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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番外篇二

  • 斗羅:冰龍王
  • 大橙子雨
  • 16015字
  • 2025-08-08 01:38:44

父親從陽臺角落端過一個小小的陶盆,里面栽著一株纖細的植物,葉片呈翠綠色,頂端纏繞著幾縷淡藍色的藤蔓,湊近了聞,果然有種清冽的香氣,像極了雨后森林的味道。

“你看這草,叫藍銀草,”父親指著藤蔓上的細絨毛,語氣里帶著點新奇,“同事說這草生命力特別強,隨便澆點水就能活,還說它開花的時候是淡藍色的,可好看了。”

唐三的指尖輕輕撫過藍銀草的葉片,指尖傳來熟悉的溫潤觸感,仿佛在觸碰自己最親密的伙伴。這株草,和他的藍銀皇武魂有著幾乎一樣的形態,只是少了那份神性的威壓,多了些凡俗草木的柔軟。

“確實很特別。”唐三的聲音有些發啞,腦海中閃過阿銀化作藍銀草時的模樣,閃過自己用藍銀領域守護伙伴的過往。原來,連這種細微的植物,都帶著羈絆的印記。

父親見他喜歡,笑得更開心了:“喜歡就放你房間里吧,正好跟那盆冰晶藍玫瑰作伴。”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你同事送的時候還說,這草跟冰晶藍玫瑰放在一起,花期能長些,像是……天生就該長在一塊兒似的。”

唐三的心輕輕一顫。

天生就該長在一塊兒。

就像他和冰瑤。

無論是斗羅大陸的藍銀皇與極寒冰神,還是這個世界的藍銀草與冰晶藍玫瑰,仿佛從一開始,就注定要相互依偎。

“好。”唐三小心翼翼地抱起陶盆,像是捧著一份易碎的珍寶。

回到房間,他將藍銀草放在冰晶藍玫瑰旁邊,兩株植物在月光下靜靜佇立,一個翠綠如翡翠,一個冰藍似寶石,竟有種奇異的和諧。

唐三坐在書桌前,看著這兩株植物,又低頭看了看掌心的溯源之鑰。藍光柔和,映著他眼底的暖意。

神主說,這個世界有偏差,可這些偏差里,卻藏著最溫柔的補償。沒有了驚心動魄的戰斗,沒有了生死離別的痛苦,卻有了父母的嘮叨,有了伙伴的陪伴,有了藍銀草與冰晶藍玫瑰的相依。

而最重要的是,有林瑤。

他拿出手機,屏幕上還保留著與林瑤的聊天記錄,最后一條是她發來的“晚安”,后面跟著一個冰晶形狀的表情。

唐三指尖微動,回了一句“晚安”,然后將手機放在兩株植物中間。

月光透過窗戶,在書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房間里彌漫著藍銀草與冰晶藍玫瑰混合的清香。唐三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心中一片安寧。

他知道,喚醒記憶的路還很長,但此刻,被這些帶著羈絆的溫暖包裹著,他充滿了勇氣。

明天早上,又能在宿舍樓下看到那個扎著馬尾、戴著冰晶發卡的女孩了。

唐三閉上眼睛,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真好。

唐三掀開被子坐起身,看著母親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燈光在她鬢角的碎發上鍍了層柔和的金邊。

“這就去洗漱。”他接過水杯,指尖觸到杯壁的溫熱,像觸到了記憶里阿銀遞來的仙草湯。

母親坐在床邊,目光落在書桌上的藍銀草和冰晶藍玫瑰上,笑著說:“你爸也是,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養花,不過這兩株確實好看,尤其那藍銀草,香氣能安神。”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枕頭,動作輕柔得像拂過花瓣:“今天在學校沒受欺負吧?那個叫林瑤的女同學,聽你提了幾句,人怎么樣?”

唐三喝了口溫水,暖意從喉嚨淌到心底,他想起林瑤低頭淺笑時發間閃爍的冰晶發卡,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她很好,很溫柔。”

“那就好。”母親拍了拍他的手背,眼底帶著了然的笑意,“你們年輕人的事,媽不懂,但記住,待人要真誠,像你爸養這花似的,用心了才能開花。”

唐三點頭,看著母親起身要走,忽然輕聲喊了句:“媽。”

母親回過頭,眼里帶著詢問。

“沒什么。”他笑了笑,“就是想謝謝你。”謝謝你和爸,給了我一個這樣的家。

母親愣了一下,隨即笑得眼角泛起細紋:“傻孩子,跟媽客氣什么。快洗漱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等母親走后,唐三捧著水杯站在窗前,月光落在他臉上,映出眼底的溫潤。他走到書桌前,看著那株藍銀草,指尖輕輕一點,淡藍色的藤蔓仿佛有了生命般,微微蜷縮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的觸碰。

他笑了笑,轉身去洗漱。

鏡子里的少年,眉眼間褪去了神域的威嚴,多了些少年人的青澀,卻依舊有著那份沉穩的底色。唐三掬起一捧冷水拍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這個世界的溫暖不是幻覺,是羈絆跨越時空的饋贈。

回到床上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林瑤發來的消息:“明天早上想吃學校門口的豆漿油條嗎?我可以幫你帶一份。”

唐三指尖微動,回了個“好”,后面加了個藍銀草的表情。

放下手機,他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藍銀草與冰晶藍玫瑰的清香,耳邊仿佛還能聽到母親的嘮叨、父親擺弄花盆的聲響。

真好。

他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

在這個有她,有“家人”,有羈絆回響的世界里,連等待都變得溫暖起來。

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唐三掀開被子坐起身,看著母親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燈光在她鬢角的碎發上鍍了層柔和的金邊。

“這就去洗漱。”他接過水杯,指尖觸到杯壁的溫熱,像觸到了記憶里阿銀遞來的仙草湯。

母親坐在床邊,目光落在書桌上的藍銀草和冰晶藍玫瑰上,笑著說:“你爸也是,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養花,不過這兩株確實好看,尤其那藍銀草,香氣能安神。”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枕頭,動作輕柔得像拂過花瓣:“今天在學校沒受欺負吧?那個叫林瑤的女同學,聽你提了幾句,人怎么樣?”

