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人間獨白是地獄
- 時彥猛
- 4942字
- 2025-07-14 16:03:47
一九七八年,八月二十一號的這天,天空云煙密布,陰暗彌漫的大霧遮擋住午時的太陽。天空逐漸變得陰暗,再也看不到被籠罩起來的太陽。就在這時,所有太陽上的光都被這團陰黑的迷霧遮住,人們都在等待不久前的藍天,在不一會的時間內,變得陰冷凄暗!沒過多久,天空便傳來電閃雷鳴的聲音。只聽見那一聲聲噼里啪啦的閃電和叮楞哐啷的雷聲,和那像是呼嘯般的狂風,吹的地面上的泥土和樹葉四地橫飛。在這被迷霧籠罩的天空中人們似乎都在想,今天這是怎么了,天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沒過多久,天上下起了暴雨……當人們面臨這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時?他們都不由自主的突發奇想。
每戶人家都躲在自己家里,坐立不安的多發幻想。難道我們這小小的林縣,即將要面臨一場巨洪或災難……還是要讓我們今年,無有收成顆粒糧食呀?然而,在林縣有這么一個村莊,名叫馬家村。這個村子四面環山,在偏遠的山角處,有一戶人家,依然住著土培房和草棚制作頂棚的房子。草棚上面搭的是石棉瓦,里面住著一個老漢和他的孫子兩個人。這個老漢的名字叫馬德順,孫子的名字叫馬龍。在不久前的月初,兒子和兒媳帶著兩個孫子去濮陽娘家探親。對馬德順和馬龍說的是,在八月二十一號的這天,他們將會回到家里。然而,待在家里的馬德順和馬龍,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面對著被濃霧籠罩的天空和這瓢潑的大雷雨,馬德順坐臥不安。只有十三歲的馬龍,獨自一人在房子里轉來轉去,不知所措的行走。于是,他就跑到爺爺跟前問道,爺爺,爺爺,爸爸、媽媽和弟弟怎么還沒有回來?外面下這么大的雨,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到了哪里?年過七旬的馬德順見馬龍如此擔心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于是便在他身邊安慰道,爸爸媽媽他們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是說了嗎,去你姥姥家探親,今天就回來了。小馬龍問道,那為什么他們還沒有回來呀?爺爺對他說,可能他們看下了這么大的雨,找了一個地方在避雨吧,等天晴了,雨停了他們也就回來了。好孫子,別擔心,你的爸爸和媽媽他們不會有事的。馬龍聽了爺爺的安慰后,心里便少了些許擔心。可是他仍然擔心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弟弟!眼看著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天空也沒有一絲絲想要變晴的感覺。他就這樣眼瞅著天上的雨在不停的下,屋子里的鐘表在不停的轉動;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就這樣馬龍在房子里足足等了六個多小時,卻依然看不到爸爸和媽媽他們回來的蹤影。于是,他便越發的擔心起來!獨自一個人在房子里不停的轉來轉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馬德順的兒子和兒媳,正在走著往家趕的路上。他們面對著瓢潑大雨,身上披著雨衣。每個人的懷里都抱著一個孩子,就這樣緊趕慢趕的,走到了離家不遠處的一個大山旁。他對媳婦說,反正下這么大的雨,我們也走累了,不如我們就在這里歇會在走。媳婦看丈夫這么說,他便對丈夫說道,中,反正我們也都走累了,那我們就歇會,歇會兒在走。等我們休息會,體力緩過來了,我們在接著往家趕,過了這座山,我們就到家了。可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這座山下,即將是他們一家四口人,斷命的地方!由于瓢潑的大雨足足下了整整八個多小時,從未停過。山上的淤泥越積越多,隨著雨在不停的下。當他們在山旁停下來還不足十分鐘,山體突然滑坡。從山上流下來的淤泥和石頭把他們一家四口,活生生的給掩埋在了山下。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小馬龍再也坐不住了。他看著天在慢慢的轉晴,雨也隨之停了下來。慢慢的看到天上開始露出一絲絲閃光的星星。于是他便對爺爺說道,我要出去,去找媽媽,爸爸和弟弟……年過七旬的馬德順見孫子如此心切,好,爺爺陪你一起去。
于是,馬德順便帶著孫子馬龍,他們兩個一起出去尋找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他們披著雨衣,穿著水膠鞋,拿著手電筒,就這樣的去找自己的兒子他們。馬龍和爺爺在村莊和山的周圍四處尋找,可是,就是不見他們的蹤跡。當他們走到出村處的大山的時候,他們見出村的路,已經被山上流下來的淤泥和石頭,死死的擋在前面。馬德順便對孫子說道,馬龍你看前面的路已經被石頭和淤泥擋住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等天亮了我們在來找你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馬德順見馬龍站在那里,紋絲不動的樣子,他知道馬龍是多么的想念他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于是他便不停的跟他說,好孩子,爺爺知道你想爸爸和媽媽了,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啊。