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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回家,一些溫暖

夜色已深,兩人并齊著回家,周遭的路燈昏黃得像蒙了層霧。

他們住的這片老街區里,大多是兩層的矮樓,他們是鄰居,房子的墻皮是米白色,在夜色里因為路燈的照亮泛著柔和的光。

左邊房屋是黑暗的,沒有人在家。

右邊屋上小小的凸窗,此刻黎惜家里二樓的窗還亮著燈,光是溫暖的,似乎在等待著誰回家。

兩家大門隔著三四米遠,中間是條窄窄的水泥路,路邊長著幾叢狗尾草,風一吹就簌簌地晃。

左邊那家的院墻上爬滿了爬山虎,葉片在夜里綠得發黑,幾乎要漫到右邊那家的鐵門上,門把手上還掛著個褪色的中國結,是去年春節黎惜掛的。

偶爾還有遠處馬路上汽車駛過的模糊聲響。

吱呀—

自行車停下,二人再次停下自行車的剎車輕輕“咔”了一聲,停在巷口那盞忽明忽暗的路燈下。

這一片的路燈零散的被建造在此,大概是對住戶的照顧,本來有一定規律的路燈,多數都建造在每戶人家這門口,剛好能照到回家的路。

二人房前有一盞路燈,照著周圍。

夏墨是一個人住的,單親家庭,但父親是地質工作者,常年在外出工作。

黎惜的家里黎父也出了門,在外工作,家里黎惜的母親會等著黎惜回家,給她留了一盞燈。

吱——

二人雙雙按下剎車,那自行車在屋前停下,最后慢悠悠地定住,車座上的帆布包晃了晃,蹭到了旁邊的墻根,被蹭出一道淺痕。

“終于到家了。”黎惜輕輕嘆口氣,感嘆道。

“那再見了,黎惜。”夏墨走下自行車,開始推自行車,準備推著回家。

“明天見。”黎惜笑著說著道別。

不一會兒,兩人跟著停住腳步,鞋底碾過路面的碎石子。

前面就是二人的家了,一左一右的。

黎惜的人抬手揉了揉被夜風吹亂的額發,目光掠過巷子里擠擠挨挨的矮房,最后落回那兩棟并排的三層小樓。

“你說早了。”黎惜笑了笑,走進自家的院子,旁邊是車庫。

“哼。”

夏墨頓了頓,然后走入黎惜家里的院子,把自行車在一邊并排放好,和黎惜的自行車一起放在車庫里面。

黎惜口袋嘩啦嘩啦的拿出一串鑰匙,空氣里混著墻根下野菊的淡香,與身邊少女頭發上的一些洗發水味道。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點倦意,卻又帶著點夜宵后的松弛,像是被晚風輕輕托著,連說話的聲音都放輕了些。

咔嗒一聲

黎惜開了自家的門,一個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快速襲來。

“夏墨不要走,還有一鍋湯呢,趕緊進來喝一下。”一個中年婦女風風火火的,從房間里越過黎惜,對著在外面即將離開的夏墨招手說。

黎惜的母親姓張,名辭。黎惜有時叫她張女士,夏墨則叫她阿姨,也是一個熱心腸的,剛好教出一個黎惜。

那股熱情勁應該是隨了母親。

“媽~怎么不先叫我~”黎惜對張女士的手臂,撒嬌搖晃著手臂。

“哎呦,黎大小姐你趕緊進去吧,盛著湯呢。”黎惜媽媽笑著把黎惜推進去,轉頭又招呼著揮手。

“夏墨,進來吧。”黎惜揮揮手,面上帶著笑容。

“阿姨,打擾了。”夏墨微微點頭,臉上掛起一個溫和的弧度。

“沒事!客氣啥啊,快進來吧。”黎惜媽媽熱情的叫著他進來,連聲應著,聲音響亮。

夏墨不再推辭,跟著黎惜母女走進屋內。

一股混著食物香氣和家的暖意瞬間包裹了他,與外頭微涼的夜色截然不同。

客廳不算大,但收拾得干凈整潔,電視里正低聲播放著晚間新聞,沙發上搭著一條毛茸茸的毯子。

暖黃的頂燈下,一切都顯得柔和而舒適。

咔嗒一聲,黎惜媽媽關上了門。

“快坐快坐,就等著你們呢。”黎母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廚房。

“留著一鍋呢,怎么回來這么晚?”

夏墨看下黎惜,毫無愧疚之意。

廚房門敞開著,能看到灶上還煨著一個砂鍋,白色的蒸汽正從蓋子邊緣裊裊升起,帶著濃郁的肉骨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里。

黎惜把書包隨意往沙發上一扔,長長地“啊”了一聲,把自己也摔進柔軟的沙發里,像只終于歸巢的倦鳥。

“累死了……”黎惜嘟囔著,眼睛卻亮晶晶地看著廚房方向。

夏墨在黎惜旁坐下,他來了許多次,倒沒有十分生疏。

黎惜探過頭來,肩膀抵著肩膀:“早知道我媽做了湯,就該留一點肚子的。”