唐三喝了口溫水,暖意從喉嚨淌到心底,他想起林瑤低頭淺笑時發間閃爍的冰晶發卡,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她很好,很溫柔。”

“那就好。”母親拍了拍他的手背,眼底帶著了然的笑意,“你們年輕人的事,媽不懂,但記住,待人要真誠,像你爸養這花似的,用心了才能開花。”

唐三點頭,看著母親起身要走,忽然輕聲喊了句:“媽。”

母親回過頭,眼里帶著詢問。

“沒什么。”他笑了笑,“就是想謝謝你。”謝謝你和爸,給了我一個這樣的家。

母親愣了一下,隨即笑得眼角泛起細紋:“傻孩子,跟媽客氣什么。快洗漱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等母親走后,唐三捧著水杯站在窗前,月光落在他臉上,映出眼底的溫潤。他走到書桌前,看著那株藍銀草,指尖輕輕一點,淡藍色的藤蔓仿佛有了生命般,微微蜷縮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的觸碰。

他笑了笑,轉身去洗漱。

鏡子里的少年,眉眼間褪去了神域的威嚴,多了些少年人的青澀,卻依舊有著那份沉穩的底色。唐三掬起一捧冷水拍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這個世界的溫暖不是幻覺,是羈絆跨越時空的饋贈。

回到床上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林瑤發來的消息:“明天早上想吃學校門口的豆漿油條嗎?我可以幫你帶一份。”

唐三指尖微動,回了個“好”,后面加了個藍銀草的表情。

放下手機,他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藍銀草與冰晶藍玫瑰的清香,耳邊仿佛還能聽到母親的嘮叨、父親擺弄花盆的聲響。

真好。

他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

在這個有她,有“家人”,有羈絆回響的世界里,連等待都變得溫暖起來。

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唐三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廚房門口,母親正系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鍋里的豆漿冒著熱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豆香。

“你爸啊,單位臨時有事,一早就去上班了。”母親盛出一碗豆漿,回頭對他笑了笑,“說晚上給你帶新鮮的魚回來,明天周末,正好去后山釣的魚能湊一桌。”

唐三走到餐桌旁坐下,看著碗里乳白的豆漿,蒸騰的熱氣模糊了視線。記憶中,唐昊從未有過這樣規律的作息,更不會想著帶魚回來給他做晚餐。可眼前這位“父親”,卻用最平凡的方式,填補了他記憶里關于“家”的空白。

“快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母親把一根剛炸好的油條放在他盤子里,“對了,林瑤不是說幫你帶早餐嗎?要不要留著肚子?”

唐三喝了一口豆漿,暖意從胃里蔓延開,他搖搖頭:“不用,她帶的我也能吃完。”

母親被他逗笑了:“這孩子,昨天還跟個悶葫蘆似的,今天倒活潑了。”她擦了擦手,從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路上帶著喝,別遲到了。”

唐三接過牛奶,指尖碰到冰涼的盒身,忽然想起林瑤指尖偶爾凝結的薄冰,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媽,我走了。”他背上書包,走到門口換鞋。

“路上小心!”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著笑意,“跟同學好好相處!”

推開門,清晨的陽光灑在樓道里,帶著清新的草木香。唐三快步下樓,遠遠就看到三號宿舍樓門口,林瑤正背著書包站在那里,手里提著兩個塑料袋,里面裝著豆漿和油條。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針織衫,發間的冰晶發卡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看到唐三走來,眼睛一亮,像藏了兩顆星星。

“給你。”她把其中一個塑料袋遞過來,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兩人同時縮回,臉上都泛起淡淡的紅暈。

“謝謝。”唐三接過早餐,指尖傳來塑料袋的溫熱,“你吃過了嗎?”

“嗯,在宿舍樓下的食堂吃了點。”林瑤笑了笑,“我們快走吧,今天早上有早讀。”

兩人并肩往教學樓走,晨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偶爾有風吹過,帶著林瑤發間的清香,和他口袋里牛奶的甜香。

“對了,”林瑤忽然想起什么,側頭看他,“昨天那首詩,你真的喜歡嗎?我后來又翻了翻筆記本,發現后面還有一句,沒寫完的。”

“哦?是什么?”唐三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

林瑤想了想,輕聲道:“好像是……‘夢醒不知處,憑欄待歸人’。”

唐三的心猛地一跳。

憑欄待歸人。

不就是他跨越世界尋找她的模樣嗎?

他看著林瑤清澈的眼眸,那里映著他的身影,映著初升的朝陽,也映著那句未寫完的詩。

“寫得很好。”唐三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無比的堅定,“總有一天,歸人會等到的。”

林瑤愣了一下,沒明白他話里的深意,卻覺得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暖暖的。

“快走吧,要遲到了。”她率先邁步,腳步輕快。

唐三看著她的背影,握緊了手里的早餐袋,掌心的溯源之鑰微微發燙,藍光在衣袖下悄然亮起。

他知道,歸人已經找到了。

接下來,就是等她記起,等她明白,等她笑著說一句——

原來,你也在這里。

晨光正好,前路漫長,卻充滿了希望。

唐三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母親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來:“小三,你的水壺!忘了帶了!”

