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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撕書之辱

  • 篡天符皇夏秋
  • 丘蟲
  • 3225字
  • 2025-07-14 21:55:39

清虛真人與葉清雪走下玉舟,站定在演武場中央。無形的威壓讓整個場地落針可聞,所有夏家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敬畏地聚焦在兩位仙門中人身上,尤其是那位清冷如月的葉仙子。

夏正雄帶著諂媚的笑容,再次躬身:“仙長,仙子,一路辛苦。請移步正廳奉茶……”

“不必了。”清虛真人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直接打斷了夏正雄的話。他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人群邊緣那個孤零零的身影上,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葉清雪蓮步輕移,上前一步。她清冷的目光同樣越過了夏正雄等諂媚的夏家高層,精準地鎖定了角落里的夏秋。那目光,沒有絲毫溫度,沒有半分舊情,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種看塵埃螻蟻般的漠然與鄙夷。

夏秋感覺那道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刺穿了他最后的偽裝。他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強迫自己抬起頭,迎上那雙曾經或許有過溫暖、如今只剩下寒霜的眼眸。

“夏秋。”葉清雪開口了,聲音清脆悅耳,卻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演武場上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如同無數道探照燈,瞬間聚焦在夏秋身上。鄙夷、憐憫、好奇、幸災樂禍……各種情緒交織的目光,幾乎要將他灼穿。

夏秋感覺喉嚨發干,雙腿如同灌了鉛。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仿佛帶著砂礫,磨得他生疼。他一步步從陰影里挪出來,走向場地中央,走向那個曾經是他未婚妻、如今卻如同云端仙子的女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燒紅的炭火上,留下屈辱的烙印。

他在葉清雪面前數步遠的地方停下。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清冷而陌生的幽香。他微微躬身,聲音干澀沙啞:“……見過葉仙子。”

葉清雪沒有回應他的禮節。她只是用那雙冰冷的眸子,上下打量著他——洗得發白、打著補丁的舊衣,蒼白憔悴的臉,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顯得有些單薄的身體,還有那雙緊握的、指節發白的手。她眼底的鄙夷之色更濃了,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污穢的東西。

“虛禮就免了。”葉清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如同拂去衣袖上的一點灰塵,“今日我來,是奉師門之命,與你,也當著夏家諸位長輩的面,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她手腕一翻,一卷散發著柔和靈光的玉帛出現在她白皙的掌心。那玉帛材質不凡,上面流轉著淡淡的符文靈光,正是當年兩家定下婚約時所用的信物——婚書!

看到這卷婚書,夏秋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他的脖頸。

葉清雪將婚書高高舉起,清冷的目光掃視全場,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宣告般的決絕:

“此乃當年紫霞宗與夏家所定之婚書!載明我葉清雪,與夏秋之婚約!”

她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回夏秋身上,那眼神中的冰冷瞬間化為刻骨的鄙夷和毫不掩飾的厭惡,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冰雹砸落:

“然!天道昭昭,世事變遷!夏秋此人,血脈枯竭,形同朽木!于仙道絕緣,寸步難進!于符道無望,靈韻不感!【注:符箓靈韻,指符箓蘊含的天地能量波動,感應靈韻是繪制和使用符箓的基礎。夏秋無法感應,故符道斷絕。】”

她的聲音越發凌厲,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打在夏秋的心上:

“實乃不折不扣的‘雜種廢物’!此等卑劣不堪、污穢至極之徒,如何配得上我葉清雪冰清玉潔之身?如何配得上我紫霞宗煌煌仙門之楣?!他,就是夏家之恥!是釘在夏家門楣上的污點!”

“雜種廢物!”“夏家之恥!”

這兩個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被葉清雪用清冷而高亢的聲音當眾宣判,狠狠砸在夏秋的頭上!也砸在所有夏家人的臉上!

夏秋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極致屈辱、無邊憤怒和深入骨髓的冰冷絕望,瞬間沖垮了他的理智!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那幾乎要將他靈魂撕裂的滔天屈辱!

他死死地盯著葉清雪那張絕美卻冰冷如霜的臉,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快意!他想怒吼!想質問!想沖上去撕碎這一切!但身體卻像是被無形的枷鎖禁錮,動彈不得!喉嚨里如同堵了一塊燒紅的烙鐵,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這個曾經與他有過婚約的女人,用最惡毒的語言,將他最后的尊嚴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今日,我葉清雪,奉師門之命,秉天地正氣,特來此——”

葉清雪猛地將手中那卷象征著承諾與聯系的玉帛高高舉起,在所有人驚愕、復雜、或快意的目光注視下,那雙曾讓無數人傾慕的玉手,此刻卻蘊含著冷酷的力量,雙手抓住玉帛兩端,用力一撕!