“你吃不下了?”夏墨有些好笑,只是她卻也給帶來了一些熟悉感。

“就吃了一個苕皮哪會吃不下,只是有點意外,沒想到今天我媽這么勤勞。”黎惜小聲說的。

“好了,有的吃廢話這么多。”夏墨用肩膀頂了頂黎惜,讓她趕緊離遠點,別靠著自己。

“嗯,哼。”黎惜撇撇嘴,拉開距離。

黎惜媽媽很快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湯碗出來了,小心地放在夏墨面前。

“來了,還要的話自己盛。”黎惜媽媽,偷偷看了一眼二人的距離,很近,不由露出獨屬于中年婦女的笑容。

渴望孫子的笑。

“喏,夏墨,先喝碗湯暖暖胃。阿姨特意燉的玉米排骨湯,燉了好幾個小時呢,骨頭都酥了。”黎惜媽媽說著。

那湯湯色清亮,飄著金黃的玉米段和燉得軟爛的排骨,幾粒鮮紅的枸杞點綴其間,香氣撲鼻。

“謝謝阿姨。”夏墨認真道謝,雙手捧住溫熱的碗,指尖傳來的暖意似乎一路蔓延到了心里。

“媽~我的呢?”黎惜在沙發上探出腦袋。

黎惜撇撇嘴,怎么自己優先級還是低一位的。

區區夏墨,遲早讓你跪在地上!

于是她狠狠的撇了一眼旁邊的少年,夏墨沒有理她。

“急什么,還能少了你的?”黎母嗔怪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又端了一碗給黎惜,“喏,小祖宗。”

“謝謝媽媽!!”黎惜撒嬌一般的叫著,音色軟萌。

“你呀~”黎惜媽媽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少女的腦袋,語氣滿是笑意。

“嘻…”黎惜喝著湯,口中含糊。

黎惜媽媽又對夏墨說:“夏墨,別光看著,快嘗嘗,看看咸淡合不合適?”

“嗯。”

夏墨依言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湯,吹了吹,送入口中。

溫潤鮮甜的滋味瞬間在舌尖化開,帶著玉米的清甜和排骨的醇香,一路熨帖到胃里。

“很好喝,阿姨。”夏墨抬起頭,真誠地說,臉上的溫和弧度加深了些。

“那就好!多喝點,鍋里還有呢。”黎惜媽媽見夏墨喜歡,笑得更開心了,歡喜的看著這個好看的少年在自己女兒身旁喝著湯。

黎惜也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滿足地瞇起眼。

“張女士的手藝還是這么靠譜。”她小聲對夏墨說,帶著點小得意。

夏墨安靜地喝著湯,聽著黎母在廚房里忙碌的細碎聲響,黎惜偶爾滿足的輕嘆,還有電視里模糊的新聞播報聲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是獨屬于這個小小家庭的、充滿煙火氣的背景音。

碗里的湯溫暖著身體,這份喧囂的暖意也似乎短暫地驅散了他周身慣有的那份清冷疏離。他像一個誤入溫暖洞穴的旅人,被這份樸實的熱忱短暫地接納著。

兩碗湯下肚,身體徹底暖和起來,倦意也似乎被驅散了一些。

“謝謝阿姨的湯,很好喝。”夏墨放下碗,再次道謝,準備起身。

“這就走了?再坐會兒唄?”黎母從廚房探出頭。

“不了阿姨,很晚了,您也早點休息。”夏墨禮貌地婉拒。

黎惜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送你到門口。”

“送什么送,就在隔壁。”黎母擦著手走出來,對夏墨叮囑道,

“行,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夏墨啊,一個人在家,晚上門窗關好,有什么事就喊一聲,或者給我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阿姨。”夏墨點點頭,那份叮囑里的關切,讓他心頭微微一暖。

黎惜送他到玄關,夏墨推開門。

外面清冷的空氣立刻涌了進來,帶著野菊和夜露的味道,瞬間將他從屋內的溫暖包裹中剝離。

巷子里,只有他們家門口那盞路燈還亮著,在夏墨家漆黑的窗戶上投下一小片孤零零的光斑。

“晚安,夏墨。”黎惜站在門內暖黃的光暈里,朝他揮手。

“晚安。”夏墨應道,轉身走向自己家緊閉的大門。

黎惜看他離去,便干脆利落咔嗒的關上了門。

咔噠…

夏墨聽見聲音,掏出自己家里的鑰匙,指上感受著金屬冰冷的金屬觸感。

鑰匙插入鎖孔,轉動時發出清晰的“咔噠”聲,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夏墨推開門,一股熟悉的、帶著些微塵埃和空曠感的涼意撲面而來。

他反手關上門,將門外那一點暖黃的燈光和所有的喧囂徹底隔絕。

屋內一片漆黑。

輕輕吐了一口氣,吐出今天一天的疲勞與喜意。

他摸索著按亮玄關的燈,昏白的光線瞬間照亮了眼前一小片區域:鞋柜上只放著他自己的鞋子,客廳的沙發空蕩蕩的,茶幾上除了遙控器空無一物。

夏墨走到窗邊,沒有拉開窗簾,只是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偷偷看著隔壁的家里的燈光。

瞇著眼睛,他們兩家靠的很近,所以可以通過窗戶就可以看到對面。

只不過黎惜臥室的窗戶對的不是他的臥室,而是另一個房間的,不過并無大礙。

隔著玻璃和夜色,能模糊看到對面黎惜家二樓那扇小小的凸窗,燈光已經熄滅了,少女的身影已經被黑暗吞沒。

整條巷子似乎都沉入了睡眠。

睡著了嗎?

那就明天再見吧。

那份識海深處的劍印依舊沉靜,就像他此刻他的心一樣平靜。

夏墨轉身,走向自己那間同樣安靜的房間,腳步聲在空曠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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