他回過頭,只見母親拿著一個深藍色的保溫杯快步跑下樓,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臉上帶著點急切。

“早上喝豆漿容易渴,帶著這個,里面給你裝了涼白開。”母親把水壺塞進他手里,又順手替他理了理書包肩帶,“這孩子,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

唐三握著溫熱的水壺,指尖傳來熟悉的觸感——這保溫杯的顏色,像極了他當年藍銀皇武魂進化后的色澤。他忽然想起小時候,阿銀也是這樣,總在他出門前把各種東西塞給他,生怕他忘了什么。

“謝謝媽。”他的聲音有些軟。

母親笑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快走吧,別讓同學等急了。”她的目光越過唐三,看到了不遠處的林瑤,對她溫和地笑了笑。

林瑤也連忙笑著點頭問好,臉頰微紅。

“那我走了。”唐三對母親揮揮手,轉身走向林瑤。

“你媽媽真好。”林瑤看著他手里的水壺,輕聲道,“我媽總是嫌我丟三落四,每次出門都要念叨半天。”

唐三低頭看著水壺,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是啊,她很好。”

兩人繼續往教學樓走,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唐三偶爾會擰開水壺喝一口水,涼白開的清甜在舌尖蔓延,像極了記憶里冰火兩儀眼的泉水。

“對了,”林瑤忽然想起什么,“周末你要去后山釣魚嗎?我聽許榮榮說,周宇也想去,我們可以一起啊。”

唐三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啊。”

后山的竹林,父親說過的清泉,還有她……這一切都像是命運的指引,將他往記憶深處牽引。

他看了看身邊的林瑤,她正低頭看著腳下的路,發間的冰晶發卡折射出一道微光,落在他握著水壺的手上。

唐三握緊了水壺,掌心的溯源之鑰藍光柔和。

他知道,無論是母親遞來的水壺,還是林瑤的邀約,都是這個世界給予他的溫柔饋贈。而他要做的,就是帶著這些溫暖,一步步走向那個等待被喚醒的記憶。

早讀的鈴聲在前方響起,林瑤加快了腳步,回頭對他笑道:“快點,要開始了!”

唐三跟上她的腳步,水壺在書包旁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像一首輕快的序曲,為這段跨越世界的重逢,又添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

兩人剛走到教學樓門口,就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拄著拐杖慢慢走來,鼻梁上架著一副厚厚的老花鏡,鏡片后的目光卻格外清亮。他穿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手里抱著幾本數學課本,正是學校出了名的“鐵面判官”張教授。

“張教授好。”林瑤連忙停下腳步,恭敬地問好。唐三也跟著點頭致意,紫極魔瞳掃過老者時,心中微微一動——這老者的眼神,竟有種洞察人心的銳利,像極了當年史萊克學院的弗蘭德院長,只是多了幾分歲月沉淀的溫和。

張教授推了推眼鏡,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唐三手里的水壺上,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新轉來的唐三?我是教高數的張啟明。聽說你從計算機系轉來的?數學基礎應該不錯吧。”

唐三沒想到對方認識自己,點頭道:“略懂一些。”

“略懂可不夠。”張教授敲了敲拐杖,語氣帶著點嚴厲,卻不傷人,“中文系也要學高數,下節課我正好有課,你過來聽聽。”他又看向林瑤,“你上次的數學測驗錯了三道題,回頭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林瑤吐了吐舌頭,小聲應道:“知道了,張教授。”

老者點點頭,拄著拐杖慢悠悠地往辦公室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唐三補充道:“別以為轉系就輕松,學問這東西,來不得半點虛的。”

“是。”唐三應道。

看著老者的背影,林瑤小聲對唐三道:“張教授看著嚴,其實人特別好,他教的高數雖然難,但總能把復雜的題講得很簡單。對了,他年輕的時候好像是學物理的,據說還研究過什么‘能量守恒’,特別厲害。”

唐三心中了然。能量守恒?倒像是弗蘭德院長會關心的領域。看來這世界的羈絆,連師長都帶著熟悉的影子。

早讀鈴聲再次響起,林瑤拉著唐三往教室跑:“快走快走,不然要被記名了!”

兩人沖進教室時,早讀已經開始。許榮榮正拿著語文書搖頭晃腦地背書,看到他們進來,偷偷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周宇則坐在座位上,認真地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見林瑤坐下,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早讀資料往她那邊推了推。

唐三放下書包,剛翻開課本,就見張教授的身影出現在教室后門,正透過窗戶往里看。他連忙挺直脊背,余光瞥見林瑤也緊張地坐直了身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課本上,映出“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的詩句。唐三看著身邊認真朗讀的林瑤,又想起剛才那位像極了弗蘭德的張教授,忽然覺得,這樣的校園生活,竟和當年在史萊克學院的日子有著奇妙的相似——有嚴厲卻護短的師長,有吵吵鬧鬧卻真誠的伙伴,還有……身邊那個讓他牽掛的人。

掌心的溯源之鑰輕輕發燙,仿佛在回應他此刻的心境。

唐三深吸一口氣,跟著大家一起朗讀起來。聲音朗朗,混著窗外的鳥鳴,構成了一曲獨屬于這個世界的、溫暖的晨歌。

他知道,喚醒記憶的路還很長,但有這些帶著羈絆的人與事陪伴,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踏實。

林瑤湊到唐三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點惡作劇般的竊笑:“跟你說個秘密,張教授看著嚴肅,其實最吃‘糖衣炮彈’那套——不是真的塞錢啦,是帶點小零食。上次我帶了盒桂花糕給他,他嘴上說‘胡鬧’,轉身就分給辦公室老師了,還特意留了兩塊給我,說‘下次別帶了,甜得牙疼’。”

她邊說邊忍不住笑,眼睛彎成了月牙:“你看他剛才那眼神,是不是特像等著被哄的老頭?”