“嗤啦——!!!”

清脆刺耳的撕裂聲,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寂靜的演武場上空!那聲音,仿佛撕裂的不只是一卷玉帛,更是夏秋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退婚!”

隨著她冰冷的話語,那承載著過往、如今卻顯得無比諷刺的玉帛,在她手中化作片片碎屑!如同被無情撕碎的承諾,如同凋零的雪花,紛紛揚揚,飄灑下來。

緊接著,葉清雪玉手一揚,將手中剩余的、最大的一把碎屑,狠狠擲向夏秋的臉!

“拿著你這廢物的婚書!從此以后,我葉清雪與你夏秋,恩斷義絕,再無半分瓜葛!你,不配!”

碎紙如刀,夾雜著冰冷的羞辱和刻骨的鄙夷,劈頭蓋臉地砸在夏秋的臉上、額頭上、眼睛上!鋒利的邊緣刮過他的臉頰,留下細微的刺痛,但比起心口那撕裂般的劇痛,這點皮肉之痛根本微不足道!

夏秋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臉上火辣辣的,不是被紙屑劃傷的疼,而是被無形的、淬毒的耳光狠狠抽打后的灼燒感!那一聲聲“雜種廢物”、“夏家之恥”、“卑劣不堪”、“污穢至極”、“不配”……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腦海中瘋狂回蕩、轟鳴,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匕首,反復捅刺著他的心臟!

他雙拳緊握,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無聲地滴落在地,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小灘刺目的暗紅。但他感覺不到絲毫掌心的疼痛,因為心口那撕裂般的劇痛和滔天的屈辱,早已淹沒了所有感官!他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壓抑而劇烈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血沫!

他像一尊被釘在恥辱柱上的雕塑,承受著這當眾的、極致的羞辱!碎紙屑粘在他的頭發上、臉上、破舊的衣襟上,如同無數個嘲諷的標簽。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但這寂靜比任何喧囂都更讓人窒息。夏秋能清晰地“聽”到,那無數道目光匯聚在他身上所發出的“聲音”——冷漠、鄙夷、幸災樂禍、憐憫、好奇……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針,密密麻麻地扎在他早已被撕碎的自尊上。

夏家眾人:家主夏正雄臉色鐵青,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別過了臉,仿佛不忍再看,又仿佛覺得丟盡了臉面。幾位家族長老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與他們毫無關系,他們是局外人。更多的夏家子弟,臉上則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快意和解氣,甚至有人低聲嗤笑起來。而站在夏正雄身后的夏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忍的弧度,眼神如同盯上獵物的毒蛇,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的光芒,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好戲。他微微側頭,對著身邊人低語了一句什么,引來一陣壓抑的哄笑。

清虛真人依舊面無表情,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螻蟻間的無聊鬧劇。他甚至微微闔上了眼簾,似乎對這種俗事毫無興趣。

葉清雪做完這一切,仿佛只是撣去衣袖上的一點灰塵。她看也不再看那個被碎紙屑覆蓋、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身影,轉身對著清虛真人微微躬身,聲音恢復了清冷:“師尊,事情已了。”

清虛真人這才緩緩睜開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葉清雪重新挺直脊背,恢復了那副清冷孤高的仙子模樣,仿佛剛才那刻薄狠戾的一幕從未發生過。她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夏家眾人,最后落在夏正雄身上,聲音帶著一絲疏離:“夏家主,此事已了。我與夏秋,再無瓜葛。紫霞宗與夏家的情誼……”她頓了頓,語氣平淡卻隱含警告,“望好自為之。”

說完,她與清虛真人轉身,踏上玉舟。紫霞仙光再次亮起,玉舟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青云城的天際。

演武場上,只剩下那個被碎紙屑覆蓋、如同被整個世界遺棄的身影。他依舊保持著僵立的姿勢,緊握的雙拳因為過度用力而劇烈顫抖,指縫間的鮮血,一滴,一滴,砸落在那些同樣被踐踏的婚書碎屑上,暈開一小片刺目的暗紅。

撕書之辱,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滔天的屈辱和恨意,如同巖漿,在他體內翻騰、咆哮,尋找著爆發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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