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早點休息,爺爺年齡也大了,我們先回家,等天亮了爺爺在和你一起找。馬龍聽了爺爺說的話,便和爺爺一起回到了家里。當他們回到家以后,馬德順和馬龍他們都躺在床上,誰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在那里躺著。不一會聽見了公雞的打鳴聲,馬龍看爺爺睡著了,他也不好起床去找爸爸和媽媽。擔心爺爺醒來找不到他,又要擔驚受怕。可是,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動,也只能等到天亮了以后在去找自己的爸爸和媽媽。陰云密布的夜晚天逐漸的慢慢亮了,馬德順像以往一樣,早早的起床給孫子馬龍做早餐。早餐給他做的有——白米粥,醬菜,還有熱騰騰的白面饅頭。當馬德順做完早餐后,他看到馬龍獨自一個人坐在門口的石頭上,不停的在向外移望。馬德順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在想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怎么還沒回來?于是帶著思念成疾的心情,盼望著他們能夠早些回來。馬德順慢慢的走到門口對馬龍說,馬龍回來吃飯嗎,吃完飯爺爺和你一起去找你的爸爸和媽媽他們。馬龍說,爺爺我吃不下,還是你吃吧,我想一個人在這里坐會。
馬德順見孫子這樣,他不由自主的從心里發出一陣陣的心酸。于是他便不停的安慰到,馬龍還是吃點飯吧乖,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吃飯哪能行呀,還是吃一些吧。馬龍見爺爺的不停勸告,也就隨之站起身回到院子里。他見爺爺為自己做的有,白米粥,醬菜和那熱騰騰的白面饅頭,可是他依然吃不下,不知是為何,總是感覺有什么不好的預感和事情要發生。也許是太過于擔心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他們怎么還沒有回來和多日未見他們的那種思念之情。馬德順見馬龍坐立不安的樣子,對他說好孩子快吃吧,吃好飯爺爺和你一起去找爸爸媽媽。隨后馬德順又對他說,爺爺知道你是想爸爸媽媽了,可是,你不吃飯要是你爸爸媽媽知道了,會說你不是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常言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吃飯怎么能行吶。馬龍你要記住,你一定要好好吃飯,你正在長身體,不吃飯餓壞了肚子,怎么辦呢?到了那個時候不要說,爺爺不喜歡你了,就連你的爸爸和媽媽,他們也不喜歡你了,到那個時候我看你咋辦。馬龍在爺爺不停的安慰勸說下,很快的把飯吃完了。馬德順見馬龍很快的吃完了早餐,內心由衷的發出了一種喜悅。人老時,能有子女的陪伴,乃是一種幸福——窮也好,富也好,遠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來的好。饑餓時能有溫飽飯菜,天寒時能有粗布薄衣,也比那山珍海味,豪車高樓強。所謂的子孫滿堂,無非是,子女們幸福,家里人安康。孩子們能夠快樂健康,沒有病災的經營好自己的家庭,這也就是所謂的幸福了。馬德順和孫子吃好了早飯,洗好碗筷。簡單和整理了一下家里后,于是馬德順和孫子馬龍他們兩個人,便開始出去尋找,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他們……
馬德順和孫子馬龍兩個便慢慢的開始了四處尋找,他們從自己家偏遠的地方,走到了村莊。又從村莊走向外面尋找,依然未發現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他們的蹤跡。于是他們又向外接著走,來到了那座大山的身旁。只見通往外面的路,被山體滑坡的淤泥和石頭,死死的堵在前面,導致他們無法前進。這時,馬龍對爺爺說,爺爺不如我自己慢慢的爬過山頂,去山的周圍和四處找找。馬德順對馬龍說,那怎么能行,你看見沒山上被昨天的大雨下的那么的陡滑,你自己一個人上去,要是不小心滑下來怎么辦?馬龍對爺爺說,沒事的爺爺,我自己小心一點就行,你就放心吧。那爺爺,我開始爬了。馬德順見馬龍尋找爸媽求之心切,便只好答應。好吧,你一定要小心啊。知道了爺爺,我會注意的,我開始爬山了,馬德順對他說,嗯嗯。就這樣馬龍便開始爬到了山頂,大山由于昨天下的大雨變的十分的陡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下山去。馬龍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往山上走。當他爬上了山頂,他又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向山的那邊去。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的是,當他走到了山的腳下時,他看到在淤泥和石頭的外面有一頂帽子,于是他便急忙的走到跟前,往前仔細一看,這原來是自己弟弟的帽子。當他在往前一看,在淤泥的旁邊露著一只手,人似乎被砸在了淤泥和石頭的下面。那只手在遠處看,又大又厚,顯得又粗又壯。可是當他近前仔細一看,這只手和胳膊上穿的衣服,還有在淤泥和石頭外的帽子。這時讓馬龍瞬間傻眼!弟弟的帽子和淤泥石頭里露出手,這只手不是別人,那正是自己的父親。父親的手和弟弟的衣服,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馬龍的心里由衷的發出哭喊,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他們,全都被山體滑坡下來的淤泥和石頭砸死了。