唐三看著她憋笑的樣子,指尖在課本上輕輕點了點。這場景多像當年,寧榮榮偷偷跟他說弗蘭德院長最愛趁沒人時偷吃香腸,兩人躲在樹后笑到肚子痛。他忽然覺得,所謂的羈絆,或許就是這些藏在嚴肅外表下的溫柔,在不同的世界里,以相似的方式重現。

“下次……我帶點藍銀草餅干試試?”唐三低聲道,眼底帶著笑意。他記得母親昨天烤了些加了藍銀草碎末的餅干,帶著清冽的草木香。

林瑤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歡了:“藍銀草味的?那估計能讓張教授記你一學期。”

兩人正說著,后門傳來輕微的咳嗽聲。林瑤嚇得猛地坐直,臉頰瞬間漲紅,偷偷往后瞥了一眼——張教授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正透過老花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唐三倒是鎮定,若無其事地翻開課本,余光卻瞥見林瑤緊張得指尖都在冒汗,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他忽然想起,冰瑤當年在神界偷吃仙草時被長老抓包,也是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早讀結束后,張教授慢悠悠地走進教室,目光在林瑤和唐三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講臺上:“下節課講微積分,林瑤,你到黑板上來做例題。”

林瑤“啊”了一聲,苦著臉站起身。唐三看著她磨磨蹭蹭走向講臺的背影,從書包里摸出母親烤的藍銀草餅干,悄悄放在了張教授的教案旁。

餅干的清香漫開,張教授推了推眼鏡,嘴角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卻沒說什么,只是對黑板前的林瑤道:“動筆啊,愣著干什么?”

林瑤握著粉筆的手頓了頓,回頭看了唐三一眼,見他正朝自己點頭,忽然覺得沒那么緊張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黑板上,她低頭演算的樣子,認真得像在編織一場關于數字的夢。

唐三看著她的側影,又看了看講臺上那盒悄悄被推到教案后的餅干,掌心的溯源之鑰藍光柔和。

原來,無論在哪個世界,溫暖從不是轟轟烈烈的饋贈,而是藏在這些細碎的、帶著笑意的瞬間里,像藍銀草的香氣,悄無聲息,卻早已沁入心脾。

而他要做的,就是陪著她,把這些瞬間,一點點拼湊成完整的記憶。

林瑤在黑板前站了片刻,指尖捏著粉筆懸在半空,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微積分的符號在她眼里像是跳動的音符,熟悉又陌生,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模糊的片段——似乎有誰曾握著她的手,在冰面上演算著更復雜的公式,周圍是呼嘯的寒風,掌心卻暖得驚人。

“別慌。”張教授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怔忪,“從最基礎的公式推起,就像解古文的注釋,一層一層來。”

林瑤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課本,目光落在公式上時,指尖忽然傳來一陣微涼。她落筆演算,粉筆劃過黑板發出沙沙的聲響,思路竟漸漸清晰起來,仿佛那些數字符號本就該這樣排列。

唐三坐在座位上,紫極魔瞳清晰地捕捉到她指尖一閃而逝的薄霜,以及她演算到某個節點時,眼底掠過的一絲熟悉的銳利——那是冰瑤在解析陣法時才會有的神情。

“對了。”張教授忽然開口,目光轉向唐三,“你不是說略懂數學嗎?這道附加題,你來試試。”

黑板角落的附加題難度遠超課堂內容,涉及到多維空間的理論,連周宇都忍不住皺起了眉。唐三站起身,走到林瑤身邊,兩人的肩膀幾乎相貼,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

他拿起另一支粉筆,筆尖落下時,動作流暢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那些復雜的公式在他筆下變得馴服,步驟簡潔卻精準,甚至比課本上的解法更巧妙。

林瑤側頭看著他,陽光落在他專注的側臉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她忽然覺得,這樣并肩解題的畫面,有種奇異的熟悉感,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曾這樣一起面對過難題,他在前,她在后,彼此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安穩得讓人安心。

“不錯。”張教授看著黑板上的解題步驟,難得露出贊許的神色,“思路很新穎,有點像我年輕時見過的一位故人,對空間理論特別有研究。”

唐三放下粉筆,指尖不經意間碰到林瑤的手背,兩人同時縮回手,像觸電般的感覺順著手臂蔓延。林瑤的臉頰泛起紅暈,慌忙低下頭,卻沒注意到唐三眼底一閃而過的溫柔。

下課鈴響起時,張教授抱著教案離開,走到門口時,狀似無意地拿起了那盒藍銀草餅干,拐杖在地上輕輕敲了敲:“下次上課,帶兩盒來。”

唐三和林瑤同時愣住,隨即相視而笑,眼底的緊張與羞澀,都化作了心照不宣的暖意。

許榮榮湊過來,眼睛亮晶晶的:“你們倆剛才站在黑板前,簡直像武俠小說里的俠侶聯手打怪!”

周宇推了推眼鏡,也難得笑了:“解題的默契確實不錯。”

林瑤的臉頰更紅了,輕輕捶了許榮榮一下:“別瞎說。”

唐三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又看了看掌心依舊亮著藍光的溯源之鑰,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知道,記憶的碎片正在一點點拼湊,那些藏在日常里的羈絆,正在悄然喚醒沉睡的過往。

而他,愿意等,等她記起一切的那一天。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黑板上尚未擦去的解題步驟上,也照亮了教室里悄然滋生的、名為“重逢”的溫柔。

課間的喧鬧里,后排幾個男生起哄:“林瑤,就今晚社團活動!你上次在迎新晚會唱的那首歌,簡直絕了,再唱一次唄!”

林瑤被鬧得不好意思,擺手笑道:“別起哄了,就會取笑我。”嘴上說著拒絕,眼底卻藏著點躍躍欲試的光。

許榮榮立刻幫腔:“唱嘛唱嘛,我還沒聽過呢!唐三也沒聽過吧?讓他也聽聽我們瑤瑤的天籟之音!”

林瑤看了唐三一眼,見他正望著自己,臉頰微紅,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唱一小段。”

傍晚的社團活動室里,大家圍坐成一圈,林瑤抱著吉他坐在中間,指尖撥弄琴弦,試了幾個音。夕陽透過百葉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發間的冰晶發卡隨動作輕輕晃動。

她深吸一口氣,輕聲唱了起來。

那是一首調子舒緩的民謠,歌詞里唱著“冰雪消融時,花開滿枝頭,有人在路口,等了很久很久”。她的聲音清澈如溪,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空靈,唱到“等了很久很久”時,尾音微微上揚,像嘆息,又像期許。

唐三坐在角落,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旋律,這唱腔,分明就是冰瑤當年在極寒之地唱過的調子!那時她坐在冰崖邊,身邊是綻放的冰晶花,唱的是神界的古老歌謠,歌詞雖不同,韻味卻一模一樣——清冷中藏著溫柔,疏離里裹著執著。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冰藍色的身影,在風雪中對他微笑,歌聲穿透呼嘯的寒風,落在他心底,成了最溫暖的光。

“……”唐三的指尖微微顫抖,掌心的溯源之鑰燙得驚人,藍光幾乎要沖破皮膚。他看著林瑤專注的側臉,她閉著眼睛,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影,神情虔誠得像在訴說一個深埋的秘密。

一曲終了,活動室里安靜了幾秒,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太好聽了!”許榮榮拍著手,“比原唱還好聽!”

