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體育中心旁邊的購物廣場。時間跟你們差不多，也是周六日。”

“有意思。”陳燃笑了，“他這是要正面硬剛啊。”

“我覺得他們有點急了。”王志強在電話里說，“昨天那個產品經理見我的時候，問東問西的，好像在試探什么。”

“試探什么？”

“問我對龍騰產品有什么不滿的地方，還問你們內部是不是有什么技術問題。我按你之前的交代，先是裝傻，然后被他逼問急了，就‘不小心’透露說龍騰的學習機，在長時間運行后，可能會過熱導致黑屏。”

陳燃點點頭：“很好。這些信息對他們來說沒什么用，但會讓他們覺得有機可乘。”

掛了電話，陳燃陷入沉思。張建軍既然敢搞展示會，說明他們對產品還是有信心的。畢竟從外觀和基本功能看，龍虎學習機確實跟龍騰很像。

“蘇晚，你覺得他們會不會發現圖紙的問題？”陳燃問。

“不太可能。”蘇晚搖搖頭，“那些缺陷都是深層次的，短期測試根本發現不了。而且他們現在急著搶市場，不會做太深入的質量驗證。”

“那如果學習機在他們的展示會，現場不出問題怎么辦？”小胖有點擔心。

“不會的。”陳燃很確定，“我們設計的測試項目，就是專門針對那些隱藏缺陷的。只要按這個流程走，問題必然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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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深圳書城門口。

一大早就有很多市民圍觀，現場搭建了臨時展臺，龍騰學習機和幾臺“競品”（包括龍虎學習機）整齊擺放。

陳燃穿著白襯衫，站在展臺后面，微笑著面對圍觀群眾。

“各位叔叔阿姨，各位同學，今天我們舉辦這個活動，就是想讓大家親自體驗一下不同產品的差異。”陳燃拿起話筒，聲音清晰，“我們不說產品有多好，讓大家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人群中有人喊：“小伙子，你這不會是專門來黑別人產品的吧？”

陳燃笑了：“大叔，您這話說得有道理。所以我們今天的測試，全程公開透明。您可以親自操作，也可以帶自己的孩子來試。”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擠到前面：“我是《深圳特區報》的記者，可以采訪一下嗎？”

“當然可以。”陳燃點點頭，“我們歡迎媒體監督。”

記者舉起錄音機：“請問這次活動的目的是什么？”

“讓消費者了解真相。”陳燃的回答很直接，“現在市面上學習機品牌很多，價格差異也很大。但價格低就真的劃算嗎？我們想用事實說話。”

“那如果測試結果對你們不利怎么辦？”

“那說明我們產品有問題，我們會承認并改進。”陳燃的態度很坦誠，“好產品不怕比較。”

記者點點頭，開始記錄。

測試正式開始。

第一輪是連續運行測試。幾臺機器同時開機，運行同樣的學習程序。

十分鐘過去了，一切正常。

二十分鐘，龍騰學習機依然穩定運行，畫面清晰，聲音正常。但有一臺競品開始出現畫面閃爍。

二十五分鐘，那臺龍虎學習機的散熱風扇聲音開始變大，明顯是溫度升高的征象。

三十分鐘，“砰”的一聲，龍虎學習機黑屏了。

現場一陣驚呼。

“怎么回事？”有人問。

蘇晚走上前，專業地解釋：“這是典型的過熱保護機制啟動。可能是電路設計有缺陷，也可能是散熱系統不夠完善。”

她拿起測溫槍對著龍虎學習機：“看，表面溫度已經達到67度，遠超安全標準。”

再測龍騰學習機：“我們的產品表面溫度只有39度，完全在正常范圍內。”

圍觀群眾紛紛議論：

“這差距也太大了！”

“還好沒買那個便宜的。”

“一分價錢一分貨啊。”

測試繼續進行。音頻測試中，龍虎學習機出現嚴重的雜音和失真；內存壓力測試中，它更是頻繁死機重啟。

到了下午，現場已經圍了上百人。很多家長帶著孩子來體驗，結果都是一樣的：龍騰學習機表現穩定，而那些便宜的競品問題百出。

一個穿著樸素的大媽拉著兒子走到陳燃面前：“小伙子，你這機器多少錢？”

“零售價598元。”陳燃說。

“那個壞掉的呢？”

“市面價格298元左右。”

大媽咂咂嘴：“貴是貴了點，但這質量……兒子，咱不能貪便宜害了自己。”

她當場交了定金。

類似的場景不斷上演。到晚上收攤時，現場銷售額超過了5萬元。

更重要的是，口碑傳播的效應開始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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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廣州天河購物廣場。

張建軍站在自己的展臺前，臉色陰沉。

面前擺著幾臺龍虎學習機，都是展示中損壞的。

“技術部的人呢？”張建軍問身邊的助手。

“在后面檢查機器。”

張建軍走到后臺，看到幾個技術人員正在拆解損壞的機器。

“什么情況？”張建軍問。

“張總，這些機器的電路板設計確實有問題。”技術人員指著主板說，“散熱設計不合理，而且有幾個關鍵元件的規格不對。”

這時，王志強走過來：“張總，這是怎么了？出什么問題了？”

張建軍看著王志強，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但很快被壓下去：“老王，這些機器測試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

“小問題？”王志強裝作吃驚的樣子，“我看這不像小問題啊。”

張建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能是生產環節出了問題。我會讓代工廠重新檢查的。”

他拿出手機，當著王志強的面給代工廠打電話：“李廠長，你們的生產質量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產品在測試中頻繁出故障？”

電話那頭的廠長也很委屈：“張總，我們完全按照您提供的圖紙生產的，材料也都是按規格采購的。”

“那為什么機器一測試就壞？”張建軍壓著火氣。

“這個……我們也在查原因。要不您把圖紙重新發一份，給我們核實一下？”

“圖紙沒問題！”張建軍堅持，“肯定是你們的問題！”

就這樣，雙方開始互相推責。

王志強在旁邊看著，心里暗笑。但他得繼續演戲。

“張總，要不我幫你聯系幾個我認識的技術人員？”王志強裝作關心地說，“讓他們幫忙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張建軍看了他一眼，心里的懷疑又減少了一些。如果王志強真的要害自己，不會主動提出幫忙。

“老王，你這份心意我領了。”張建軍拍拍王志強的肩膀，“不過這種技術問題，還是要我們內部解決。”

王志強點點頭：“那行，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張建軍看著擺在地上的龍虎學習機，心里開始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