于是,他便急忙的爬上山去,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訴爺爺。他又在想,怎么和爺爺說,爺爺已經年過七旬,如果他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他會是怎樣?在這種情況下,早已不允許隱瞞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他們都還在淤泥和石頭的下面,還沒有把他們給找出來。也不能隱瞞自己的爺爺,只能把結果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的爺爺。馬龍走下山后,見爺爺在旁邊的石頭上坐著。就連忙走到他跟前。馬德順見馬龍跑的這么快來到自己的跟前,急忙的問,馬龍你找的怎么樣了?找到你的爸爸和媽媽了嗎?馬龍見自己的爺爺這么急切的想知道結果,瞬間馬龍哭泣了起來。爺爺,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他們……他們……他們怎么了?他們被山上的淤泥和石頭砸死了!啊,什么,我的天吶,怎么會這樣,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災難的面前,人好比是一粒沙子,不知何時就會被混土掩埋。災難沒有秉性,災難就是災難,也沒有挽留和回旋的余地。最能證實的只有時間,最能使人絕望的也只有時間。因此人竟然來到這充滿未知的人世?也只能在已有的時間內演繹最初的自己!馬德順和小馬龍在不停的抽泣中,都在不停的左思右想,這是為什么呢,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就是一個艱苦貧窮的一個家庭,為何會有如此的事情出現。昨日我依然在冥想人世,在這個世間,在奢華的生活和那富麗堂皇的家,遠沒有闔家團圓,子孫健康能夠使人幸福。
馬德順這時又想,不管怎樣如今都無法改變已有的現狀。目前最要緊的是抓緊時間開道岔人。馬德順這時對馬龍說,好孩子先別哭了,現在我們無論在怎么哭,都無濟于事,你我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現狀。現在最要緊的是,抓緊時間去找人,把你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給扒出來,好給他們安葬。馬龍說,爺爺那我們能去找誰呢?馬德順說,我們一起回去叫人,分頭行動。你去叫你大伯、二伯和小叔,我去村里找村長,讓他幫忙叫些人來,一起把你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接回家……馬龍對爺爺說,好,爺爺我們兩個分頭行動,回村里去叫人。馬德順說,好!我們現在就立刻回去。就這樣馬龍和自己的爺爺馬德順兩個人,就一起回到村里之后。馬龍和爺爺便分頭去叫人,馬龍去叫自己的,大伯,二伯和小叔。馬德順則是去找村長,讓村長幫忙召集一些人來,把自己的兒子、兒媳和兩個小孫子從淤泥和石頭下面扒出來接回家,能夠給他們一個較為圓滿的葬禮。馬龍去找了自己的大伯、二伯和小叔,當他去到他們家時,所有人都在議論,他們還這么的年輕,就這樣的去世了。馬龍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他的大伯家里,大伯見馬龍跑的滿臉通紅,臉上帶著哭泣和淚水。于是他便連忙問道,怎么了馬龍?出什么事了。這么著急的來到我這,你還帶著哭腔。出了什么事讓你這么著急?馬龍在來大伯家的路上,一路狂跑的來到家里,跑的喘吁吁的喘不起來。
大伯見他如此著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怎會跑這么快來到家里。這時大伯對馬龍說道,孩子別急,先緩口氣,喝口水慢慢說。帶著滿臉哭泣的馬龍對自己的大伯說,大伯,我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你爸爸,媽媽他們怎么了?我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他們……大伯說,他們怎么了?我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被山上的淤泥和石頭砸死了!啊……什么時候的事?昨天晚上。因為昨天下的大雷雨,爸爸媽媽和弟弟他們在走到進村口的大山處,突遇山體滑坡,被山上的淤泥和石頭砸死了!這……這……這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我苦命的孩兒呀。你爺爺呢?我爺爺去村長那里了。你去通知你二伯和小叔了嗎?還沒有!別著急孩子,大伯和你一起趕快去你二伯和小叔家,讓他們一起去接你的爸爸媽媽和弟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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