林瑤放下吉他,臉頰微紅,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唐三,卻見他望著自己,眼神復雜得讓她看不懂,帶著震驚,帶著懷念,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悲傷。

“怎么了?”她走過去,小聲問,“是不是唱得不好聽?”

唐三回過神,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不,很好聽。”他頓了頓,追問,“這首歌……你從哪里學的?”

“不知道。”林瑤搖搖頭,眼底閃過一絲困惑,“好像是小時候聽來的,記不清了,就一直記著調子,自己填了詞。”

自己填的詞?

唐三的心猛地一縮。“冰雪消融”“等了很久”,這些字眼,分明就是他們的過往。

他看著林瑤懵懂的眼睛,忽然明白了——有些記憶或許被封印,但刻在神魂里的東西,總會以旋律、以文字、以莫名的執念,悄悄流露。

就像這首歌,像那首未寫完的詩,像她指尖偶爾凝結的薄冰。

“真的很好聽。”唐三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以后……可以多唱給我聽嗎?”

林瑤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眉眼彎彎:“好啊。”

夕陽徹底沉了下去,活動室里亮起暖黃的燈。唐三看著林瑤和許榮榮說笑的身影,掌心的溯源之鑰藍光柔和,映著他眼底的篤定。

他知道,離她記起的那一天,又近了一步。

而在此之前,他愿意做那個“在路口等了很久很久”的人,聽著她唱著藏著過往的歌,一點點,拼湊出完整的春天。

唐三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攥住,呼吸都慢了半拍。他望著林瑤,她的眼底還帶著唱歌后的清亮,說起“夢里唱過”時,語氣里滿是茫然,卻又藏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熟稔。

“夢里……”唐三輕聲重復,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溯源之鑰,藍光在他掌心明明滅滅,“什么樣的夢?”

林瑤歪著頭想了想,發絲滑落肩頭,冰晶發卡閃了閃:“記不清了,就是感覺很冷,到處都是雪,還有……一片冰藍色的花海。我站在花海里,好像在等誰,然后就不自覺地唱起來了。”

她頓了頓,忽然笑了:“是不是很奇怪?一個夢而已,居然記得調子。”

唐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冰藍色的花海,極寒之地的風雪,等待的人……

那不是夢。

那是他們在斗羅大陸的過往,是冰瑤獻祭前,最后一次與他相守的地方。她站在他親手種下的冰晶花海中,為他唱了那首神界歌謠,說要等他成神歸來,說要永遠陪著他。

原來,連她的夢,都在替她記得。

“不奇怪。”唐三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近乎嘆息的溫柔,“有些事,就算忘了,身體也會記得,夢里也會記得。”

林瑤沒聽懂他話里的深意,只是覺得他此刻的眼神格外柔和,像月光落在湖面,漾起圈圈漣漪。她心跳莫名快了些,慌忙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許榮榮他們在催著去吃晚飯呢。”

“好。”唐三點頭,看著她轉身走向人群的背影,發間的冰晶發卡隨著腳步輕輕晃動,像極了當年冰瑤走在雪地里時,神冠上閃爍的冰晶。

晚飯時,許榮榮還在興奮地討論著剛才的歌聲,周宇安靜地給林瑤夾著她愛吃的菜,偶爾插一兩句話。唐三坐在林瑤身邊,聽著他們說笑,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落在林瑤身上。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月牙,和冰瑤被他逗笑時一模一樣;她吃到辣的東西會輕輕吸氣,鼻尖泛紅,像極了當年冰瑤第一次嘗人類食物時的模樣。

原來,那些被遺忘的記憶,早已化作她的習慣,她的神態,藏在日常的每一個細節里,只等著被喚醒的那一天。

晚風吹過社團活動室的窗戶,帶著夜的微涼。林瑤收拾著吉他,忽然回頭對唐三道:“對了,周末去后山釣魚,我可以帶點自己做的三明治,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

唐三看著她眼里的期待,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他想起冰瑤當年為了學做人類食物,把廚房弄得一團糟,最后捧著烤焦的面包給他,眼睛亮晶晶地問“好吃嗎”。

“都可以。”唐三笑了笑,“你做的,我都喜歡。”

林瑤的臉頰瞬間紅了,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許榮榮在一旁看得直咂嘴,拉著周宇小聲嘀咕:“你看他們倆,簡直甜得發膩!”

周宇推了推眼鏡,看著唐三望向林瑤的眼神,那里面的專注與珍視,讓他忽然想起什么,輕輕笑了笑,沒再說話。

夜色漸深,大家陸續離開。唐三送林瑤回宿舍,兩人并肩走在月光下的林蔭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長。

“今天……謝謝你聽我唱歌。”快到宿舍樓下時,林瑤停下腳步,小聲說。

“該說謝謝的是我。”唐三看著她,“謝謝你唱給我聽。”

林瑤笑了笑,轉身跑進宿舍樓,跑到樓道口時,又像往常一樣回頭看了一眼。

唐三還站在原地,月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抬起手,對著她的方向輕輕揮了揮。

林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快步跑了進去。

唐三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緩緩收回目光,掌心的溯源之鑰藍光璀璨,映著他眼底的堅定。

他知道,喚醒記憶的路或許還很長,但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耐心。

他會陪著她,聽她唱那些藏著過往的歌,看她做那些帶著記憶的夢,直到有一天,她站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說:“唐三,我想起來了。”

