

一聲巨響震得教室墻壁都在顫,靠窗的玻璃瞬間炸裂,碎片像淬了毒的匕首,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撲林瑤的喉嚨!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放慢。林瑤只看到無數晶瑩的碎片在眼前綻開,反射著窗外詭異的光,死亡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讓她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小心!”

唐三的吼聲幾乎與玻璃炸裂聲同時響起。他幾乎是憑著本能撲過去,身體像離弦的箭,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將林瑤按倒在地。

“噗嗤——”

數片碎玻璃擦著他的后背飛過,深深釘進講臺的木質桌面,尾端還在嗡嗡震顫。其中一片鋒利的棱角劃破了他的校服,帶起一道刺目的血痕。

“唐三!”林瑤趴在地上,驚魂未定地抬頭,看到他后背滲出的血跡,聲音瞬間帶上哭腔。

教室里一片混亂,尖叫聲、桌椅倒地聲響成一片。歷史老師嚇得臉色慘白,捂著胸口后退。而窗外,那團黑霧正盤踞在窗臺上,猩紅的光點死死盯著地上的兩人,透著得逞的獰笑。

是它干的!唐三眼神一凜,顧不上后背的疼,一把將林瑤拉到課桌底下護住,同時從口袋里摸出那枚冰晶掛墜,塞到她手里:“握緊它!別松手!”

冰涼的掛墜讓林瑤稍微鎮定,她死死攥著,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你的背……”

“沒事。”唐三聲音發緊,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玻璃炸裂只是開始,這東西已經撕破臉皮,準備直接動手了。

果然,教室后排的陰影里,又一團黑霧悄然凝聚,順著墻壁蔓延,像條黑色的蛇,朝著課桌底下鉆來。

“趙鵬!把燈打開!”唐三吼道。混沌之力怕強光,這是他剛才想到的。

趙鵬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撲到開關旁,“啪”地一聲,頭頂的白熾燈瞬間亮起,刺目的光線灑滿教室。那團鉆向課桌的黑霧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陰影里,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

“孫浩!拍照!用閃光燈!”唐三又喊。

孫浩手忙腳亂地舉起相機,對著窗臺上的黑霧按下快門。“咔嚓”一聲,強光閃過,窗臺上的黑霧劇烈扭曲起來,猩紅的光點黯淡了幾分,竟被逼得后退了半尺。

“有用!”許榮榮驚喜地喊道,也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對著陰影處亂晃。

周宇和蘇沐則迅速將其他同學往教室外疏散,蘇沐還不忘回頭喊:“唐三!快出來!”

“你們先走!”唐三喊道,他不能動,一旦離開,林瑤會直接暴露在黑霧面前。

黑霧似乎被激怒了,不再掩飾,兩團黑霧合二為一,變得更加濃郁,像只張開的巨口,帶著陰冷的風,朝著課桌底下猛撲過來!

唐三眼神一厲,猛地站起身,將林瑤完全護在身后。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藏在袖中的銀針上——唐門有一種秘術,以自身精血為引,能短暫增幅暗器的威力,對付邪祟尤其有效。

“就是現在!”唐三低喝一聲,孫浩立刻按下閃光燈,強光再次亮起的瞬間,他手腕一振,數枚染血的銀針脫手而出,精準地射向黑霧的核心!

“嗷——!”

黑霧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被銀針射中的地方冒出白煙,竟出現幾個破洞。它瘋狂地扭動著,猩紅的光點里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趁它受傷,唐三拉起林瑤就往教室外沖:“走!”

兩人沖出教室,和疏散到走廊的眾人匯合。周宇立刻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先沖一下傷口!”

唐三沒空管,指著樓梯口:“去寺廟!現在就去!這里不安全!”

黑霧在教室里肆虐,撞碎了更多玻璃,卻沒追出來——走廊里光線充足,還有不少學生,它暫時不敢靠近。

“可是你的背……”林瑤看著他后背滲出的血跡染紅了校服,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別磨蹭!”唐三拉著她往樓梯跑,趙鵬幾人趕緊跟上。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驅不散眾人心里的寒意。

跑到樓下時,唐三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教學樓三樓的窗口——那團黑霧正趴在窗沿上,像個黑色的烙印,死死盯著他們的方向。

它還在跟著。唐三心沉到了谷底。這場追逐,才剛剛開始。

林瑤察覺到他的目光,握緊了手里的冰晶掛墜,輕聲道:“我們一起去。”

唐三轉過頭,看到她眼底的堅定,忽然笑了。后背的傷口還在疼,可心里卻涌起一股力量。

是啊,他們一起去。無論前面有什么,他們都一起面對。

陽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帶著一絲暖意,仿佛在無聲地加油。而教學樓的陰影里,那團黑霧緩緩消散,像在醞釀著更惡毒的計劃。

通往老街寺廟的路,注定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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