月光穿過樹葉,灑在地上,像一地碎銀。唐三轉身往家走,腳步輕快而堅定。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他與她的故事,還在繼續。

周末的清晨,陽光透過竹林的縫隙灑下,在地上織出斑駁的光影。后山的清泉邊,唐三和父親并肩坐在小馬扎上,魚竿靜靜垂在水中,釣線隨著水流輕輕晃動。

“這地方不錯吧?”父親往魚鉤上掛著魚餌,語氣里帶著幾分得意,“我年輕時經常來,這里的魚最是鮮活。”

唐三看著清澈的泉水,水底的鵝卵石清晰可見,偶爾有小魚游過,帶起一圈圈漣漪。他忽然想起林瑤說過,她喜歡來這片竹林,因為“這里的風很像小時候聽過的歌謠”。

“嗯,很安靜。”唐三應道,目光不自覺地望向竹林深處——按照約定,林瑤他們應該快到了。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許榮榮嘰嘰喳喳的聲音:“瑤瑤,你看我帶了什么?昨天剛買的草莓蛋糕!”

“小聲點,別嚇跑了魚。”林瑤的聲音緊隨其后,帶著笑意。

唐三回過頭,看到林瑤提著一個野餐籃走在前面,發間的冰晶發卡在陽光下閃著光,許榮榮和周宇跟在后面,手里也提著零食和飲料。

“叔叔好!”三人齊聲問好。

父親笑著擺擺手:“快過來坐,這里有多余的小馬扎。”

林瑤走到唐三身邊放下籃子,從里面拿出用保溫袋裝好的三明治:“我做了火腿雞蛋和金槍魚的,你要哪個?”

“都要一點。”唐三接過三明治,指尖碰到她的手,兩人像觸電般縮回,林瑤的臉頰泛起紅暈。

許榮榮看得直樂,拉著周宇往旁邊挪了挪:“我們去那邊吃蛋糕,不打擾你們。”

父親假裝沒看見,專注地盯著水面,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唐三咬了一口三明治,面包松軟,雞蛋嫩滑,帶著淡淡的奶香。他想起冰瑤當年烤焦的面包,雖然味道天差地別,那份用心卻如出一轍。

“很好吃。”他由衷地說。

林瑤笑了,眼睛彎成月牙:“好吃就多吃點。”

兩人并肩坐在泉邊,偶爾說幾句話,更多的時候是安靜地看著水面,聽著風吹過竹葉的沙沙聲。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時間仿佛都慢了下來。

“你看!”林瑤忽然指著水底,“有魚咬鉤了!”

唐三回過神,猛地提竿,一條銀色的小魚被釣了上來,在魚鉤上掙扎著。他取下魚,放進旁邊的水桶里,動作熟練得像做過千百遍。

“你很會釣魚啊。”林瑤驚訝地說。

唐三笑了笑:“以前經常跟……家人一起釣。”他沒說的是,當年在斗羅大陸,他常和唐昊一起去河邊釣魚,只是那時的父親總是沉默,不像現在這般溫和。

林瑤看著水桶里的小魚,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幾顆晶瑩剔透的冰塊:“你看,我凍了點冰塊,給魚降溫用的。”

唐三的目光落在冰塊上,又看向她指尖——剛才拿玻璃瓶時,她的指尖又凝結了一層薄霜,轉瞬即逝。

“你好像很喜歡冰的東西。”他輕聲說。

林瑤愣了一下,低頭看著玻璃瓶:“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冰很親切,好像……跟我有什么聯系似的。”她說著,指尖輕輕碰了碰冰塊,眼底閃過一絲模糊的光暈,“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能聽懂冰裂開的聲音。”

唐三的心猛地一跳。

極寒冰神的傳承者,本就能與冰雪溝通。

他看著林瑤懵懂的眼神,忽然明白,記憶或許會被封印,但靈魂深處的烙印,永遠不會消失。她對冰的親切,對歌聲的熟稔,對花海的夢,都是冰瑤留在她靈魂里的痕跡。

“可能……你前世是冰雪做的吧。”唐三半開玩笑地說,語氣里卻帶著認真。

林瑤被他逗笑了:“哪有那么玄乎。”她頓了頓,忽然指著遠處的山坡,“你看那里,好像有冰藍色的花!”

唐三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山坡上果然開著一片冰藍色的小花,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像極了他當年為冰瑤種下的冰晶花。

“我們去看看吧。”林瑤拉著他的手,快步往山坡上跑。

唐三被她拉著,掌心傳來她微涼的溫度,像握著一塊剔透的冰晶。他看著她奔跑的背影,發間的冰晶發卡與遠處的花海交相輝映,忽然覺得,眼前的畫面與記憶中的場景漸漸重疊。

冰藍色的花海,奔跑的女孩,溫暖的陽光……

這一次,沒有風雪,沒有離別,只有緊握的雙手,和觸手可及的未來。

他知道,無論記憶是否喚醒,他們的故事,都已經在這個世界,重新開始了。

而這一次,他會握緊她的手,再也不放開。唐三正被林瑤拉著往山坡跑,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帶著點戲謔的喊聲:“周宇,不夠意思啊,釣魚不帶我們,這是把兄弟給忘了?”

他回頭望去,只見兩個少年并肩走來,一個身材微胖,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手里還拎著個裝著零食的塑料袋,咋咋呼呼的樣子像極了馬紅俊;另一個身形清瘦,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手里拿著個相機,正對著花海拍照,眉宇間帶著點奧斯卡式的機靈。

周宇看到兩人,無奈地搖搖頭:“你們怎么來了?不是說要去打球嗎?”

“這不是聽說有美女同行,特意來湊個熱鬧嘛。”微胖的少年擠了擠眼睛,目光在林瑤和許榮榮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唐三身上,“這位是?”

“唐三,新來的轉學生。”周宇介紹道,又對唐三說,“這是趙鵬和孫浩,我們一個宿舍的。”

趙鵬立刻伸出手,大大咧咧地說:“幸會幸會!我跟你說,周宇這人看著悶,其實最護短,以后有事兒找他準沒錯。”

孫浩推了推眼鏡,笑著補充:“他還藏了瓶好酒,說是要等釣到大魚才拿出來,我看今天懸了。”

許榮榮立刻來了興致:“有酒?那可得嘗嘗!”

林瑤也停下腳步,站在唐三身邊,看著這幾個插科打諢的少年,眼底滿是笑意。陽光落在她發間的冰晶發卡上,折射出的光正好照在唐三手背上,暖融融的。

唐三看著眼前的場景,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趙鵬的咋呼,孫浩的機靈,周宇的護短,再加上身邊的林瑤和許榮榮……這不就是另一個版本的史萊克七怪嗎?沒有武魂,沒有魂環,卻有著同樣的鮮活與真誠。

“走了,看花去!”趙鵬一把攬住周宇的肩膀,又沖唐三和林瑤喊道,“一起啊,那邊的花可好看了!”

一群人往山坡上走,趙鵬和許榮榮走在最前面,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哪種零食最好吃;孫浩拿著相機,時不時停下拍幾張照,偶爾還會給林瑤提些拍照的建議;周宇跟在后面,偶爾提醒大家小心腳下的石子。

唐三和林瑤走在最后,他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掌心還殘留著剛才牽手時的微涼觸感。

“人多了熱鬧。”林瑤側頭對他笑了笑,“趙鵬他們看著吵,其實人都很好。”

唐三點頭,目光掃過身邊的少年們,又看向遠處正在擺弄魚竿的父親,忽然覺得神主說的“羈絆回響”,或許不只是相似的面容與性格,更是這種無需刻意維系的默契——無論在哪個世界,他們總會以某種方式相聚,吵吵鬧鬧,卻又彼此守護。

走到花海旁,孫浩舉起相機,笑著說:“來,大家合個影吧,這么好的風景別浪費了。”

眾人立刻湊到一起,趙鵬搶著站在中間,許榮榮拉著林瑤站在左邊,周宇和孫浩站在右邊,唐三很自然地站到了林瑤身邊。

“靠近點靠近點!”孫浩調整著角度,“唐三,笑一個啊,別那么嚴肅。”

唐三看向身邊的林瑤,她正對著鏡頭笑,眼睛彎成了月牙,發間的冰晶發卡與冰藍色的花海相映成趣。他忽然覺得心里一片柔軟,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咔嚓”一聲,相機定格下這一瞬間——陽光正好,花海絢爛,一群少年少女的笑容比花還要明媚。

唐三看著孫浩相機里的照片,忽然明白,無論記憶是否喚醒,這些陪伴在身邊的人,這些鮮活的瞬間,本身就是最珍貴的饋贈。

他低頭看了看掌心的溯源之鑰,藍光柔和得像此刻的陽光。

或許,喚醒記憶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此刻都在這里,笑著,鬧著,真實地活著。

而他和她的故事,有這么多人陪著一起寫,真好。周宇順著趙鵬的目光望去,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有些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鏡:“別瞎說。”

唐三循聲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泉邊站著一個女生,穿著簡單的運動服,扎著高馬尾,身姿挺拔如松。她手里握著魚竿,神情專注,側臉線條利落,眼神清冷,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那神態,像極了當年初入史萊克時的朱竹清,同樣的清冷,同樣的藏著不易察覺的柔軟。

“那不是蘇沐嗎?”許榮榮湊過來,小聲道,“她跟周宇是一個小區的,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都喊她‘小朱’呢,說她像只警惕的小豹子。”

“小朱”……唐三心中微動,朱竹清的武魂不正是幽冥靈貓嗎?

蘇沐似乎察覺到這邊的目光,轉過頭來,視線與周宇相撞,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又飛快地移開。周宇的耳根悄悄泛紅,蘇沐則低下頭,繼續擺弄魚竿,只是指尖微微收緊。

“嘖嘖,還說不是青梅竹馬。”趙鵬撞了撞周宇的胳膊,笑得不懷好意,“看你那臉紅的樣兒。”

周宇沒理他,卻不自覺地往蘇沐的方向多瞥了幾眼。

林瑤看著這一幕,輕輕笑了:“他們倆就這樣,從小吵到大,誰也不承認關心對方。”她說著,忽然想起什么,對唐三道,“蘇沐人很好的,就是外冷內熱,上次我崴了腳,還是她背我去的醫務室。”

唐三點頭,目光落在蘇沐身上。她正彎腰取下釣上來的魚,動作干凈利落,陽光照在她身上,竟有種奇異的協調感——像朱竹清在星斗大森林里狩獵時,專注而耀眼。

“要不……喊她過來一起玩?”許榮榮提議,“人多熱鬧。”

周宇剛想反對,趙鵬已經扯著嗓子喊:“蘇沐!這邊有好吃的,過來啊!”

蘇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著魚竿走了過來。走到周宇身邊時,她像是不經意般踢了踢他的小馬扎:“釣了這么久,就釣上來兩條小魚?”

周宇的臉更紅了:“你不也一樣。”

“我是剛來。”蘇沐挑眉,目光掃過野餐籃,落在林瑤身上時,眼神柔和了些,“林瑤,你做的三明治還有嗎?”

“有有有!”林瑤連忙遞過去一個,“金槍魚的,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謝了。”蘇沐接過三明治,又看了周宇一眼,見他桶里的魚確實不多,從自己的漁具包里拿出一小袋魚餌,塞到他手里,“用這個,湖里的魚愛吃。”

周宇愣了一下,接過魚餌,小聲道:“謝了。”

唐三看著這一幕,忽然想起朱竹清和戴沐白。當年他們也是這樣,明明在意得緊,卻總要拌嘴,用最別扭的方式關心著對方。

孫浩舉著相機,悄悄按下快門,笑著說:“這畫面可比花海好看多了。”

陽光穿過竹林,落在這群少年少女身上,勾勒出溫暖的輪廓。唐三看著身邊的林瑤,她正和蘇沐說著什么,笑得眉眼彎彎;不遠處,周宇用蘇沐給的魚餌,果然釣上了一條稍大些的魚,引得許榮榮一陣歡呼;趙鵬在旁邊咋咋呼呼地搶著要幫忙摘魚鉤,孫浩則舉著相機四處抓拍。

遠處的父親也放下了魚竿,笑瞇瞇地看著這邊,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唐三低頭看了看掌心的溯源之鑰,藍光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仿佛融入了這溫暖的陽光里。

他忽然覺得,神主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或許不只是為了喚醒記憶,更是為了讓他明白——羈絆從不是過去的枷鎖,而是此刻的相守。

無論是冰瑤還是林瑤,無論是唐昊還是眼前的父親,無論是史萊克八怪還是身邊的這群伙伴,他們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告訴自己:活著,愛著,珍惜眼前人,就是最好的重逢。

林瑤轉過頭,對他笑了笑:“發什么呆呢?快來吃草莓蛋糕,再不吃就被趙鵬搶光了!”

唐三回過神,笑著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蛋糕的甜香混著花海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知道,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

而這一次,沒有離別,只有永遠。

“史萊克八怪?”趙鵬嘴里塞滿了蛋糕,史萊不清地接話,“我知道我知道,周宇那本《斗羅大陸》里寫的是七怪啊,啥時候多了一個?”

孫浩推了推眼鏡,笑著補充:“估計是許榮榮想湊個數吧,咱們這正好八個人——唐三、林瑤、周宇、蘇沐、我、趙鵬,加上榮榮,可不就是八個?”

許榮榮立刻拍手:“對!就叫史萊克八怪!以后咱們就是一個團體了!”她看向唐三,眼睛亮晶晶的,“唐三,你覺得怎么樣?”

唐三看著眼前這群鮮活的少年少女,林瑤正低頭笑著,發間的冰晶發卡閃著光;周宇和蘇沐雖然沒說話,卻默契地分著手里的魚餌;趙鵬在旁邊咋咋呼呼地規劃著“八怪”的第一次集體活動,孫浩則舉著相機記錄著這一切。

他忽然想起斗羅大陸的史萊克七怪,想起他們在學院里吵吵鬧鬧、并肩作戰的日子。那時的他們,也是這樣,用最笨拙的方式守護著彼此,把“史萊克”三個字變成了刻在骨子里的羈絆。

“挺好的。”唐三的聲音帶著笑意,“不過,加上我爸,剛好九個,不如叫‘史萊克九怪’?”

遠處的父親聽到這話,笑著揮了揮手:“我可不當什么怪,我當你們的后勤部長,負責給你們做魚吃!”

眾人都笑了起來,陽光穿過竹林,把笑聲揉碎在風里。

林瑤側頭看唐三,眼底帶著好奇:“你也看過《斗羅大陸》?”

唐三點頭:“看過一點。”

“那你覺得,咱們跟書里的七怪像嗎?”林瑤追問,指尖無意識地在草地上畫著圈,“我覺得周宇有點像戴沐白,看著悶,其實很靠譜;蘇沐就像朱竹清,又酷又厲害;趙鵬肯定是馬紅俊,愛吃又愛鬧……”

她說著,忽然看向唐三,臉頰微紅:“那你……像書里的唐三嗎?”

唐三的心輕輕一顫,他看著林瑤清澈的眼睛,那里映著他的身影,也映著這片冰藍色的花海。他想起書里那個沒有冰瑤的故事,想起眼前這個有她的世界,忽然笑了。

“不像。”他輕聲道,“書里的唐三有他的伙伴,我有你們。”

林瑤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嘴角揚起更深的笑意。

周宇忽然從背包里掏出一本筆記本,翻開空白頁:“既然是史萊克八怪,總得有個約定吧?我來寫下來。”

蘇沐湊過去,看著他提筆,忽然道:“就寫‘風雪同舟,不離不棄’吧。”

這八個字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靜了。唐三的心猛地一跳——這正是當年他和冰瑤在極寒之地許下的約定,也是史萊克七怪彼此守護的誓言。

周宇筆尖一頓,隨即認真地寫下這八個字,又把筆記本遞給每個人:“簽字吧。”

大家依次寫下自己的名字,輪到唐三時,他看著紙上的字跡,又看了看身邊的林瑤,在她的名字旁邊,鄭重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瑤的指尖無意中碰到他的手背,兩人同時抬頭,目光相撞,像有電流劃過。她的臉頰泛起紅暈,慌忙低下頭,卻沒注意到唐三眼底的溫柔。

孫浩舉起相機,對著筆記本拍了張照:“這可是歷史性的一刻,得好好保存。”

趙鵬搶過筆記本,看著上面的名字,忽然喊:“不對啊!周宇,你這字寫得也太丑了,跟書里唐三的字可沒法比!”

周宇臉一紅,伸手去搶:“你懂什么,這叫個性!”

兩人鬧作一團,許榮榮在旁邊加油助威,蘇沐則笑著把快要倒掉的魚竿扶起來。

唐三看著這一幕,掌心的溯源之鑰徹底失去了光芒,仿佛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他忽然明白,神主讓他帶著記憶來到這個世界,不是為了復刻過去,而是為了讓他明白——

真正的羈絆,從不是記憶的復刻,而是此刻的相守。無論是七怪、八怪,還是九怪,重要的是身邊這些人,是這份吵吵鬧鬧卻無比真誠的溫暖。

林瑤遞過來一塊草莓蛋糕:“發什么呆呢?吃蛋糕。”

唐三接過蛋糕,嘗了一口,甜香在舌尖蔓延。他看著林瑤的笑臉,忽然覺得,有沒有想起過去,好像沒那么重要了。

因為此刻,他擁有的,就是最好的現在。

風穿過竹林,帶著冰藍色花海的清香,也帶著少年們的笑聲,遠遠傳開,像一首未完的歌。

屬于他們的“史萊克九怪”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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